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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的自我修養》第8章
第八章 你可真把我當親人。

  余明淵今年還在讀大三,上的是全國有名的TOP名牌大學之一。專業當初選的是經管系的審計學。學校課業任務重,即使到了大三的時段,一周的專業課也沒見少幾堂。

  下午下了課,他從學校走出來,時間已經過五點多鐘。秋天的白天時長短,這個點的太陽便已西斜,把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迎著夕陽,剛走出校門口,沒有防備,突然被一個竄出來的人拉住胳膊。

  「明淵表哥!」一個頗為熟悉的男聲道。

  余明淵不出意外的轉過頭,果然看見何望笑嘻嘻的看著他。

  何望是余明淵的一個表弟,說是表弟其實也是近幾年才算正式見面。何望的母親余心怡是余志燁的妹妹,年輕氣盛的時候看上了一個汽修廠的小老闆,兩人迅速墜入愛河。余家覺得男方出身太低,家庭關係複雜,又沒什麼錢,給不了女兒優渥的物質生活。

  兩人即便現在可以有情飲水飽,但是婚姻是一場漫長的生活拉鋸戰。余心怡有的是苦吃的時候。

  余家苦勸無果,余心怡一頭腦熱,拼死拼活要嫁給他。最後余心怡不顧父母反對,偷偷與男方領了結婚證,只把余家兩位老人氣個仰倒,當時就放下狠話,要跟余心怡這個不孝女斷絕關係,只當這輩子養了一隻白眼狼。

  余心怡卻也是個性子倔強的,晚上便收拾東西,跟了人私奔。余家兩位老人又氣又悔,作為長子的余志燁也對這個妹妹是又愛又恨,可是,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做家長的能攔得下來的。

  待余家再去打探女兒的消息,余心怡卻已經在心裡記恨上了余家二老。余志燁見到余心怡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只恨自己從來沒有過這個妹妹。

  父親罵她是個白眼狼倒也沒說錯!

  待時過境遷,余家也倒了台,指望起別人的臉色生活。余心怡的兒子卻找上門來,說是要認親。

  余母郝蘭對自己這個丈夫的妹妹,其實也知道的不多。余志燁很少談到自己的這個妹妹,即使偶爾提到一兩嘴,那也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但是郝蘭再見到余心怡唯一的兒子何望的時候,頓時眼睛便痴了。

  都說外甥肖舅,何望已經不止是神情肖似,簡直算是年輕了二十歲的余志燁。

  她生的兩個孩子,都是選了她和余志燁兩人的優點長,男帥女靚,不知道遭到多少人的羨慕。這要在以前,也不算一種遺憾。

  可是自從余志燁逝世之後,余母對丈夫的感情便無以寄託,整日對著余志燁的舊物思人,讓兩個兒女都擔心不已。

  何望的登門讓余母欣喜不已,待他如親子,幾乎事事百依百順,沒有半個不字。

  余明淵一開始也對何望能讓母親重新振作精神,感到非常高興。對他住在余家的白吃白喝一事,也沒有什麼抵觸。

  但是何望在余家時間住長了,那顆從小吃苦耐勞的屬於貧苦勞動人民的心臟,便一日一日被余家的富貴所餵養的越來越刁。

  他慢慢的開始向余母索取一些名牌衣服、首飾。余母是從貴婦生活中走過來的,對這些奢飾品並沒有多看重,但凡自己能買的都給何望買。要是自己買不起的,就等余明淵回家,跟他開口要。

  余家其實在破落之後,都是余明淵一人支撐的。蔣羨祺答應余明淵之後,幫余家還清債務,又找了新的住處安置他們一家子。

  余家後來越活越好,隱隱比以前余志燁還在世的時候還富貴,純粹是余明淵在蔣羨祺面前越來越得寵。

  余母后來從醫院搬出來,日子越過越好,就忘了以前住在鴿子籠里的窘境,甚至也忘了自己兒子的錢是怎麼得來的。

  余明淵對余母的要求,自然不會回絕。余母對何望百依百順,余明淵對余母百依百順,何望倒是知道怎麼走捷徑達成自己的目的。

  何望發現自己的要求每每都能得到滿足,越發的胃口大開,張口就從余母今天要敞篷跑車,明天要瑞士名表。

  余母對何望逐漸過分的要求,其實也察覺到不對,但是何望見她面露猶豫,便跪在她的腿邊,細數他以前吃過的苦,說自己都沒來得及見過舅舅一面是如何如何的後悔,讓余母聽著聽著,不由悲從心起,抱著他放聲大哭,便也不去計較他要的那些東西。

