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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黑月光重生了》第3章
第3章 歸 來

  第二天,楊纖雲可是早早便起了床,一番收拾打扮。

  等看了鏡中人楚楚動人的模樣,楊纖雲微微一笑。

  這賞花宴,她們六名貴女,都是以花起宴的,她名字裡帶了一個纖,同」仙"字音,便選了那風姿清麗,落落高潔的鳳仙花爲名。

  而那個楚戚戚却選了那俗不可耐的牡丹花,就跟她的人一樣。

  楊纖雲雖起得早,走得却是晚的,因爲這花宴每一次都是楚戚戚最後一個到,大傢伙都等她。

  今天她楊纖雲要做那最矚目的最後一個。

  等楊纖雲出了城,到了忠勇伯家的別院,就見香車寶馬,華蓋如雲,是排成了長龍。

  因花宴的六名貴女,都是晋陽城的風雲人物,是各有擁躉,每到開宴之時,前來道賀的不下百十人。

  等楊纖雲進了正堂,就見屋內已是坐滿了人,是花團錦簇,雲鬢衣香。

  這些人見了楊纖雲都是紛紛打招呼,楊纖雲看著衆人臉上顯出驚艶與贊賞,也不由得露出舒心的微笑。

  只是到了主座,楊纖雲可就笑不出來了。

  其他的四名貴女,還有今天花宴特意邀請的十名少女都到了,可是那排在第一位的楚戚戚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她都晚到了這麽長時間,都已經過了開宴的時間,這楚戚戚竟然還沒來。

  難道她是覺得沒有臉面不來了?

  楊纖雲正想之間,就聽外面有僕人有僕人高聲叫道:「楚縣君到。」

  本是人聲嘈嘈大堂瞬時一靜,所有人仿佛約定好了一般噤了聲音,一起看向了正堂門口。

  ………………

  楚戚戚其實今天是想早起的,只是昨晚她沒做有關前世的夢,是睡了這半月來難得的一場好覺,自然是酣睡不醒了。

  紅錦與綠拂叫了自家小姐兩次,但都沒有叫醒,就由著小姐去了。

  還是楚渝瞭解自家妹妹睡懶覺得功力,沒吃早飯,就來了妹妹的院子,在窗外吼吼了一刻鐘,可算是把楚戚戚吵醒了。

  等楚渝吃完早飯,都喝了兩碗茶了,楚戚戚的妝還沒有畫完呢。

  ………誒,這女子出門前描啊、畫的,這個精細,怎麽也得半個時辰,可出門也就出去那麽一兩個時辰,回來就得洗掉,也不嫌麻煩。

  楚戚戚可是一點也不覺得化妝是麻煩、是浪費時間的,正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好花還得綠葉扶呢。

  更何况,她的穿著打扮一直是這江東貴女們的風向標。

  往往一件款式的衣服,一個妝容,她第一個穿出來,畫出來,就會在江東流行起來,跟風著無數。

  她就喜歡妝扮得美美的,穿得漂漂亮亮的,不止是自己看著舒心,也讓那些嫉妒她的人更眼紅……

  等楚渝看著從內房中走出來的楚戚戚,即使他每天都能見到妹妹光艶奪人的臉,但此時也不禁心裡感嘆一句,妹妹這是故意的吧,這是要晃瞎今天所有到場人的眼睛吧。

  他和妹妹是龍鳳胎,小時候模樣長得很像,但大了他長得更像父親些,而妹妹却是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的。

  按族裡的老人說,妹妹的容貌可是隨了老祖宗永平長公主,那個百年前大梁最傳奇的女子。

  他在家中的祠堂裡,也看到過永平長公主的畫像,妹妹的眉眼確實是與那美貌絕倫的老祖宗是十分肖似的。

  楚戚戚看了一身淡藍色錦袍的楚渝,嗯,不錯,她這個哥哥真的認真打扮起來也是很有些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感覺。

