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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的小嬌妻》第143章
第143章

  蕭湛回到帳篷時,江令宛已經睡醒了一覺了。

  傍晚抵達行宮,安營紮寨,她先洗了個澡,就鑽進被窩,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蕭湛進了帳篷,江令宛還在床上躺著,見他回來了,她翻個身,坐起來:「都順利嗎?」

  「很順利。」蕭湛看著她,聲音變慢了。

  小妻子剛剛睡醒,臉頰紅撲撲比盛開的桃花還嬌,聲音懶懶的,嫵媚勾人。那一點丹唇飽滿圓潤,如紅透的櫻桃,誘得人想去嘗一嘗。

  他嘗過,他知道她有多甜多美。

  「宛姐兒。」蕭湛摟住她,聲音嘶啞,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帳篷外柳絮、竹枝的說話聲:「郡主、程小姐。」

  陸明珠人未到聲先至:「宛姐兒起來了嗎?」

  說話間,她已進了帳篷,程靜昕跟在她的身後。

  見江令宛還躺在床上,陸明珠就走過來,讓她穿衣服:「我帶了孔明燈來,走,咱們放燈去。」

  江令宛睡飽了,這會子精神特別好,一聽說有孔明燈,也來了興致:「好,這就去。」

  小姑娘兩眼晶晶亮,難得有這麼感興趣的時候,蕭湛固然想跟她單獨在一起,卻也捨不得擾她興致,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三個小姑娘說說笑笑,放孔明燈去了,蕭湛喊人送水進來,洗了澡換了一身衣裳去找江令宛。

  行宮一向有放孔明燈祈福的慣例,等蕭湛走出去時,天空上已經飄了許多孔明燈了。

  也不知哪一朵是小姑娘的。

  許是心有靈犀,他很快就找到了江令宛,他到的時候,江令宛正閉著眼睛對著孔明燈許願呢。

  陸明珠跟程靜昕一左一右挽了她胳膊,問她許了什麼願。

  三個人笑鬧了一會,抬頭看到了蕭湛,陸明珠跟程靜昕不約而同鬆了手。

  「這才離開一小會,就找過來了。你跟蕭湛,也太甜了吧。」陸明珠真是又羡慕又嫉妒,什麼時候淩霄也能主動來找她呢。

  程靜昕笑得眉眼彎彎,拉住陸明珠道:「咱們走吧,這天上的燈籠夠多了,我們倆不必杵在這裡了。」

  宛姐兒跟蕭湛這麼好,她替好友高興。

  陸明珠跟程靜昕走後,蕭湛走過來,笑問她:「你剛剛許了什麼願?我看你放了好些孔明燈,是不是有很多願望?」

  江令宛不告訴他。

  蕭湛卻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生個虎寶寶,與其放燈祈求,還不如我多多努力。」

  江令宛瞪他一眼,收了笑,正色道:「我放了二十個孔明燈,只許了一個願,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小姑娘眼眸明亮,像暗夜裡的星星,都是虔誠。

