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過轉眼,時間巨輪“吱吱呀呀”轉動著過了一月,而自從上次阮承去了方澤坤單位以後,兩人竟然再未打過照面。
剛開始的兩天,方澤坤還會打電話給阮承,用略帶歉意的語氣說晚上沒法回去。到後來,就像是約定俗成了一般,方澤坤甚至連個電話都懶得奉陪。
這哪裡是新婚燕爾的夫妻,怕是連萍水相逢的路人都比他們親密——至少還能“相逢”。
因為開著暖氣的緣故,屋裡又乾又燥,稍微一動就能摩擦出明亮的電火花來。
阮承被這熱浪折騰得煩不勝煩,窗戶早就是洞開著的,衣服也換成了單衣,汗卻還是淅淅瀝瀝不住地往下淌。
被逼無奈,阮承來到廚房“避暑”,他的腳步虛浮,進門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廚房內沒有開燈,唯一的光亮便只剩下灶台上跳躍著的那一抹藍。嶄新的鍋裡,鬆軟稀爛的白米粥“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泡,它已經熬了好幾個小時,汁水完全浸入了米中,變得晶亮而又粘稠。
“喂,你……今天回來嗎?”阮承隱藏起語氣中的期冀,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方澤坤接到電話,他捏捏鼻樑上擰起的皮膚,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腦屏幕,目光甚至沒有一刻偏移,答得隨意:“抱歉軟軟,最近比較忙,不回去了。”
阮承的虎牙摩擦著下嘴唇,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從口鼻中呼出的氣熱騰騰的,很快化作白霧逸散在空中。
“我……”阮承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粘膩和沙啞,方澤坤磁性的聲音宛如催化劑,讓阮承本來就不平緩的呼吸聲更加急促了幾分,他全靠著撐在壁櫥上的手才沒有跌落在地上。
與方澤坤太久未見了,剛剛結合過的Omega的身體早就十分不滿,感受不到令人心安的Alpha的氣息,腺體內的因子蠢蠢欲動。
阮承每天都在強忍著、克制著Omega的本性。只是壓抑積累到一定程度,總要變本加厲地爆發迸射出來。
“實在抱歉,等這段時間忙完,我一定好好彌補你。”方澤坤的注意力全放在他的數據上,阮承遲遲不掛斷電話,粗重的呼吸聲讓他覺得無法靜心,他匆匆掛斷電話,沒發現任何異常,也無絲毫留戀。
聽筒中傳來“嘟嘟”的忙音,阮承的五指摳緊了手機,乾脆地伸手一擰,關掉火。
那個人不在,精心準備的一切也就顯得毫無意義,甚至有些自作多情地可笑。
沒有了那些微的火光,廚房內霎時一片漆黑,阮承隨手把手機放在壁櫥之上,摸黑往外走。
廚房比客廳的地面高了兩厘米,但就是這不起眼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兩厘米,差點要了阮承的命。
阮承走出門的時候,結結實實地被絆了一下,腿一軟栽在地上。
瞬間的失重感刺激著Omega本來就在不規律地跳動著的心臟。
心尖驀然收縮,血液如同發瘋一樣湧向四肢,夾帶著的,還有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的信息素。
阮承“咚”地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磕破了皮,血瞬間滲了出來,粘在膝蓋與褲子之間。
阮承卻顧不得膝蓋的疼痛,他的太陽穴、手腕,頸側,但凡是皮膚稍顯薄弱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一突一突的激烈跳動。
信息素劇烈地向外翻湧著,很快充滿了整個房間,濃郁得有些刺鼻,仿佛進入了一大片養殖花田,恨不得把人膩死。
這種感覺,阮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再下一步,就是體溫升高,身體也會開始自發的分泌粘液,最後徹底失去意識,陷入情欲的漩渦,化為被情欲控制的娃娃。
這該死的發情期,來得太不是時候。
阮承死死地咬著牙,全身因為過度用力而顫抖,他想站起來,但肉體依然快速地脫離精神的控制,失去力氣,自顧自地灼熱起來。
太久沒有Alpha的滋潤,這次的發情期來得又急又凶,阮承幾乎寸步難行,他別無選擇,就著跪地的姿勢一點點挪動,臉貼在冰涼的地板上,妄圖以此來減少幾分燥熱。
身體內的某一處酸酸麻麻的,有什麼東西好像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濡濕了內褲。
阮承徹底沒有力氣了,他的頭枕在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手指不受控制地向身下探去。
即使隔著褲子,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襠下支起了一頂帳篷。
白白嫩嫩的肉莖不知廉恥地翹起,硬得不能更硬,顫抖著想要逃離布料的束縛,但頂端過分敏感,一碰就哭著吐出水來。
阮承連扯帶拽,腰扭動得如一條靈活的水蛇,終於把褲子和內褲都褪到膝蓋處。他一刻也不願意耽誤,五指握住硬挺灼熱的肉棒,磕磕絆絆地上下擼動。
雙腿在不住地絞緊著,穴肉自然而然變得酥軟,粉嫩嫩的穴口微張,從其中溢出晶亮粘膩的液體。
酥麻,綿軟,想要。
阮承大腦充斥著的全都是上次發情時與方澤坤翻雲覆雨的畫面,陰莖硬得發疼,但只靠前面徒勞的擼動,是沒法射出來的。
阮承整個眼睛都是紅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
欲望終於戰勝了理智,阮承把一根手指塞入了饑渴得正在一張一合的後穴之中。
粉嫩的穴肉歡快地收縮著,密密麻麻地絞緊那根單薄的手指,還恬不知恥地“嘰咕嘰咕”叫著,想把它吞得更深、更深一點。
再多一點,手指的數量增添到兩根,三根……
……
等一下!
迷亂之中,阮承腦內的弦驀然緊繃起來,他的Alpha的不在身邊,只靠自己是無法舒解如潮水般湧來的欲望的,如果就這樣完全發情了,他真的會死在這裡。
阮承像泡在了桑拿房裡,頭髮都濕透了,貼在發燙的額頭上,還有幾根因為方才劇烈的扭動而跑到了他的嘴裡。
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和靠近大腦處的疼痛讓他稍稍回神。
阮承睜開因為發燙而有些刺痛的眼皮,他看到了,在不遠處的酒櫃上,隨意地躺著一支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