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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逼我做聖母》第99章
第99章

  這對狗男女!

  看到九寧坐在那把和另一張胡床並排放著的胡床上時,似有驚雷在頭頂炸響,劈得阿延那眼冒金星,半天回不過神。

  然後,他心裡只剩下這一句控訴。

  狗男女!

  在他以為周嘉行是九甯的情郎時,他不惜和周嘉行作對,費盡心機要把九寧搶到手中,為此得罪周嘉行,被父親訓斥。

  後來別人告訴他九甯是周嘉行的妹妹,他恍然大悟,痛恨自己當時沒看出來,白白得罪人。

  追悔莫及。

  等他終於收拾好心情,自認倒黴,誠心誠意找九甯賠罪時,卻看到眼前這樣的場景!

  她又變成周嘉行的人了!

  呸!

  阿延那狠狠啐一口。

  什麼兄長,什麼妹妹,什麼周家,什麼蘇九……

  並排安放的胡床,一把象徵首領,另一把,只有地位能和首領平起平坐的首領夫人有資格並坐!

  阿延那忽然眼圈一紅,雙手捧住臉。

  再也不相信他們了!

  ……

  九甯注意到阿延那看自己的眼神格外古怪,沒有多加理會。

  營地裡又不是沒女子,她那天還看到一個部落的首領就是女人,他擺出那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沒見過穿男裝的美人嗎?

  她眸光一轉,看向其他人,眉頭輕蹙。

  平時看到她嬉皮笑臉的阿山幾人發現她也在這裡後,神情大變,全都僵住了,呆呆地看著她。

  就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一個個驚恐萬狀,呼吸都屏住了。

  大帳裡鴉雀無聲。

  剛才還見過,這會兒怎麼都啞巴了?

  九寧心裡一跳,直覺情況不對。

  這些隨從現在的這種呆滯,和以前那種對著她的呆愣完全不同。

  她立刻要起身,剛動了一下,周嘉行走過來,俯身,按住她的肩膀。

  他貼著她耳畔,緩緩道:「別動。阿山他們逾矩了,讓他們看明白自己的身份,也讓他們明白,你是我的什麼人。」

  因為他沒有公開表露對她的心意,所有人以為九甯還是他妹妹,他們想方設法朝她獻殷勤,哄她發笑,意圖是什麼,不必懷朗點明,他比誰都清楚。

  還好現在什麼都沒發生,阿山他們只是單純的知慕少艾。

  周嘉行說話時的熱氣就縈繞在耳邊。

  九寧手心發麻。

  原來如此。

  她記得他曾隨口提起,有些胡族部落的女子地位很高,首領夫人可以和首領並排坐胡床參與族中議事。

  這兩把胡床早就放在這兒了。

  他要她當著阿山他們的面坐在這兒,就是要警告阿山他們。

  九寧閉一閉眼睛,沒有動。

  原來剛才並坐著談話時他那一刹那的溫和只是她的錯覺。

  不,也不全然是錯覺,溫和的那個二哥是他。

  現在這個強勢的二哥也是他。

  懷朗領頭,大帳裡的所有人慢慢反應過來,先給周嘉行行禮。

  然後一起看向九寧,鄭重朝她致意,行的是同樣的禮節。

  沒有任何遲疑,動作恭敬。

  阿山回過神,也和其他人一樣行了禮,雖然動作慢了其他人一步,但神情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呆滯。

  他看著周嘉行的目光,依舊忠誠,敬仰。

  周嘉行也沒有特別注意他或者提防他,大方磊落地暗示完,開始吩咐事情。

  九寧沒作聲。

  等所有人告退出去,她慢慢站起身。

  天光昏暗,帳篷裡點起油燈,一星如豆燈火照亮周嘉行的側臉。

  他低頭寫著什麼。

  九寧頭也不回地出了帳篷。

  等在外面的懷朗跟上她,送她回大帳。

  九寧掃一眼左右。

  外面都是生面孔,阿山幾人從大帳出來後便消失不見了。

  她低聲問:「二哥會怎麼處置阿山他們?」

  懷朗愣了一下,反問:「為什麼要處置?」

  在他看來,鄌主讓阿山他們向九寧行禮,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阿山他們服從強者,既然效忠鄌主,就不會三心兩意。以後他們會自己注意分寸,保持距離。如果誰不服,大可以直接提出挑戰。而不是一邊假意服從,一邊陽奉陰違。部落的人恥於這種小人行徑。