  蕭湛走過來,親親她臉頰:「我們明天一定會很順利,放心吧。」

  「這裡光太亮了,我帶你走遠一些看星星。」

  江令宛有些猶豫,她是休息好了,可蕭湛勞累了好幾天。

  難得出來一趟,她固然想看星空,卻更想讓蕭湛休息。

  蕭湛一看就知道小姑娘在心疼他,忍不住,又親她:「無妨,昔日行軍打仗才叫累,這點勞累算得了什麼?」

  夜風吹來,她鬢角有幾縷碎發在動,蕭湛伸手捏住,給她掖到耳後:「要不,我們回帳篷,做點別的?」

  「你想得美!」江令宛瞪他一眼,不答應。

  除了洪文帝住的行宮,其他人住的都是帳篷,帳篷挨著帳篷,有一點點聲音都能被隔壁聽到。

  她下午睡覺還聽到隔壁某位大人在跟夫人吵架呢,她可不想被人家聽牆角。

  「還是去看星星吧。」江令宛挽住他胳膊,撒嬌般道,「我們坐馬車去。」

  「好。」蕭湛眼中有一抹滿意閃過,寵溺地摸摸她頭。

  她說的,他都依。

  馬車在草原上馳騁,一開始蕭湛駕著馬車,後來他坐進來抱著江令宛,信馬由韁,馬兒走到哪裡就是哪裡。

  馬蹄踏著草原,發出響亮的聲音,空氣清新又芬芳,天空綴滿了星星,像寶藍色絨布上的一顆顆寶石。

  兩人一邊看星星,一邊聽著蟲叫蛙鳴,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小姑娘嘴角含笑,笑靨溫柔,是美好之最。

  蕭湛親她臉頰,最後把吻落在她的唇上。

  東方的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緊跟著太陽升了起來,休息一夜的人們紛紛出來踏青賞玩,蕭湛的馬車才回到帳篷前。

  一路上,不時有歆羨的聲音傳來,說蕭湛寵妻,一大早就帶嬌妻去看日出了。

  江令宛聽著,臉頰微紅,心頭滿是甜蜜。

  哪裡是去看日出,他們分明一夜未歸,一開始在馬車裡看星星,她說這裡真好,要是能像之前那樣在外面住一夜就好了。

  蕭湛微微一笑,在她耳邊問:「你猜,我帶了幾輛馬車來?」

  江令宛一愣,看著他含笑的眼,不敢置信:「你莫不是像上次那樣,多帶了一匹馬出來?」

  「知我者,宛姐兒也!」

  蕭湛一個響亮的口哨,果然從遠處跑來一匹馬車,車內有帳篷被褥,乾淨的衣服,一應物品齊全。

  天為被,地為床,耳旁是蟲鳴,頭頂是星空,陪在她身邊的,是蕭湛。

  ……

  上午原本約好了跟陸明珠、程靜昕一起放風箏,陸明珠卻說有事不來了。

  程靜昕笑道:「這個明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天嚷嚷要放風箏的是她,今天臨時不來的也是她。」

  「來,我們倆比賽,看看誰的風箏飛得最高。」

  兩人放了一上午,剛用過午飯,聽說陸明珠把腳扭傷了,就一起去看她。

  「明珠嚷嚷著要打獵,還沒開始就把腳崴了,估計要懊惱了。」

  兩人想等會見了面,一定要好好哄她,免得她心裡鬱悶,發起脾氣來。

  等她們見了陸明珠,卻發現想像中的情況並未出現,陸明珠的確崴了腳,半躺著,但她臉頰緋紅,眼眸水亮,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甜蜜的笑意。

  江令宛心裡有底了,這次狩獵,淩霄也來了,陸明珠的腳八成是跟淩霄在一起的時候崴的。

  果然,兩人還沒開口問呢,陸明珠就迫不及待跟她們分享好消息了:「宛姐兒,靜昕,我要跟淩霄成親了。」

  她眼角眉梢都跳躍著幸福:「再過兩個月,等我爹回京述職,他就提親。」

  陸明珠臉頰紅了,卻不是害羞,而是喜悅:「你們可以準備添妝禮了。」

  她真的好喜歡淩霄啊,一直跟在淩霄身後跑。

  好不容易有了進展,但淩霄對她還是很淡。

  他總是很忙,沒時間陪她,總是她陪著他,就連親近都是她主動。

  那次擁抱之後,淩霄就再沒抱過她,聯手都沒拉過,提親的事更是提都不提。

  她不找他,他一點都著急,更不會來找她。

  有一次,她想試試淩霄心裡到底有沒有他,就一直不去找他,也不給他消息,淩霄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等到第十天,她忍不住了,主動去找了他。

