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不願意看見的，總能看見

　　想著慕婉音，到底心裡面是有一些不舒服的，慕輕歌是實在喜歡不來，慕清兮帶著一點可憐的心思，她生來就是嫡女，自然是體會不到庶女的心思，也體會不到庶女在一個家族裡面的難處，但是，這不影響她慈悲心泛濫。

　　「她……也算是個苦命人。」想了一下，慕清兮忍不住道，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慕清兮覺得，輕歌和她畢竟是親姐妹，不應該鬧到這個地步的。

　　其實，慕輕歌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自己最應該恨的，應該是玉玲，一切都是她操縱的。

　　可真正實施的確是慕婉音，毀了她一切的也是慕婉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有誰是真正的可憐人。」

　　慕輕歌猶豫了一會，道：「清兮，她現在是可憐了，可當初，又是如何的耀武揚威？

　　在侯府裡面，我這個嫡小姐，過的不如她半分風光，整個侯府裡面，能够壓得住她的，個就剩下祖母一個人了。

　　可是，祖母最相信的就是慕婉音，在人前，她溫良淑德，反而是我這個嫡女，尖酸刻薄，待人不好，還對庶出的姐妹使眼色……

　　但是，但凡清楚的人，都應該知道，我在侯府裡面的日子過的是什麽樣子，哪裡有資格，給別人使眼色……」

　　慕輕歌說的很是平淡，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然而，在平淡背後，慕清兮聽到了無人問津的冷……

　　堂堂侯府嫡小姐，在別人都以爲她風風光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時候，她却過著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二姐姐。」

　　「現在說這些沒什麽用，人啊，就是要把日子過的漂亮了，這樣，才不會有別人說什麽，那個時候，別人要是酸言酸語的說些什麽，你才可以硬氣的說一句，那是嫉妒。」

　　慕輕歌唇角輕勾，無端的就是露出來一股霸氣，眉眼上挑，根本不像是個還不足十五歲的姑娘，周身的氣場，讓人爲之折服。

　　慕清兮看著慕輕歌，忽然笑道：「二姐姐，清兮很羡慕你……不是身份地位，而是對人對事對生活的態度，有些時候，父親都說你能看的很開，做什麽事情都能放得開手脚，這一點，很多人都是很羡慕。」

　　聞言，慕輕歌一挑眉，哪裡能看的出來她放得開手脚，明明束手束脚的……

　　很多事情都是需要顧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去做，因爲身後的東西太多了。

　　侯府，還有那麽多重要的人，上一世的自己，才是真的不管不顧吧，但是落得個什麽樣的下場？

　　今生的一切，都是上一輩子死了之後的經驗。

　　眨巴眨巴眼睛，慕輕歌笑笑，看著慕清兮，道：「哪裡有什麽真正意義上的豁達啊，無非是相比之下，我看著比你們好像是多了一份瀟灑，實際上呢，我自己心裡面的算計，只有我自己心裡面清楚的很。

　　你說你羡慕我，我又何嘗不羡慕你？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怎麽樣，才是真的好。」

　　……

　　一眨眼就是到了宮宴那日，因爲是晚宴，慕輕歌也是沒急，合計著下午的時候過去，先去看看太后皇后，然後去清嘉那邊坐坐，然後就和他一起去宮宴的地方。

　　心裡面算計的是好了，慕輕歌也是早早的給自己收拾妥當，眠眠更是心靈手巧的給換了一個新的妝面，看起來更是精緻。

　　本來心情好好的，加上提前打過了一聲招呼，慕婉音這個時候也不不會過來弄那些討人煩的事情。

　　本以爲這會兒能够安安心心的過去，到了宮宴上，就是你說你的，我弄我的，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只要沒人認出來你是我慕家的人，就一切好說話。

　　然而，總有一些人看不出來別人臉色，明明知道別人不喜歡你，還上趕著往前凑。

　　那個大小姐就是這樣。

　　帶著一個很是靦腆的姑娘就是過來了，臉上帶著笑意，但是還是能够看得出來眉眼間的高傲。

　　慕輕歌不喜歡她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是不明白，她有什麽好高高在上的？

　　就連皇上都是沒有的姿態，她是如何做的出來的？

　　冷冷的睨了一眼進來的慕大小姐，慕輕歌坐穩了自己的位置，一動不動，那大小姐臉上有點挂不住。

　　眠眠適時的叫了一聲：「大姑奶奶。」

　　有人理自己了，慕大小姐這才喜上眉梢，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四妹妹，知道今晚你去參加宮宴，就麻煩把大姐這個不爭氣的妹妹也帶去吧，論年齡算，這個是你六妹妹。」

