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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贅天師/入贅將軍府》第19章
☆、19. 仙人煙遁

 陽宅,才是活人住的地方。

 堪輿學裡,陰宅風水與陽宅風水不同。陰宅挑得好,可以庇蔭子孫後代;挑得不好,家破人亡。

 尋龍點穴之術,點的就是適合建陰宅的寶地。

 當年遲鷹揚給沈富商家點的穴,龍砂抱虎,富貴延綿;西方見水,財之有源,是藏風納水的風水寶地,十分適合富貴人家。

 這樣沈家會十分適合當他的長期金主。

 龍砂抱虎裡的砂,在風水裡,指的是山。龍是喜神,在東;虎是凶神,在西。

 龍砂抱虎,就是東邊的山比西邊的高、長,手足之間互相護持,福澤後人。

 遲鷹揚當年挑了山頭,還特意看西邊來水。西方為白虎位,白虎為凶神,屬金。

 凶神最忌旺氣,宜洩之制之。五行裡,金生水,西方來水不但財運來,還能洩走白虎位的凶煞之氣。

 當年除了龍砂抱虎、西方見水,遲鷹揚還看了其他小細節,選了最佳的吉穴。

 但是,今日遲鷹揚遁到此地,發現東邊的龍砂已經被斬斷,案砂護石也沒了,一個個大大的土坑留在那兒。

 仔細一看,在大土坑上,還有不少壯漢勞工在挖山取石。

 東邊的龍砂被斬斷削低,讓西邊的虎砂變得又高又長,凶氣蕭殺。

 不知是誰動的手,把祖墳的龍砂抱虎,挖成了如今白虎街屍的大凶之局!

 再看河流,由於東北邊龍砂被挖,西方來水變得蜿蜒曲折,從西南流向北,竟從當年的生財水變成了亡水!

 河流從後天八卦的坤,即西南方,流向先天八卦的坤,即流向北面,這樣的水流,稱之為亡水。亡水流過,家宅不寧,不但不旺財,還有滅丁破敗的趨勢。

 白虎街屍,凶神正旺;河道改變,亡水過門,凶上加凶,怪不得沈家敗落,錢莊全倒了。

 咋弄成這樣了,不是說風水不能輕易動嗎?

 還把吉穴便凶,凶局弄得如此巧合,彷彿背後有小人在算計沈家。

 遲鷹揚看完陰宅,翻出當年沈富商給他的一堆銀票,算了沈家人如今的位置,找上門去。

 當年在城裡的、金碧輝煌的大宅,如今也變成了山溝溝裡的小宅子,門庭破落,連個看門的人也無。當年的獅子銅環現在沒有了,變成了籬笆圍牆、半人高的小木門。

 豪極一時的富商家族竟然淪落至此。

 叩叩叩。

 儘管小木門可以隨便開,但遲鷹揚還是敲門。

 沒一會兒,一位中年阿嬸從土屋裡走出來,走到籬笆處,給遲鷹揚開了門。她穿著粗布衣服,頭髮有些散亂,形容憔悴,淚眼未乾,眼圈紅紅的,卻仍然努力揚起笑臉,有禮地問道;「這位公子,請問你找誰?」

 遲鷹揚面色不虞,取出剛剛掏的沈家錢莊銀票,在這位中年阿嬸面前一揚,語氣亦是平平:「我姓遲,來找你們家錢莊的掌權人。你們還欠著我銀子呢,錢莊倒了,銀子兌換不了。」

 中年阿嬸見到銀票,毫不意外,堆起歉意的笑容道:「錢莊的確倒了,但銀子我們會還的。勞煩公子等會兒,容我核對一下。」

 遲鷹揚隨她走到外院。

 說是外院,不過就是籬笆圈起來的養雞的地方。雞毛雞臭味一陣陣的,泥上的青菜看起來清脆可人,應該味道不錯。

 土屋較黑,遲鷹揚沒進到裡面,在門外的石頭上坐了,把銀票遞給中年阿嬸。

 遲鷹揚取出的銀票的面值,面值一萬兩,足足一萬兩!

