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重溫鴛夢(二更)
衛珩聽到楚戚戚的聲音就想一躍而起,可忽然身子就僵住了。
他聽到了什麽?
可能是粉團子覺得被羞羞臉了,竟哇哇的哭了起來。
然後又傳來一道他熟悉的聲音,:「楚戚戚,不許笑話囡囡,來,好囡囡,咱不理你娘啊,師公抱囡囡!」
是他的師父元真道長。
「哼,師父你們就慣著她吧,囡囡都快十個月了,應該讓她學著有尿叫人,不能隨便尿褲子了。」楚戚戚氣哼哼道。
「囡囡還小,不著急,你小時候,兩歲還尿褲子,還有你這個當娘的,我聽說昨晚囡囡要和你睡,你還不樂意。」元真責備道。
「什麽我不樂意啊,是我爹、我娘怕我睡覺不老實,再把囡囡踹下床,不讓她和我睡。」
「嗯,你這個當娘的睡覺得確沒個正形。」
「師父~」楚戚戚不樂意了,嗔道:「哼,知道囡囡如今是你們的心頭寶了,但您也不用這麽說我吧,好歹她還是我生的呢,還有屋裡那個,也是您徒弟呢,您不管了,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衛珩沒事,脉象足著呢,應該快醒了!」元真隨意道。
「師父!」楚戚戚跺脚。
「好好,我這就看看他,誒,不過你不怕他醒了找你算帳啊!」
「我、我爲什麽怕他找我算帳啊?」楚戚戚的話很沒有底氣。
珠簾掀開,衛珩忙閉上了眼睛,心頭却掀起了狂風巨浪。
剛才那個粉團子竟然是楚戚戚的女兒,那麽楚戚戚成親了?
不對呀!探子的密報說戚戚國女國王還未立皇夫啊。
那這孩子父親是誰?是他的嗎?可是若是他的孩子,楚戚戚爲什麽不見他?所有的人都瞞著他?
難道是楚戚戚愛上了別人,生了孩子,所以大家才不告訴他真相,怕他受不了或者怕他找楚戚戚的麻煩?
衛珩腦子亂成了一鍋粥,緊閉了眼睛,不敢看楚戚戚和元真。
元真進屋給衛珩又把了脉,奇怪道:「誒,看這脉象應該醒了?怎麽還不醒?難道是傷了腦子的緣故。」
元真打開衛珩頭上的紗布又仔細的瞧了瞧。
衛珩的額頭被船板打出個大口子,但這點傷對於衛珩來說,不應該算做傷了。
衛珩聽了元真的話,心裡却是一動。
若是楚戚戚真的嫁了別人,生了孩子,那他醒了該如何面對她,而她又會如何對他呢?
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辦,不如……
衛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阿珩,你醒了。」元真驚喜道。
可是站在元真身邊的楚戚戚看見衛珩醒了,却忽的向後退了一步,躲在了元真身後。
她竟然躲他?
衛珩心中一陣酸澀,暗啞著聲音,對元真道:「道長,您是誰?這是哪裡?」
元真一愣,:「阿珩,你說什麽呢?」
「道長,您認識我,我是叫阿珩嗎?」
元真看著一臉迷茫的衛珩,這,這怎麽像腦子出了問題。
元真伸手把身後的楚戚戚拽了過來,:「那你認識她嗎?」
楚戚戚也一臉緊張的看著衛珩。
衛珩看著面前的楚戚戚,她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紗裙,頭髮梳成了一個大辮子垂在腦後。
她比他記憶中還要美,俏生生的看著他。
衛珩强壓住想要抱她的衝動,依舊迷茫的道,:「我不認識這位姑娘。可否告訴我,這是哪裡?我是誰嗎?」
楚戚戚和元真互相看了眼:看著樣子,衛珩的腦子被船板打壞了。
元真剛要再和衛珩說話,楚戚戚却攔住了他,直接對衛珩道:「這裡是戚戚國,我是國王,你是我手下的侍衛,你的名字叫、叫來福。」
來福,這不是鄉下人養狗的名字嘛。
衛珩心下惱火,啊,你楚戚戚有了新人,我這舊愛就成了狗了?
可是他得忍著,他一定得看看那個「奸夫」是誰?
楚戚戚拽了元真出了屋,衛珩側耳細聽。
又有兩個熟悉的人進了屋,林氏小聲道:「戚戚,阿珩醒了嗎?雲昭回來了,你可要和阿珩好生的把你和雲昭的事說了,可千萬別讓阿珩記恨上雲昭。」
林雲昭?難道奸夫竟是林雲昭!