  九寧鬆口氣。

  是她多心了,周嘉行再彆扭,也不會喪失理智。

  她回到自己的大帳,不意外地發現外面多了十幾個親隨。

  周嘉行即將出征,自然會加派人手看住她。

  九寧找來紙筆,盤腿坐下,腦子裡回憶剛才在周嘉行那裡看到的輿圖,把能記住的畫在紙上。

  帳子輕輕搖動,多弟端著熱水走進來,神色震動,小聲道:「九娘,我都聽說了!」

  營地裡傳遍了,那個叫阿延那的少主是哭著走出大帳的。現在大家都把九甯當成周嘉行的夫人來看待,還有人找多弟打聽什麼時候辦喜事。

  能和首領平起平坐的夫人必定是正室夫人,其他部落的人已經分頭行動,悄悄預備賀禮。

  多弟找了很多人打聽他們部落裡的規矩,得知不是所有首領夫人有資格參與議事後,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跟著九甯從南走到北,眼界開闊,深知現在世道不太平,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唯有兵強馬壯者才能不被欺侮。

  九寧生得美貌,心地又好,得有人護著她才行。周家打著那樣的主意,她要是回到周家,肯定會被送出去。

  多弟不喜歡周家,也不希望九寧回去。

  可不回去,還能去哪兒?

  周嘉行對九寧好,而且不在乎她是不是他的妹妹,毫不猶豫地救她,體貼照顧她。

  多弟當時覺得,跟著周嘉行是個不錯的選擇。

  後來兩人鬧翻,周嘉行強行留下九甯,多弟心裡冷笑:原來周嘉行是那種心思!是她看走眼了!

  她提防著周嘉行。

  但現在知道周嘉行真心想娶九寧,她思前想後,權衡利弊,突然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

  男人都是一樣的,與其惶惶不可終日,不如好好利用眼前這一個。

  正好九寧也不討厭周嘉行。

  多弟看得出來:九甯有辦法安撫周嘉行,只要她想,她能讓周嘉行對她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九寧沒有那麼做。

  多弟很疑惑:撒個嬌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九寧不願意?

  她放下銅盆,服侍九寧洗臉,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九娘,周使君雖然是後起之秀,但勢力已經擴張到襄州,他掌握商路,所有商隊都要給他過路錢,他的錢肯定多得花不完!」

  嫁給周使君,花他的錢,支使他的人手!到時候,她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想要什麼有什麼。

  當然,前提是周使君是真心的。

  九甯明白多弟在暗示什麼,搖頭失笑。

  多弟果然還是多弟,永遠以利益為先。

  她拿起一支銀簪撥了撥碗裡的燈芯,看著昏黃的火苗,道:「他是二哥。」

  確實如多弟所說,周嘉行想要她,不是正好嗎?她可以利用這一點控制周嘉行,繼而控制天下局勢,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反正她沒有意中人。

  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但如果真那樣做了……那周嘉行心底的那個結可能永遠都解不開。

  這個彆扭的傢伙,知道她接近他另有目的,想用這一點作交換,說得冷靜從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點都不計較其他……看起來好像很強硬……

  卻讓九寧覺得難過。

  為他難過。

  她慢慢合上畫好的地圖,輕聲道:「他是我二哥,我不想再騙他。」

  不管這段時間心裡有多混亂,她始終記得這一點。

  一切從她的欺騙開始,她不想再以欺騙結束。

  多弟似懂非懂,走到一邊自己琢磨去了。

  ……

  大帳外,懷朗一臉疑惑,看著面對著帳簾卻一動不動、身影像是僵住的周嘉行。

  鄌主這是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正想開口提醒,周嘉行慢慢轉過身來,神色有些異常,淺色雙眸,閃過冷冷的暗芒。

  「鄌主可是想見九娘?」

  懷朗試探著問。

  周嘉行沉默不語。

  懷朗便不問了。

  過了一會兒,周嘉行回眸,凝望大帳。

  部將們整裝待發,就站在不遠處等著他。

  旗幟飄揚,風吹颯颯作響。

  一輪明月緩緩爬上山巔,營地角落裡燃了幾堆篝火,木柴熊熊燃燒,巡視的兵士繞著營地騎行,馬蹄深深陷進積雪裡,遠處有笑駡聲傳來。

  周嘉行想起那個月夜,和九寧一起,沐浴在無邊月色中,並轡而行。

  群山靜默,四野沉寂,月華潑地如水,潺潺浮動。

  抬起頭,漫天絢爛輝光。

  九寧騎在馬背上,回眸朝他微微一笑。月光如銀,她似乎也融在那一絲絲柔和的光芒中,點漆雙眸,亮如星辰,隨時可能乘風歸去,化作夜空中的繁星。

  他想把這顆閃耀的星子留在自己身邊。

  不論什麼身份。

  那一刻,就如醍醐灌頂,這個念頭如閃電般掠過周嘉行心頭。

  無比強烈。

  就好像曾有無數個他、無數次仰望頭頂璀璨星空,無數次在心底發出同樣強烈的渴求。

  這渴求深入骨髓。

  埋藏在記憶深處,一旦激發,無法抑制。

  但是凡人怎麼能奢望擁有高貴的星辰呢?

