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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貴妃多嫵媚》第111章
第111章

  楚少淵來了, 蘇輕窈就有了主心骨,不再跟剛才那般忐忑不安。

  此時在緋煙宮, 有些話不好說, 兩個人便沒有再多言。

  不多時,太醫們從寢殿內出來, 臉色都不是太好。魯星見楚少淵寒著臉坐在那, 不由有些腿軟。

  賢妃娘娘是真的……不太成了。

  楚少淵見他這樣,心中一沉, 只說:「給賢妃寫好方子, 務必讓她儘快解毒, 後續調養之事,幾位可共商。」

  這意思, 竟是讓他們三個一起給賢妃調養。

  魯星只覺得手腳冰涼, 賢妃那身子骨,便是神醫出馬也無力回天了。

  但看楚少淵的冷臉, 魯星卻一句都不敢多言。

  「是,臣遵旨。」

  楚少淵讓他們退下,轉頭就問映冬:「賢妃是如何中的毒?」

  說到這事, 映冬當即就又紅了眼眶, 張口說來, 竟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陛下、安嬪娘娘, 宮中人人皆知賢妃娘娘體弱多病,每日都要用藥,這些年, 咱們也都細心謹慎,從沒出過事。藥材都是太醫院送來的,到了緋煙宮都由臣親自保管,絕對不會叫人趁機作亂。今日也是按照往常一樣,由大宮女槐花領著兩個小宮女一起煎藥,三個人都在場……也絕無動手時機。」

  賢妃娘娘的姑姑映冬和大宮女槐花都是從娘家帶入宮中的,因她身子不好,太后對她多有撫照,因此衣食住行也都讓尚宮局特別上心。

  便是選入賢妃宮中的宮女們,也都是勤淑姑姑一個個親自挑的,不可能會出錯。

  然而就是如此,賢妃還是被人下了黑手。

  楚少淵聽罷問:「她們三個人呢?」

  映冬道:「已經被看管起來,藥渣也都收集好,拿給張太醫看過,張太醫說藥渣裡就有烏頭草。」

  也就是說這毒煎藥時就已經下了。

  楚少淵皺起眉頭,看了跟著來得羅遇一眼,羅遇便悄悄退了出去。

  「羅遇帶了人來,這就要在前殿搜宮,」楚少淵道,「一會兒乾元宮還會再來兩個宮女,陪著你一起看護賢妃,那三個宮女,羅遇這就帶走了。」

  映冬一聽要把槐花帶走,當即就有些猶豫:「陛下,槐花是從小跟著娘娘的,她……」

  楚少淵沒說話,他直接起身,把蘇輕窈也從椅子上拉起來:「出了事,還是要詳查才好。」

  映冬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楚少淵來了不過一刻,沒吃茶也沒進去看賢妃,隻讓映冬好好伺候,就領著蘇輕窈出了緋煙宮。

  蘇輕窈就呆愣愣跟在他身後,直到被他扶著上了步輦,才回過神來:「陛下……這不合規矩。」

  楚少淵拍了拍她的手,讓宮人放下捲簾,道:「冬日用的步輦帶隔窗,放下捲簾,旁人什麼都瞧不見,不怕。」

  蘇輕窈跟他緊緊貼在一起,感受他身上源源不斷湧來的熱意,剛才那些惱恨一股腦就消散開來,只剩下難以言說的無力。

  她不自覺靠在楚少淵身上,仿佛他能支撐起她的整個世界。

  「陛下,賢妃姐姐是不是好不了了?」蘇輕窈問。

  楚少淵頓了頓,握著她的手略用了些力氣:「寶兒,生老病死,世事無常……」

  「我知道的,」蘇輕窈閉上眼睛,喃喃自語,「我知道的。」

  或許是前一世見慣生死,她所熟悉的那些人一個個在她生命裡消失,她以為自己應該能淡然視之。可重生而來,她還沒來得及品味失而復得的喜悅,就又要面對生死離別。

  這一刻的蘇輕窈,心裡的難受幾乎要翻湧而出,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下去。

  楚少淵緊緊摟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告訴她:「寶兒,便是再不捨,也總有分離的那一日,這一回,不過提早分別。」

  蘇輕窈聽著他的話,一股難以言說的衝動竄上心頭,令她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下去。

