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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籠》第4章
第四章

  接著他被少年扔回了房間。

  許峻天發誓他還沒有遭受過這麼難堪的待遇,背部撞到門板,像一隻圓溜溜的熊貓那樣在地毯上滾了幾滾,嘴裡甚至還咬著幾根從地毯上脫落的絨毛。

  「好了,現在我們來談一談。」少年在椅子上坐下來,「我叫伊恩.雷伏諾,你叫什麼?」

  「……許峻天。」這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他以為接下來他會面對一場嚴酷的懲罰,比如打斷手腳,挖掉眼睛,像條狗一樣被人拖出去展覽,也許還會被掏出腸子剝掉皮膚。不管是不是出於自願,那些人為拍攝出來的恐怖片在經過渲染後自動在許峻天的腦子裡放映出來。對於怪物來說,這種行為太正常了。不過這個少年……恩,他說他叫伊恩。好吧,這個伊恩似乎更偏好另外一種遊戲:裝成彬彬有禮的樣子,在獲取敵人好感後再毫不留情的給予一擊!

  許峻天笑了,他站起來,和伊恩保持一定的距離。

  「請坐下來,我們接下來的談話需要用很長的時間。」伊恩淡淡的說。

  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是伊恩沈靜的目光似乎有一種魔力,許峻天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

  「告訴我,你怎麼會來到我的城堡。」

  「我不知道。我在森林裡迷路了。」許峻天有些懊惱,他應該更強悍一點,而不是像一個在老師面前做檢討的小學生。「我記得我遇到了一頭狼,然後我受傷了。」

  伊恩綠色的眼眸波動了一下,但很快,那微微外洩的情緒又被少年全部拾起,重新鎖回匣子裡。

  「是米達亞救了我。」許峻天垂下眼眸,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我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好的女人。我想帶她出去,看得出來,她在這裡過得並不愉快。」

  「你愛上了她?」伊恩說。

  許峻天猶豫了一下,因為他覺得如果承認得太快反而不能得到很好的效果。「是的,我愛上了她。」他的語氣憂傷而凝重,「只要能讓她快樂,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當然我知道要強行離開這座城堡無異於癡人說夢。」他看著伊恩,用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你很強,我在你面前就像一隻螞蟻那麼弱小,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笑了一笑,「我正在為我的女人戰鬥。」

  會被感動吧!許峻天猜測著,迅速把剛才那一番說辭在腦子裡過濾一遍,邏輯沒有漏洞,神態也很逼真。不過少年看起來不像個輕易被感情左右的人,也許他會找米達亞調查,甚至去森林裡尋找野狼的殘骸,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也是一種可能。不管怎麼樣,少年會因為他這一番話產生疑惑。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就會迅速抽出枝芽長成參天大樹。然後,很多事情都會改變。

  但伊恩沒有說話,只是將雙手交握在腹部,沈靜的看著許峻天。

  許峻天開始忐忑不安,天知道,上次出現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很美好的愛情,我實在沒有理由反對。」伊恩平靜的說,但許峻天還沒有來得及品嚐那一簇小小的喜悅,就被無情的澆了一頭冷水,「但那些所謂美好的愛情都是你編造出來的吧!」

  「什……什麼!」許峻天憤怒的漲紅了臉,他跳起來,擺出決鬥的姿勢,「你必須收回剛才的話,我不能忍受這樣的污蔑。」

  「你沒有演戲的天分。」伊恩冷淡的看著許峻天憤怒的臉孔,「從一開始,你就只想一個人逃離。」他的語調十分平穩,「不管什麼人,對你來說不過是實現目標的棋子。」

  許峻天抿緊嘴唇,在少年篤定的語氣下他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何況事實果真如此。「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許峻天摘下面具,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狼狽,「你的眼睛比眼鏡蛇還毒。」

  伊恩沒有生氣,甚至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半個小時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很生氣。你進入我的城堡,在法律上就是我的奴隸。」

