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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訣》第105章
第105章 反目(蟲)

  朝臣幾經勸諫無效,求到梁後殿前,不想白斐亦對梁後之勸百般敷衍。而那被白斐封作羨嬪的宮娥卻一朝得寵,在宮內驕縱無忌,梁後將其關入暮秋殿反省,卻因此惹怒帝王。帝後成婚近十五載,這是第一遭起爭執,白斐帶著羨嬪摔簾而去,梁後亦負氣鎖宮。

  季遙歌素不管白斐後宮之事,待到她知道這些事時,帝後二人已有半月未見。

  「白斐那小子,從小心思就重,一朝為帝,他這心思就更深了,也知道在想什麼。怎麼著,你還打算管他後院的事?」高八鬥難得睡醒放風,趴在她肩頭調侃她。作為白斐的啟蒙老師,他瞭解白斐性格。許是幼年見過太多世事無常人情冷暖,白斐心中並不相信任何人,他和任仲平教了白斐這麼久,也沒見白斐真的以師禮相待。

  白斐心裡,真正的師父只有一個,其餘的不過當初交換所得,他不屑承認他們付出的教導。

  只是他一直,都藏得很好,如同他的仁名。

  季遙歌正往浮仙館走去,搖頭道:「我不是為他後宮的事找他。」

  「那是為什麼?」高八鬥挑起須,自問自答,恍然大悟,「哦……老夫明白了,你這一代妖妃想去會會二代妖妃?」

  「……」季遙歌不想回答他了。

  ————

  浮仙館內的丹爐火光閃動,兩個白衣修士站在爐邊控制火候,白斐閉眸在殿上打座,著一件寬大的青袍,發半綰,本是仙風道骨的打扮,可他眉眼是常年行軍作戰留下的氣魄,時時刻刻難以鬆懈的警惕,倒讓那抹仙風顯得幾分刻意。

  爐內忽然響起幾聲劈剝脆音,兩個修士面上一喜,引著爐中丹藥浮起落在早已備好的玉盒內,再擎到白斐面前,道:「恭喜陛下,華明丹已成。」

  淡淡的馨香傳遍全館,嗅之令人精神振奮,白斐睜眼,看著盒中六顆碧色藥丸,嘴角微微浮上些許笑意,正要拈起,不妨殿內黑影如疾電般閃進。

  「誰?」修士才剛喝問出口,那黑影卻已從他身邊旋過,他定眼一看,手上擎的玉盒已失。

  「師父……」白斐站起,愕然看著站在殿中的季遙歌。

  季遙歌拈著顆丹藥,置於唇邊輕輕一嗅,目光頓寒,雙指一用力,便將那藥捏碎。

  「不要。」白斐見她有毀去華明丹的打算,想要阻止。

  「你閉嘴!」季遙歌冷冷一喝,掌心運氣,玉盒上的丹藥連同玉盒盡皆化作齏粉,她又寒眸看向那兩個修士。

  兩個修士境界都不算高,早被她的威壓嚇得冷汗頻冒。

  「袁敬仙拿來的方子?」她問道。

  「別為難他們了。我向袁閣主討要築顏健體的仙丹,央了許久他也沒同意給我,後來折衷,他才派這二位仙士前來指點我。」白斐看著滿爐心血化成灰燼,聲音也寒了下來。

  季遙歌冷笑:「他當然不敢給你。因為我與他有過約定,不許他向你提供任何修士服用的丹藥。他倒好,換了個法子照樣送過來。」

  不能給現成,就讓白斐自己練制。

  袁敬仙這老狐狸!

