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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棠如熾》第171章
第171章 兩處

  歐陽昱好不容易捱到喪禮結束,迫不及待地就趕回了府中。

  陸琅琅一反往日翻山倒海的勁頭,小臉蠟黃地躺在床榻上。素奈正端著碗,用調羹喂她。

  歐陽昱忙先換了衣服,生怕衣服上的燭火味道熏到了她,可是換了衣服過來一看,素奈手裡的瓷

  碗裡,竟然只是幾小片白饃泡在開水裡。

  歐陽昱心中有些不悅,問素奈,「怎麼就給夫人吃這個?」

  素奈也很無奈,「夫人一點油葷都沾不得,連雞湯和米粥喝了都吐,只有白饃泡熱水,還能用一點。」

  歐陽昱大驚,「這可怎生是好?快拿帖子去請太醫來。」

  陸琅琅躺在那裡,渾身發軟,但還是安慰歐陽昱,「我只要不聞油煙味道,就還好,渾身軟軟的,提不起勁兒來,一直想睡覺。」

  歐陽昱忙道,「你睡,我不吵你。」

  陸琅琅只覺得一股困勁兒湧來,眼睛一閉,真的就沉睡了過去。

  歐陽昱給她掖好薄被,坐在床側望著她傻笑了一會,又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對素奈道,「你守著夫人,有什麼事情立刻來稟我。」

  素奈輕輕一福,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歐陽昱出了內室,去了另一側的書房,提筆先給陸湛和謝涵他們報喜。然後又提筆給東海的父母寫了一封報喜的信,並請母親派兩個會經驗豐富的婆子過來。

  然後又傳了侯海過來,讓他先去尋兩個會照顧身孕的婆子過來。

  侯海一聽,忙恭喜他。

  歐陽昱沒說什麼,讓他趕緊去辦。然後關起門來,在書房裡連轉了好幾圈,咧著嘴,無聲地大笑了三聲。

  太醫院特地派了擅長小兒婦科的錢太醫過來,診完脈後,跟歐陽昱道喜,「夫人身體康健,府中胎兒也很好。」

  歐陽昱挺想給他一頓軍棍,人都這樣了,哪裡好了,可到底還沒失去理智,「那她為何吃不下東西,連一點油香都聞不得,而且,連診脈都沒醒?」

  錢太醫道,「這是婦人初有身孕常見的症狀,將軍莫急,過了前三個月就好了。若是聞不得油香,那就不要放油,儘量清淡,若是突然想吃什麼,只管吃就是了。但是有些食物卻是對胎兒不利的,需要忌口。一會,下官給列個清單,將軍讓府中人務必注意些。過上半個月,可以添些酸的小菜,或者辣的小菜,讓夫人嘗一嘗。將軍若是需要,下官每隔幾日,便來給夫人請脈就是了。」

  歐陽昱巴不得他住在府裡才好。但還是多謝他。

  錢太醫回了太醫署,又被李霮招去詢問了一番。次日,王樓便拖著一車的山珍海味和各種補品來到了府上,「陛下說,也不知道夫人喜歡吃什麼,所以讓奴都挑了些過來。若是需要,只管跟奴說一聲。」

  歐陽昱聞著那一車奇奇怪怪的味,恨不能直接給它丟回宮裡,愁眉苦臉地道,「她什麼都吃不下,我先收著。待過些日子,她好些了,再帶她進宮謝恩。」

  跟著王樓前來拉東西的一些小內侍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回去就私下裡嘀咕。漸漸的,就有消息傳了出來,說陸琅琅病重,太醫常往將軍府跑,而且什麼都吃不下,只能靠飲水度日。

  歐陽昱也聽到了些風聲,心中有些氣惱。心想這京中怎生的這麼多閒人,不管自家日子,專生去嚼別人的閒話,無端生出許多事來。但算了,反正過幾個月,陸琅琅一露面,大家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他也懶得去阻止這些事情,每日忙完朝中的事情,就回家來陪陸琅琅。

  景泰公主府自太上皇喪事過後,也解了禁制。秦茱的丫頭出來替秦茱買東西,便聽到了些消息。回去忙說給秦茱聽,好討她高興。

  秦茱聽得兩眼放光,便去找景泰公主,想讓母親替她想想辦法,如果陸琅琅死了,是不是她和歐陽昱還能續上「前緣」。

  可是景泰公主和秦處安並不在府中,而是進宮去給李霮請罪了。

  景泰公主知道李霮並不願意見他們,所以特地在李霮下朝的必經之路上等著李霮。遠遠地看見御駕,就立刻跪了下來。

  李霮看見這母子倆就生氣,一個狼心狗肺,一個衣冠禽獸。但他也知道,如今沒有證據,也只有先放過他。於是少不得應付兩句。

  低頭跪在那裡的秦處安聽到李霮的聲音,不由得眉頭微皺。那個如同噩夢開端的夜晚,他記得有兩個人,一個人口音他至今聽不出來。但是另一個他沒有看到的人,聲音竟然跟皇帝極為相似。

