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飽問題
不聽不聽烏龜念經第三十四章
我的牙齒有一天突然不靈了,因為我可能甜食吃太多,長蛀牙了,總覺得在舌頭舔不到的一顆牙齒裡面酸酸的疼,好像裡面真的長出一隻小蟲,一直在裡面啃啊啃,直到半夜都不消停,果真,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啊。
做夢做到後半夜,我牙疼疼醒了,鬱悶地坐起來,突然想起有本看過的書叫《撒哈拉的故事》,裡面三毛用指甲油給人治蛀牙。
我咬著手指頭,尋思著這種辦法到底管不管用。
陳深翻了個身,半醒的聲音問道:「怎麼還不睡?」
我:「我牙疼,睡不著。」
他輕飄飄的一句:「哦。」
我等了半天,以為他會給我出什麼可行的主意,結果他好像就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我湊到他耳邊,輕輕地問:「我用指甲油填了蛀牙吧,怪疼的。」
他又醒了,眼睛都沒睜開,嘴巴裡糊塗地說道:「哦。」
我心想睡著的人真無趣,遂從床上爬起來,套了件衣服,整備下樓找止痛藥。
出門時他從後面叫住我:「等等,指甲油吃進去怎麼辦?」語氣很懵懂。
我:「吃就吃了咯。」
第二天起床。
他揉著糟糕的髮型,問我:「我做天好像聽見你要吃指甲油自殺,不是做夢吧?」
我:「沒。」
他說:「也對,就算地球上所有人都自殺,你都不會自殺。」
嘿,這個諷刺。
我正對著鏡子畫眼線,聽到這話,眼線筆一歪,一不小心就喇了個大鉤子,眼線整得跟個耐克似的,我很氣,拿起化妝棉擦眼尾,語氣忿忿,「我昨天夜裡用指甲油填補了牙洞。」
他這時候清醒了,毒舌發作:「哦,那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我:「不對啊,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摸著我的臉叫我張開嘴檢查蛀牙啊,你不愛我了??」
陳深果然過來,捧起我的臉,我張開嘴,他半天不動,湊近就給我吃了一個爆頭栗,說道:「不愛你愛誰?」
我美滋滋地摸著腦袋,說:「那我就勉強接受你的表白。」
他穿好大衣,「我認識一個牙醫,等會兒我帶你過去看看牙齒。」
我:「我聽說蛀牙嚴重要拔神經,很痛。」
他故意斜我一眼,問道:「怕了?」
我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怕。」心裡補充,我不拔還不成嗎?
這兩天天氣溫度不定,昨天豔陽高照溫暖如春,今天就是一個滑鐵盧,人在室內都會瑟瑟發抖,走到樓下停車場才發覺自己少戴了圍巾,雖然穿得不少,但風變相從脖子裡灌進去,好像冷颼颼的一把把尖刀在割脖子。
我打了個哆嗦,準備回去拿一條圍巾,來維護一下脆弱的體溫。
陳深叫我直接上車,然後從後座拿了整整一盒的圍巾給我。
看樣子,為了我的溫飽,他還是下了點心思。
我深深感動,感動地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真是,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