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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棠如熾》第154章
第154章 鬧騰

  景泰公主聽她說是陸琅琅動手害她,頓時生疑,「你到底是怎麼服下這藥的?」

  秦茱的嗓子嘶啞難聽,「是陸氏給我下的藥。」

  景泰公主便是城府再深,被折騰了這兩天一夜,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冷冷地道:

  「茱兒,你已經落到了這個田地了,能幫助你的,只有母親和你哥哥,若是你對我們都不說實話,你真以為光靠耍脾氣就能嫁給歐陽昱?你可知道,你昨日跟太孫可是……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花叢裡行事,所有京都的貴婦和小娘子們都親眼目睹了。而且一夜之間,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你除了嫁給太孫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可是您答應過我的,讓我只要安心等待嫁給歐陽昱就行的。」秦茱激動地搖著景泰公主的衣袖。

  景泰公主怒道,「我是讓你安心等待,可我讓你去冒冒失失地給陸氏下藥了嗎?有讓你跟太孫當著滿京城貴婦的面滾作一團了嗎?」

  秦茱這時才真正地後悔,不是後悔冒然給陸琅琅下藥,而是後悔不應該自己動手,應該讓哥哥去做。

  景泰公主捂住胸口,想讓自己激動地情緒冷靜一些下來,「我今日探過陛下的意思了,你如今出了這種事情,陛下根本不會同意你嫁給歐陽昱。」

  「母親……」秦茱嚎啕大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看著陸氏喝下去的,我親手灌下去的……」

  景泰公主強忍著吐血的衝動,「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能有一絲參假,若是你能確定是陸氏動手,我們便按照是她動手回擊回去。可若不是陸氏動的手,你可沒有臉再丟了,你明白嗎?如今你要是再行差踏錯,便是太孫妃的這個位置,也輪不到你了。」

  「誰不稀罕那個破太孫妃。」秦茱一臉發瘋,眼看就要發作。

  「然後呢?」景泰公主心力憔悴,冷冷地看著她,「你嫁不成歐陽昱,也嫁不成太孫,你能嫁給誰?這京城裡,哪家權貴有膽子娶太孫睡過的女人,哪家清貴又能捨得下臉來娶你?你只能嫁個仰仗公主府鼻息生存的無名小卒。你不過是個沒有封邑的縣主,等我一死,你在這京中還能仰仗誰?而且坐上太孫妃位置的那個女人,又會怎麼待你?是將你奉為上賓?還是每次都將你溜出來在人前丟臉一回?就算她不踩你,有的是人要討好她去踩你。這就是你想過的日子。」

  秦茱心中茫然,然後又大哭出來。

  景泰公主的頭劇烈地疼痛起來,她猛地呵斥道,「別哭了。」

  秦茱被嚇住了,「母,母親。」

  景泰公主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明知道女兒剛被這麼折騰過,她不應該對女兒這樣大聲,可是一想到所有的佈局,所有的聯盟,所有規劃好的似錦前途,都因為女兒而毀了,而且這個蠢貨還把自己親手搭了進去,景泰公主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是景泰公主頭一次對秦茱發火,秦茱看著她鐵青的面孔,心中陡然害怕了起來,不敢再胡言亂語,「我……陸氏或許不知道,但是那酒勁兒太烈,我第一杯下去就有些頭暈,應該是最後一杯,不小心拿錯了……」

  景泰公主聽她說了實話,不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氣了,有心算無心,居然還能自己把酒拿錯了,怎麼就能蠢成這個樣子?如今秦茱坦誠了,她反而不死心了,「那你們去了花園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你的臉又是誰打的?」

  秦茱低聲道,「我……我進了花園不久,就全身發熱,越走越快,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難怪陸氏說一轉眼就不見了秦茱,還抱怨秦茱把她扔下,看來陸氏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但是,我記得當時那壺酒,全潑在了陸氏的裙子上了。她會不會覺得不對勁,回頭讓人去查那酒滓?」秦茱看向景泰公主。

  景泰公主只覺得胸口那堵了很久的憋悶終於一股腦全湧上了嗓子眼,滿口腥甜之氣,她只能生生地將之吞了下去,「你!……」

  罷了,再蠢也是自己生的。「你好好休息吧。先養好傷再說。」景泰公主覺得要是跟女兒再說下去,今夜得被活活氣死在這裡。

  景泰公主撐著侍女的手臂從秦茱的閨房出來,這麼多年,她也自詡女中諸葛,可今生頭一次被氣到吐血,竟然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她深深地喘了幾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請大爺。」

