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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行商這些年》第48章
☆、第48章 第四十八桶金

  楊劍雖不願替宋菽做嫁,卻還是乖乖掏了錢。

  他那五十架的錢,又為五十個村子添置了公用代耕架。

  那些架子一架架發出去,每日都有村子收到,收到了的村子一片歡騰,春耕也更有勁道了。

  蔡二郎與姜五郎砌了一整個冬天的火牆火炕,立春後天氣漸熱,除了少數為來年做準備的人家,他們的活少了許多。

  砌不了火牆火炕,他們便沿途找一些寬裕的人家,幫著人家春耕,也能掙上幾文錢。

  他們運氣不錯,幹了幾家後,就到了一片富戶的田。聽說那富戶姓張,住得比較遠,這裡是他遠房親戚管著一些佃戶在打理。因著春耕缺牛,那遠房親戚便想找點人手幫忙。

  姜蔡二人力氣大,理所當然得得了這份工作。

  然而沒幹兩天,那富戶的遠房親戚便跟他們結算了工錢:「對不住,我那表兄送來兩台代耕架,我這兒人手足了。」那人說完,就指揮著佃戶用代耕架去了。

  蔡二郎掄了圈手臂,自個兒肩上那拉犁留下的水泡還在呢,這代耕架是個啥?

  他拉著姜五郎去看了個究竟,之間那田野兩端各立了一個人形的架子,中間以繩索相連,也不知是個什麼原理,架子邊的人一挽那轆轤上的木柄,犁便自個兒動了起來。

  「這物什太神奇了,姜胖你見過沒?」蔡二郎激動得狂拍姜五郎的肩。

  姜五郎也滿肩水泡,痛得跳起來大暴粗口,蔡二郎道了歉才消停,搖搖頭:「我也沒見過。」

  他們離開後又轉回之前幹過活的村子,想再碰碰運氣,卻發現那些村莊裡,竟然也有了這農具。一問老鄉才知是宋菽送的。好幾個原先愁眉苦臉的村莊變得喜氣洋洋,他們的地本是耕不完的,又沒錢去請壯勞力,要不是有了這架子,今年的田地可又要荒廢許多。

  *

  「龐六郎,麥子可磨好了?」崔五娘從饅頭坊的灶間出來,裡面剛又蒸上三籠豆沙饅頭。

  「快了。」龐六郎一邊趕著拉磨的驢子,一邊往石磨裡加著未脫殼的麥子。

  龐六郎十多歲便到處做小買賣,大字認不得幾個,跟人簽個契約也看不懂,未免被人坑便只做些沿街吆喝的小生意,並不敢接大單子。

  相河村那學堂要開時,跟他一起的小販們多不怎麼感興趣。他們每天到悅行市那兒叫賣蠶絲被已經能賺許多,用不著再額外費力氣認字,他們周圍的農戶和小販九成九都是文盲,不也照樣過。

  龐六郎跟他們說不通,乾脆不理,自己跑去宋菽那裡報了名。

  宋菽的學堂不收束脩,但需做活抵償。他被安排到了饅頭豆油坊,每旬幹上一天即可。那做饅頭或搾豆油的活都是要技術的,自然輪不到他,他多做些磨面、劈柴、搬運豆油的力氣活。

  每天傍晚,他幹完活或者做完買賣趕回來,便與另外二十多人聚在饅頭豆油坊的院子裡聽嚴先生講課。

  這二十多人裡小郎君更多一些。如施家倆兒子都被他們阿娘拎來了學堂,還有譚家的譚力,村長家的阿小。這些小郎君多是家裡人替他們把活幹了,讓他們來好生讀書的。

  龐六郎這樣半路出家的,都感嘆小郎君們好運氣,雖出生於亂世,卻碰上了宋四郎這樣的人,小小年紀便有了讀書識字的機會。

  宣佈開學堂時,宋菽雖說了男女老少皆可,可真正來的女子卻很少,日日到的更只有崔五娘。另外,就是宋家的三娘、五娘、六娘和程二娘了。他們本是有些猶豫的,但是宋菽堅持,把他們幾個都叫了來。宋河也天天陪著程二娘一起。七郎還小,跟著阿兄阿姐們似懂非懂得聽著。宋阿南則從來都不出現。

  嚴卓講課很有趣,深入淺出,還常有經典之語,引得全場發笑。

  學堂裡不僅教識字寫字,也教一些簡單的算術。嚴卓跟著宋菽學習阿拉伯數字和現代數學符號頗有進益,在學堂裡便直接用這些教授,這些學生都是第一次接觸,覺得這些個符號簡單便利,學起來可比認字輕鬆多了。

  「請問大家,三十二加九等於多少?」嚴卓問。

  下面的人掰手指的掰手指,望天空的望天空。六娘的十根手指都用完了,卻毫無頭緒。五娘左右看看,眉頭微皺,眨眨眼,浮出些許疑惑的神情。

  嚴卓默默數到三十,卻無一人回答,有些挫敗。只好又說:「那三十二文錢加九文錢等於多少?」

  「四十一文錢!」龐六郎帶頭喊。

  「那麼,既然三十二文錢加九文錢等於四十一文錢,那三十二加九又等於多少呢?」嚴卓循循善誘。

  「四十一。」五娘輕聲道。嚴卓剛出題的時候她就算出來了,這幾乎不需要時間,可周圍這些人好奇怪,掰著手指數了半天。

  五娘一說,龐六郎等人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哎,天天盡想著買賣了,以後咱做算術題,直接把數字讀成銅錢,保準算得快!」