  思及此,她怒熾,一掌揮出,殿上的丹爐「砰」地碎開,兩個修士嚇得一顫,只聽她疾言厲語:「滾回長嵐宗告訴袁敬仙,我能滅了臨星閣,一樣可以毀掉長嵐宗,讓袁敬仙老實點別跟我玩花樣,否則明禦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世局大定,長嵐宗已經成為衍州最大的修仙世家,但人心不足,得隴望蜀,有了最高,又想更高,如今的長嵐宗還是比不上當初臨星閣在大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位。袁敬仙自然希望能夠永享仙火,受萬世供養,他在慢慢走上一條,與明禦相近的路。

  兩個修士被季遙歌罵得無回口之力,夾著尾巴跑出浮仙館去。季遙歌這才回頭對上白斐,但白斐已先聲奪人:「師父這是何意?難道我想長生有錯?你不讓袁仙君賜藥便罷,如何連我自己煉的丹藥也要毀去?」

  面前的季遙歌,雖怒尤豔,他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他想要改變,又有何錯?

  「你知道明華丹是什麼藥?你又可知大淮歷代帝王除了喬慶雲外為何均活不過三十五歲?喬慶雲為何衰敗至死,你當真知道?臨星閣與大淮皇家有多少的陰私勾當,你瞭解嗎?你以為真的是因為我足夠美麗,能妖惑到一代帝王?」禍水之名,她雖然背了,但為禍的程度遠不到傾一國的程度。

  與袁敬仙的約定,不過是她不想大淮的舊事再演而已。雖然藥名不同,但藥方裡的配料,幾乎相同。

  「明華丹是仙士所用的築顏丹,此藥反噬極大,且一旦服用會成癮。修士體格強迫,自能利用天地靈氣對抗反噬,可凡人不比修士,服食此藥是能永保青春,卻要以壽元為代價。這藥會耗損你的精元,所謂健體只是假相,且一旦停止,你便會急速衰敗死去。明禦就是以此藥控制大淮數代帝王,難道你也想落得如此下場?」

  見他沉默,季遙歌語氣稍緩:「白斐,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長生。作為修士,也不過壽元比凡人來得長久而已,每一個境界都有大限,若是無法突破,大限到來之時同樣要面對天人五衰,生老病死輪回往復是這世間常態。我們要面對的,是更加殘酷的生死爭鬥,而選擇這條道,不是因為我們想求長求,就像你所走的帝王道,這不過是我們選擇的道而已。」

  沒有長生,即便是靈海裡的不死之身與方都的不滅之城,也只是囿於空間、困頓時間的產物,代價巨大,並非真正的長生。

  死亡衰敗,只是時間長短的差別而已。

  「師父,你說我不知道?但你可曾試圖讓我明白過?」白斐看到自己身體的陰影沉沉落在她身上,他有些想笑,從前他弱小,渴望能追上她並肩,可如今他強大了,個頭都已高過她許多,卻依舊追不上,甚至越離越遠。

  「你說我所走的帝王道是我的選擇?這真是我的選擇?還是你給我的選擇?明華丹的反噬,袁仙君已經向我說過,但我仍舊決定服食,這才是我的選擇。」他又道,「可是師父你呢?這麼多年,你每一次決定,每一回離開,從來沒給過我任何理由,哪怕一聲解釋都沒有。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永遠只能成為你安排的棋子。師父,我早就不需要你步步為營替我籌謀,可你寧願留在喬慶雲身邊四年,也不願意看我一眼!」

  他雙目寒霜遍結,一掌撕開寬袍衣襟,露出左肩至胸口一道深邃傷痕。

  「師父可還記得這道傷?我在戰場上受過無數次傷,不是沒有比這更重的傷,但這道傷卻是我畢生最痛。那日如果我死在喬慶雲手下,師父是不是連眼也不會眨一下?」

  哪種傷最狠?不是致命的傷,是剜在心口的痛。

  「我知道在你心裡,我不是無可替代的人,想做你徒弟的人大把存在,你隨時可以再挑一個人來繼承所謂故人執念,甚至於,我在你眼中,就只是個替代品。」他盯著她的眼,「師父,你捫心自問,我之於你,難道就不是淮帝之於明禦?」