  唯有變得更強。

  強大到沒人能阻止他。

  ……

  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一隊手持火把的兵士踏著整齊的步伐走過來,肅容而立。

  周嘉行接過其中一位兵士恭敬舉起的彎弓,挎好,翻身上馬。

  懷朗不禁問:「鄌主不和九娘說句話嗎?」

  周嘉行收回凝望大帳的目光,火光斜斜找過來,籠在他身上,線條分明的臉鍍上一層柔和的暈光,眸光深邃。

  「不必。照顧好她。」

  語調冷淡。

  但懷朗聽得出其中的分量,恭敬應喏。

  ……

  出征的隊伍走得不聲不響。

  等九寧聽到號角聲走出帳篷追到營地外時,只看到暗沉的夜色中無數道搖曳的火把,身著甲衣的軍士們簇擁著他們的首領,像一條流動的星河,慢慢融於夜色中。

  他走了。

  她目送他的背影一點一點被夜色吞沒,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攏緊披帛,轉身回大帳。

  首領離去,營地陡然空了不少,靜悄悄的,連馬的嘶鳴聲也像是消失了一樣。

  夜深了,寒風冷得刺骨,巡視的兵士依舊盡忠職守,圍著營地一圈圈巡查。

  鴉雀無聲的寂靜中,暗夜裡突然竄出十幾個黑影。

  他們行動迅速,沒發出一點聲響,悄無聲息地接近營地,目標直指大帳。

  大帳裡沒有點燈,九寧已經歇下了。

  但她沒有睡,依舊穿著厚翻領袍,小冠束髮,腳下踏長靴,盤腿坐在床上,閉目沉思。

  聽到暗夜裡陡然傳來竜竜窣窣的響動聲,她睜開眼睛。

  懷朗也聽到這突兀的聲響了,立刻發出警示聲,佩刀出鞘,和不速之客纏鬥在一處。

  外面傳來廝打聲。

  九寧沒有動。

  混亂中,一道黑影無聲撲向大帳,快步走進來,繞過屏風,看到她,俯身行禮,恭敬道:「殿下。」

  九寧下床,「雪庭呢?」

  來人是個武僧,答:「阿師在十里外的地方準備接應。」

  九甯走出屏風,攏緊長髮,「找到他們在哪兒了?」

  武僧道:「找到了,他們入蜀,經過梓州的時候,被梓州的孟乾寧扣下了。」

  九寧唔一聲。

  孟乾寧這名字她有印象,是個混不吝的主兒。

  這時,一把長刀劃開帳簾,懷朗撲了進來。

  外面亂成一團,火把的光芒照進大帳,映在九寧臉上。

  她神色平靜。

  懷朗愕然,看看她,再看看站在她身前舉著長槍做出保護姿態的武僧,明白過來。

  九娘和這些來劫走她的人是一夥的。

  或者說,這些人就是九娘安排的,她等著鄌主離開,立刻發出號令,讓這些人來救她。

  難怪這些人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靠近這裡,他們肯定早就在九娘的幫助下混進營地了!

  懷朗歎口氣,舉起長刀:「九娘,我得遵照鄌主的吩咐,得罪了。」

  九寧點點頭,扭頭對武僧道:「不要傷人。」

  武僧應喏,上前一步,一槍揮下。

  懷朗舉刀,格開他的長槍。

  兵器擊打在一處,發出讓人牙酸的銳響。

  趁懷朗分身無術,另外幾個武僧奔進大帳,護送九寧先離開,送她上了匹馬:「殿下先走,我們留下斷後。」

  說完,猛地拍一下馬背,駿馬長嘶,撒開四蹄,不要命地狂奔起來。

  四名肩披白氅的親兵飛身上馬,跟上九寧,手中長槍接連挑翻前來阻攔他們的兵士,牢牢跟在九寧四周,護著她衝出營地。

  駿馬利箭一般飛馳,九寧穩住身形,回頭看一眼營地。

  如她所料,其他部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選擇在一旁觀望,沒有貿然靠近。

  這裡畢竟不是軍營,只是參加盟約的部落會面議事的地方,守衛還是有鬆懈之處。

  馬蹄如雷,回蕩在無垠雪地中。

  很快,武僧勒馬停下來,道:「殿下,阿師就在此處等候。」

  他話音落下,道旁忽然竄出十幾支火把,一隊人馬騎馬走下緩坡,個個身披白氅,頭束巾幘,手執長槍,面容冷肅。

  唯有當中一人身著僧服,眉眼精緻,斯文俊秀,氣度飄逸出塵。

  他驅馬走近幾步,細細端詳九寧。

  其實並沒有分離太久,但卻像是隔了很久很久。

  他看著九寧,發現她有些不一樣了。

  雪庭怔了怔,半晌後,似如夢初醒,道:「先離開這裡。」

  九寧卻搖了搖頭。

  她攏緊衣領,驅馬往山坡上走,停在一處地勢高的地方,指指山下一條道路,道:「他來了。」

  雪庭皺眉:「周嘉行?」

  九寧點點頭。

  武僧和親兵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位親兵打扮的男人拿鞭子撓了撓下巴,問:「周嘉行就是蘇晏?」