  她坐直身體,轉頭認真看向他。

  冬日的步輦上有頂,四周有隔窗,陽光只能從縫隙裡鑽進來,卻無法照亮整個步輦。在一片昏暗之間,蘇輕窈卻能看清楚少淵明亮的眼眸。

  他的眸子長的特別好看,狹長的眼眸仿佛飛翔的鳳羽,瞳孔深邃有神,讓人一見就忍不住看了又看,不捨得移開眼。

  「陛下……你說的這一回,是什麼意思?」蘇輕窈抖著聲音問,「臣妾怎麼聽不明白?」

  楚少淵被她這麼一問,一顆心幾乎都要化開,雖是寒冷冬日,卻覺得通身暖融融,一點都不覺得冷。

  他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神絲毫不閃躲。

  「你明白的,你一直都明白,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楚少淵一字一頓說。

  蘇輕窈杏眼微閃,她想錯開眼睛,卻被他的鳳目吸引著,無論如何移不開。

  「陛下,你是說……」蘇輕窈抿了抿嘴唇,「臣妾是真的不明白。」

  楚少淵倏地笑了。

  他把蘇輕窈摟進懷中,低頭尋到她的嘴唇,給了她一個悠長又甜蜜的親吻。等一吻終結,楚少淵才在她耳邊道:「寶兒最聰明了,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蘇輕窈閉著眼睛,臉頰略微泛紅,她靠在楚少淵懷中,聽著楚少淵有力的心跳聲。

  那些憂愁和傷感便都不翼而飛,只剩下滿腦子的「你明白的」。

  她應該明白什麼?或者已經明白了什麼?楚少淵不肯說明白,蘇輕窈卻也不會問出口。

  他們倆個早就看穿彼此的秘密,卻誰都不肯先低頭認輸,只待一個時機,待時機到了,輸了的那個人自會先開這個口。

  蘇輕窈知道不是現在,卻無比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等回到乾元宮,楚少淵就讓宮人傳膳。

  忙了這一個上午,緋煙宮連續發生那麼多事,這會兒冷靜下來,才發現腹中空空,很饑餓。

  用午膳時,蘇輕窈跟他說了鄭婕妤行巫蠱之事。

  楚少淵給她夾了個雞腿,說:「朕都已經知曉,緋煙宮後殿的人都已經被帶到慎刑司,後續若是再問出其他,聽琴會稟報你知曉,母后若是叫你去,你只管實話實說便是。」

  蘇輕窈點點頭,道:「鄭婕妤到底是宮妃,直接關入慎刑司是否不太妥當,鄭家會不會有意見?」

  「鄭婕妤做的事,你以為鄭家不知?」楚少淵冷笑一聲,「她犯了大忌,鄭家瘋了才會保她,此番朕不牽扯鄭家滿門,已經很給鄭大人體面了。」

  蘇輕窈聽到這話,胃裡又不太舒服。

  她放下筷子,歎了口氣:「她們都何苦呢?便是鄭婕妤陷害我還情有可原,她去巫咒賢妃卻是為了什麼?」

  這麼說著,蘇輕窈便念叨起來:「還有毒害賢妃之人,也不知是如何想的,賢妃姐姐連宮門都不出,又能如何樹敵?」

  楚少淵見她還在糾結此事,便揮退眾人,耐心給她講解起來:「你以為以前鄭婕妤為何能老實待在賢妃宮中,一直替她分憂解難?」

  蘇輕窈搖了搖頭。

  楚少淵淡淡笑笑,道:「鄭婕妤的父親是兵部員外郎,而賢妃的父親則是兵部尚書,是他的上峰。當年她們兩人採選入宮,一起分到緋煙宮,還是許奪親自來求的朕,他不放心女兒身體,想讓舊識陪住一宮照顧她。」

  蘇輕窈一聽這話,簡直待了。

  她是完全想不到,還能如此安排。

  楚少淵道:「朝廷政令繁雜,朝臣眾多,你在宮裡見到的許多人,都是家中安排進來的,朕點這個頭,無非是給近臣臉面罷了。到底為國盡忠,不好太過生分。」

  他所說的這些,蘇輕窈從來都未想過,便聽得格外認真,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複雜的朝廷體系就再她眼前鋪展開來。