　　聞言，慕輕歌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從來沒看見過的六妹妹。

　　慕輕歌一抬頭，那姑娘許是感受到了這個目光，更加的局促了。

　　「這個是六妹妹？從來沒見過呢。」慕輕歌端著茶，眯著眼睛，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平時的時候倒是把那群庶子庶女管的很是嚴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讓人家出去交朋友。

　　現在沒有嫡出的拿得出手了，就想著把人家推出來了，還真的是……現實的可怕呢。

　　聽了慕輕歌這個話，慕大小姐也就是笑笑，畢竟臉皮比較厚，聽多了這樣的話，也就不那麽在乎這一句兩句的了。

　　再說了，慕家的姑娘，頂數慕輕歌的地位最高，她帶去的姑娘，別人自然也會高看一眼。

　　「這不是之前的時候，你六妹妹不喜歡出來走動麽……這年紀也是漸漸大了，不出來走走也是不行的是吧，你大伯娘就讓我帶她出來走走。」

　　慕大小姐眼睛一轉，扶著後腰就是慢吞吞的坐了下來，道：「我知道二妹妹是個心腸好的，不會和前兩日的大姐計較些什麽。

　　大姐現在有著身子，我脾氣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一些。

　　和你大姐夫都是，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是生氣了，你多擔待一些，別和我一般見識。」

　　慕輕歌抬眼看了看那姑娘，慕大小姐趕忙道：「芷兒，快來，讓二小姐看看你。」

　　慕芷兒手擰著帕子，咬著下唇，慢吞吞的走上前來，就連呼吸都是變得輕緩了一些。

　　慕輕歌瞧著，不禁在心底暗嘆一聲：好好的姑娘，都是讓她們養的畏畏縮縮了，慕家的姑娘，沒有醜的，不是端莊秀麗，就是小家碧玉。

　　現在就在慕輕歌打量下的慕芷兒就屬小家碧玉的，算不得多麽的出衆，但也絕對不會淹沒在人群裡面。

　　可偏偏，這畏手畏脚的樣子，是大家不喜的，一個拿的出去的主母，可以羞澀，可以靦腆，可以害羞。

　　但行爲舉止必須落落大方，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有一個度，過了這個度，或者達不到這個度，都不行……

　　「庶女……我就是帶出去了，也不回有太多的造化……可惜了。」

　　慕輕歌搖搖頭，她也不是不想幫一把，可惜了，這姑娘實在是拿不出手，完全就是氣場方面的問題。

　　聞言，慕大小姐急了：「別啊，二妹妹，你就帶去，能不能有什麽造化，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只想你稍加提携一下。

　　庶出不是問題，她已經寄養在了母親名下，在外人眼裡，就是正經八經多嫡女了。」

　　慕輕歌無奈一搖頭，道：「你怎麽還不明白呢？

　　不是說我看不起芷兒，而是你們平時對待她的時候，也就沒有用心，你瞧著她那樣子，就是平時害怕慣了的樣子……

　　這個樣子一帶出去，明眼人一瞧著就是庶出的姑娘，聰明一點的還是能够看出來，這平時就是受一些苛待的。

　　你這樣讓我帶芷兒出去，不是明擺著丟我們的臉麽？」

　　聞言，慕芷兒和慕大小姐臉色都不是很好，慕芷兒羞紅了一張臉，慕大小姐因爲被拂了面子，也不是很好看。

　　「二妹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幫我們了。」

　　「事在人爲，你自己想想，我就算是帶去了……芷兒的性子，能做一些什麽。

　　大姐姐富貴是好，但是富貴有命。」說著，慕輕歌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大小姐，眼神裡面的警告很是明顯。

　　這個大姐，還真的把那些能够出入皇宮的貴婦，都當成了傻子，那些人，人精中的人精，什麽樣子的姑娘沒見過，是不是庶女怎麽可能瞧不出來，再說了，你家養庶女也不是那種和嫡女一樣的養法。

　　這一打眼的氣質就是看出來了。

　　慕大小姐被自己的妹妹這麽教訓了，自然是不服氣的，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呵，二妹妹一個人在宮裡面，那可真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皇上皇后太后娘娘，甚至公主殿下，都是對你那麽好，呵，自然是不用把我們放在眼裡了，也不想著帶一帶我們這兩房。」

　　聽的這酸溜溜的話，慕輕歌抬手就是要摸摸鼻子，道：「這怎麽成了我幫你們，倒是應該應份的了？

　　難道不應該是親戚之間的情分，我看著幫忙麽？」

　　聞言，慕大小姐一滯，然而，依舊是梗著脖子道：「難道你幫我們不是應該應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