  雪庭嗯了一聲,領著這個發問的親兵靠近九寧,道:「殿下,這位是游騎將軍楊澗。」

  九寧回眸,含笑道:「原來閣下就是人謂「奇兒」的楊將軍,久仰。」

  ……

  「奇兒」可不是貶低之語,這是誇楊澗少有奇才,天賦突出。

  楊澗,節度使楊昌之子。十幾年前,讀書不成總被父親嫌惡的楊澗隨父親進京覲見天子,有幸得到武宗皇帝召見。

  武宗皇帝見到楊澗,非常喜歡,誇他是奇兒,日後必定是國之棟樑,囑咐楊昌好生培養。

  楊昌認為兒子連文章都不會背,怎麼可能如武宗說的那樣做一個棟樑?

  後來楊澗長大,和懦弱怕事、能文不能武的父親楊昌不同,楊澗是個天生的將才,十幾歲就在幾次圍剿山匪中展露出鋒芒。楊昌本想讓他從文,奈何他不屑書本。父子為此事多次發生爭執,後來楊昌想起武宗說過的話,歎了一句這是天意,乾脆讓楊澗領兵。

  九甯知道楊澗這個名字。

  書中楊昌父子沒有逐鹿的野心,楊昌還天真地以為梓州刺史和他一樣對朝廷忠心耿耿,勸說梓州刺史和他一起勤王,結果父子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梓州刺史毒殺了。

  後來梓州刺史獨佔蜀中,成就一方霸業,迫使末帝封他為蜀王。

  等末帝一死,梓州刺史隨即稱帝。

  ……

  楊家出自弘農楊氏,不過祖上很早就遷徙至蜀地,而且是獲罪流放,不再算是楊家門第。當年祖輩為了回到長安,曾和那位得寵的貴妃攀過親戚,沾了點光。等楊氏兄妹先後被殺,他們家也受到牽連,自此算是斷了回長安的念想。

  到楊昌這一輩,家族終於擺脫過去的罪責,子弟陸續出仕為官。

  楊昌略有些迂腐,楊澗雖然和父親不對付,但耳濡目染之下,亦是赤膽忠心。

  他常聽人提起武宗對他頗有嘉許的事,引以為傲,現在又聽武宗的女兒九甯當面提起舊事,不由心潮澎湃。

  公主貌若天仙,落落大方,能一口說出奇兒這個稱呼,可見真的看重信任他們父子。

  楊澗繼續撓下巴,笑道:「都是家裡長輩叫著玩的,讓殿下見笑了。」

  九寧但笑不語,對著雪庭眨眨眼睛。

  雪庭會意,隨意找了個藉口,引著楊澗走開。

  不一會兒,他獨自返回九寧身邊,皺眉問:「周嘉行要來?」

  九寧點點頭:「他知道我要走。」

  今晚武僧們能輕易得手,就是因為周嘉行早有防備。

  天天防著,不如來一個甕中捉鼈。

  周嘉行豈會不做一點準備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確實要出征。

  但真正的出發時間,不是今晚。

  今晚,是用來引誘雪庭現身的。

  雪庭道:「如果他要來,那我們得趕緊離開。」

  他們準備了很久,這段時間他一直通過那個侍女多弟和九甯保持通信,終於等到周嘉行離開才能趁他們鬆懈時來救人。如果周嘉行返回,勢必和他們正面衝突,到那時,事情肯定會鬧到沒法收拾的地步!

  九寧搖頭,望著黑夜下寂靜的山道,說:「無妨,待會兒他來了,我一個人過去。你們不要靠近。」

  雪庭眉峰緊皺。

  「萬一他抓走你呢?」

  九寧一笑。

  雪庭看她許久,歎口氣,「好。如果周嘉行抓走你,我和楊將軍先離開,再等時機。」

  他話音剛落,就聽山坡下忽然傳來馬蹄聲。

  一開始隔得很遠,蹄聲若有若無。

  慢慢地越來越近,密集如雨點。

  雪庭帶著人退開了。

  月光灑滿大地。

  山野沉寂。

  如水的月華中,一人一騎撕破夜色,踏瓊碎玉,朝他們飛馳過來。

  暗夜中,那雙淺色眸子,似蓄滿月華,冰冷明銳。

  漫天清輝浮動氤氳。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二人。

  九甯立馬高處,看著周嘉行一點一點朝自己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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