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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芙蕖》第76章
第 76 章

  姜荺娘見他氣了自己這麼些日子, 終於能叮囑自己一句, 頓時也露出笑來,道:「你莫要擔憂,我必然是早去早回。」

  待入了宮, 她便離了莊錦虞身邊, 與那舞姬一處, 自然是盛裝打扮。

  她才穿戴好, 卻發覺往日教她跳舞的女子摘了面紗的模樣。

  這女子樣貌生得卻是極好看, 眉眼間甚至還有幾分熟悉……

  姜荺娘正想著, 對方便戴上了面紗,將令一面紗交給了姜荺娘。

  之後席間獻舞遠比姜荺娘所想的要順利。

  因莊錦虞的態度,她對於此事亦是謹慎再謹慎, 一直到今日舞曲結束, 她才徹底鬆了口氣,去到屋裡再將身上釵環卸去。

  她身邊丫鬟正幫著她放下髮髻,可卻忽然晃了兩下,與姜荺娘道:「王妃,我……我有些頭暈。」

  姜荺娘正是疑惑,自己卻也撲倒在桌上了。

  待她再清醒時,卻是被人掐著人中醒來的。

  眼前還是原先的屋子, 只是她卻被人綁在了椅子上,在她面前的,正是一臉擔憂看著她的蘇銀。

  而在她身側仍有一女子,卻是與她一同獻舞的女子。

  「你可有好些?」蘇銀問她。

  姜荺娘凝起眉, 對蘇銀也失去了最後丁點的耐性。

  「你先前將自己說的這樣無辜,為的就是這一齣戲?」

  蘇銀見她看著自己的目光都與從前不同,便垂下眸去,遮住眼中的情緒。

  「抓緊時間吧,還有半個時辰不到,宴席就該結束了。」

  一個枯枝般的聲音響起,老婦端著個盆子走來,放在了桌上。

  姜荺娘隱約記得她是當日在大殿上的巫醫。

  那老婦看了她一眼,露出笑來,轉而又從盆裡撈出一張半透明的東西來。

  她不知那是何物,便瞧見老婦人將東西貼在她身旁女子臉上,待那東西被她刮得服帖之後,姜荺娘竟愈發驚愕。

  她終於知道方才表演開始之前她為何覺得這女子眼熟了。

  這女子生得與她有幾分相似,如今在臉上不知貼了何物,那種隔膜感消失之後,那張臉竟好似另一個她一般,竟瞧不出半分端倪。

  那巫醫朝她看來,姜荺娘下意識挪開了目光,卻被對方捏住了下巴,將她的臉與那女子作比。

  「咯咯咯,一模一樣,看不出來咯……」

  「你們想叫她去冒充我?」姜荺娘看向蘇銀。

  蘇銀卻並不回應她,只死死地凝著那女子的臉。

  「別擔心,很快就輪到你了。」那巫醫似欣賞著稀世珍品一般打量著那女子的假面,隨即竟又從袖子裡掏出一根極細之物。

  巫醫將那物作針穿過女子臉側邊緣的面皮,竟直接絞縫起來。

  姜荺娘覺得胃裡翻湧得厲害,見她動作十分熟練,將那女子的臉縫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痕跡。

  然而在巫醫的角度來看,在那一圈卻仍有能令人察覺得細微針眼,於是她又拿出了一盒肉色的軟膏,抹於指腹,細密地為那女子塗抹了一圈。

  此刻再看那女子,竟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若是好了,就換衣服去吧,記住,莫要多說話,免得露出馬腳來。」蘇銀交代道。

  那女子這才起身,轉身卻拿了姜荺娘的衣物進了屋去換衣。

  「我那丫鬟呢?」姜荺娘面色已有些發白,卻仍做出鎮定的模樣問道。

  蘇銀道:「她睡著了,這會兒樊女會將她叫醒,她二人便會一起去瑾王身邊。」

  樊女便是那貼了假臉女子的名字。

  姜荺娘看著他,複又問他一遍:「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銀動了動唇,終是歎了口氣,與她道:「姑娘還是少知道的好。」