  「走吧。」楚戚戚笑道。

  楚渝彎下腰,拎起楚戚戚的裙角,嘴裡嘀咕道:「穿這麽長的裙子做什麽,走路都不方便。」

  不過,沒等楚戚戚回答呢,他便自答道:「嗯,是爲了好看。」

  楚戚戚笑:「當然是爲了漂亮啊。」

  楚渝雖然每次都嫌弃她爲了美把衣服弄很是繁複麻煩,可每次他也都會耐心的等著她,替她牽起裙角………

  楚戚戚的車馬到了忠勇伯家的別院,因她與李家人是熟絡的,早有管家親自迎在大門外。

  一路走來,李家的下人都是都是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著楚戚戚。

  娘啊,這還是人嗎?這分明是天上的神仙妃子啊。

  等進了正堂,果不其然是一片鴉雀無聲。

  楚戚戚笑了,重生回來,又見到了這樣的場面,見到了全場人爲她安靜下來,還見到有些人眼中的羡慕和嫉妒。

  楊纖雲的手指因緊緊地握著帕子而變得發白。

  這楚戚戚竟是如此的奢糜。

  她身上穿的鳳尾長裙,面料應該是今年禦供的雪光緞,輕盈飄逸,價值千金。

  她頭上帶了一條金絲三鏈的抹額,吊著一枚紅寶玉做成的牡丹花鈿,垂在額頭中間。

  ………那紅艶艶的牡丹花惟妙惟肖,竟像真的一般。

  今日來得這些女孩子額頭花鈿都是用筆描繪的,而這楚戚戚的竟然是用紅寶玉這樣難得的玉石做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有錢的。

  楊纖雲的目光掃了掃在場的公子,就見他們一個個微張著嘴,瞪著眼睛,都痴迷迷的看著楚戚戚。

  哼,這幫男人一個個平時道貌岸然,說什麽更注重內在才學,不爲外在的美色所迷惑。

  這時候都失了態,膚淺的只會看臉了。

  …………

  楚戚戚到了,賞花宴便正式開始了。

  李家也不是第一次舉辦賞花宴了,都是熟門熟路的,但這一次也是弄了個新鮮的。

  是在別院的後山溪水旁,兩岸邊擺上了竹榻,女子在溪水上游的一邊,男子在溪水的下游另一邊。

  這樣有些距離,更有隔岸看花之美感。

  楚戚戚半臥在鋪著白色絨毯的竹榻上,身子靠在一名美婢懷裡,另一名美婢給她到了酒,將酒杯送到了她的嘴邊。

  楚戚戚看了那酒杯是白玉雕成牡丹花形狀,杯內也雕刻了牡丹花紋。

  酒蕩漾在杯中,便綻放成了一朵牡丹花,很是好看。

  便笑著對李家大小姐李雲秀道:「你倒是有心了。」

  李雲秀實話實說:「這個功我可不敢領,這個酒杯是我哥哥特意找了江東的玉雕名家做的,只得了這一個。」

  李雲秀的哥哥李雲成是楚戚戚的最有名的擁躉之一,平日裡對楚戚戚的維護之態都趕上楚渝了。

  但楚、李兩家是都知道,李雲成對楚戚戚可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從小就被楚家那個人訓練成了楚戚戚的聽話小弟,就是楚戚戚的跟班。

  楚戚戚看著杯中酒,眼前閃過那個人的臉。

  誒!她做了那麽多有關前世的夢,可是從來都沒有夢見過他。

  但要說這人還真不禁念叨。

  楚戚戚正想著,就聽旁邊有人說道:「江北前段時間,發了水灾,青、豫、冀三州都成了澤地,還有灾民趁機造反作亂,三地都督抵擋不住,是向京裡連發了十道求救文書呢。」

  這賞花宴一大主旨就是談論時事,楚戚戚看過去,說話的是晋陽游擊參將家的女兒。

  因爲父親是參將的緣故,是能接觸到此類的邸報。

  「灾民造反,竟如此厲害,會不會波及到咱們江東啊,那朝廷這邊可有對策?」

  「這些亂民可真是無法無天了,會不會從江東調兵去征討啊?」

  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楚戚戚聽了心裡是不以爲然,如果沒有經歷過重生,她可能也是這些人的想法。