  輕輕一句質問,卻令季遙歌原本陷入回憶與沉思的目光一凜。

  她只道:「入淮之前我便給過你機會,若你真的不願繼續,大可選擇放手,在西丹做個逍遙君王,沒人逼你。」

  「沒人逼我?」白斐忽仰頭笑出聲來,以一種嘲人嘲己的語氣開口,「師父,是你在逼我!你當著我的面被臨星閣的修士抓走,兩年沒有音信,你覺得我能放手不管?我費盡心血攻入淮地,可你轉頭卻成為喬慶雲的寵妃,甚至我受喬慶雲重傷你亦無動於衷。說什麼為了擊殺明禦……師父,你演這麼一出苦肉大戲,不就是逼我順理成章按你所布之局走到底,談何選擇?」

  「……」季遙歌攥緊拳,怒火漸熄,心卻逐寒,「白斐,你此言可是認真?我在你心中,是個玩弄人心的卑鄙小人?」

  聲音冷到徹骨。

  他竟認為她苦肉相逼,可那是她最不齒用的手段

  白斐的腳踏過滿地丹爐碎片,沒有回答。浮仙館外卻闖進一人,風風火火道:「陛下,妾排了隻新舞,想請陛下品鑒……」

  那聲音甜美飛揚,季遙歌循聲而望,這人她第一回見,是個十八、九的姑娘,著大紅披風,髮髻簡綰,雙手抱劍,生得容貌不算極美,只是眼眸甚大,因為興奮而盛滿光彩,正是近日最得寵的羨嬪。

  沒想到,白斐寵她已經寵到任其在浮仙館隨意行動、無需見禮的地步。

  季遙歌眉頭微蹙,那廂白斐臉上卻掠過一絲慌意,厲喝道:「誰讓你闖進來的?」

  羨嬪受寵多日,還沒被他喝罵過,腳步頓止,怔怔看他。白斐毫無緩和的意思,更加怒道:「滾出去!」見她發呆,又踢了塊碎爐片過去,「滾!」

  羨嬪回神,嚇得委屈紅眼,瑟瑟退出。白斐臉色這才稍霽,只是被羨嬪這一打擾,二人的對話卻無法再繼續,他道:「師父,幼年所諾,衍州一統,我已經做到,你我師徒交易已清。如今我為郅雍帝王,只想做些我想做的事,日後……就不勞師父再操心了。」又揮揮手,「我乏了,師父,改日再敘。」

  季遙歌不再多方,步出浮仙館,趴在她背上的高八鬥懶懶道:「那小子的疑心病很重,不過有句話說得沒錯,你在人間之事已了,什麼時候回萬華?」

  日光正盛,卻曬得滿心冰冷,她沒回答,徑直離開浮仙館。

  ————

  又數日,太子白定遠生辰。帝後不和已近一月,誰也沒有低頭服軟的意思,這太子生辰卻是個機會,按前兩年慣例,白定遠必會到坤昭宮向母親叩頭,白斐也會來坤昭宮,然後一家三口同用膳食,和樂非常,今年便不知是何景況了,但該備的席面還是照著舊年的慣例備妥。

