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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學習,天天戀愛》第68章
68、比較

  芝芝從來沒有想過和莊家明相提幷論。

  每年考上清北的是各省的頂尖人才,麻煩數一數各年多少高考應届生, 錄取的又只有多少個。更變態的是, 他還能上藤校啊同志們。

  這是從國內考出去, 不是從美國考上去, 難度簡直超出了她這種學渣的想像,屬只能仰望的層次。

  重生不漲智商(所以真的很想要能加屬性點的系統),芝芝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次一級的985,不然211也行。

  結果莊家明和她說, 我能行的, 你也能行。

  最開始她很想笑。

  但莊家明好像看出了她的不以爲然, 疑惑地問:「你爲什麽覺得你不行?」

  芝芝卡住了。她當然不能說你以後會多麽多麽厲害我根本比不上, 在他看來, 不管過去的十幾年兩人有什麽差距,現在却是在同一個水平綫。

  同一個水平綫。

  芝芝倏然沉默了下去。

  她和莊家明的差距是逐步拉大的, 托兒所、幼兒園、小學、初中……過去十幾年的歲月裡, 他們唯一的差距可能就是性別、身高和期末考試的成績。

  假如她不知道未來, 兩個人都是優等生的情况下, 會覺得自己和他有那麽的大的鴻溝嗎?

  應該不會。

  可是,這不代表他們真的是一樣的。

  莊家明和她現在都考100分, 看似相同,實則不然。她是拼了命努力,才考到了這個分數,他却是因爲卷子只有100分。

  出了校園後,很多事是無法以成績衡量的。

  她非常清晰地明白這一點, 所以哪怕多擁有十年的時間,也不敢認爲自己和他是一樣的人。

  平時,芝芝思量到這裡,基本上就是結束了。可這半年的生活,潜移默化地給予了她更多的信心。

  她繼續往下想。

  既然十年的差距是客觀存在的,那麽,二十七歲的關知之,能不能和十七歲的莊家明比一比呢?

  這十年是誰也無法偷走的籌碼。

  今後,會一直是三十七歲比二十七歲,四十七歲比三十七歲。

  世人都說笨鳥先飛,她掙扎著撲騰了十年,能不能依靠這一點優勢,再往前撲騰一段距離呢?不用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那麽誇張,就混個名校文憑行不行?

  「你真的覺得我能行?」她的口吻充滿了疑惑。

  莊家明總覺得她越長大越不自信(奇怪,那個厚顔敢吹自己是魔法少女的小姑娘哪裡去了),考慮了下,沒有片面地說「你能行」,而是反問:「你爲什麽覺得自己不行?」

  芝芝:「……」因爲我上次就不行!

  可是,假如人生如游戲,上一回gameover了回到存檔點,誰會覺得下一回依舊不成功?肯定是抱著再試試的信念繼續打啊。

  她腦子有點亂,過了會兒,列舉說:「我不够聰明。」

  「也不笨。」莊家明實事求是,「每年考上的人裡,大部分也就是普通智商。」

  芝芝頓了下,繼續道:「我沒有才能。」

  莊家明:「……才藝?」

  「才能。」她糾正,「才華,能力。」

  莊家明反駁:「你之前寫的劇本就很好,我們班還拿了第一呢。這個學期你徵文比賽也拿了個獎吧?」

  呃,徵文比賽年年都有,通常是市裡舉辦的比賽,主題宏大,說不好寫是不好寫,但掌握了套路,又非常簡單。

  語文老師次次點名叫芝芝和程婉意參加,所以她們倆收割了不少獎項,但這些算得了什麽呢?獎品只有一本筆記本或是鋼筆的比賽啊。

  又不是新概念。

  「你班長當得也挺好的,管得很好。會考那幾天,我看你們班比我們班安靜多了,大家都很服你。」他極其費解,「這不算有能力嗎?」

  「算嗎?」她納悶。

  「當然算。」莊家明看著她,苦笑道,「有的時候,我都覺得很有壓力。」

  芝芝震驚:「因爲我?」

  他點頭:「你說的很多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感覺和你比起來,我真的很不懂事,很幼稚。」

  這點芝芝倒是信的,高中到大學是個坎兒,大學進入社會又是個坎兒。莊家明再怎麽說也只是個高中生,有些事肯定比不過。

  說到底是還是占了重生的便宜。

  可她的確是重生了啊。

  「啊啊啊啊啊。」芝芝抓著腦袋,「你讓我想想,我腦子有點亂。」

  她現在的腦海裡有兩個小人。

  一個冷漠輕蔑:「就憑你,也想和莊家明比?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重生就飄了是不是?」

  一個元氣滿滿:「親,不要輕易放弃!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不是誰都有運氣重來一次的你就是那個中了彩票的幸運兒,你可以的,衝鴨!」