  認爲灾民是亂賊、是暴民,是要狠狠的鎮壓下去。

  可她現在巴不得有人把大梁朝給推翻了,太子不能繼位做皇帝,她們家也就安全了。

  就聽參將家的女孩笑道:「衆位別著急,朝廷已經派兵征討了,而且是由衛太傅親自率黑龍騎前去的,是一連打了幾次大勝仗,江北的匪患已經基本被平息了。」

  「誒呦,那真是太好了。」女孩們是拍手慶賀。

  「咱們大梁最厲害的軍隊黑龍旗都出馬了,那當然是戰無不勝的。」

  「誒,聽說衛太傅風采冠九州,是咱們大梁有名的美男子,真希望有機會親眼目睹一下他的英姿。」

  「還聽說,這衛太傅十分年輕,如今還沒有娶妻呢,也不知道什麽樣人家的女子才能配上他這等的人物。」

  這個女孩的話音剛落,本來是說得還挺熱鬧的幾個人一下子噤了聲。

  有人偷偷的拽了拽那女孩子的袖子。

  楚戚戚瞟了一眼那女孩,看著臉生,應該是這一回另外邀請的十個女孩之一,原來從未來過這賞花宴的。

  楊纖雲有些幸灾樂禍的看了默不作聲的楚戚戚。

  當朝如今大名鼎鼎、權勢熏天的衛太傅,名衛珩,就是楚戚戚退了親的第一任未婚夫。

  因爲柳戚戚與衛珩是娃娃親,而且那時衛珩還寄居在楚家,是個無名小輩,

  退親時,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也沒有引起像楚戚戚這兩次退婚時的轟動。

  况且由於快十年了,時間過於久長,很多人都是不知道衛太傅就是當年楚家的那個衛珩。

  哼,這麽看,這楚戚戚還真是晦氣,衛珩離了她成了太傅,大哥楊元安退親後,被人引薦成了太子東宮的門客,而那個吳雍是中了狀元。

  這一個個離開她都飛黃騰達了,長得漂亮有什麽用,根本就沒有旺夫運的。

  楚戚戚示意婢女給她的酒杯裡倒上酒,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衛珩的消息了。

  當年决絕的離開了楚府的那個孤傲少年,如今真的成了別人眼裡的大人物了。

  楚戚戚就覺得嘴裡本是綿軟醇香的梅花釀,竟忽然帶了淡淡的苦澀。

  「楚縣君,這酒凉,後勁還大,您還是少喝些,酒入愁腸,仔細傷了脾胃。」身旁傳來嬌嬌柔柔的關切之語。

  酒入愁腸?

  楚戚戚撩起眼皮看了面前這個穿黃衫的姑娘,長得裊裊婷婷,但也是個臉生的。

  楚戚戚哼了一聲,目光凉凉的又從在場其他人的臉上掃過。

  她在晋陽城囂張霸道慣了,積威甚重,其餘幾個姑娘聽了這話茬都不敢與她對視,忙低下了頭。

  只有這個黃衫姑娘還有楊纖雲勉强仰著臉。

  李雲秀低著頭心裡給這黃衫姑娘點了蠟,還敢拿話暗諷楚戚戚,難道是忘了楚戚戚的外號叫做「楚霸王」,都是當面懟人,毫不留情面的,今天看來是有熱鬧了。

  果然眼角餘光就看見,楚戚戚挑了眉毛,慢悠悠對那黃衫姑娘道:「你是誰家的女公子,怎麽之前我沒有見過你。」

  就見那黃衫女孩怯生生道:「楚姐姐貴人多忘事,您是見過我的,上一回您的的牡丹宴我也是有去的,我叫章如雪。」

  姓章,應該是楊纖雲她爹手下章從事的女兒。

  怪不得呢,原來是楊纖雲的密友。

  看這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模樣,都是與楊纖雲一卦出來的。

  只是腦子不大靈光,被楊纖雲當槍使了,還在這裝腔作勢。

  「也不是我貴人多忘事吧。就是有些人啊,她就是太普通了,像這地面上的小草一樣,讓人記不住。

  你既然都已經參加過我們的賞花宴,怎麽沒有聽說過李家的梅花酒,可是晋陽城最有名的五十年陳釀,最適合女兒家喝,滋陰養脾的,而且不醉人的。

  你竟然連這些常識都不知道,還是趕快回家歇歇去吧,以後也少些出門,省得丟臉露怯。」

  章如雪可沒有料到,自己隻隱晦的淡淡的說了那麽一句「酒入愁腸」的話,楚戚戚竟然說她是草,不配她們這些花在一起,直接攆了她。

  她今天如果這樣離開賞花宴,可是丟人丟大了,以後晋陽城的貴女圈都不會再有人理她了。

  楚戚戚會如此發作,章如雪這一刻是真的有些慌了,眼圈都紅了,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楚姐姐,是妹妹我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

  楚戚戚不耐煩的伸出一根細長如玉的手指搖了搖:「誒,話不能亂說,人也不能亂叫,我可不是你的什麽姐姐。

  不過看你抖成這樣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雲秀妹妹叫你們家的下人送這位章小姐走吧,別等會兒在昏倒在這裡,再攪了大家的興。"

  章如雪看李雲秀真的招呼了婢女來,忙看向今日在場的,平日裡與自家有些交情的兩個貴女,希望她們能給打個圓場。

  可就見那兩個貴女都是低著頭,不錯眼的盯著地面,好像地裡面埋著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乖乖我的娘,這楚霸王果然名不虛傳,這一言不合就翻臉,而且聽說她生起氣來,當街就敢拿鞭子直接抽人的。

  也就是章如雪這樣沒頭腦的敢當面惹她,這作死可千萬別連累別人。

  章如雪此時眼泪都下來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是哆嗦著嘴唇看著楊纖雲叫了聲:楊姐姐……」

