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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逼我做聖母》第22章
第22章 暗示

  滿朝文武大驚失色,長安世家已經開始收拾財物準備跑路。

  盧師道思來想去,天底下唯有周都督能暫時壓制李元宗的氣焰。他向小皇帝推薦周都督,想利用周都督牽制住李元宗。

  現在盧師道就怕周都督不肯去長安,所以派門人過來當說客,請他出山。

  周都督慢悠悠道:「我何德何能,得盧公看重?還請盧公另請高明。」

  門人含笑道:「都督不必自謙,上次平亂,都督手刃亂軍首領,名震天下,朝中大臣都為之傾倒。」

  周都督嘴角抽了抽,他又不是美人,為他傾倒?

  「老實告訴盧公,我雖然和李司空交惡,可李司空畢竟於我有恩,這事我不會答應的。」周都督斬筋截鐵道,抬手示意裴望之,「送客。」

  裴望之立刻站起來,笑眯眯拉住還想再說什麼的門人,半攙半推,將人趕出正堂。

  耳邊終於清靜了,周都督舒一口氣,瞪一眼慧梵禪師,「大師是出家人,怎麼也管這些俗事?」

  慧梵禪師面不改色,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微笑道:「上都長安是貧僧的家鄉,貧僧不忍見長安再起烽火。」

  周都督挑了挑眉。

  在世人眼中,慧梵禪師是清高慈悲的得道高僧,周都督不以為然。

  這老和尚分明就是個精明狡猾的投機者!什麼因為仗義執言遭閹人迫害才被迫離開長安,都是假的。大和尚察覺到天下即將大亂,長安不是久留之地,趕緊帶著徒弟和他的寶貝經書,收拾細軟腳底抹油,想逃到南方去躲避戰亂。運氣不好,半路上被山匪給盯上了。

  周都督救下慧梵禪師時,在山匪藏寶的地方找出一箱箱價值連城的寶石,據山匪說,都是他們從慧梵禪師的行李裡搜出來的。

  就是這麼一個貪生怕死、逃命的時候還記得帶著一箱箱珠寶傍身的大和尚,被世人當成冰清玉潔、光風霽月的高人。

  周都督暗罵:比我還不要臉!

  盧師道真正的說客不是那個門人,而是慧梵禪師。

  兩人都不要臉,說話用不著藏著掖著。

  周都督直接問:「你是盧師道的人?」

  慧梵禪師搖頭否認,「貧僧只是為長安百姓盡一點綿薄之力罷了。」

  周都督盤腿而坐,姿勢懶散,「大和尚,我周麟出身草莽,不像其他人家底豐厚,前些時我那乖孫女還說要把她的嫁妝給我當軍餉,我是真窮啊!河東軍勢大,我不是李元宗的對手,你不用再花言巧語了,請回吧。」

  慧梵禪師會意,笑了笑,起身離開。

  門人在外邊等著慧梵禪師,見他這麼快就出來,歎口氣,憂愁道:「我有負盧公所托,實在無顏回京覆命。」

  「銘之不必愧疚,此事或許還有轉機。」

  慧梵禪師無聲微笑。

  門人一待,轉憂為喜,追問道:「難道周都督答應了?」

  慧梵禪師搖搖頭,「上次平叛,周都督手刃叛軍首領,立了大功,朝廷只給他一個大將軍的虛職,既沒有錢帛賞賜,也沒有加官進爵,周都督很是不滿。」

  周都督剛才都哭窮了,只差沒伸手找他要軍餉。

  門人雙頰赤紅,憤憤道:「盧公曾為此事上疏聖人,被曹忠那個奸人給阻撓了!平叛的時候殺敵的全是各路大軍,論功行賞的時候跳出來攬功勞的卻是曹忠和他那群孝子賢孫!躲在後方大營的曹党全部封賞,倒是上陣殺敵的將士被冷落了,聖人偏偏信曹忠說的!」

  慧梵禪師雙手合十,不評價小皇帝,轉回正題上:「剛才都督對我提起他的孫女,必有用意。想要周都督同意北上,可能需要從他的孫女身上想辦法。」

  「孫女?」門人一臉莫名。

  慧梵禪師道:「周都督膝下只有一個孫女,愛如珍寶,排行第九,人稱九娘。」頓了一頓,補充一句,「九娘的生母崔氏乃博陵崔氏女。」

  「原來是名門之後!」門人拍拍手,心裡已經有了個主意,「多謝大師提點,在下這就回去和明府商量此事。」

  說完鄭重揖禮,又道:「這次多謝大師代為斡旋,盧公素來敬佩大師,日後必有重謝。」

  說這話時,門人有些不好意思,大師品性高潔,他卻只能用俗物感謝大師,感覺好像玷污了大師的美名。

  慧梵禪師眼中精光一閃,笑眯眯道:「去吧。」

  門人和慧梵禪師相繼離開。

  周嘉行站在半明半暗的長廊裡,目送二人背影遠去。

  一陣腳步聲由遠有近,身穿圓領袍的老者捧著一隻託盤從他身邊走過,壓低聲音道:「北邊傳來消息,李司空已經準備動身前往上都。」

  周嘉行抬起眼簾,幾縷漏進長廊的日光落在他烏黑的濃睫上。

  「都督也會去長安,讓仁德他們趁機混進去,機不可失。」

  老者猶豫了片刻,「剛才都督已經拒絕慧梵禪師了。」

  他們剛剛在正堂外面聽得分明,都督並沒有答應盧師道的拉攏。

  周嘉行沒說話,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老者忙道:「屬下逾矩了。」

  周嘉行嗯一聲,「都督拒絕是假,提要求是真,他一定會去長安,而且會比李司空更早進京。你們做好準備。」

  老者應喏,走之前,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大著膽子說出一直想說的話:「鄌主,那天九娘確實病了,她不知道馮姑為難您的事。」