  其實心裡是有點埋怨的。

  所以,今天她就去找淩霄問清楚了,沒想到兩人在外面的時候,她把腳崴了。

  當時很疼,她直接坐地上了,淩霄就脫她的鞋,褪她的襪子,給她揉腳腕,將隨身攜帶的藥膏給她塗了。

  她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疼得直哼哼。

  可是淩霄手法很好,有他給她揉捏腳腕,很快就不疼了。

  她坐在地上,淩霄坐在她對面,她的腿放在他腿上,他抱著她的腳揉。

  她沒覺得有什麼,只覺得淩霄的臉有些紅,額頭上也有汗,她以為淩霄熱,就想拿帕子給他擦汗,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淩霄就低頭,親在她的手上。

  那種羞臊的感覺是從來沒有的,她受了驚嚇,本能地把手收了回來。

  淩霄好像如夢初醒,立刻站起來,跟她說對不起。

  他一臉懊惱,臉色很難看,陸明珠便後悔了。

  她也掙扎著起身,等淩霄過來扶她的時候,她把淩霄抱住了:「不用說對不起,我不覺得那是冒犯,你親我,我很喜歡。」

  她攬著淩霄的脖子,雙唇碰了碰他的下巴,碰了碰他的唇。

  淩霄渾身僵硬,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陸明珠當時羞澀極了,她想,淩霄是喜歡她的,要不然他不會親她的腿。他情不自禁的片刻放縱,洩露了他真實的心事。

  他越是不敢動,越說明他在乎她。

  陸明珠不再輕輕碰,她濕漉漉的唇含住了淩霄的下唇。

  淩霄的呼吸陡然一滯,他睜開雙眸,將她按緊。

  回憶當時的甜蜜,陸明珠心跳又加快了。

  原來親吻並不只是輕輕碰一下那麼簡單。

  原來跟喜歡的人親密是那麼美好。

  雖然提親的事,是她先提出來的,但淩霄沒有拒絕,他說,等六月她爹回京了,他就去提親。

  陸明珠抱著江令宛的胳膊:「宛姐兒,我不要做你孩子的乾娘了,我們的孩兒結成兒女親家吧。」

  一句話把江令宛跟程靜昕都逗笑了,這個明珠啊,還沒成親呢,連孩子的事都想到了。

  怕陸明珠寂寞,兩人陪她吃了晚飯才離開。

  出來時夜幕已經降臨,漫天的星輝在天空閃爍,兩人提了燈籠,身後跟著丫鬟。

  「一轉眼都畢業好幾年了,宛卿次次頭名的場景歷歷在目,明天又到你閃耀獵場的時候了。」程靜昕對明天的狩獵很期待,「我要下場,親自見證你百發百中的輝煌獵跡。」

  可惜,靜昕這一次是看不到了。

  明天她有更重要的事,狩獵不是首要目的。

  「明日我們都去狩獵了,明珠怕是要孤單了。」江令宛對好友道,「你不必陪我,留下來跟明珠說話吧。」

  程靜昕立刻察覺到好友與從前不同,若是以前,她必定一臉自信地將頭名視為己有了。

  她看著江令宛:「明日狩獵場……」是不是不太平?

  「別問。」江令宛目光一閃,壓低了聲音,「明日你只需陪著明珠,過了明日,一切自有答案。」

  宛姐兒不說,自然有不說的原因,絕不是害她,而是為了她好。

  程靜昕表示明白,點了點頭,握住好友的手:「那你明天一切小心。」

  「無事,我一定會平安歸來。」

  此時,四皇子正在與傅淑妃說話。

  刺殺蕭湛這件事,已準備了將近兩個月,明天就是收網的時候了。

  「要一切小心。」傅淑妃收起平素的溫柔,眼中滿是殺機,「明日必須一舉讓蕭湛斃命。否則,一旦他有所察覺,便是你我母子心腹大患。」

  四皇子的狠辣比其母更甚:「母妃放心,我已布下天羅地網,蕭湛毫無防備,明日就是他的死期。您等我好消息就是。」

  話雖如此說,但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江令宛與蕭湛的帳篷內燈已經熄滅了,兩人躺在榻上,江令宛主動抱住了蕭湛。

