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二)
不聽不聽烏龜念經第二十七章
一般陳深決定的事情,我是不會和他進行過度爭論的,可今天這件事關係到我的切身利益,我堅決絕對不能作絲毫的讓步,一定要與他抗爭到底!
醫務室內,我緊緊抱住他的腰,嚎啕大哭,把眼淚鼻涕蹭在他的襯衣上:「饒命啊,陳深,您真的忍心失去您最親愛的妻子嗎?」
陳深摸摸我的腦袋,說:「這裡的醫生醫術都不錯,放心。」
我可憐兮兮地問他:「只要不手術,我以後給您做老媽子,也不和您吵架了,再也不毒舌了,行不?」
陳深轉過身來,手術單上簽字的手頓了頓,問我:「真的?」
我:「啥?你真想我做你老媽子呀?」
他翻了個白眼:「就你這德行,我想有用嗎?」
我撅起嘴巴:「打石膏吧,好不好?」
他:「不好。」
我滿不在乎地說:「好啊,那我們離婚,醫生,他已經不是我的家屬了,他沒有話語權。」
陳深:「你想死嗎?」
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年邁的醫生用手帕擦掉額頭的汗,說:「兩位不要著急,不要著急,要不先去外面好好商量一下...」
革命成功了,我翹著腳丫子歪倒在沙發上看電影,腳踝上掛著一塊又大又笨重的石膏,走路得拄拐杖,十分不方便。
這時候,陳深就變成了我的老媽子。
他推門進來,身上換了一條便淺棕色的純棉短袖,左手拿著一盤水果,右手拿著一杯牛奶。
我忙不迭把零食藏好。
他臉色一壞,問我:「慌慌張張藏什麼?」
我打哈哈:「沒啥,撓癢癢呢。」
他指了指茶几上,說:「那是什麼東西?」
我弓起腰,湊近一看,茶几上乾乾淨淨啥也沒有啊。
他手一抽,把我的零食袋子從我背後搜出來,說:「沒收。」
我氣得差點兒從沙發上跳起來,用石膏橫掃他一腿,不過鑒於他現在既當爹又當媽還時不時給我端茶遞水,我忍住了這個衝動。
自從腳摔壞了,洗澡就是一個大問題,陳深是個潔癖,我都這樣了,還每夭折磨我,除了剛開始那一個禮拜我實在疼的不能動彈就沒洗兩次澡,後來,我幾乎天天都得進浴室。
這天晚上。
他把我抱進浴室,彎下腰讓我試了試水溫。
我把手伸進水裡:「太燙了,冷一點兒。」
他放了一些冷水進去。
我:「太冷了。」
他又放熱水。
我:「太熱了...」
他也伸手試了試,說道:「要不要找個溫度計給你量量?」
我:「好啊好啊。」
他削我一眼:「做夢。」
我在一邊笑,誰讓我唯一的樂趣就是折磨這個壞人啊。
他把我放進浴缸裡,受傷的那條腿擱在浴缸外面,然後在那放了個小方塊,正好可以放腳。
我感覺包著石膏的腳踝癢癢的,好像一百隻螞蟻在傷患處爬呀爬呀爬,難受極了。
剛上石膏的時候,醫生幫我敷了一帖膏藥,石膏裡的皮膚又暖又癢,像足足在爐子裡烤了半個小時的豬蹄子。
我對陳深說:「你幫我撓撓腳踝吧,好癢。」
他還真隔著石膏給我撓了撓,輕輕的兩下,撓了跟沒撓差不多。
我哭笑不得,腳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像隻胖胖的毛毛蟲在蠕動,實在太難受了,我得動動緩解一下難耐的癢意。
他:「再忍忍,我明天就帶你到醫院去換石膏。」
我神神秘秘地對他說:「陳深,昨晚我太爺爺托夢給我,你猜他說了啥?」
他順我的話問:「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