  秦處安不動聲色,隻豎著耳朵聽著李霮的聲音。直到李霮的御駕過去,他的眼神冰冷地盯著李霮的背影,一言不發。

  回府後,秦茱正在堂中等著他們。一見景泰回來,便迫不及待地迎了過來,「母親,哥哥。」

  景泰公主心中覺得蹊蹺,女兒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的精神了,而且皇帝今日口吻也溫和了很多,莫不是一切否極泰來。

  「怎麼了?」景泰含笑摟著女兒。

  「那個陸氏病得快不行了。」秦茱興高采烈地說。

  景泰公主覺得如今女兒深諳如何一句話就氣死自己。

  可是罵也罵過了,總不能一直這樣罵下去。但便是不罵,景泰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便是不好了,你又能沾什麼便宜?」

  「您不是說太上皇大行之後,我可那人的婚事不就可以作罷了嗎?那麼如果陸氏再死了,您再想想辦法,我不就可以嫁給歐陽昱了?」秦茱一臉理所當然。

  景泰公主望著女兒,已經無話可說了。

  倒是秦處安,突然開口,「你怎麼知道陸氏病得快不行了。」

  秦茱對這個哥哥無端的就有些害怕,「外面都這麼說,說陸氏湯水不進,太醫三天兩頭的往歐陽昱的府上跑。」

  景泰公主畢竟經歷多,「年輕婦人這樣的症狀,未必是真的不行了,還有可能便是有孕了。你別聽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

  「什麼?」秦茱被她母親一瓢冷水澆得冰涼,她猛的跳了起來,「怎麼會……」可說著,眼前一黑,人就歪了下去。

  景泰一把抱住了她,「茱兒,茱兒,你怎麼了?快,快去請太醫。」

  秦處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母親,稍等。」

  「怎麼了?」景泰焦急地看向了兒子。

  「不要請太醫,我讓人去請別的醫師。」秦處安的臉上終於有了點人氣。

  「為什麼?」景泰不解。

  秦處安也不多解釋,讓人將秦茱抬到了一個小院子的床榻上,這才命人去請了一個相熟的醫師。

  那醫師常與秦處安來往,便隨人進了府中。走進了那寢室,只見那密密的床冪之後,一隻手伸了出來,擱在了錦凳上。

  秦處安道,「我的一個小妾,這兩天有些不適,你且診治一番。」

  那醫師笑了笑,也不多問,搭了絲帕就診脈,過了一會,笑著對秦處安道,「恭喜大爺,這是喜脈。雖然時日短了些,確是喜脈無疑。」

  秦處安笑了起來,「是嗎?」

  那隻手臂如同被蛇咬了一口,嗖的縮了回去。

  診完脈象之後,秦處安將那醫師請了出去,「這一胎我著實看重,你也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我府中,等她平安生產之後,你再回家吧。診金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保這胎無恙,我就讓你一輩子吃喝不愁。」

  那醫師很有眼色,便點頭答應了。

  等秦處安再回到那房中,秦茱已經嚎啕大哭。剛知道陸琅琅「病」的快要死了,又來了個自己有孕的噩耗,「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這個孽種。太孫已經被廢為庶人了,我留下這個孩子,日後可怎麼辦?還怎麼嫁給歐陽昱?」

  景泰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但也無可奈何。太孫已經沒有指望了,皇帝也必然不想見到太孫還留下個孩子,這孩子還是真的生下來,必然是個禍根。她見秦處安進來了,便道,「不然讓那醫師抓一劑溫和的方子,這孩子不能留下來。」

  秦茱見母親也點頭了,「快,快讓人去抓藥。」

  秦處安默不作聲,在那錦凳上坐下。許久,才開口,「這孩子,必須留下。」

  「什麼?」秦茱眼珠子快瞪掉了出來,「留下這個孽種做什麼?太孫已經被廢了,生下他做我的拖累嗎?」

  秦處安冷冷地道,「如今,姓李的,除了皇帝就只剩下廢太孫和李明琨了。只要皇帝死了,你腹中的孩子,是最有可能繼承大位的。那時,你作為皇帝的母親,想要什麼男人沒有?」

  景泰都被他的話給嚇到了,「安兒,你瘋了?」

  秦處安的眼中有了瘋狂之色,聲音卻輕聲細語,及其冷靜,「我沒瘋。如今皇帝對我們什麼樣子,母親您也看,今日在宮中,他那不過就是些敷衍之語。母親,難道您風光了一輩子,如今就因為那出生不明的賤種,還要低著頭做人不成?」

  景泰眉頭皺起,「就算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只要我們不出錯,我們全家得保平安,這比什麼都重要。」

  「不出錯?」秦處安笑了起來,「母親,他們可是等著翻我們的舊賬呢。拿我們開刀,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母親,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您準備捱到什麼時候呢?」

  想起了昔年她對平川侯府,對先皇后做過的那些事情,景泰不吭聲了。

  可秦茱不答應,「我要的是嫁給歐陽昱,要的是跟歐陽昱白頭到老,舉案齊眉。就算這個孽種登基做了皇帝,我做了太后。歐陽昱難不成還敢娶太后不成?」

  秦處安慢慢地抬眼看著她,「要嘛聽話,日後有無數的男人任憑你享用;要嘛帶著你肚子裡的孽種一起死。你自己選一個。」

  他那殘酷而冰冷的眼神,嚇得秦茱的心猛的一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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