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鬧鐘聲滴滴滴的響起。雲舒在床上痛苦的轉了幾圈， 爬起床。

　　接著飛快的洗漱，梳順頭髮，小短腿噠噠噠跑下樓去。

　　從合作關係變成真正的夫妻關係， 兩人相處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從雲南回來一個星期了， 依舊是章斯年做飯，她洗碗。兩人晚上……各回各屋。

　　說是夫妻， 章斯年除將她扣進懷裡深吻的時候格外有侵略感，都沒有什麼其他出格的舉動。送她回房，都時送到門口就停住腳步。

　　但熱戀中的人，總是再怎麼粘著都不覺得膩歪。

　　章斯年公司近期有項目，又因為去雲南「千里追妻」耽誤了進度。最近格外忙， 雖然他已經都儘量準時下班，把工作帶回家裡做。但雲舒總覺得最近和章斯年相處的時間還沒走之前多。

　　因此，在雲舒眼裡， 早上這短短的吃早飯的時間也變得珍貴了。她之前天天睡到章斯年差不多將早飯做好才起，這幾天都特意定鬧鐘，都個大早，陪著章斯年做早飯。

　　她噠噠噠跑下樓時。章斯年正在將奇異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裝進碗裡。

　　見她跑下樓，掃了一眼她光著的腳， 眉頭微微一皺：「上樓去把拖鞋穿上。」

　　天熱了，她其實挺喜歡光腳在樓上樓下走來走去的。但章斯年看不慣， 說是會「寒氣入體」， 也不知他一個在美國留學了五年的人，為什麼會這麼支持中醫學說。

　　之前還好些， 告白之後他有了明確的可以管教她的「丈夫」身份，只要她光著腳在地板上跑來跑去，被他看見了，免不了被說幾句。然後陪著她樓上樓下滿地找不知道被她丟在哪個角落的拖鞋，替她穿上。要是真的找了半天，找不到，章斯年免不了敲她腦門。

　　雲舒不想一大早就被訓，連忙匆匆忙忙的上樓去找拖鞋。

　　下來時，章斯年已經將奇異果切好了，邊上還擺了小番茄做裝飾。

　　雲舒湊上前去，用指尖抓起一個小番茄，啊嗚一聲，送進嘴裡，酸酸甜甜的。

　　「手洗了麼？」

　　「洗了洗了。」雲舒歡快答到，接著還想伸手繼續抓番茄。

　　章斯年無奈拍了下她手背：「空腹吃不好。」

　　雲舒把手縮回來，感受到章斯年落在她唇上的目光，連忙跳到一邊。

　　最近章斯年特別熱衷於「偷襲」，從她嘴裡奪走各種水果，直到水果的甜香溢滿兩人口腔內的每個角落才放過她，還美其名曰「她挑的比較好吃」。

　　章斯年似笑非笑的撇她一眼。將盤子放倒一邊。她默契的將盤子端上桌。

　　她坐在餐桌上，手托著下巴，看章斯年做早飯。目光瞟過章斯年手臂上兩拍彎彎的、對稱的、八個整整齊齊的小牙印。臉一紅——她記得她昨天沒怎麼用力咬，怎麼印子那麼深。

　　她每日的冷飲、雪糕，都是被章斯年嚴格控制數量的。

　　昨天天實在太熱了，她吃完兩個霜淇淋球，拉著章斯年的手臂撒嬌賣萌主動獻吻，仰著頭要求「親一下給一個水蜜桃味的霜淇淋球好不好」。

　　章斯年將她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居然親完不認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揉這她的發旋解釋道：「明天給你水蜜桃味的，你又沒說必須的今天給你。明天給你一個水蜜桃味的一個香草味的。你要兩個水蜜桃味的也可以。」

　　當然，耍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氣急敗壞的拿著章斯年的手臂狠狠的磨了磨牙，留下了兩排八個小牙印。

　　章斯年看著手臂上兩個牙印，居然只是笑笑，沒和她計較：「明天要是同事問起，我就說是章太太咬的。」

　　雲舒紅著臉看著過了一個晚上依舊留著的牙印，心想——他都是公司老闆了，應該，不會有人敢問這個問題吧。

　　兩人一同吃完飯，章斯年去上班。她晚些出門去找林楚楚一起逛街。

　　三人行這次缺一個人的原因就是上次從雲南回去後，她就怒氣衝衝的在微信上衝著李蔚一通咆哮，發誓最近一個月都不見他，不幫他幹活了！——明明都看出來了章斯年喜歡她還藏著掖著不肯說，實在太壞了。

