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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尖兒寵》第35章
第35章 相抵

  「你來啦。」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是這般輕巧,好像他就是出宮玩了幾日一樣。

  可惜,不是。

  他似乎忘了,當年還是他親自下旨將他送出宮的呢。

  景燚深深吸了口氣,面色平淡,抬眼和上座的那人對視上了,這是時隔多年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他真的老了,臉上也多了很多皺紋,眼眶深陷,氣色很不好,一臉病態,看來,這些年,他過得也沒有那麼安逸吧。

  不知怎的,景燚心裡卻沒有高興多少,但也沒有半分難受,畢竟,就算是他如今已年老多病,曾經也是個殺伐決絕的冷情帝王。

  不,他現下依然是。

  景燚看著上首那人的時候,那人也同樣在看著他,面色沒有多大波瀾,眼波裡卻是多了一些別樣的東西。

  那東西,景燚一點兒也不想去探究。

  於是跪著拱手道:「關於澤州一案,景燚特來複旨。」

  這時,上首的大周皇帝才稍稍回神,仔仔細細地看著跪在下面的人,他長大了。

  也更像她了。

  如果說景燚眉眼處有六七分與他相像的話,那麼其餘的,便是十乘十地像極了她。

  只是,那雙眉眼雖與他相像,卻不再像小時候那般了,裡面溢著笑容,現在那雙眼睛裡,只有淡漠和疏離。

  而且,他方才並沒有自稱「兒臣」,而是自稱景燚,他心裡還是恨著當年之事的吧。

  一身月白錦袍的景燚身姿挺拔地跪在下面,沒有任何動作,就這般平靜地跪著,任憑那人打量著他。

  好半晌後,才聽得那人沉著聲音朝著他,道:「起來吧。」

  繼而又對身旁侍候的內官使了個眼色,那內官下去便抬上來了一個軟墊給景燚,景燚了然,這是要給他賜座麼?

  他早已不再坐軟墊。

  不過當下卻是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便福身拱手,道:「謝皇上。」

  聽了他的話,站在皇帝身旁的內官皆是心中一緊,這大皇子同皇上說話怎能生分至此?萬不要激怒了聖上才好啊。

  景燚坦然自若地坐下,沒有管旁人在如何打量著他,既是他讓自己坐下的,哪有不坐之理呢。

  並不如眾人所想,大周皇帝對此並沒有動怒,待景燚坐下後,才開口道:「給朕說說,這澤州之亂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早已接到過景燚送回來的書信,但他現在想聽他同自己說。

  景燚朝著他拱了拱手,而後才開口將澤州平亂所有的經過說了出來,只是有一點,他並未說此次叛亂背後有受他人指揮,不過倒是提了提那些人的做派。

  作為帝王,想必經他這麼一說,多少也能想到些什麼蹊蹺之處吧,畢竟這是連張寶林都能尋到的疑點。

  「聽你這麼一說,朕怎麼覺著這些人可不像是一般的叛賊?」老皇帝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確切來說,這不是疑問,而是他已經懷疑這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了。

  景燚又道:「只是有一點,本來捉住了一個活口的,才將將要收押入牢便被人射殺了,一箭致命。」

  「所以說,最後也並未尋到這些人的叛亂動機?」老皇帝語氣不明地道。

  「是。」景燚大大方方地認下了。

  老皇帝聽了他的回答,沉默了片刻,像是在醞釀著什麼,開口道:「你受傷了?」

  景燚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方才太用力了這才導致傷口又滲出了血,透過月白色的袍子印了出來,這般一對比,倒是還有些觸目驚心。

  也只是不經意地睨了一眼,景燚面色平淡,若無其事地道:「小傷而已,勞皇上掛心。」

  聽著他這般平靜地說著「小傷而已」,老皇帝心裡頓時五味雜陳,雖聽他這般淡然地說著是小傷,但其中定然兇險萬分的,畢竟,聽聞他只帶了一個隨從去。

  況且,現下他已知曉,這些可不是一般的叛賊,此時,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只得問道:「可是那叛賊餘黨的半路截殺?」

  老皇帝話將將說完,景燚方要作答,便聽得外面的內侍官拖著戲長的嗓音道:「太子殿下求見。」

  聞言,景燚勾唇冷笑,他可真是來得巧呢,怎的偏偏說到這截殺時他就恰好來求見了呢。

  看來,這西暖閣倒是有不少他的眼線,要不然怎會這般及時。

  老皇帝聞言瞳孔微縮,倒也沒說什麼,隻沉著聲道:「讓他進來。」

  話畢,便見景彧身穿太子官服,步履生風地走了進來,朝著皇帝施禮道:「兒臣參加父皇,父皇萬福金安。」

  許是這句恭敬的「父皇」以及請安深得老皇帝之心,老皇帝面色溫和了不少,道:「起來吧,賜座。」

  「謝父皇。」

  景彧起身後看到旁邊的景燚,這才裝作訝然道:「皇兄竟也在此?」說完又朝著景燚恭敬福身道:「不知皇兄在此,還望皇兄莫要怪罪才好。」

  景燚聽後,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了然,他這是在將自己一軍?