衛珩只覺得一股怒火氣直衝腦頂。
「暫時沒事,衛珩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失憶了,我剛才和他說,他叫來福,是我的侍衛。
師父,爹,娘,你們也記著,先不要對外人透露衛珩的消息,他是大周皇帝,怕有些人趁機在對他不利。」楚戚戚交待道。
……原來她還是關心他的。
衛珩的心火稍微降了降,那腦子裡就要狂奔起來的野毛驢也安分了些。
外面又傳來囡囡啊啊的叫喚聲。
「我的乖孫,你要出去啊,來外公抱!」楚祖蔭的聲音中都帶著笑。
「你們看囡囡多聰明啊,剛才我就一提雲昭的名字,她就聽懂了,這就著急了,要出去見雲昭呢。」林氏一個勁的誇。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外孫女天上地下第一聰明行了吧!不用一天到晚誇個沒完吧。」
「誒,哪有你這當娘的,還嫉妒自己的女兒,走囡囡,外公、外婆帶你出去,咱們不理你娘!」
呼啦啦,外面的人都出去了,屋裡安靜下來。
一會兒,一名侍女拿了一碗湯藥進來,給衛珩喂了藥。
許是藥裡含著安眠成分,衛珩喝過藥後便睡著了,等他再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衛珩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出了屋子,屋外幷沒有守衛和侍女,靜悄悄的。
衛珩沿著甬路慢慢的走著,就見這海島上的屋子都是木質的閣樓,離地有一丈高左右,這樣的建築能更好的防潮。
甬路兩旁是綠葉如傘的高大的椰子樹,傍晚清凉的海風吹來,一切顯得寧靜致遠。
一陣笑聲隨風傳來,衛珩尋著聲音找過去,隔著椰子樹,遠遠的就看見一座凉亭中,林雲昭正雙手抱著囡囡一下一下的往空著舉著。
囡囡被高高的舉過林雲昭頭頂,却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尖聲的笑著。
一旁坐著的楚戚戚也開心的笑著。
好一個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衛珩腦子像炸了一般,野驢狂奔著衝了出來。
不行,他不能忍了,他這就去把他的戚戚奪回來。
「來福,你怎麽跑到這裡來了,找了你半天了!」幾名侍女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拉住了衛珩的袖子,:「快回去,該吃藥了。」
衛珩不得不跟著她們回了屋子,喝了藥,這一次他沒有沉睡,而是又做了夢。
但不在是楚戚戚跳崖的夢,而是他曾經做的一個夢。
夢中他抱著被曹德毒死的楚戚戚在天牢中枯坐了三天三夜,眼中流出的都是血泪。
他抱著她在一遍一遍的懺悔:「戚戚,我應該早點回晋陽城去找你,應該帶著你一起造反,我就是怕你還生我的氣,怕你受不了打仗的苦。
戚戚,是我的錯,我派去保護你的暗衛中出了叛徒,他隱瞞了關於你的真實消息,戚戚,當我知道時已經晚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是我的錯!」
夢中他也當了皇帝,可是那諾大的皇城中,那紅墻碧瓦下,沒有戚戚,沒有師父,孤單單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隻坐了三年的皇位,便因舊傷復發而駕崩了,自此中原再次陷入戰火之中。
這夢是那麽真實、那麽可怕,就像他曾經經歷一般。
衛珩努力的睜開眼睛,他不要再做這個可怕的夢了。
他的戚戚還要活著,他要去找她。
「戚戚!戚戚!」
「我在這呢,衛珩你怎麽了?」
衛珩的眼前是放大了的楚戚戚焦灼的臉。
「戚戚!」衛珩顫抖著手指撫上楚戚戚的臉頰,感覺到楚戚戚臉的柔滑和溫度,良久才緩緩道:「戚戚,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你永遠的離開了我。」
楚戚戚拿了一方手帕擦去衛珩額頭豆大的冷汗,安撫道:「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夢都是反的,你看我現在不是陪著你的嗎?」
衛珩凝視楚戚戚。
真是當娘的人了,竟然用兒歌來哄他。
不過她怎麽沒和林雲昭住在一起?
外面傳來梆子聲,已經三更天了。
正所謂夜深人靜,天賜良機啊。
這時候可不能講什麽道德了,反正他現在是個「病」人,那就繼續病下去吧。
衛珩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楚戚戚,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笑了:「戚戚!我很開心,從你跳崖後,你從未來過我的夢中與我說說話,今天你終於來了,戚戚!」
……誒?這人怎麽還以爲他在做夢呢。
看來腦袋還是沒完全好。
楚戚戚伸手摸了摸衛珩的額頭,有點熱,這是發燒了嗎?
「衛珩你鬆開我,我去找師父來給你看看病。」
這樣被他緊緊的抱著,楚戚戚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衛珩却一把捉住了楚戚戚的手,放在嘴邊細細的吻,:「戚戚,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嗎?你不要再走了,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楚戚戚看著衛珩可憐兮兮的表情,那樣子就仿佛一隻被主人拋弃的孤單的流浪狗。
誒,當娘的人,都是有母性的,最看不得這個。
楚戚戚忙安慰他:「你放心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衛珩滿臉欣喜,一個翻身把楚戚戚壓在了床上,頭埋入她的頸窩,緊收雙臂,把她整個人按入了他的身體裡。
「你要幹什麽?」楚戚戚掙扎,拿脚踹衛珩。
「幹什麽?當然是幹、你了!」衛珩低聲壞笑,不但不鬆開,反而摟得更緊。
……這個臭流氓,做夢也做這種不害臊的夢。
楚戚戚想反抗,可是衛珩輕揉她的敏、感、處,隻幾下,她便沒了力氣,丟盔卸甲了。
衛珩勢如破竹,盡情的馳騁。
當真是:心驚香玉戰,喘促乳鶯低。紅透千行汗,靈通一點犀。
雖生嬌欲死,帶笑不成啼。謾惜花揉碎,蜂痴蝶已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