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陳年舊事

　　身上背負的是兩個國家交好的重任，那個時候就不能再任性了，也不能再肆意的回來了。

　　那個時候，說一句最不好聽的，清嘉公主回來的時候，身份都是別的國家的皇后，那個時候她的身份才是真正的尷尬。

　　人家國家不把她當成自己真正的皇后，不會全心全意的把清嘉當成自己人，而，自己……

　　如果要回到所謂的娘家這邊。

　　同樣也是不被人信任的。

　　你想想別的國家的皇后過來你們這裡，誰能够真的放寬心呢，雖然說這個皇后是你們曾經的公主殿下。

　　但是出嫁從夫，人家的心向著哪一邊還不好說呢。

　　這就是一種悲哀，明明是爲了免去百姓，還有朝廷的戰爭，壓力而去和親的，可到了最後，最慘的還是付出的那一個人。

　　就像是自己的父親，還有未來的夫君一樣，拼了命的守護在邊關，可是在皇城裡的這些人，還有多少人，因爲他們偶爾的一個小的失誤，就大肆的上奏摺，多少人忌憚他們手裡邊所擁有的兵馬，所以想盡一切辦法要陷害他。

　　固然是擁有的權勢，雖然初心是好的，想保護那些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可是你們拼了命也要去保護那些人，他們幷不是所有人都念著你們的好。

　　有一些人真的就是白眼狼。

　　「沐歌丫頭既然不能住，那哀家也是不勉强，這只不過是哀家的一個想法罷了。

　　之前的時候，清嘉這丫頭提了一下，哀家覺得也是不錯，也和你說說看，倒是忽略了你今天還帶著妹妹。

　　不過你們慕家的姑娘長得都是不錯，瞧著一個個水靈靈的，也不知道，我們皇室的子孫，哪個能有福分。

　　對了，三姑娘已經許配給老七了吧。」

　　說著，太后娘娘的目光就是看向了慕清兮，提起這個話題的主要原因，還是想要錯開讓慕輕歌留在皇宮的這個話題。

　　清嘉公主本來要說些什麽，直接是被太后一下錯開了話題，張了張嘴，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但也沒有說什麽。

　　下一瞬就是抬起了頭，看著慕清兮，笑道：「老七將來的王妃，說起來還算是不打不相識呢，如果不是老七，當時偏去調戲人家姑娘，哪裡能够取得這麽好的一個王妃回來？」

　　聽的這般打趣的話，慕清兮直接是臉紅了個透，慕輕歌也是看著慕清兮，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直接是讓慕清兮本來就是十分紅紅的臉，更紅了。

　　倒是就在一邊的慕芷兒，多少都有一些不太適應，一來是因爲這裡僅有的這幾個人都是身份太高，自己平時也接觸不到這樣的人物，難免就有些束手束脚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

　　二來，除了自己之外，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認識，還有一定的親戚關係，所以……

　　自己在這裡總覺得有些尷尬了。

　　但是是二姐姐帶自己來的，幷且這裡可是太后住的地方，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資格發表一些意見。

　　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坐在這裡，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畢竟，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

　　兩個人說了幾句慕清兮之後，話音一轉，就是轉到了慕芷兒這裡。

　　「說起來，你們慕家，女兒多，兒子少啊，嫡出的更是奕兒哥一個，特別是侯府一脉。

　　瞧瞧你大伯家的小姑娘，生的也是這般的不錯，就是性子太靦腆了些。」

　　太后說話緩緩地，倒也不會給人太多的壓力，可偏偏慕芷兒緊張，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慕輕歌看了一下慕芷兒，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男丁是少了一些，不過，父親說過，祖父也說過，我們慕家，仰仗的是皇上，這一輩子效忠的也就只有皇上一個人，我們啊，不求什麽，只求皇上能够信任我們，一直需要我們，但也不要需要我們。

　　至於芷兒，雖然是個嫡出的，但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也是沒辦法。」

　　說著，寵溺的看了看慕芷兒。

　　太后細細的品了一下慕輕歌的話，不由得道：「是啊，這話說的也是沒有錯，慕家盡心盡力，幾代忠良，全部都是駐守在邊關，一年到頭也回不來，難得回來，少則一兩月，多則三四月，就是要回去，而且在回來的時候也是有許多的煩心事。」

