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鬥 法
衛珩就覺得自己的心呐,摔成了八瓣,還被澆上了一大桶冰水,是透心的凉啊。
……她竟然給他送侍妾!
把他往別的女人身邊推。
當年她可是叫囂著與她的夫君必須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的丈夫是絕不能納妾的。
那她這樣對他,不就是清清楚楚的在告訴他,他以後絕不可能是她的夫婿了。
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她不知道有個詞叫做破鏡重圓嗎?不知道什麽是再續良緣嗎?
她未嫁,他未娶,爲什麽就要把他給排除去!
……嗯?
難道是她有了心上人,怕自己會騷擾她,用這種方式表明她的態度?
楚戚戚若是知道衛珩是這麽想她的,非得嘔出一口血不可。
她怎麽也不會料到,衛珩這些年一直是在軍營和朝堂中打滾,身邊也沒有什麽親近有德的女性長輩教導他正常的貴族男女相處之道,而他練功之後,接觸最多的女子都是些烟花柳巷的歡場妓、女。
衛珩對男女之事的判斷和想法早就被這些青樓女們給帶偏了。
故此睿智英勇的衛太傅是鑽了牛角尖,腦袋裡有萬頭野驢沿著一條黑道兒就了跑了下去。
……她有了心上人,他竟然沒有得到消息。
這個人隱藏的如此之深,那他會是誰呢?
衛太傅腦袋瓜裡的野驢是撒開歡,尥了蹶子,轉起磨磨兒來。
他瞬間想了幾個人名,但又馬上否定了。
這個人他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難道是他的朋友?那是在座的這些人中的一個?
嗯,應該是,楚戚戚給他送侍妾,就是做給這個人看的吧。
衛珩的眼睛掃過面前這十幾個人的臉,到底哪一個是呢?
李雲成等人是一縮脖啊,誒,怎麽感覺後脖頸子有點凉颼颼的。
是楚戚戚給他送侍妾,衛珩這麽殺氣騰騰的看他們幹什麽,他們又沒有招惹他。
李雲成等人可不知道,如今他們在衛珩眼裡都是奸夫,他們縮脖端肩的樣子,就是心虛,就是不敢面對他。
只是一時半會兒,還無法確認到底是誰,衛珩鳳目一轉,又看向了那罪魁禍首的負心女。
是瞪了眼睛,咬牙切齒道:「楚戚戚!你真心要把她們兩個送給我嗎?」
衛珩可是從刀山火海的戰場上九死一生出來的,身上背著無數人命,他的煞氣如果全開了,很是嚇人的。
可楚戚戚却是絲毫不以爲然的,從小到大,衛珩黑過無數次臉,她早就習慣了。
只是這傢伙幾年未見,演技倒是高起來,要不是自己早知道他風流鬼的底細,還被他如今這副不情願的模樣給唬住了呢。
楚戚戚笑道:「當然是真心的,還請大人笑納。」
說著衝月嫣姐妹一使眼色,月嫣兩個上前給衛珩斂了個福禮:「奴婢們必會好生伺候大人的。」
衛珩壓了壓想舉刀殺人的心,指了月嫣二人,又陰冷冷道:「楚戚戚,我再問你一遍,你當真要把她們兩個送給我!」
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衛珩真的動怒了。
尤其是下帖子請客的李雲成,心裡這個慪啊。
就知道楚戚戚要攛弄這個飯局,是有打算,可怎麽也沒想到她整出這麽一出來,這是要生生的氣死衛珩啊。
李雲成衝楚渝擠了擠眼,他大舅子,這時候你得說句話了。
楚渝苦著一張臉,他是什麽倒黴大舅子啊,這兩個他都是惹不起啊。
可還沒等楚渝說話呢,這邊的楚戚戚還不願意了呢。
她今天又是請客,又是陪著笑臉,又是小心討好,又是送美人的。
可是衛珩是什麽態度,對她惡聲惡氣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想幹什麽?
楚戚戚俏臉微板:「太傅大人,怎麽我這做師姐的,不應該關心你嗎?」
關心?她竟把這當成是關心他?衛珩腦袋裡的野毛驢是忽地都衝到了心裡,開始撒潑打滾了。
楚渝坐在衛珩身邊,他可是看得清楚,之前衛珩一直是心情不錯,姿態很放鬆的。
可是如今,衛珩坐在那裡,脊背挺直,面色冷峻,表情却是晦暗不明,扣著椅子扶手的十指,關節因爲用力都發白了。
楚渝莫名的就覺得眼前的衛珩就像一頭被激怒的老虎,就要張了大嘴咬人了。
我的好妹妹啊,你可不能再說話,你再說,這衛珩第一個就得吃了你。
楚渝是硬了頭皮出聲緩頰:「戚戚啊,衛大人此行爲公幹,必是有大人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要打擾大人了。」
嗯?送人是打擾衛珩,阿渝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是覺得衛珩沒有看中月嫣姐妹?
只是月嫣兩個可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一個是淡如秋菊,清雅脫俗,一個是艶若桃李,魅惑誘人。
而且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是色藝雙全。
這衛珩都看不上?
她就不信了,他在京城裡的那些相好的個個都會美得如仙女下凡?個個都是文曲星轉世的才女?
楚戚戚起了不忿之心,是斜了眼睛看了衛珩,話裡有話:「太傅大人,我們晋陽是小地方,比不得京城的富庶繁華,大人在京中這麽多年,眼界和眼光定是高了,啊~~」
她還說他眼界和眼光高了?可他怎麽覺得自己的眼睛是瞎了的,才會看上她這麽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衛珩就要站起身,拽了楚戚戚出去,「好好兒」的與她「談一談」。
哼!她想甩了他,那是搬著梯子上天—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