  早上皇帝昏迷之後,景泰公主便安排秦處安出了宮。秦處安為了秦茱的事情,也奔走了一日,去了那些昨晚在場的人家,送上重禮,警告他們該閉嘴就閉嘴,不要再到處亂說。

  那些膽小的人家,自然不敢四處亂說,可是有些人家該說的,昨晚就說了,哪裡還等得到他去警告,黃花菜都涼過好幾回了。

  望著那些人家似笑非笑的眼神,饒是秦處安城府極深,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今日也是忍無可忍。回府之後,直接衝去了關人的牢房,便將秦茱的那個貼身婢女用鞭子抽成了個血人,眼見著已經快沒氣了,他仍不解恨,喊人拖她下去喂狗。

  喂狗這種事,自然是不可能在公主府內的。下人便將那個婢女塞在了柴車裡,拖去了城郊的莊園。可是等到了莊園,下車查看,那柴車上哪裡還有那個婢女的蹤跡。那個小廝尋了一路,也沒找到,這個時候,要是讓秦處安知道了這件事,只怕他就是下一個喂狗的了。他心驚膽顫,索性將這件事瞞下,只說人已經死了,碎屍丟進了亂葬崗。其實那個婢女被秦處安一頓鞭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便是活不成了,誰還會去關心她。也便沒有人再追問這件事了。

  秦處安聽聞母親喊他,用涼水洗了把臉,平復了一下情緒,便過去了,「母親。」

  景泰公主也知道他出去做了什麼,歎了一口氣,「辛苦你了。」

  秦處安給景泰公主斟茶,「陛下怎麼樣了?」

  「陛下已經醒了,應無大恙。你妹妹還說了,昨天那壺下了藥的酒,她全灑在了陸氏的裙子上,要是陸氏……」

  秦處安心中想說,就算陸氏回頭查出了酒裡有藥,那有怎麼樣,都已經離開了這麼久了,誰能說得清那藥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只要一想起陸琅琅,他就忍不住心頭髮癢,「不然,兒子去探探她的話?」

  景泰公主哪裡看不出秦處安的心思,她氣得砰的一聲,將茶碗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你妹妹已經折在她手上了,難不成你也要折在她手上?你就看她昨晚那個架勢,聽到了歐陽昱的名字,摟起袖子就動手,便是發現了是太孫,她都分毫不怵,你要是敢碰了她,只怕她便是死也要拖著你一起。這種難纏的潑辣貨你也敢碰,難不成你也要學你妹妹身敗名裂?」

  秦處安摁下心思,忙道,「母親息怒,兒子哪裡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去探探她的話,也是怕她萬一真的知道什麼,在歐陽昱面前亂說一通,那時,可真的麻煩了。」

  「哼。」景泰公主氣得胸口起伏,「如今陸氏沒有吃虧,反而是茱兒心心念念歐陽昱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他歐陽昱吃了什麼虧了,他又能說什麼?與其關注這一家子,你還不如關注萬貴妃。如今陳夙擺明瞭上了萬貴妃的船,這個毒婦,連自己的親孫兒都狠得下心來動手,她肯下這麼大的代價,絕對不會只是讓李明琨出來就罷了。」

  秦處安被母親這麼一說,也頓時警覺了起來,「就算陳夙站到了萬貴妃那邊,又能如何?太孫跟妹妹的事情,成親也算是了結了。李明琨就算出來,也是庶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而且他們手中沒有兵權,那些文官不過就是嘴巴和筆桿裡厲害,太平盛世或許還能噴死人,可如今這世道,能管個屁用!」

  景泰公主今日沒有阻攔萬貴妃行事,一來,三皇子妃和兩個皇孫死得慘烈,她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二來,她其實心中也是這樣的想法,覺得萬貴妃光靠陳夙,肯定是成不了事的。她思來想去,「我雖然不明白萬貴妃要如何行事,但是對這個女人,多留意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兒子知道了,母親還是去休息吧。不管如何,這些事情,總能過去的。」秦處安過去扶景泰公主,景泰公主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是啊,快點兒過去吧。」

  母子二人出了房門,走到了庭院之中。此刻清暉滿地,那輪明月比昨夜的更加圓滿。景泰公主抬頭望著那輪圓月,心中五味雜陳,到最後,也只能哀歎一聲,回去了。

  而此刻仰頭望著那輪明月的,當然不止景泰公主母子,還有萬貴妃母子。

  李明琨被廢為庶人之後,原來的皇子府自然是住不得了,三皇子妃帶著孩子,住進了萬貴妃安排的一所小院中,如今,那小院已經化為灰燼,萬貴妃索性將靈堂設在京郊的落霞觀。

  那院落裡,一大兩小的棺材停著,靈堂裡只有幾盞燭臺和素果。燭臺是熄滅的,那靈堂裡連個守靈的人都沒有,只有明月憐憫地布下幾分清輝,分外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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