  楚少淵見她一門心思聽講,略鬆了口氣,繼續道:「鄭婕妤的父親鄭之年早年是馮老大人的門生,後來入職兵部,便成了許派,也就是改換入許奪門下。但許奪這個人脾氣暴躁得很,最不喜歡別人同他含含糊糊,因此鄭之年在兵部仕途不順,這才趁著建元元年採選時機巴結許奪。」

  這一連串聽得蘇輕窈有點頭暈,她問:「許大人既然如此疼愛賢妃,又為何會讓她入宮?」

  這回換楚少淵被問住了,他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說:「因為宮中的藥庫種類繁多,太醫也都是聖手,隨著年齡漸長,許家已經不能再給賢妃續命,只得求到了太后面前,想讓宮中看在許家滿門忠良的份上給賢妃一條活路。」

  換句話說,就是進宮給賢妃治病的。

  宮中採選要求很是嚴格,便是身體沒那麼硬朗,或者有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採選都不會過。像賢妃這樣能入宮廷的,一看就是皇家開恩,給許氏尊榮。

  其實以許家的臉面,每旬派太醫過去給小姐看病並無不可,但許奪此舉卻是一箭雙雕,不僅跟皇家套上關係,也能讓女兒獲得更好的醫治。

  事實證明許大人的策略是對的,本來已經病入膏肓的賢妃入宮以後卻是好了許多,偶爾天氣好時還能下地走走,實在很是不易。

  「鄭之年算盤打得好,卻沒料到自己女兒眼皮子太淺,不僅沒在許奪面前得個好,反而坑了他自己。」楚少淵冷冷道。

  「經此一事,鄭家最輕也要流放,三代以內想要再歸仕途,比登天還難。」

  楚少淵還在說鄭氏和許氏之間的事,蘇輕窈的心思卻拐了好大一個彎。

  賢妃是入宮看病的,謝菱菡是進宮躲婚的,而孫若雲心裡早就有了意中人,對陛下根本沒半分想法。

  這麼一想,怎麼覺得楚少淵有點慘?

  蘇輕窈抬頭看向他,滿心都是同情:「陛下,你也不容易啊。」

  楚少淵:「……」

  朕怎麼就不容易了?朕覺得自己很好啊!

  楚少淵看著蘇輕窈一臉同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可轉瞬之間,他突然福至心靈,低頭深深看了蘇輕窈一眼。

  「朕其實很好,朕有寶兒啊。」楚少淵低聲道。

  蘇輕窈倒是沒想到最後話題又繞回到自己身上,頓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她其實想說自己上輩子也都是只顧自己好吃好喝,根本沒怎麼關心過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總歸這輩子兩個人走到今天,已經是無數變化才有的結果,這段感情來之不易,不光楚少淵珍重待之,蘇輕窈也是異常珍惜。

  楚少淵見她被自己說愣,不由笑起來:「朕真的有寶兒便足夠,若是沒有你,活著其實也沒多大趣味。」

  他不是在說假話,上輩子他只為了大樑而活,幾十年已經活夠了,這輩子才有了些鮮活人氣。因為蘇輕窈,他體會到了喜怒哀樂,也嘗到了酸甜苦辣,真的是有一知心人足以。

  蘇輕窈說自己很容易滿足,楚少淵又何嘗不是。

  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連串情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蘇輕窈一開始有些不太好意思,聽多了,反而臉皮就後起來,還能冷靜回他一句:「臣妾也是如此。」