 遲鷹揚手裡還有一大疊這種銀票。

 當然為了使用方便,更有小面額的。

 中年阿嬸看見這數字,腦袋暈眩了好一會兒,瞪大眼睛仔細核對紙質和暗紋。官印和套印,又跑了回房,取出祖上流傳的秘本查看,最後淚流滿臉,一出房門就走到門口,直接對遲鷹揚跪地下拜道:「請問您就是祖先說的遲仙師的後人嗎?請您救救我們家!」

 遲鷹揚站起避過,縮回了腳,語氣依舊平平:「什麼後人,我就是遲仙師。你怎麼認出我的?」

 中年阿嬸道:「祖上留下祖訓,如果發現仙師持特製銀票來錢莊兌換,必定要好好對待,因為仙師是大恩人,是指點我們沈家白手起家的仙師!」

 遲鷹揚挑眉:「跪也沒有用吹也沒有用,銀票支不出銀子,你們家欠我這麼多,跪了也是要還的。」

 中年阿嬸膝行過去:「是的,我們家也想還清所有債務,如果有一萬兩,肯定會給先生還一萬兩的。但是如今孤兒寡母,我大兒子死了,二三女兒好歹嫁了出去,但在婆家也不好過,剩下的小兒子還瘋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您是祖輩說的,能逆天改命,幫我們家祖先白手起家的遲家後人嗎?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遲鷹揚縮腳避開,指了指屋裡,說道:「我從不逆天改命,都是順天而行。你去裡面搬兩張凳子出來。我們坐著說話,你們家怎麼敗落的?」

 儘管遲鷹揚態度倨傲,但中年阿嬸就像見到救星似的,馬上聽話,從屋裡搬了凳子出來,還用乾布擦乾淨了,才請遲鷹揚落座。中年阿嬸給自己搬了張矮小一點的凳子,仰起頭來,回答遲鷹揚的問題:「遲恩人,是這樣的。說來話長,其實我沒有兒子,在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沈家還算挺風光的。

 但有的事事發突然,沈家家主一家在遊船時,船沉了,一家都沒了。家中幾個庶子庶女相繼投井、哭喪悲傷過度而死、病故、遭到山賊慘死、上山失蹤。

 發生如此邪門的事,沈家旁支人心惶惶,別人不敢把銀子放錢莊了,紛紛取出。

 就在這時,適逢北國入侵、兵荒馬亂,各地錢莊銀子屢次被搶盜,還發現了沈家某個嫡子花天酒地,調用錢莊銀子給妓子一擲千金的事,銀子還不上,沈家被迫賣家產抵債。

 而中年阿嬸,也就是沈家嫡女沈恩詩,在這時候被和離回家,收養了還倖存著的沈家血脈,認做自己的養子養女。但沈家運氣依舊不好,大養子死了,小養子瘋了,只有嫁出去的兩個女兒暫時沒事。

 遲鷹揚又問道:「那,你們祖墳的東邊,為什麼在挖山?不是說了,祖墳附近的山都要買下來,無論如何不能動嗎?」

 沈大嬸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回道:「資不抵債,唯有賣山了。買家還挺好的,幫我們填了窟窿,允許我們住在這裡,招我們做工,給挖山取石的漢子洗衣做飯,慢慢還債。」