　　誒，好好的一個忠臣之家，却是人丁不興旺。

　　可惜，我們東宸，也是沒有辦法再找出來幾個不錯的將士了。」

　　太后說著，就是覺得一股悲凉了，明明是自己家的天下，可是皇室，却是沒有一個子弟能够拿得出手……

　　一個兩個的，都在惦記著那個皇位，可是，什麽都沒有付出過，就想憑著三言兩語就坐上了位置麽？

　　怎麽可能，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培養一個孩子呢，孩子心性到最後一定會成爲一個仁君，比起那些，已經是利欲熏心，從早到晚的，就是想那個位置，巴不得自己的父皇早點去死，最好在死之前還把那個位置留給自己。

　　這些人，如果只是想貪玩做樂的話，東宸怎麽放心留給他們，特別是皇上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現在也就是憑著這一口藥吊著氣呢，如果哪一天這個藥的效果不好了，那麽皇上生命也就是快到盡頭了。

　　現在這個時期可以說得上是一個非常時期，朝廷中的很多大臣，陸陸續續的都是站隊了。

　　雖然說這樣做的風險十分的大，不得不說，如果賭注押對了，如果成功了，從龍之功，足以讓一個家族脫胎換骨。

　　這份利益這份誘惑，實在是讓人想要做出一次選擇，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選擇，這是要付出家人的身家性命。

　　「父親還好，家裡面的事沒有什麽煩心事，倒是沐歌的祖母，時常的會提起太后娘娘。

　　會想起來你們還在閨中的時候的一些趣事。

　　有時候也會和我提起一二。」

　　說著，慕輕歌的聲音就是放柔了，讓太后娘娘聽了也是舒心。

　　「那個老姐姐啊，估計身子骨是比哀家要好得多，年輕時候就是有點風風火火的性子，可沒想到的是，嫁人之後，這個性子反倒收斂了很多。

　　只不過我們也是不能見到面，很難見到一面。

　　那個時候哀家的位分也不高，很難和她見到，後來位分倒是高了起來，但是也忙了，這一忙就是更難見到了。

　　現在雖然是不忙，身份地位也在那裡放著，想要見什麽人也是沒有阻攔，可惜了，身子骨却是不行了，你說說，想要見見老姐妹都是不行了。」

　　說著，太后娘娘忍不住唏噓一句：「你說哀家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麽呀，這一生過得太快了，回頭看一下，却發現自己好像什麽都沒有做過一樣，可有些事情，真真切切的就是發生過。

　　誒……爭了一輩子的皇后之位，有什麽用啊？最大的用處不過就是能够活下來而已麽。

　　那個時候，剛剛進宮，雖然家裡吩咐了，想要想盡一切辦法，得到寵愛，但是小姑娘，哪裡能够真的聽得進去呢。

　　皇宮裡面的奢華，皇宮裡面的一切一切，都是吸引人的。

　　一點點兒的，哀家被先皇看見了，也是相中了。

　　在之後就一步一步的晋升，然後生下皇子，封嬪封妃，到了最後，娘家厲害了，翻身了，封後了，哀家這一生，也算是走到了一個巔峰了。」

　　還是第一次聽起太后講自己的故事，雖然沒有說太多，都是粗略的講一下。

　　但是也能够聽得出來，太后娘娘講起過往的一切，除非是在講先皇的時候，話語裡面帶著絲絲的眷戀。

　　剩下的時候，都已經是一種平淡了，還是那種十分的平淡，在皇宮之中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什麽事情這位太后來了沒見過呀。

　　就是不願意說而已，現在這些嬪妃們用的這些招數，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太后娘娘他們當初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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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在皇宮裡面，有時候真的不單單只是爲了能够有一個高的位分，一開始很多人的初衷可能都是爲了這個，可是時間久了就會發現，其實自己只是想活下去。」

　　頓了頓，慕輕歌接著說：「僅此而已。」

　　太后娘娘認可的點點頭，道：「沐歌很聰明，當年的玥兒也聰明，只可惜脾氣太倔了一點。

　　你呀，可不光是隨了你母親的優點，就你母親的那個倔脾氣，你也是學的分毫不差。

　　就是不知道你弟弟，是不是和你一個脾氣出來的？」

　　說著，太后似有責怪的樣子，讓慕輕歌有點不好意思，看來，當初季靈玥的性子，讓太后娘娘沒少不好過吧，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奕兒什麽樣子的脾氣，等回過頭來，或者是他在大一些的時候，沐歌就帶他過來，給太后娘娘瞧一瞧。

　　到那個時候，太后娘娘你就知道了。」

　　聞言，太后娘娘笑了，道：「好，靈玥那個丫頭的孩子，說句真的，我也就見過你而已。

　　慕奕那個臭小子還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