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十六計》曰:走為上策。
我果斷麻溜地把陳深生拉硬拽走了。
我和小旗吃雞的時候正好說到這件事, 她很奇怪我那天的表現, 已經準備好和我促膝長談不醉不歸, 結果我一杯紅酒還沒下肚呢,就捲舖蓋走人了。
我:「因為那個張臨, 是我高中的前男友。」
小旗:「...」
我:「所以, 我能活到現在都不錯了。」
小旗:「那我哥知道嗎?」
我:「他那個腦筋, 想不知道都難。」
小旗:「也對...我等等打個電話給張臨,問問他現在還好嗎...」
...
我心想:應該過的不太好。
我尋思著哪天忽悠陳深去打個耳洞, 因為我從很多小說和漫畫裡總結出一個道理, 戴了耳釘的男人都會變帥, 很man, 會很有男人味。
陳深打了一定很好看。
晚上睡覺得時候,陳深左側睡, 背對著我, 我挪了挪位置,和他靠近一點, 用手摸摸他的耳垂,軟軟的,像棉花糖,在上面開個洞一定很好看。
我已經向他表示過我的想法了, 可惜他好像不怎麼有興趣。
我想:死纏爛打是好政策。
他沒動, 喑啞的聲音警告我:「你想都別想。」
我:「打左邊好看點,別人都愛打左邊的耳洞。」
他:「我要睡覺了。」
我:「我今天看了一款耳鑽,我覺得與你的氣質太配了, 我買了,你戴著讓我看看。」
他:「把你的豬蹄拿走。」
我嘿了一聲,坐起來:「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
他掖了掖被角:「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我:「別轉移話題。」別說,我明天還真不用去公司。
他拉我一把,把我的腦袋摁在懷裡,我聽見他的聲音從遙遠的胸膛裡傳來:「可是我要,這事明天再說。」
我聞著他身上的香味,腦海裡自動把這句話轉化為:這件事我答應了。
第二天,我又與他說這句話。
他說:「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我用勺子挖了滿滿一口草莓醬,滿滿當當地塗遍整塊吐司,鼻尖都是草莓的香味,聽了這句話,我扔下勺子,說:
「你昨晚自己說的,食言可不是你的風格。」
他用方巾擦擦自己的嘴,然後伸過手,捏了捏我的臉:「我的記性可比你好得多。」
我惡向膽邊生,說:「那你就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連為我遷就一下都不成。」
他哭笑不得:「誰跟你說打個耳釘就是遷就了?」
我:「我說是就是。」
他:「我不喜歡打耳釘。」
我閉嘴了,因為一旦他這麼說,就表示,他真的很討厭做這件事。
狠狠地咬了一口吐司,醬爆在臉上,我用舌頭舔掉甜甜的草莓。
心想:草莓醬都比你會討我開心。
很快這件事就被我拋在腦後,他又出去出差了,三姑六婆家的小妹來我家裡玩,她抱著小花不愛放手。
她一邊捋著小花的狗毛,一邊好奇地說:「姐姐,我爸媽都說你男朋友很好看,我也覺得特好看。」
她的眼裡有求知若渴般的光芒。
和著你不是來看望我的呀?
我隨口一句:「也就那樣吧,不是很好看。」
她咯咯地笑,搖著頭說:「我媽說像漫畫裡走出來的,那種金光閃閃的人。」
我差點一口水吐出來:「你|媽當年漫畫可沒少看吧。」
她特別認真地說:「也許吧,不然也不會生出我這麼可愛的女兒啦。」
我訕訕:「可愛,可愛。」
沒想到陳深下午就回來了,他推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進門,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襯得他的腿愈加修長,側臉更加立體。
小妹立馬蹦起來,乖巧又甜甜地叫了聲:「姐夫好。」
陳深也和小妹打了個招呼,在玄關處換鞋子。
我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劇,腳掛在沙發背上,屁股擱得有些痛,就起來換了個姿勢,然後說:「回來啦。」
他回:「嗯。」然後將行李箱一放,轉身去流理台倒水喝。
他喝水的樣子被小妹形容為:「喉結滾動的樣子超性感。」
我:???
人喝個水你就覺得他性感啦,是不是小學作業太少了?
小妹走後,我和他說:「我這麼覺得遍地都是情敵呢。」
他:「你早晚得有這種覺悟。」
我:「小妹都誇你性感呢。」
他從書裡抬起眼睛,看著我:「難道不是嗎?」
我想了想,覺得也有點道理,別的女孩子喜歡他,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應該表現出大度寬容的態度。
所以,我去衛生間傻傻地洗了一個晚上的衣服,連洗衣機都沒用,為了思考寬容的具體可行方式。
晚上上|床的時候,陳深還在洗澡,浴室的水嘩啦啦,霧氣蒙在玻璃窗上,但白色的肉體還是若隱若現。
我心想:豬油蒙了心啊。
他上床之後,我問他:「我是不是有點...」
他:「嗯?」
我:「太管你了?」
他:「沒有。」
我不信:「真的?」
他把我在他肚子上作亂的手拿下來,說道:「你怎麼了?」
我有些開心:「還以為你總覺得我煩呢。」
他有些無奈:「是挺煩的。」
我剛把眉毛豎起來,他就補充:「但很可愛。」
哦,他還是頭一次誇我可愛呢。
然後他繼續說:「幫我吹一下頭髮。」我也喜滋滋地沒拒絕。
陳深的頭髮不是很長,吹兩下就幹了。
然後發現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他的左耳上多了個小小的洞,嶄新的。
我驚喜:「天方夜譚,你竟然打耳洞了。」
他臉色有些彆扭,轉過去:「隨便打的。」
我:「哦,那我也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