 遲鷹揚:「……好個鏟鏟,買家怎麼不把西邊的山都鏟了?」

 沈大嬸:「啊?」

 遲鷹揚說道:「雖然你喊我一聲恩人,但實際上,我是你們的債主,你接下來要還債,得聽我的。」

 沈大嬸聽了,激動不已,再次跪拜道:「請仙師指教!」

 遲鷹揚豎起食指:「第一件,馬上搬走,這地兒不能住人了。」

 沈大嬸躊躇道:「可是祖宅祖墳都在這兒,我也得在這邊做工——」

 遲鷹揚挑眉道:「搬走,我借銀子給你兒子做生意,你廢話我就不借了。」

 沈大嬸剎時頓住,但仍是開口:「我小兒子已經瘋了……」

 遲鷹揚道:「讓他出來。」

 沈大嬸的小養子出來時被拖得老費勁了。

 小養子還長得人模狗樣的,挺俊俏的一個小公子,奈何全身都被麻繩結實的捆著,牙齒咬得咯咯響,俊俏的面龐擺出惡鬼一樣想吃人的凶相。

 當他被拖出來時,見到遲鷹揚,還特別凶狠地說:「姑姑!惡鬼來了,放我咬他!」

 沈大嬸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他好像中邪了,老以為自己看到惡鬼,見誰咬誰,之前連我都揍的,好不容易才認出來了……」

 遲鷹揚卻沒什麼表情,伸出左手,把左手放在沈小公子的發間,從頭頂到發尾,輕輕地摸了一把。

 沈小公子慢慢安靜了下來,彷彿日光刺眼,他轉著腦袋四處望了又望,嘴角現出微笑,眼睛敵不住的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最後沉沉睡去。

 「行了,」遲鷹揚把今天賺到的銀子都掏出來,說道:「寫欠條,我出金子銀子雇你兒子去北邊做珠寶生意。」

 沈大嬸感動道:「可是,先生,他——」

 遲鷹揚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別廢話,我說行就行,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本事。何況,你家欠我這麼多債,趕緊富起來。半年後我來找你們取回銀子。現在寫欠條。」

 沈大嬸拒絕不了,懷著感動但複雜的心情數清楚銀子,寫了欠條,鄭重的把欠條雙手奉上。末了,又道:「先生留下來用飯嗎?」

 遲鷹揚回道:「不了,還沒打小人。你明兒趕緊把工辭掉,別給挖自己祖墳的人做飯洗衣,告辭。」

 遲鷹揚說罷,地上升起白騰騰的煙霧,遲鷹揚整個人直接消失在煙霧之中,留下沈大嬸一人震驚不已。

 怪不得神情倨傲,原來是仙人!

 他們家有仙人庇佑,真好。

 ……

 遲鷹揚煙霧隱遁之後,京城某地。

 密室之內,一中年男子驀地嘔出一口黑血,接著嘔了一口又一口,看得他面前一位穿著四爪銀蟒紫金袍的男人膽戰心驚。男人扶著他,問道:「仙師怎麼了?」

 中年男子持續嘔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一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用食指沾了血水,只來得及在地上寫了一個字「沈」,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

 去打小人的遲鷹揚也沒做什麼,不過就在虎砂之上引了個雷。

 只是雷聲有點大。

 當夜,山上起驚雷,山崩地裂,裂石滑坡,被劈開的山體銀光閃閃。一道驚雷,竟然現出了藏在山體裡面的銀礦!

 銀礦不能由私人開發,在遲鷹揚引雷之後,官府很快就把此地封鎖。東邊的龍砂也不能被挖了,甚至還被好好調查了一番。誰知道在銀礦附近,有沒有藏著另一處銀礦?

 後來,在銀礦之上,還造了爐子,引火練銀——

 當年遲鷹揚就看中這兒有銀礦,萬一出了事,凶事易解。

 虎砂凶煞,五行屬金,以洩之制之。西水為洩,而烈火烹金而脆金,凶氣當除。

 不過,冶煉銀礦,都是之後的事了。

 遲鷹揚引雷劈山,改了凶局,又引了官府的人發現銀礦,第二天,便遁回京城中,去書院裡把他兩個可愛的小徒兒接出來。

 今日給廣鎮賢弟看鋪子風水,當然要讓休息的徒弟們跟著學了。

 他銀子又花光了,而廣鎮賢弟還欠著他酬金,那就先找廣鎮賢弟請他們吃豆腐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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