  雖然知道明天不會有事,但她難免還是有些擔心。

  「別怕。」蕭湛輕撫她的頭髮,「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感受到她的心情,蕭湛忍不住將她摟緊了。

  暗夜裡,他們看不到對方,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別怕,我要陪著你一輩子,怎麼捨得讓自己有事。」

  ……

  第二天碧空如洗,陽光明媚,安山桃紅柳綠,百花爭春。

  獵場上,鼓聲陣陣,仿若雷鳴。

  勳貴子弟們騎馬握弓,整裝待發,個個昂首挺胸,滿面豪氣。

  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站在佇列最前方,身上背了象徵著皇子身份的明黃色錦綢,意氣風華,神采飛揚。

  洪文帝看著將士們如此英豪,兒子們如此出眾,一臉驕傲。

  他目光落到蕭湛身上。

  滿場兒郎,數他最出色優秀,他本該站在頭排,身披皇子綢帶。

  罷了,如今這樣也很好。虧欠他的皇子身份,他會用高官厚祿補償。

  洪文帝親自揮旗,號令眾兒郎出發。

  上百匹戰馬同時出發,衝進了山林,不一會便只能看到陣陣塵土,兒郎們的身影便掩映在茂林之中。

  「他們暫時不會回來,愛卿們自去遊玩,半個時辰後再過來匯合。」

  洪文帝讓眾臣自便,自己最先離開,回到行宮,立刻吩咐肖公公給他備馬。

  肖公公知道洪文帝不想讓兒郎們相讓,所以打算偷偷進入山林打獵,給洪文帝備了一匹戰馬,安排了數十個親衛。

  「不必。」洪文帝隨意指了兩人,「你們跟著,其他人侯在此處。」

  加上肖公公,一共四人,進入山林。

  洪文帝對野雞野兔之類的小獵物絲毫不感興趣,身為帝王,他的目標是大獸。

  所以,當一頭鹿出現時,洪文帝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嗖一聲,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鹿頸。