  「小望,你怎麼來了?」余明淵看向何望,口氣有些驚訝地說。

  何望對著這個表哥羞澀的笑笑,他長得像余志燁,這一點毋庸置疑。就是余明淵看著他,即使心裡有再多的疑問,都不忍心去多計較什麼。

  余志燁生前對余明淵一直如珠如寶一般寵著長大,即使父親最後選擇一死了之來逃避問題,余明淵仍然很思念父親。

  「阿姨說你好幾天沒去看她了,讓我過來看看你忙不忙。」何望說。

  余明淵一笑,「我今晚就打算回家的。媽也是的,如果想我了,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怎麼還讓你來跑腿。」

  何望聽了他的話,眉毛微皺了一下,只覺得這話有些刺耳。

  他抬著頭看了一眼余明淵,余明淵臉上表情如平常一樣親切自然,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這個表哥,性格溫柔,又把母親和姐姐看得比什麼都重,怎麼可能會對郝蘭的話有疑問呢。

  這麼一想,他放下心來,說:「那我和表哥一起正好一道回去。」

  「好。那麼我們多走幾步,去另一條街打車。現在正好學校下課,這邊沒有空車了。」余明淵道。

  何望一聽,腳步一頓,臉上露出驚異,「表哥難道要打的回去?」口氣十分不可思議。

  余明淵跟著停下腳步,回頭奇怪地看他一眼,「是啊。怎麼了?」

  「哦……沒事,我就是……」何望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轉而道:「表哥,你不是有好幾輛車嗎?怎麼平時不開嗎?」其中還有一輛自己都眼紅的幻影呢。他想。

  他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余家的一門斷了親的外姓親戚,還真把余家的財產都當成自己的了!

  「我是過來讀書的,又不是炫富的,沒必要開那些跑車。」余明淵和氣地解釋道。

  何望這次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這個表哥,說實話,他對余明淵的瞭解並不多。余明淵在家的日子不多,又忙於學業,更是在家的時間少。而他在家的時間,何望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碰見,比起余明淵這個余家正經的小兒子,何望現在倒更像是余家的兒子。

  這還不算,何望一直覺得,給余家帶來這些富貴的表哥,本應該和他一樣,對金錢看得更重。誰知,幾次接觸,余明淵都是淡淡的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搞得何望想奉承這個表哥都找不到合適的路子。

  就像這次,話不投機半句多,何望和余明淵兩人沈默下來。直到他們打到的士,何望才姍姍來遲的想起他這次來找余明淵的真正目的。

  「表哥……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想拜託你。」何望左思右想,找不到跟余明淵打開話茬的契機,只能直截了當開口了。

  他心裡希望余明淵對有一點關照之情,不要一口回絕他。

  「嗯,什麼事?你說?」余明淵其實心裡早猜到何望這次肯定有事過來求他。

  正好過來看他忙不忙?笑話。何望都來余家住了三四年了,怎麼之前沒見何望想起跟他的手足之情?

  何望像是很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的,表哥,我在學校交了個女朋友。她的性格比較急,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被人挑唆,頭腦一熱跟人打了賭,說……」何望打量著余明淵的臉色,見余明淵沒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接下來的話才敢流暢的說出來。

  「說什麼?」余明淵接了他的話茬。

  何望攥著手道:「說我認識蔣大少,跟他好哥們。」

  「……」

  余明淵的神色凝重下來,「然後呢?」

  何望也覺得這事棘手,不由低下頭道:「她的朋友都不相信,她就說,就說……我這個週末會在蔣大少開的那家地下賽車場包場,專門給他們開個私人趴體。」

  余明淵看著何望久久不語,何望也知道這事為難人,但是他的女朋友是他好不容易攀上的李家獨生女,他捨不得把這個能讓他改換門庭的機會放棄,所以就把注意打到余明淵身上。

  「表哥,求你幫我這一次行不行?就這一次,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採兒。」何望一把抓住余明淵的胳膊,哭求道:「我知道你認識蔣大少,你去跟他說一聲,他肯定會答應的!」

  「你為什麼覺得他‘一定’會答應?」余明淵扭頭盯著他的眼睛說。

  何望被他涼涼的目光一看,手上勁道不由松了許多,他磕磕絆絆地道:「你是……你是他父親的……」何望把中間兩個字吞掉,不願當著余明淵的面直接說出來,「他無論如何都會給你一個面子的。」

  余明淵把自己的手一把從何望抽回來,他坐在的士的後座,轉頭看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太陽已經從天際墜落,天地間被塗抹上一片深沈的血色。

  過了很久,何望以為余明淵都不可能答應的時候,余明淵低聲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還來求我……你可真把我當親人。」

  「表哥——」

  余明淵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他的話,說:

  「行,這次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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