  許峻天聳聳肩膀,只當他在說一個荒謬的笑話,「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法律。」

  伊恩淡淡的說,「那麼現在你知道了。然後你破壞了我的宴會,損壞了我的城堡,驚嚇了我的客人。」他停頓了一下,「你必須知道,那些客人的身份非常尊貴。」

  「所以?」許峻天捏緊拳頭,右手的匕首已經蓄勢待發。

  「我不能讓別人認為我的城堡裡都是一些沒有教養的奴隸。」伊恩波瀾不驚的看著他。

  「誰是你的奴隸。」許峻天大罵,匕首瞬間刺到了伊恩的頸脖。

  當然,他不認為伊恩會像一個木頭一樣乖乖等著自己刺穿他的脖子,所以他採取了保險的做法。在使用匕首時,他的腿踢向了對方的襠部。

  喀嚓一聲,桃心實木的椅子被踢得支離破碎,木頭的碎屑刺進了他的皮膚。

  完全看不清他是怎麼閃避的,那家夥的動作真快。許峻天曲起手肘向後擊打。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抓起剛才被踢爛的椅子,看也沒看就向後面甩去。只聽見啪的一聲,椅子被粉碎了,碎屑越過許峻天臉頰,散落在地板上。許峻天額頭滲出冷汗,剛想轉換招式,可是很不幸,他的手肘已經被對方牢牢鎖住。

  他咬住唇,並起兩指,反手向對方的眼睛插去。但對方竟然以更快的速度掃過他的雙腿。許峻天只感到自己的足部被什麼東西拂了一下,宛如被颶風捲起,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跌到了一團柔軟的物事裡。

  過了幾秒,他才意識到,自己跌到了沙發上,毫髮未傷。

  這是什麼招式,別說全貌,連一點影子都沒有看清楚。許峻天背脊沁出一層冷汗。

  「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奴隸?」伊恩站在他面前,衣服整潔得就像剛剛從乾洗店拿出來的一樣,「那就打倒我吧!」

  又是這種眼神!好像神?一樣,高高在上的睥睨著世人。許峻天瞇起眼睛,黑沈沈的瞳孔中隱約可以見到一簇火焰跳動。「只要打倒你,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他聳著肩膀,用一種調諧的語氣說,「這是你吊在大象面前的胡蘿蔔吧!你明知道只要使用……恩,魔法的話,我連一丁點機會都不可能有。」太明顯了,就連白癡都聽得出來他的話其實是在設陷阱。許峻天調整了一下坐姿,放肆的看著伊恩。不過即使被看穿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個男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是的,伊恩就是這樣的男人。處於絕對的領導地位,不允許別人對他的能力有一丁點的質疑。實際他也有這個傲慢的本錢。許峻天心裡開始有一點擔心,即使伊恩不使用魔法,他也能從這裡逃脫嗎?伊恩的動作很快,招式很詭異。這不是他學過的任何一種招式,好像在他出手之前,伊恩已經看清了他出擊的路線,對方所要做的,不過是像個老道的獵手那樣靜悄悄的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不過……那家夥太自信了。

  果然伊恩很快點下了頭,「好,就用你們人類的規則,公平的戰鬥。」

  不等他說完,許峻天雙腳一蹬,用一個漂亮的空翻躍到了沙發後面。剛才他已經觀察過了,沙發的後面就是門口。只要他能在伊恩的攻擊下逃離這個房間,那麼不管是不是打倒伊恩,這個被貴族的榮譽和天生的驕傲束縛的男人也不會再把他抓回來的吧!