  景彧似乎沒料到景燚亦是對著他福身拱手寒暄道了句:「太子殿下。」而後再無其他,他沒有憤怒,似乎連波動都不曾激起過。

  「哼,這般冷靜?待會兒再看你能沉著氣到幾時!」

  景彧如是想著,便轉而乖順地對老皇帝說:「父皇今日召皇兄進宮,莫不是為了那澤州之亂?」

  老皇帝聞言立刻眯著眼睛,看向下首的景彧,語氣威嚴,道:「是,你想說什麼?」

  景彧頷首:「兒臣聽聞父皇召皇兄入宮,便知是讓皇兄來複旨的,兒臣自然也知曉皇兄平了叛亂,而兒臣不能為父皇解憂,心中甚是遺憾,對皇兄也是欽佩不已,這才想要來聽聽皇兄是如何平了叛亂的,好學習學習。」

  他這番話說得可謂是面面俱到呢,果然也只有老皇帝聽了還覺得欣慰,可景燚知曉,他這太子弟弟可沒那麼簡單。

  果然,下一秒便聽得景彧道:「臣弟十分欽佩,聽聞皇兄以一己之力平了澤州叛亂呢。」

  老皇帝自然也聽到了關鍵的地方,問景燚:「你以一己之力平了亂?」

  果然,經景彧的一番引導,老皇帝果然懷疑了他,他現在心中定然在想,這樣一個被送出宮的皇子,無權無勢,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平的叛亂?

  景燚十分坦然,起身走到殿中,掀開衣袍跪下,道:「請皇上恕罪,是景燚先斬後奏了,以景燚一己之力當然平不了亂,當日情況緊急,景燚萬不得已才用聖旨脅迫知府張寶林調動兵力助我,這才平了亂。」

  老皇帝聞言並未言語,倒是景彧,道:「原來如此啊,臣弟還心中疑惑呢,父皇不曾派兵給皇兄,皇兄是怎麼平的亂?還以為皇兄是有高人相助呢。」

  任由景彧如何說,景燚都沒有言語半分,只是跪下下首,沒有忿忿不平,也沒有恐慌求饒。

  好半晌老皇帝開口了,語氣中幾分威嚴幾分施恩道:「景燚擅自調動澤州兵力,此事非同小可,但念在你平了叛亂,故功過相抵了。」

  景燚還是那副樣子,聞言便朝著老皇帝拜道:「謝皇上。」

  老皇帝其實也瞧出了幾分端倪,今日之事,到底還是景彧挑起的,罷了,一個是自己選定的儲君,一個是與自己生疏至此的皇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好了,你們退下吧。」

  老皇帝對著景燚二人道了這句,便任由侍從扶著下去歇息去了。

  待景燚出了西暖閣,景彧依然跟著他,似乎還有話要說。

  景彧追上前去,耀武揚威道:「皇兄怎的走得這般匆忙,莫不是心中有怨吧?」而後又似嘲笑道:「也是,平亂很辛苦吧,可惜呀,父皇他不知道呢。」

  景燚本不想理他的,但見他不依不饒,只得停了下來,冷冷地開口道:「有了今日之事,待父皇他日想起來是你當初提議讓我去澤州平亂的,你說,父皇他會作何感想?」

  說完景燚便冷笑著離開了,沒有再理會他半分,當然,不用看也知道,景彧現在的臉色定是精彩得很。

  他這弟弟還真是愚笨呢,景燚不想多加理會,加快了腳步。

  豈料景彧又跟了上來,恨恨道:「皇兄可要好好兒看著府裡那嬌小娘子,若是哪天不見了,可就不好玩兒了,皇兄說是不是?」

  他知道了虞槡的存在??

  這是他的底線,誰也不能碰,於是景燚停下,眼神冷得能殺人,盯著他片刻,而後開口了。

  「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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