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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的奶貓變成了瘋狗》第33章
☆、第33章 妙啊

  蘇以彤怒道:「有你這樣的嗎,要不是我臨時清醒了一下,現在已經被你埋了。」

  俞音和秦霜寒理虧,在蘇以彤的指使下,就近尋找能承載魂魄的東西。蘇以彤這一族,救人無數,身上有千百年的功德,即便人身死去,溫養神魂一年半載,也能作為鬼修重返人間,只不過鬼修有諸多限制。

  「你確定不要入土為安嗎?」俞音掂量著從南淵學宮裡找來的小燈籠,「還折騰你那魂魄幹什麼?」

  鬼修不入輪迴,生生世世被拘於方寸天地之間。

  「不。」蘇以彤高調拒絕,「我要回南方,我是南方人,你們北方的土,入了也不安。」

  他們這一族,追求落葉歸根,若是不能回到出生的地方,神魂永不安寧。再者,他還想借鬼修的身份,找到給他種下夢蝶蠱的人,他堅持說有人害他。那夢蝶蠱來得太突然,三清山獵鳳,俞音和秦霜寒入京,他中夢蝶蠱,宗文臨遊歷四方,彷彿都是被人算計好的事情。

  南淵七雅,在一夜之間,散了。

  怎麼可能不怨。

  秦霜寒和俞音在昔草谷熬了一整夜,給蘇以彤即將附身的紙皮燈籠加了不少東西。俞音找了不少銀鈴鐺,在上面雕刻了很多咒文,大多用來穩固神魂,本著實用原則,兩個人又給燈籠加了發光和烤火的功能。

  「得防水吧?」俞音又說,「不然下個雨,魂魄就散了,蘇以彤上哪兒說理去。」

  「有道理。」秦霜寒嚴肅道,配合著俞音又給燈籠柄上刻了符咒。

  俞音:「還得防火,這樣安全。」

  秦霜寒:「你說的對。」

  蘇以彤快死了,寒意和痛苦已經盡頭到了靈魂的深處,他只能一邊哆嗦一邊看那倆人折騰自己未來附身的紙皮燈籠。

  為了固魂,秦霜寒甚至貢獻了自己身為妖族的一絲神魂之力,蘇以彤這才知道秦霜寒不是人族,然而看在眼中,他也沒精力驚訝了。晨光熹微的時候,紙皮燈籠完工了,蘇以彤靠著樹幹,掂量著紙皮燈籠,還算滿意。

  只是亡魂能不能化身鬼修,蘇以彤自己都不確定。

  俞音和秦霜寒一人一邊,坐在了蘇以彤的身邊,俞音道:「你先躺個一年半載,日後一切都結束了,我和霜寒帶你回南方。」

  蘇以彤的血肉裡還不斷有染血的蝴蝶在飛出,他牽了牽嘴角,用腳踢了踢俞音的小腿,道:「大爺,給奴家唱個曲兒唄?」

  俞音抱怨:「唱什麼唱,不會,就你事兒多,死都沒個正經的。」

  半晌,俞音看著遠處那點逐漸散開的晨光,又說:「師兄不會唱歌,要不,給你背個詩吧,替你表達一下思鄉之情,行嗎?」

  「木落雁南渡,北風江上寒……」

  「蘇以彤?」

  「……」

  「蘇以彤……」

  先是清尋真人,再是俞歌,現在是蘇以彤。

  俞音扶著身後的樹幹,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被秦霜寒一把按回地上,俞音抬頭,秦霜寒的身影擋住了背後的晨光,俞音的眼睛裡還有沒來得及落下的淚光。

  「別看了。」

  一條黑色的緞帶,綁住了他的眼睛,隔開了他的視線,淚水打濕了黑色的緞帶,浸出濕痕。

  俞音:「……小黑?」

  「嗯。」秦霜寒的聲音在俞音耳邊響起,「聽話,不要看,我來就好。」

  緞帶隔開了俞音的視線,俞音就這麼靠在樹幹上,坐在樹下,聽到秦霜寒的動作,自鏡雪關之役後,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師父和師妹都沒有了,紀飛雨也不理他了,連蘇以彤都要離開他們了,原本緩慢到悠長的時間,忽然加快了速度,讓人來不及招架。

  良久,秦霜寒半跪在俞音面前,拆開俞音眼前的黑色緞帶,伸手替俞音遮了一下傾瀉的天光,手掌心沾到了俞音未乾的淚水。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不論生死。」

  「我……信你。」

  兩人坐在新墳前,抱著買來祭奠的酒,就著蘇以彤墳頭用來當祭品的果子點心,喝了個痛快,將最後一杯酒,傾灑在了昔草谷外。

  春寒料峭,遠處吹來的江風還很凜冽。

  *

  「你在想什麼?」蘇以彤見俞音說著話陷入了沉思,用燈籠柄戳了戳俞音的臉。

  俞音笑著搖了搖頭,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

  俞音問:「這是什麼地方?」

  「九霄之上,萬物皆無所遁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是南冥,家中的古書上曾經有記載,只是沒想到這種地方竟然真的存在。」蘇以彤琢磨道,他抬手起了一道水鏡,看著水鏡中少年的身形,露出了懷念的神色,只是這神情轉瞬即逝。

  「南冥怎麼會在天上?」俞音難以相信,「不應該在南方嗎?」

  「那是南海,南冥可說不定,有人說南冥就在天上,介於人界與仙界之間,屬於虛無之地,不過這裡可不是想來就能來的。」蘇以彤話鋒一轉,問俞音道:「我倒要問你,展翅能飛南冥,有翅膀的到處都是,可這南冥,不是想來就來的,你這姘頭是個什麼來歷?」

  俞音:「……」

  「蘇以彤。」俞音幽幽開口。

  蘇以彤:「啊?」

  俞音:「和你說一件事。」

  蘇以彤:「你說啊。」

  俞音:「他不是我姘頭。」

  蘇以彤:「哦。」誰信。

  俞音深呼吸,然後開口道:「北逍就是秦霜寒。」

  「啊?」蘇以彤一個趔趄,「不可能,當年我被你們埋了,不到一年就出土了,後來秦霜寒明明……」

  明明什麼?