  在腳尖落地前,許峻天的手指搭上了門把,只要旋開這個東西,一切都完滿了。但他的身後傳來空氣撕裂的聲音,連忙把頭一低,長腿順勢將沙發踢了起來。

  嗤的一聲輕響,快速且微弱。許峻天剛剛把門把旋開,肩膀就被伊恩抓住了,整個身體被丟到了後面。該死的,他又一次領略了被人當作玩具戲弄的感覺。在空中旋了幾個觔鬥,許峻天竭力維持住身體的平衡,雖然很難看,但至少不要像剛才那樣在地毯上滾上幾滾然後嘴裡還咬著長長的絨毛。

  膝蓋抵到地面,許峻天做好反擊的準備。這時,他的眼角餘光偶然瞥見了散落在旁邊的物體。被剖成兩半的沙發!眼睛立刻瞪得圓圓的,那家夥的手是激光刀嗎?

  突然髮絲微微顫動起來,有東西在上面!長久以來培養出來的直覺這麼告訴他。於是許峻天極快的向左邊彈開。一秒之間,剛才他站立的地方已經多了一個窟窿。

  混蛋!看來還是太低估他了,簡直連一分的勝算都不可能有。

  許峻天抿緊唇,砰砰擊出兩拳,趁對方閃避時身體迅速掠到門口,只要一步就成功了。許峻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太可惜了。」耳邊突然傳來溫熱的氣息。許峻天全身的水分都凍結了,然後他的手腕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扣住,把他硬生生的拖回了房間。

  「你是什麼時候……」許峻天聲音有些顫抖。他清楚的記得那家夥已經被他的攻擊逼退了,至少,不可能在短短的一秒裡從退開的距離返回來,追上他,束縛住他的雙手,最後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壓在牆壁上。

  「你的動作太慢了。」伊恩扯下許峻天的衣服,綁住了他的雙手,「我原以為你還能快一點。」

  許峻天當然不會乖乖讓他綁住,他一直不停的踢動雙腳。

  「嗯,你的腳很有殺傷力,不過在近身搏鬥中如果不能一擊致命,反而會給自身惹來麻煩。」伊恩拉動手裡的繩子,將許峻天吊在架子上,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嗚……」許峻天狼狽的彎曲起身體,很痛苦,內臟幾乎被擊碎,喉頭湧起強烈的嘔吐感。「我以為……咳咳……貴族不會做嚴刑逼供的蠢事。這會弄髒你的白手套。」

  「直到現在也沒有放棄抵抗。」伊恩挑起許峻天的下巴,對方野性的目光讓他露出了少見的笑容,「你想讓路易來懲罰你?即使不是路易,是任何人都好吧!」許峻天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幸運的話,你可以打倒他們,然後逃出這座城堡。」

  「這只是你的猜測!」許峻天說。

  「是嗎?」伊恩放開許峻天的下巴,「不管是不是猜測,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他走到門邊,對一個僕人吩咐了什麼。

  許峻天一直盯著伊恩,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讓他覺得這麼恐怖。那個混蛋能輕易看穿他的內心,在那雙綠色的眸子面前,他就好像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小孩。從頭髮到腳底,從皮膚到內臟,每個地方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過了一會兒,伊恩走了回來,他的手上拿了一根馬鞭。

  「我很喜歡你的眼神。」柔韌的鞭梢在許峻天的臉上緩緩移動,「凶殘又狡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一匹野狼?」

  許峻天偏過頭,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伊恩,「呸,你才是野狼!那麼恐怖的攻擊力,不,你本來就是怪物。」

  伊恩輕輕笑了,彷彿血色罌粟瞬間綻放,散發出最致命的妖邪氣息。

  許峻天不由得看待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男人真他媽的好看。

  「我的奴隸,你必須認清自己的地位。」

  唰的一聲,黑色的馬鞭狠狠的抽在了許峻天的身上。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雙眼緊閉,許峻天像個死人一樣被人吊在架子上。他敢肯定那個長著一張女人臉的混蛋絕對是個嗜好玩SM的變態。鞭子很柔軟,劃破空氣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刀刃割破紙張。不過抽打下來的力道和它發出的美妙聲音絕對不成正比。