  洪文帝大喜,拍馬去看鹿時,見除了他射出的黃尾箭之外,還有一隻粉尾箭,這是女子所用的箭。

  這箭正是江令宛所射,見洪文帝來了,她於馬上拱手:「皇上好箭法,臣婦甘拜下風。」

  江令宛身穿勁裝,頭髮攏成男子髮式,明豔中更添幾分豪氣,英姿颯裝。

  「原來是你!」洪文帝呵呵一笑,態度很溫和,「怎麼只有你一個,清華呢?」

  江令宛勒住馬韁,答道:「去追一隻火狐去了,想來應該很快回來了。」

  射火狐狸可不容易,這種動物狡猾,跑得快,皮毛又珍貴,若是射中身體壞了皮毛就暴殄天物了。

  所以只能射眼睛。

  狐狸在山野亂竄,急速奔跑,想騎著馬射中狐狸眼睛對箭術有極高的要求,所以一般人都不去射它。

  洪文帝含笑點頭:「怕也只有清華一人有射狐狸的本事了。」

  話音一落,便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蕭湛胯下騎汗血寶馬,馱著火狐狸回來了。

  他身高腿長相貌昳麗,這樣騎著馬,十分俊美,洪文帝瞧著滿意地點頭:「不錯。」

  蕭湛與江令宛目光一碰,道:「既然碰上了,我與內子便同聖上一起吧。」

  洪文帝想想也好,四人變成六人,朝山林深處而去。

  他們不時能聽到野林中有人打到獵物的歡呼聲,所以,聽到箭簇嗖嗖聲時,也並未太在意。

  可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箭羽從四面射出,直奔他們而來。

  噗噗兩聲,洪文帝帶來的親衛最先中箭,摔落馬下。

  「有刺客!」蕭湛一聲厲喝,縱身撲向洪文帝,與他跌落馬下,讓洪文帝避開致命的一箭。

  然而箭矢再次射出,直奔洪文帝而來,洪文帝眼睜睜看著箭矢抵達,卻躲不開。

  「噗」是箭簇沒入肉中的聲音,關鍵時刻,蕭湛再次撲過來,替洪文帝擋住這一箭。

  這一箭正中蕭湛心口,蕭湛一聲悶哼,捂住了中箭的部位。

  「皇上。」他強撐著沒有倒下,另一胳膊還微微撐開,把洪文帝護在身後,「不必擔憂,臣蕭湛絕不會讓人傷您分毫。」

  劇烈的疼痛讓他說話時呼吸加重,沒有了平時的雲淡風輕。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淌下來,那昳麗的臉龐瞬間變得蒼白。

  「五爺!」

  江令宛早有準備,早知他會受傷,可此時見他胸口插著一隻箭,鮮血順著他指縫朝外湧,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別哭,我沒事。我剛才發出求救呼哨了,金吾衛的人很快就來了。」

  我已經提前服用了一部分解藥,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

  江令宛的眼淚控制不住,她點著頭,按住他的手:「對,金吾衛的人馬上就來了。」

  蕭湛一直擋在洪文帝身前,等金吾衛的人趕到,他徹底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洪文帝搶在江令宛之前,將他摟住,讓他靠在洪文帝懷裡。

  眼睜睜看著親生兒子替自己擋箭,倒在血泊之中,洪文帝的痛心可想而知。

  「五郎!」洪文帝心如刀割,喊蕭湛五郎,「朕這就帶你回行宮,有趙老大夫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皇上。」蕭湛臉色慘白,聲音微弱,「臣有一事想求聖上恩典。」

  不等他說完,洪文帝就痛心點頭:「朕答應,朕都答應。」

  「不。」蕭湛強忍著痛,目露懇求:「您聽我說完。」

  畢竟是胸口中箭,疼痛可想而知,這短短片刻時間,他已全身濕透如水洗一般,還未昏迷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想把話說完罷了。

  「好,你說。」

  「皇上,我從小一直很羡慕蕭泊,因為父親疼他,寵他,不管我多努力多優秀,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這是我少年時最大的遺憾。」

  「後來我知道,他並不是我親生父親,我便釋然了。自那之後,我便一直想尋找親生父親。但是我不能,如果我尋找生父,那我不是蕭家子孫的事就會暴露,祖父混淆勳貴血脈,就要承擔欺君之罪。所以我不能,不敢。」

  洪文帝身子一震,滿面震驚。

  他以為蕭湛不知道,原來他都知道。

  蕭湛恍若未看到他震驚的神色,繼續艱難地訴說:「成親之後,我再次有了尋父的念頭,因為我有了妻子,以後也會有孩子,我想知道自己是誰,我想告訴孩子他們的祖父是誰,是什麼樣的人。」

  「我懇求皇上,饒恕我祖父欺君之罪,這樣,我便可以離開蕭家,去尋找親生父親。」

  「我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這世上他有一個兒子,已經二十五歲,找了他許多年。」

  「我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既然不要我,為何生下我;既然生了我,為何又拋棄我。讓我以這種見不得人的身份苟活於世,讓我不知自己究竟是誰。」

  他一聲聲的質問,像一柄柄利刃,紮進洪文帝心中,翻來覆去地攪,洪文帝渾身顫抖,心如刀割,他以為他給了蕭湛足夠多的補償,卻不料高官厚祿、定國公的爵位他都不想要,他只想知道自己是誰。

  怪不得他越來越沉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這些年,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皇上,臣懇請皇上答應臣這個請求。」

  一口氣說了許多話,蕭湛口中竟然也有鮮血湧出來,映著他蒼白的臉,格外驚人。

  洪文帝眼睛泛紅,臉頰抽搐:「朕答應,但你必須挺過去。」

  只要你能熬過去,朕便恢復你皇子身份,與你父子相認,給你一切該有的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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