  兩個人小人互掐,打成一團。

  「不行不行。」糾結了半天,芝芝艱難地叫了停,「現在說這個都爲時太早,等高三的時候再說吧。」

  她隻考了一次第一,幷不能代表什麽。

  再看看吧。

  用考試成績說話。

  高二的下學期開始於一場細密的小雨。

  芝芝去領了新的課表,化學已經從他們的日程中徹底消失,只有生物還堅-挺著,不過等到今年的六月,這門課程也會和他們文科班說goodbye。

  音樂和美術一樣,兩周一次,單雙周輪流,選修課照舊,體育課還是一周兩堂,其他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而各門主課的老師,不約而同地在第一堂課上表示,這個學期的任務很繁重,必須把所有的內容全都上掉,然後用一整年的時間來複習高考。

  「你們馬上就要高三了。」他們沉重地說,「把該收的心收一收,最關鍵的一年就要來了。」

  然幷卵。

  這一届高三還沒畢業呢,高二的學生是怎麽都緊迫不起來的。他們已經度過了高一的新鮮期,高考的利刃還未懸下,依舊看小說、談戀愛、玩手機,該幹嘛幹嘛,全然不把老師的教訓放在心裡,很有點老油條的味道。

  除了關知之。

  她認真考慮了莊家明的話,緊張地發現,如果自己的打算不再是普通的985,而是國內頂尖的名校,那麽就必須從現在開始努力了!

  一中是省重點,每年985都有幾個不假,可不是年年都有人進清北的。她不僅要考第一,而且必須考得比其他幾個重點的學生還要好才行!

  芝芝忽然發現,自己還有好多好多好多事情要做。

  語數外三門主課。語文的基礎分好拿,拼音、錯字、語法、背誦,都是很明確的知識點,背下來就行。難搞都是作文,這年頭高考都是材料作文,給你一段材料,讓你根據材料寫一篇作文。

  然而,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啊!你以爲材料講的是這個意思,實際上它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審題一旦出了偏差,那就是幾十分的差距,瞬間讓你和夢想說拜拜。

  她假如記得作文題目也就罷了,問題是她還忘了……這60分根本沒法作弊,得老老實實學解題的套路。

  數學更不用說了,題目全不記得,唯一記得的是那一年的數學特別得難,號稱有史以來最難的一次。所以,她必須攻略所有難題,才能逼近目標。

  英語,萬惡的英語。

  其他選擇題、完形填空什麽的也就罷了,最坑的是閱讀理解。就算你能全部讀懂短文,也未必能跟上出題人的思路——你以爲某句話表達的是這個意思,但實際上幷不是。繞了一個彎的閱讀理解,選對很需要運氣。

  但這是無法控制的,她唯一能做的準備,就是多背一些詞匯,確保整篇文章能够看懂。

  然後是文綜。

  地理綜合題超難,一道題裡能同時考察時區、經緯度、氣壓、洋流等n個知識點,一個抓瞎,後面全都解錯。

  歷史和政治也是,所有課本的知識點糅雜在一起,不熟悉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這道題要從哪個角度去寫。

  芝芝花了一個晚上,緊趕慢趕寫了一份本學期的計劃書。等到下了晚自習,少見地主動去等莊家明。

  他很驚訝:「有什麽事嗎?」

  「你做今年的複習計劃了嗎?」她開門見山,「借我看看。」

  莊家明:「……沒有。」

  芝芝眨著眼:「那你這個晚自習幹嘛了?看小說?」

  「把課本翻了一遍。」莊家明想了想,說道,「你要我的計劃的話,我明天寫。」

  芝芝搖搖頭:「你沒寫就算了,不過,都高二下學期了,你沒什麽想法嗎?」

  「沒有。」莊家明納悶道,「老師說這個學期會把課都上完,我覺得跟著他們的節奏好好學就行了。你說的想法是什麽想法?」

  以他的經驗,老師們對課程節奏的掌握更科學,肯定會留出足够多的時間進行兩到三輪的複習。所以,在目前階段,根據他們的步調,踏踏實實地學好每一個細緻的知識點,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的學習步驟通常是:預習—上課—寫作業掌握—額外刷題鞏固。以此確保完全掌握新的知識點。

  他把自己的方式和她說了,又道:「你不用參考我的辦法,想怎麽學就怎麽學好了。不過你做了計劃的話,能不能給我看看?」

  芝芝點頭:「明天給你。」

  她的方法和莊家明完全不一樣。他的辦法聽起來容易,事實上,大部分人無法照做:每天至少有五、六堂主課,內容累積在一起,非常龐大,而課間和晚自習就那麽點時間,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當天就全部掌握。

  每天剩一點,到期末就……上一個高三,她就爲此焦頭爛額,發現自己有好多以前沒有弄懂的地方,爲了搞定他們,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到最後勉强學完,却少了全域觀。

  所以這次,她很痴迷畫提綱和思維導圖,就是想早做準備,邊學邊串,免得明年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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