  「這樣便很好,」楚少淵道,「待賢妃醒了,你就去看看她,說不得她自己想得更明白。」

  「陛下所言甚是,是臣妾思慮過重。」蘇輕窈道。

  其實賢妃病了這麼多年,日日吃藥的日子早就過夠了,近來蘇輕窈過去陪她玩,不止一次聽她念叨。她苟延殘喘,拖著病體努力活著,不過為了讓父母兄長能有個安慰。

  她不是為自己活。

  蘇輕窈想到這裡,也略想通了些,不再同剛才那般喪氣。

  楚少淵見她精神些,著才道:「一會兒魯星會過來,賢妃到底如何,你且親口問他吧。」

  蘇輕窈點點頭,這才又吃下去小半碗飯。

  待午歇起來,柳沁就又回到她身邊:「娘娘,行李都已經搬完了,桃蕊正領著人在景玉宮收拾,待娘娘晚上回去,就能住下了。」

  蘇輕窈道:「幸苦你們了。」

  柳沁笑笑,沒說話,伺候她喝了些水,然後才跟姚黃魏紫一起給她梳妝打扮。

  待蘇輕窈這打扮利落,聽琴便進來道:「娘娘,魯大人到,陛下請您過去問話。」

  蘇輕窈便起身,讓她陪著自己往外走:「今日多虧有姑姑,要不然不能如此簡單便分辨清楚,肯定要有一番波折。」

  她一邊說著,讓柳沁給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聽琴今日這麼快便趕到,很是省了蘇輕窈不少事。若不是她坐在那,煙嬤嬤也不會那麼快便招供,鄭婕妤也不會被直接定罪。

  說到底,不是她蘇輕窈有面子,宮裡人人還都只看陛下。

  聽琴自然接過荷包,先謝了一句,才道:「娘娘多慮了,咱們乾元宮可是人人都知娘娘的事最是要緊,景玉宮的事也最重要。」

  蘇輕窈便笑了。

  剛走到雅室,蘇輕窈抬頭就看楚少淵從書房拐過來,便道:「陛下中午可有休息?」

  楚少淵過來牽起她的手:「眯了一會兒,倒是不怎麼困頓。」

  近來正是寒冬時,楚少淵沒心思睡午覺也實屬正常,蘇輕窈沒多勸,隻被他牽著進了雅室,抬頭就看見魯星等在那,除了他之外,還有個面相陰柔的年輕中監。

  楚少淵先扶著蘇輕窈坐下,然後才坐到她身邊:「魯愛卿先說,賢妃身體到底如何。」

  其實張太醫的醫術已是頂尖,他確實年輕,可一手祖傳調理溫補的絕學也是旁人不及,若不然楚少淵也不能專門指他給賢妃請平安脈。

  這三年賢妃見好,也是多虧了他。

  許多話能說的他都已經跟蘇輕窈說過,這會兒魯星再來,主要是說給楚少淵聽。

  許奪把女兒送進宮,就為了讓她能多活些年歲,如今賢妃突然被毒害,很容易讓許奪對陛下心生埋怨,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背後之人想要害的根本就不是賢妃。

  或者說,他就不是衝著賢妃這條命來的。

  許奪和許氏的態度,才是關鍵。

  近來朝廷正在增兵,加上互市都護所也需要一營士兵駐紮,兵部裡面很是有些動作。奈何許奪是個硬脾氣,一心忠於陛下,故而誰在他面前說情都是不管用的。

  所以,才有了今日這樣的陰毒事發生。

  這些事,午膳時楚少淵都一一給蘇輕窈講清,蘇輕窈也知道楚少淵覺得愧對許大人的信任,卻是不知要如何勸他。

  思來想去,只能對他道:「許大人能把賢妃娘娘送進宮中,求得一線生機時,也明白會有一定的風險,宮中人口繁雜,各主位都是世家博弈的結果,不可能一帆風順到最後。」

  「陛下,便是賢妃娘娘自己,也沒想過要長命百歲,能活到今天,對她來說已經是賺了的。」

  楚少淵便是聽到她如此說,才又把魯星叫來,準備再仔細過問。

  賢妃被毒害一事,前世根本沒發生過,蘇輕窈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刺激到了那些人,讓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冒著被揪出的風險也要出手。

  而陛下……若是陛下真跟她一樣,也是實在無法提前預料。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便只能迎頭面對。

  魯星見帝妃二人皆是一臉鄭重,不由也提起心來,一絲一毫都不敢馬虎。

  他道:「陛下,娘娘,賢妃娘娘最近本就因天氣驟然寒冷而犯了咳症,張醫正給調養幾日,已經是好了許多,無奈今日突然中了烏頭草的毒,刺激了娘娘脆弱的脾胃,導致娘娘吐血昏迷,剛剛才清醒過來。」