  白定遠虛齡九歲,跟著梁英華在西丹過了幾年自在日子,性子跟脫韁的野馬似的,雖已遷到帝都近三年,那規矩也沒學好過,逮到機會就上竄下跳捉弄人,也就白斐能鎮得他。

  「殿下,求您了,快點下來!」幾個宮人站在坤昭宮外的大槐樹下,仰頭急道。

  繁茂枝葉間露出孩子的小臉:「待我給母后捉兩隻獨角仙就下來,你們等著!」

  宮人急得不行:「我的殿下喲,您要獨角仙,回頭我找兩個人幫您抓就是,犯不著您親自動手,這麼高的樹,萬一摔著了……」

  「我親手抓才有心。」白定遠一邊說話,一邊朝旁邊的枝杆探手,腳底卻是一滑,忽然從樹上摔下。

  「殿下!」幾聲驚呼響起。

  聞訊出來的梁英華恰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幸而葉間疾影穿,有人接下白定遠。

  「又淘氣了?」季遙歌抱著孩子從樹蔭下走出,旁人見白定遠無礙,各自鬆口氣。

  白定遠「嘿嘿」笑了兩聲,摟著她的脖子道:「季先生今年要送我什麼?」卻沒下來的意思。倒是梁英華不好意思,要把這熊孩子扯下,白定遠卻是不肯。

  季遙歌倒是無妨,白定遠生得肖父,很像從前的白斐,多少讓她有些親近,便抱著他往宮裡去,邊走邊道:「你想要什麼?」

  「他們都說季先生是天下最厲害的人,我想跟著季先生學本領!季先生收我為徒吧。」白定遠孩子氣地嚷起來。

  季遙歌失笑:「你先把學裡的書文記熟,再來同我說這些。」

  「好了,快點下來!」梁英華擰上他的耳朵,把人從季遙歌懷裡揪下,又道,「季先生來看這孩子?進殿裡說話吧。」

  「不了,我是來給他送生辰禮,還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季遙歌不想與白斐撞上,送了禮就告辭離去,卻在坤昭宮不遠處的歇晚廊下看到白斐遠遠站著,面色裹著陰雲,似乎要往坤昭宮去,不知為何又改主意,冷漠看了他們數眼,忽然折身離開。

  ————

  「陛下,我瞧季先生似乎與太子殿下十分投緣。」跟在白斐身邊的,仍是長嵐宗的修士。

  白斐面色陰沉,漫無目的地踱步,也不知要去何處。

  「太子殿下很是喜愛季先生,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想拜季先生為師。」

  對方小心翼翼揣忖他心思的聲音讓人不舒服,白斐沉道:「你想說什麼?」

  「陛下,坊間早有傳言,得季先生者,可得天下。陛下春秋正盛,當防小殿下受人擺佈。再者論想拜季先生為師的人有如過江之鯽,陛下可要多些留意,若是有人借此生事,天下必將再次大亂。」

  言下之間,大有忌憚季遙歌之意。

  白斐腦中所想,卻是適才季遙歌抱著白定遠那一幕,像極他幼年初拜她為師之時的擁抱。

  誠如對方所忌憚之事,以季遙歌之能,她的存在,對帝位,對長嵐宗,都是巨大的威脅。若她想要再扶植什麼人登上皇位,尤其是……儲君奪位,那他……

  藏於袖內的拳漸漸握緊,他面色未改,只問:「囚仙籠幾時可成?」

  「快了。」那人一喜,答道。

  ————

  帝後的不和,不僅沒在儲君生辰那日緩解,反而愈演愈烈,怒火殃及池魚,連太子都不受皇帝待見,幾次考校功課,白定遠都沒讓白斐滿意。白斐怒而斥其不堪大用,宮中更有廢太子之言流出,梁家人坐不住,幾番試探,惹得白斐大怒,斥梁家恃寵而驕,不僅罰了梁家一干親族,更打算將白定遠送往西北。

  西北苦寒,梁英華最是明白,又如何捨得將白定遠送去?數十日未見帝王的梁後,終於於雍和宮外求見白斐。

  「你也覺得朕待定西太過狠心?」扶起梁英華,白斐淡道,「是他同朕說,他要拜師學藝。長嵐宗有位劍術大師居於紫虛山,常年在西北遊歷,讓定西拜他為師,有何不好?再說了,你我皆長於西北,當年戰火四起,你我尚能走到今日,何況是他?身為一國儲君,哪能如此嬌慣?」

  梁英華與他同歲,亦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和他一樣,早沒了少年時的明麗,卻添了無聲風華。這麼多年風雨歷練,作為母儀天下之人,眉間自有寵辱不驚的氣度,讓她比起尋常女人更加奪目。

  這美,無關容顏,自有歲月賦予。

  「陛下,從居平城相識起,英華已經認識你十八餘載,不敢說完全瞭解陛下,卻也多少懂得些陛下之想。陛下此舉,真是為了要磨練定西?」梁英華站在殿中,不亢不卑,「英華自問這十八年中,一心一意對待陛下,從未起過片刻他心,縱是知道陛下不喜英華,也沒有後悔過。」