  說話說一半,又不說了,真的很著急。

  俞音剛要譴責,他所在的陸地上忽然起了霧氣,蘇以彤不見了,他把蘇以彤的燈籠提在手裡,然而霧氣卻越來越濃。

  意識出現了短暫的斷層,俞音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靠著牆壁坐在一個山洞裡,腳邊放著的是蘇以彤的紙皮燈籠,他還能感受到蘇以彤的氣息,蘇以彤卻沒有開口說話。

  什麼地方?

  接下來,俞音發現自己既不能開口,也不能動,蘇以彤似乎和他是一樣的。

  什麼情況。

  他的雙手繞到背後,被繩子牢牢捆住,雙腳也被繩索束縛,完全失去了自由,他試了試,沒能掙脫開。

  搞什麼,南冥天池裡還有其他人嗎。

  山洞前的光影被人遮擋,一個身影進了山洞,把一隻野兔和一些野果放在俞音的身邊。

  那人抬頭,撞上了俞音的視線。

  太熟悉了。

  黑白相間,惡鬼面具,秦霜寒。

  俞音愣了。

  秦霜寒把水送到俞音的唇邊,俞音的身體不受控制,自己偏開了頭,躲開對方餵到唇邊的水。

  「不要鬧。」秦霜寒淡淡地說,也不生氣,很有耐心,再次把水送到俞音的唇邊,「喝水。」

  俞音心中一驚,這樣的裝束,這樣的說話語氣,不可能是北逍,明顯是自己前世時的秦霜寒。

  他的腦海裡,卻根本就沒有這一段記憶,如果是這樣,他現在闖進的,是誰的記憶。

  俞音還沒緩過神,身體就自己開了口:「你還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關你。」秦霜寒說。

  「你放開我。」記憶裡的俞音紅了眼睛,拚命掙扎,「師父和小師妹慘死,你就沒有任何感覺嗎,我要給俞歌和師父報仇,你放開我。」

  「不放。」聲音從冰冷的面具下傳來,伸手制住了俞音的掙扎。

  俞音的動作話語完全被記憶中的那個自己控制,卻能聽清楚兩人之間的對話,也就大概能推測出這段對話發生的時間。

  當年在南陽,俞歌被折磨瀕死,他去救反倒落入圈套,秦霜寒在院外被擋,廝殺遇險,俞歌無奈之下,為了保他性命,誘他奪走了鳳凰翼。

  奪翼的那一刻提升了俞音的靈力,但妖族的血脈到底與人族相悖,且鳳凰身上帶的是上古一族的血脈。

  他從南陽夏家的宅子逃出後,因為鳳凰翼的緣故,昏迷了三個月,秦霜寒一直在照顧他,俞音醒來的時候,鳳凰翼帶來的痛苦已經完全消散,身邊就是秦霜寒。

  可從這段記憶來看,當年的他,並不是一直在昏迷,只是受到了鳳凰翼的影響,期間發生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在你清醒之前,我都不會放開你。」秦霜寒說,「我不會看你去送死,要死,也是我先死在你前面。」

  「你!」記憶裡的俞音怒不可遏,拚命掙扎著,手腕和腳腕被粗糙的繩子磨出了血痕。

  俞音直覺記憶裡的自己要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可他只能看,只能聽,不能阻止。

  果然少年俞音氣急,瞪著秦霜寒,斥責道:「當初我就不該救你,你們妖族,是不是都這樣冷漠,你就沒有真正想要保護的人嗎,師父和俞歌的死,你就這麼無動於衷嗎?」

  這說的什麼話,這是人話嗎。

  俞音的內心咯登一下,他怎麼能對小黑這樣說,恨不得給當年的自己來兩巴掌清醒清醒。

  然而現在的身體控制權不在他,少年俞音把難聽話說了個遍,秦霜寒也沒反駁,就這麼好脾氣地坐在地上聽他指責,一通火發完,記憶裡的俞音累了,靠在身後的山壁上,瞪著秦霜寒不說話。

  這一通辟里啪啦地指責下去,秦霜寒也沒生氣,語氣還是淡淡的,同俞音記憶裡的秦霜寒一模一樣。

  「說完了?」秦霜寒問,「還生氣嗎?」

  少年俞音偏過頭去,不看秦霜寒的眼睛。

  秦霜寒晃了晃手中的水囊,聲音平靜:「你不喝是吧。」

  俞音不理他。

  秦霜寒看了少年俞音半晌,鳳凰身上帶著上古的血脈,鳳凰翼的妖力太強,俞音到現在還發著低燒,雙頰微紅卻不自知,眼角還帶著未乾的淚。

  眼看著過去的自己罵完了一通,俞音鬆了一口氣,正在尋思著怎麼從記憶裡掙脫出去,就被記憶裡的秦霜寒一把推倒在牆邊,秦霜寒一手墊在他的腦後,深深地看了少年俞音一眼,拿起水囊,自己飲了一口。

  俞音:「???」

  不愧是他家小黑,清新脫俗,餵不成水直接自己喝,氣死過去的自己。

  妙啊。

  妙……

  秦霜寒吻了過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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