  「臣已經檢查過藥渣,裡面只有那麼一小片烏頭草,若是常人服用,也不過就是手腳麻木,換到身體孱弱的賢妃娘娘身上,可就不那麼簡單了。因此便是娘娘已經醒來,且服用了解毒湯劑,被烏頭草毒性傷害的脾胃也無法立即就能緩和回來,需要仔仔細細養上兩月才能好。若此時是春日或是夏日倒也無妨,無奈現在正值冬日……」

  說到這,就連魯星都忍不住替賢妃娘娘歎氣了。

  「冬日寒冷,賢妃娘娘的心肺脾胃都很孱弱,這兩個月實在是難熬了。」魯星最後說了實話。

  他比張太醫用詞更溫和一些,但蘇輕窈也能看出來他並不覺得賢妃能活過這個冬日。

  今年又恰好是寒冬。

  蘇輕窈垂下眼眸,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沒說話。

  她是什麼都不想說了。

  楚少淵卻是問:「你且說,若是養得非常仔細,能不能熬過去?」

  陛下問話,魯星一定要答,但楚少淵這個問題,魯星是真的不敢回答。

  「愛卿只管說,朕不過就這麼一聽,若事與願違,也不會給愛卿定罪。」楚少淵道。

  魯星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道:「若是養得仔細,日日都暖著一點都不叫凍著,只要來年開春,娘娘就能好起來。」

  「還是有一線生機的。」雖然很渺茫就是了。

  楚少淵當即就鬆了口氣,轉頭對蘇輕窈道:「無論如何,總有些機緣不是?」

  蘇輕窈抬頭看向他,見他認真安慰自己,不由點點頭。

  只希望真如魯星所言。

  賢妃之事是一點都耽誤不得,楚少淵道:「從今日起讓張文清只管緋煙宮賢妃病症,你跟彭愛卿一起推敲脈案,務必讓賢妃能平穩度過這個寒冬。」

  魯星心中一緊,只得行禮道:「是,臣遵旨。」

  此事說完,魯星便退下,換了王木頭上前,給他們行禮。

  王木頭很機靈,知道蘇輕窈不認識自己,便先自報家門:「安嬪娘娘大吉,臣乃慎刑司中監,姓王名木頭,給娘娘請安了。」

  蘇輕窈實在想不到慎刑司的管事中監會如此年輕,不由誇讚道:「伴伴真是年少有為。」

  長了一張年輕臉的王中監淡淡一笑,卻沒反駁,他道:「回稟陛下、娘娘,經過一中午的審問,鄭婕妤娘娘宮中的珍珠已經招供,道今日之事都是鄭婕妤所為。」

  楚少淵道:「很好。」

  王木頭就又說:「那個叫元兒的宮女還未尋到,不過已經有了線索,尚宮局的小子們正在搜查,明日應當就能有結果。」

  他說話輕聲細語的,可每一句卻都讓人聽得特別清楚。打他一開口,蘇輕窈也不知為何就靜下心來,認真聽他講。

  楚少淵沒說話,他吃了一口茶,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陛下一會兒一定要歇歇,」蘇輕窈主動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仔細又頭痛。」

  楚少淵沒說話,只是掃了王木頭一眼。

  王木頭就趕緊道:「賢妃娘娘宮中的三名宮人,經過訊問都無問題,今日娘娘服用的草藥是昨日由太醫院的兩個藥童一起送過去的,就是在送藥路上被人加了藥。其中一個藥童剛被發現死在太醫院附近偏殿的枯井中,昨日就已經死了,線索便斷在這裡。」

  楚少淵道:「詳審另一個,務必要知道他最近都接觸了什麼人。」

  王木頭行禮道:「是,臣已經安排人審問。」

  說到這裡,王木頭略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道:「另一個藥童其實說了個線索,他說看見那人見過趙婕妤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芍藥,還跟她拉拉扯扯,他以為兩人有私情,便沒有上報。」

  太醫院的藥童年紀都很小,大多十來歲年紀,身量都還沒長成。但年紀再小畢竟也還算是男人,跟宮女牽扯也不是不可能。他們長些歲數就會被送出宮去,在各太醫家中繼續學習,將來還能在醫館坐堂,也算是有一份正經差事。

  楚少淵挑眉看他:「趙婕妤?」

  王木頭當即跪了下去:「正是順嬪娘娘宮中的趙婕妤。」

  楚少淵轉過頭,同蘇輕窈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若有所思。

  怎麼又牽扯到了順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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