  啪的一聲,許峻天睫毛微微顫動一下。很痛,被打到的地方像火燒一樣。不過許峻天知道自己沒有流血。但這樣才更可怕,如果那家夥願意,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讓自己不流一滴血而飽受折磨的死去。頸部,手臂內側,腰腹,大腿…… 該死的控制力,鞭子因為過於柔軟所以不容易控制,可是那家夥使用起來簡直就像使用自己的身體那麼隨心所欲。

  他知道那家夥的企圖。通過折磨肉體進而讓精神崩潰。這並不稀奇,他當特種兵的時候也做過這樣的事。許峻天知道,當自己處於相對弱勢的情況下,妥協是最好的方法。但不知道為什麼,理智永遠凌駕於情感之上的許峻天,現在卻選擇了最愚蠢的做法。他不想對那家夥求饒!

  什麼奴隸啊俘虜啊!他是許峻天,不對任何人屈服的許峻天!

  這麼想著,他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沈默而固執的反抗著。

  突然鞭子停了下來,許峻天全身的肌肉仍然繃得緊緊的。他不認為伊恩會輕易放棄這個新鮮的遊戲,不管是出於貴族無聊的自尊心還是怪物的嗜血性。伊恩站在他前面,正在看著他。也許伊恩正盤算著怎麼讓他這個不聽話的奴隸屈服。

  許峻天嘲諷的勾起嘴角,因為低著頭的關係,他並不擔心會被伊恩看見。

  衣服已經被鞭子打得破破爛爛,幸虧房間裡裝了暖氣,許峻天並不覺得冷。但……似乎暖氣稍微強了一點。舔舔嘴唇,他覺得有點口渴,汗水也越流越多。怎麼回事!溫度還在不停上升,簡直就像沙漠一樣。

  汗水流到眼睛裡,火辣乾澀。許峻天不得不張開了眼睛。霎時,他愣住了,他看到伊恩正定定看著他。那雙綠色的眼眸隱隱泛起一層金色。

  「你的眼睛……」簡直像被蠱惑一樣,打定主意絕對不開口的許峻天就這麼傻傻的張開了口。

  伊恩望著許峻天的瞳孔突然開始收縮,那層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許峻天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手上的束縛就被扯斷了,然後整個人飛了起來。那家夥又發什麼瘋。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眼前是連成一片的灰綠色,究竟速度快到什麼地步才能造成這樣的錯覺。

  「放開!」他一邊大叫一邊用力掰開伊恩扣在腰間的手。太痛了,那家夥想把他的腰折斷嗎?

  伊恩哼了一聲,將手裡的男人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許峻天跌到了水裡。他完全沒有想到城堡裡竟然會有這麼深的水。腦袋被震得暈乎乎,大量冰水從口腔鼻腔灌了進去。可是手腳還是本能的划動,不管姿勢怎麼難看,至少不能像個秤陀一樣往底下沈。

  終於指尖碰到了堅硬的東西,光滑規則的矩形物體。正要抓住爬上去,突然腳踝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許峻天大吃一驚,連忙往上掙扎。可是那東西的力氣很大,他反抗的力道簡直像螻蟻一樣。身體急速下沈,眼睜睜看著那一小片光明離他越來越遠。

  一直被拖到底部,那東西鬆開他的腳踝,迅速抓住他的雙腕,把他壓在了細沙上。

  許峻天看到了一雙綠瑩瑩的眸子。愣了愣,忽然覺得這對眼眸好像在哪裡見過。但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瀕臨窒息的痛苦讓他用力掙扎起來。但那東西把他壓得更牢,冷冷的看著他的口鼻噴出大量氣泡。

  許峻天掙扎的力道漸漸減弱,眼睛也慢慢閉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突然,一股新鮮的氣息送到了他的嘴裡。太甜美了,身體一下子活了過來。他張開口,貪婪的吸吮著壓在嘴唇上的那個柔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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