  譚力坐在後頭不說話,阿小還掰著手指頭,六娘從懷裡掏出一根油條,被三娘瞧見,沒收了。

  傍晚的課結束後,各回各家吃飯,飯後才是嚴卓最愛的時間。宋菽白日裡忙得腳不沾地,最近為了代耕架的事,還常常要見各村村長,各鄉鄉正,直到晚上才有個把空閒。

  「宋四郎,你再跟我說說那XY的用法,還有那幾何題也頗為有趣。」飯後,嚴卓像一條尾巴似的,跟著宋菽回到正屋。

  當初把他留下當先生時,宋菽以為教他個阿拉伯數字,再教點加減乘除之類的符號也便罷了,還當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可誰知嚴卓聰明好學,宋菽一激動就多講了些,還與他討論起了雞兔同籠的問題。

  這道題出自《孫子算經》,可謂古今名題。

  題面問,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嚴卓的算法利用了兩種動物足數不一的特點,將足數除二,減去頭數,便只剩下那四條腿的兔子的數量了,最終得出兔有十二隻,雞有二十三隻。

  這算法沒毛病,古時候的算經上就是這麼解的。可宋菽一時手癢,搞了個代數方程式,將兔子的只數設為X,最終得出了與嚴卓一樣的答案。

  這代數法一出,嚴卓傻眼了。

  漢字和字母不同,每個字、每個偏旁部首都是有意義的,很難像字母一樣做無任何意義的指代。所以在代數這塊兒,漢語文化圈的發展先天不足,這個世界也還沒有代數的概念。

  這樣一個還未產生,卻用途甚廣的概念一出,簡直令嚴卓癡狂。他對算學研究甚深,這代數法有多大潛力,他一眼就看了出來,立刻如獲至寶,催著宋菽給他講。

  可憐宋菽一個八百年沒再碰過數學的文科生,為了教他,天天啃著初高中數學課本入睡,眼圈都快掉到下嘴唇了。

  「宋四郎,你看這些是我昨晚上算的,」嚴卓展開一張大紙,上面用毛筆寫了密密麻麻的演算過程,還有幾幅草圖,「我覺得昨天你給我講的那道題的解法有點問題,它……」他一沾數學就忘乎所以,壓根沒發現宋菽已經躲到了床上,而他面前擋著的,是宋阿南。

  「睡覺。」宋阿南說,一把揪住嚴卓的衣領,把他拽到門外。

  「等等,我還沒說完,這道題……」嚴卓契而不捨。

  「逸之,今天太晚了,咱們明天討論!」宋菽的話從裡面傳來,話音未落,宋阿南已經關上了門。

  嚴卓看著自己的演算紙,有些落寞,好容易算好了,怎麼不看一眼呢?自從那紙坊開始運作後,他再也不缺演算紙了,天天算啊算,連覺都不想睡,昨天宋菽給他講了一道很有趣的幾何題,但那解法的輔助線不是最優,他又找到了另一種方法,解起來更快呢。

  嚴卓抱著自己的演算紙,有些落寞的回房了。

  「睡覺。」宋阿南關上門,跟坐在床上的宋菽說。

  「你下次客氣點,人家只是一文弱書生,該嚇到了。」宋菽一邊說,一邊解起外衣的扣子。

  「哼。」宋阿南冷哼。

  「別生氣啊,我知道你為我好,對了,明天我要去桑園村你陪我一起不?」宋菽脫下外衣和褲子,鑽進被子裡準備睡。

  「嗯。」宋阿南說,幾下爬上梯子,在上鋪躺下。

  宋菽道了聲晚安,也沒管宋阿南回不回,合上眼準備睡了。快睡著時,他突然聽見有人說:「不准再喊逸之。」

  *

  「昨天那話是不是你說的?」第二天一早,宋菽問阿南。

  昨天他都要睡著了,突然聽見有人說「不准再喊逸之」,把他嚇了一個激靈。當時他喊了兩聲宋阿南,可是沒回應,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早上起來,他越想越不對,那話他一定是聽見了,當時房裡只有他和宋阿南,這不可能是他的夢話,那一定就是宋阿南說的了!

  宋阿南竟然說了六個字?

  宋菽簡直想放鞭炮慶祝一下。

  可惜,宋阿南死不承認,宋菽問他,他就當沒聽到,逃不過了便搖頭。

  一直鬧到進東屋吃早飯,宋阿南也隻字不回。

  「四郎,早。」嚴卓如今就住在東屋,每日吃飯也跟著宋家的人一起,見宋菽進來,立刻打了招呼。

  「早,逸之。」古人有喊對方字表親近尊重之意的習慣,宋菽難得遇上一個有字的,便也入鄉隨俗了。

  「不准喊。」宋阿南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嚴卓去幫三娘五娘擺飯了,沒聽見,宋菽捂嘴笑了起來:「果然是你。」

  宋阿南的表情有些扭曲。

  之後,宋菽再問他為何要說這話,他更是抵死不從,嘴緊跟蚌殼似的。宋菽飯後要去桑園村,問他去不去,宋阿南還是不說話,但一眨眼就鑽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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