  楊纖雲心裡駡了句,真是蠢蛋,一點戰鬥力都沒有,被楚戚戚這一嚇,就把她給兜出來了。

  但此時她是不得不出聲了:「楚姐姐,就是一個小姑娘,不知者不怪,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看不必如此不講情面吧,章姑娘你快坐下吧。」

  章如雪此時可學了乖巧,看了楚戚戚的眼神,是動也不敢動。

  「嗯?楊大小姐今天怎麽改性兒,我可記得上一次賞花宴,有一位姑娘作詩,有一字只是你覺得不妥,你便將那小姑娘訓的掉了眼泪。

  怎麽今天這章姑娘出了這麽大的錯,你竟說出不知者不怪的話,難道楊大小姐也是不知道這梅花酒的功效嗎?」楚戚戚懶洋洋道。

  楚戚戚這是在質疑她江東第一才女的名號啊。

  哼,你楚戚戚的爹只是個虛名侯爺,我的父親是這晋陽的太守,才是真正有實權的。

  你楚戚戚憑什麽敢質疑我?

  想到這,楊纖雲不由得便有些惱怒,也顧不得什麽了:「楚姐姐,我如何不知這梅花酒的功效。

  只是我是覺得你這樣對待人家章姑娘,幷不是章姑娘不知這梅花酒,而是她剛才說了一句「酒入愁腸」的話不對了你的心吧。」

  喲,今天這楊纖雲也不裝了,竟然親自上陣了。

  ……真是臉大不自覺啊。

  楚戚戚嗤笑:「楊大小姐。我爲什麽要酒入愁腸啊。你是不是想錯了。

  我雖然又退了親。也只不過是甩掉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罷了。

  至於上一次,您的那位大哥,是連寡居的女子都不放過的,我楚戚戚如何能要這樣的登徒子。

  另外你可要明白,我楚戚戚若想嫁人,這江東的好男兒……」

  說著楚戚戚拿起竹榻上放著的牡丹花。

  這賞花宴上的六個貴女的榻上都是放著花宴中代表著她們的鮮花。

  楊纖雲說是因爲她名字裡的纖字同"仙",是以鳳仙花自稱。

  但帶「仙」字的花的品種多了,重點可是那個」鳳」字,楊纖雲那點心思都是昭然若揭的。

  楚戚戚鄙夷的看了一眼楊纖雲身邊的鳳仙花,隨手將自己牡丹花放進了小溪中。

  牡丹花隨著溪水飄到了下游。

  就見下游的那些公子們,看到牡丹花都是知道這是楚戚戚的花。

  立刻就有十幾個人站起來,到溪水邊去撈搶那牡丹花。

  楚戚戚臉上露出氣死人不償命的燦爛笑容:「楊大小姐,看到了吧。別以爲誰都把你大哥當寶貝。

  記住了,我楚戚戚想嫁人就會嫁的,若是不想嫁人,養上是幾個面首,也是風流快活。」

  「你、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麽能說出如此之話來。」楊纖雲臉都紅了,是氣急敗壞。

  楚戚戚翻了一個白眼兒,她都是重生之人了,還在乎什麽女德女戒,還有像楊纖雲這般不相干的人她更不會放在心上了。

  楊纖雲氣得對李雲秀道:「今日這花宴也沒什麽意思了,我先告辭了。」

  說著帶了章如雪,還有兩個與她交好的女孩走了。

  楚戚戚看著楊纖雲怒氣衝衝的背影,這楊纖雲倒說對了一句,這賞花宴也真是越來越無聊了,還不如回家與父兄鬥鬥嘴,睡睡懶覺。

  就是不知那個人在江北的仗打得如何?

  不過楚戚戚沒想到,她竟然會很快得到了衛珩的消息。

  太傅衛珩率黑龍旗平了江北的叛亂,竟帶軍馬來了江東晋陽。

  晋陽位居麗江東南,西北靠祁連山脉,物富人豐,成了如今這亂世中的偏安之城。

  老百姓因得享太平,對朝廷幷無太多不滿之意,聽聞大梁最有名的黑龍旗來了晋陽,都涌上了街頭,想看看這王者之師。

  尤其是要瞧一瞧那位號稱風采冠九州的太傅衛珩。

  隻大軍進城的那一日,晋陽城的街面上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常。

  這等事,楚渝怎麽能拉下,尤其那衛珩與他家還是有著很深的淵源。

  楚渝當然不能與老百姓去擠著看,是早早的就定下了一處位置最好的酒樓包間。

  楚戚戚站在包間的窗口,看著騎馬走在大軍最前面的那個人。

  那高大的身影離她越來越近,一點一點由模糊變得清晰。

  黑甲白馬,威風凜凜、氣勢浩然。

  他,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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