  「朕知道,所以給你後位……」

  「你不知道。這天下女子所求之位,在我心裡甚至比不上鈴草姐去時,你所說的那番話,比不過你一句喜歡。」

  那時她剛有孕,他卻即將出征,抱著她說——「我家裡,也只有你了。」「我不想最後,連你也失去。」

  她記了十多年,可她知道,他已經忘了。

  他能給她的,只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責任,沒有愛情。

  「你嫁我之時應該知道,我沒喜歡過你。」他有愧疚,卻依舊無情。

  「是啊,沒喜歡過,連鈴草姐都看得出來。我與鈴草姐,同病相憐。」她淺淺一笑,「她病重之時曾勸我,讓我為你生個孩子,也許這樣,你心裡便能有我。這麼多年過去,我才明白,她想得太過簡單。不愛便是不愛,又怎會因為一個孩子而愛?白斐……」她輕喚其名,「我不問你要送走定西的真正原因,你也不必向我解釋什麼,我只求你看在我們這些年患難與共,也看在鈴草姐曾期盼定西的份上,不要把定西送走,因為……你有天下,可我只有他。」

  這麼多年,她就求過他這一件事。

  白斐定定看她,良久方道:「不行。」

  梁英華雙眸頓紅,淚卻未落,溫和的語氣因為怒氣而顯得尖銳:「白斐,那也是你的兒子,他才九歲而已,你如此急切地要將他送走。你在害怕什麼?又要逃避什麼?」

  「我沒有。」他聲音倏爾發寒。

  「沒有嗎?」做了他十幾載的枕邊人,她怎會察覺不出?「那麼白斐,你不喜歡我,不喜歡鈴草姐,你心裡可曾喜歡過誰?」

  又是這個問題。白斐莫名想起鈴草臨終之言——不可求,莫求。

  「沒有!我沒喜歡過任何女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自欺欺人之語,我又有何滿意?你真以為自己藏得滴水不露?」梁英華聲聲質問,「如果你不愛任何人,那麼羨嬪之寵,寵從何來?還是說連你自己都沒發現,羨嬪的容顏,那般肖似……」

  白斐一掌揮下桌面筆硯:「夠了!」

  「你不是沒有喜歡的人,你心裡早就有人,只是你不懂不識不明不敢罷了。白斐,你喜歡……」

  那名字已要脫口而出。

  錚——

  長劍出鞘,劍尖寒光直指梁英華,讓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要再說了!否則莫怪朕不念舊情。朕最後回答一遍,朕心中無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往後也不會有!」

  ————

  帝後相會不歡而散,關於白定遠的去留,沒有結果。

  季遙歌已有數日未再見白斐,只在慕仙樓中打座修行,甯神平心,不受外界之擾,直到這日有人前來慕仙樓,言白斐請她往浮仙館走一趟。

  「陛下近日深悔當日失言,惹得先生痛心,望先生能移步浮仙館,陛下願向先生賠禮致歉。」

  道歉?

  季遙歌起身,整妥衣裳,道了聲:「好。」

  也罷,她也是時候去向他要回元還所贈的那枚樓簪了。

  ————

  浮仙館內,白斐看著撤去丹爐等物的空殿,目光有些失神。

  「陛下放心吧,閣主說了,這囚仙籠以鴻鐵所鑄,元嬰以下的修士,難以脫身。而這浮仙館下的鎮靈宮,是當初淮帝專為對付明禦所制,雖然沒能用上,但其鎮靈鎖魂之能卻是無雙,修士若然被關入,便與凡人無異,出不來的。」旁邊的修士只當他不放心,便寬慰道。

  「這些東西,會傷到她嗎?」白斐卻問。

  「不會的,這些東西隻困其身,不損其元。」

  「嗯,你們下去吧,師父……也快到了。」白斐揮手遣退身邊人,兀自走起神來。

  囚了她,真的便能從此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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