  周嘉行看向老者。

  「你想說什麼?」

  這一句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語氣仍然是淡淡的,老者卻能從少年平靜的目光裡感受到冰冷的壓迫。

  他頭皮發麻,低著頭道:「鄌主,九娘心地善良,天真無邪,府中奴僕都曾受過她的恩惠。如果她知道您是她的哥哥,肯定會很高興……」

  周嘉行打斷老者的話,「你也是其中之一?」

  老者明白他問的是什麼,點了點頭,他也是被九娘善待的奴僕之一。

  周嘉行收回目光,平視遠方。

  「以後不必來見我。」

  果斷而乾脆。

  鄌主向來如此,所以小小年紀就能夠和那幾個狡詐奸猾的鹽梟平起平坐,只用一年時間便在魚龍混雜的陵府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而不是淪為其他人的附庸。

  「是。」

  老者雙手哆嗦了兩下,不敢說什麼,長歎一聲,轉身離開,腳步蹣跚。

  半年前他奉命潛入周家為鄌主打探消息,他是鄌主的人,剛才卻忍不住開口為九娘求情……以後鄌主不會再信任他了。

  還好鄌主畢竟年紀不大,雖然比一般少年郎深沉心機,還不至於手段毒辣,否則他這條命都保不住。

  要是鄌主再心狠一點,來一個殺人滅口……

  老者越想越後怕。

  他決定這幾天趕緊找個藉口離開周家,越快越好。

  老者離開沒多久,裴望之從周都督正院的方向走過來,看到守在廊簷下的周嘉行,吩咐道:「蘇晏,你去三郎那邊傳句話,都督要見他。」

  周嘉行應了聲是,轉過長廊,過涼閣,剛下了曲橋,被一名斜刺裡撞上來的婢女扯住了胳膊。

  「你快過來幫忙!」

  婢女身量嬌小,力氣卻不小,緊緊抓住周嘉行,不等他說什麼,扯著他就往池邊水榭的方向跑過去。

  周嘉行是習武之人,輕輕一個動作便掙開婢女。

  婢女大怒,張口正要罵人,卻見周嘉行甩開她後大踏步往水榭走去,鬆口氣,忙提著裙子跟上。

  水榭裡靜悄悄的。

  周嘉行踏上石階,掃一眼臨水那一面的美人靠,目光有瞬間的凝滯。

  倚在上面的小娘子綾羅裹身,珠翠滿頭,珍珠曳地長裙鋪滿半邊欄杆,束髮的絲絛和肩上挽的披帛穿過木欄縫隙落在水面上,隨風輕搖舒展。

  小娘子半倚著欄杆,雙目緊閉,面頰酡紅,乍一看就像是貪涼睡著了,或是喝多了甜酒醉了。

  婢女跟進水榭,急得團團轉,「九娘不知怎麼了,怎麼叫都叫不醒!還渾身冰涼!」

  周嘉行眼眸低垂,轉身往外走。

  「守著,我去請三郎過來。」

  剛走出一步,袍角被纖長白皙的手指攥住了,身後傳來一聲呢喃:「阿兄?」

  九甯從周都督院子裡出來,累了一上午,肚子仍然疼得厲害。

  這次試探出周嘉行的真實身份,代價是值得的,可真的好疼啊!

  懲罰不會緩解,請來郎中也沒用,九甯不想驚動周都督,更不想回房被馮姑她們強迫喝沒用的苦藥汁子,推說自己腿酸要休息,進了水榭,靠著欄杆吹風。

  她打發婢女們去摘荷花,憑欄觀景,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沉入夢鄉。

  剛睡了一小會兒,就被一男一女的對話聲給吵醒了。

  三哥?

  九寧睜開眼睛,覺得肚子好像沒那麼疼了,手指攥緊袍子。

  「阿兄。」

  她又輕輕喚了一聲。

  周嘉行慢慢轉過頭,俯視著欄杆上的九寧。

  粉嘟嘟的小臉,雙眉彎彎,大眼睛水潤清澈,長睫撲閃,像是在撒嬌:「阿兄背我回去。」

  聲音又嬌又柔。

  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軟了心腸,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這麼一個粉妝玉琢、嬌憨可人的妹妹,如果不是崔氏的女兒……

  可惜,她是。

  老僕的擔心純屬多餘,崔氏已經故去,周嘉行不會因為上一代的仇恨遷怒到一個小娃娃身上。

  他從沒有想過要報復這個無辜的妹妹。

  但也僅限於此了。

  他既不討厭妹妹,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愣著幹什麼?快背九娘回房!」

  九寧終於醒了,婢女撫胸長舒一口氣,見周嘉行站著不動,而且神色仿佛很冷淡,厲聲道。

  周嘉行轉身,餘光看著九寧柔嫩的手指從自己袍角慢慢滑落,道:「她沒有大礙,我去請三郎。」

  他抬腳出去。

  水榭裡,九寧眉頭緊皺,肚子又開始疼了。

  婢女跪坐下來,小心翼翼給她拭汗,「九娘,哪裡不舒服?」

  九寧渾身難受,懶得吭聲。

  周嘉行竟然走了!

  就這麼走了!

  本來以為眼前的人是三哥,等看到微微蜷曲的墨黑卷髮,她意識到自己抓著的人是周嘉行,正想將錯就錯讓這個將來的皇帝背自己一次,結果人家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九寧捂緊心口,這個二哥好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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