　　好在雲舒錄的那期節目被李蔚排到了最後一期播，第三季也還沒開始準備。他暫時也不需要雲舒這個免費小壯丁。

　　雲舒送章斯年到門口。

　　章斯年換好鞋子，將臉側著對著她。最開始是章斯年主動親她，說是goodbye Kiss。她第一天還會臉紅，到今天已經無比熟練了，主動親過去。

　　墊著腳尖，吧唧一下。眉飛色舞道——「早點回來。」

　　章斯年笑著揉揉她的頭發出門。

　　——

　　沒有李蔚，雲舒和林楚楚一塊出門，大部分情況下，無非就是吃吃甜品逛逛街什麼的。

　　雲舒抱著杯剛剛從喜茶排隊買來的芝芝桃桃，將奶蓋和下面的水蜜桃冰沙攪到一起，配著甜品店裡的卡布奇諾，一臉滿足的和林楚楚絮絮叨叨。

　　吧啦吧啦抱怨了一通章斯年管東管西的事情。最後總結道：「你說是不是管我管的超級嚴，簡直就像多了個家長一樣。」

　　林楚楚一大早就被喂了一嘴狗糧，攪著手中的咖啡，淡淡道：「我看你挺樂在其中。」

　　雲舒臉一紅，撓了撓腦袋。

　　林楚楚倒是淡定的很：「章斯年一看就是沉穩的人，其他也沒什麼好囑咐你的。記得帶套就成，別還沒畢業就揣球跑了。」

　　雲舒臉瞬間就紅塵一朵雞冠花，連忙左看右看，看周圍座位沒人才放下心來，聲音低低的：「還……還早呢。」

　　「他……除了會親親我，其他和之前去雲南也沒有差。他連我房間門都不進的。」

　　林楚楚挑著眉，哦了一聲：「倒是挺君子的。」

　　都市男女，見面第一天就上床的都不是少數了。雲舒和章斯年互相喜歡，確定關係也有小半個月了，還住在同一間房裡，真沒發生什麼，倒是有些出乎林楚楚的預料。

　　兩人解決完甜品，開始逛街。

　　雲舒換了件印著卡通圖像的t恤從試衣間裡走出來，問林楚楚：「怎麼樣？」

　　「還不錯，不過……」林楚楚調侃道，「不挑文靜一點的裙子，走淑女風了？」

　　「楚楚。」雲舒紅著臉跺腳，「這茬就當過去了，不行麼。」

　　林楚楚見好就收，不繼續逗她。

　　兩人逛了半個上午，收穫頗豐。

　　在準備去吃飯的路上，經過一家睡衣店。林楚楚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就拉著她進去了。

　　「楚楚，你要買睡衣呀？」

　　「給你挑。」

　　「啊。」

　　林楚楚很鐵不成綱：「你難道要穿著卡通印花睡衣，和章斯年上床麼？」

　　雲舒連忙臉紅的捂住林楚楚的嘴：「你小聲些，不是說還早麼？」

　　「你就當有備無患。」

　　雲舒被林楚楚拉近睡衣店裡，平時也沒少進過睡衣店，被林楚楚一說，現在看著店裡的鏤空蕾絲，深V，臉不自覺就紅了。

　　「嘖，別搞得和第一次進睡衣店一樣。」林楚楚左挑右選，挑了件睡裙遞給她，「換上去給我看看。」

　　雲舒去換衣間換了出來，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還挺好看的。」

　　白色及膝的蕾絲睡衣，背後是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露了一點點背部的肌膚，胸前墜這層層疊疊的小蕾絲邊，加上裡面的胸墊，顯得胸……不是那麼……平。

　　「不過……會不會不夠性感。」雲舒有些猶豫。

　　「這樣就挺好的。」林楚楚毒舌道，「你覺得章斯年看上你會是因為性感麼？」

　　「好吧。」雲舒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和A罩杯，歎口氣。

　　林楚楚接著又給她挑了兩件。一件白的粉色碎花，一件清新的青草綠。

　　無一例外的，都不是很暴露，微微露了一點肌膚。

　　吃完飯，兩人沒什麼逛的興趣了。雲舒也就回去了。

　　回去第一件事，就趁著章斯年還沒回來，將林楚楚挑的那幾件睡衣洗了。

　　夏天太陽大，還沒等章斯年回來，薄薄的睡衣就幹了，雲舒紅著臉將睡衣收了，掛到衣櫃的最角落裡。

　　——應該還用不上吧。畢竟章斯年連她房間都不進。

　　晚上洗完澡，雲舒換睡衣時，又猶豫了下，紅著臉將今天挑的睡衣換上了——萬一真的有備無患呢。

　　雲舒之後幾天，都穿的是林楚楚挑的睡衣。奈何章斯年從未進過她地房間，這睡衣，真的是一點作用都沒起上。

　　週末晚上。雲舒半夜肚子餓，躡手躡腳下樓去客廳找零食。

　　——動靜太大，被章斯年發現，八成是要被訓的。

　　她沒少幹這事，動作又輕又快。迅速啃完兩包小餅乾，含著顆糖就輕手輕腳上樓去了。

　　本來以為行動順利，結果正準備開自己房門溜回去時，耳邊傳來章斯年的聲音：「大晚上，幹什麼呢？」

　　雲舒開門動作一僵，連忙將嘴裡的糖咽了下去。

　　「沒……沒幹什麼啊。下去喝杯水。」

　　她這撒謊水準，在章斯年這壓根就不夠看。

　　章斯年端著水杯，挑著眉看她，似笑非笑。

　　她梗著脖子，硬是不肯承認：「真的就是喝水，我回房睡了。」

　　章斯年伸手拉住她，低頭，嘴唇覆上來，一隻手還穩穩端著水杯，就將她吻的情迷意亂。

　　一吻完畢，章斯年冷靜的鬆開她，推了推眼鏡：「黑糖話梅糖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