  那巫醫聽他二人對話卻冷笑了一聲,轉而又從方才那盆中撈出一張面皮來。

  姜荺娘渾身僵硬,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將東西覆在自己臉上。

  不用說,她這時必然也不再是原來的樣子。

  待那巫醫拿出了方才用過的極細的針來,卻被蘇銀阻了。

  「這樣的東西,不要用在她身上。」他冷聲道。

  姜荺娘這才發覺原來對方手中的針下是墜著東西的,似蛛絲一般的東西,像是個會動的長線蟲子一般,極令人發毛。

  那巫醫道:「 若是她撕了臉怎麼辦?」

  蘇銀語氣頗是強硬道:「你制出來的東西竟是那麼好撕的麼,我說不必就不必了。」

  那巫醫見他不肯讓步,這才遺憾作罷,轉而對姜荺娘道:「如此便都聽蘇大人的了,只是你最好不用試著強行撕它下來,不然到時候撕破了相,只怕你後悔都來不及咯。」

  她收拾了東西端著水盆轉身離開。

  蘇銀蹲下身來想替姜荺娘解開繩子,然而姜荺娘鼻息間全都是一股淡淡的腥味,便再也忍無可忍地吐了他一身。

  席間,酒水多了,偶有人離席,但片刻也就回了席位。

  使者席位也並未空缺太久,蘇銀便回到了席位上來。

  在他斜對面,瑾王與瑾王妃仍安坐在其中,看不出與以往不同之處。

  白凝瑄見盛錦帝目光凝在舞女的身上,手卻撫著她的後背,令她愈發不耐。

  她唯恐自己控制不住臉色,便也笑著離席,出了大殿,反而去涼亭中透了口氣。

  「你今日似乎也並不太高興。」

  白凝瑄抬起頭來,見本該在席上的莊錦曜卻也忽然出現了這裡。

  「你跟著我?」白凝瑄問他。

  莊錦曜並未否認,隻與她道:「我看你方才臉色一直不好,有些擔心,所以就……是不是近日有煩心事情?」

  白凝瑄道:「你想多了,我入這宮裡來,便從未順過心,我本就不是因為喜歡做貴妃才入宮中來,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莊錦曜深深地凝了她一眼,隨即道:「後宮之人本就身不由己,我也是一樣。」

  白凝瑄笑了笑,道:「那你我可真是一直都同病相憐,也算是緣分。」

  他二人短促對話了幾句,然而此事卻落在了小太監眼中。

  很快那小太監便回了大殿之內,在盛錦帝耳邊低語了幾句。

  待白凝瑄回去時,盛錦帝仍是面色如常。

  只是等她回到寢宮時,盛錦帝卻也緊跟而來。

  白凝瑄有些驚訝,卻很快恢復了笑臉,道:「陛下不是還有應酬嗎?」

  盛錦帝扯出笑來,道:「朕有些累了,便叫他們都回去了。」

  白凝瑄覺著他臉色不對,卻見他將其他人都喝退,屋裡便只留下他二人。

  白凝瑄見他坐著,便又倒茶給他。

  盛錦帝接過那杯茶,神態如常地將茶水飲盡。

  正當白凝瑄要為他倒第二杯的時候,他卻驀地將杯子摔在了地上。

  白凝瑄嚇了一跳,他卻忽然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往榻上丟去。

  盛錦帝帶著滿腹的火氣將她壓在身下,白凝瑄卻失了以往的柔順,拼命地反抗起來,甚至還趁他不防將他一腳踹倒了地上去。

  盛錦帝摔下床時都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白凝瑄喘息著坐在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竟是毫不掩蓋的嫌惡。

  「你果真喜歡朕的三皇子了是嗎?」盛錦帝質問她。

  白凝瑄隻臉色蒼白道:「臣妾不知您在說什麼……」

  盛錦帝隻冷冷一笑,轉而從地上爬起來,呼喊外面來人。

  白凝瑄見狀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忙扯住他的手臂,哀聲懇求道:「陛下,方才都是臣妾的錯,您莫要叫人來……」 盛錦帝此刻心中滿腹怒火,貴為天子之尊,何曾有人敢一再拒絕他還敢踹他。

  尤其是懷疑的種子已經落進他心裡,在他眼中,今日的白凝瑄與當日的姜貴妃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只會禍害自己的兒子,他自然沒有要放過她的道理。

  白凝瑄知曉這時候說什麼都遲了,拉扯不住他,見他身後便是牆,便猛地從他身後推了他一把,令他毫無防備地撞了上去。

  盛錦帝碰到了頭,卻又牽引出近日來時常犯起的頭疼,滑坐在了牆角處。

  白凝瑄便拿起桌上的茶壺,捏住他的嘴,將那些茶水硬生生地灌入他口中。

  「陛下身體不適就多喝點水吧,多喝點水你就能全好了……」白凝瑄口中念念有詞,卻讓盛錦帝驀地警覺起來,吃力地奪過她手中的茶壺將之打碎。

  白凝瑄被他推倒一邊去,目光宛若淬了毒汁一般,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賤人!你給朕喝的是什麼東西?!」盛錦帝粗喘道。

  他頓時便想起以往她睡前都要喂給自己喝的茶,愈發覺得可疑。

  而他的頭痛病,也是最近才有的。

  白凝瑄笑說:「是慢性的毒、藥啊,陛下不知道,從皇后死的那天起,臣妾就一直在給您下、毒。」

  「你……!」

  「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被你們這些男人當做附庸品,好像沒有你們,我就是個廢物一樣,我辛辛苦苦學那麼多的東西,做那般出色的女兒,可是我父親一句話就把我送入了宮中,權當是給我的榮耀……」

  她說著又驀地扯住了盛錦帝的頭髮,看著他漲紅的臉色,心裡愈發得意起來:「還有你,你真的以為是皇后要害你嗎?不是的,是皇后要害我,皇后以為我年輕好欺負,可惜我也不傻。」

  盛錦帝氣得五臟六腑都仿佛被烈火烤炙一般,然而身體卻也仿佛失去了掌控,令他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的聲音都啞了幾分,極為吃力地將話問出了口。

  白凝瑄臉上的笑意卻逐漸消失,凝著他的臉,道:「我不要做附庸品,我想要得到瑾王,陛下是個敏銳之人,可惜卻認錯了對象,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瑾王,憑我的本事,只要慢慢謀劃,假以時日,我想要的一切都會實現。」

  她略是鄙夷地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男人,道:「這天下本就該是瑾王的,只要你死了,你說這皇位是誰的?」

  「你做夢——」盛錦帝的怒氣幾乎達到了頂峰,「朕還有三皇子在……」

  白凝瑄聽了這話卻愈發覺得可笑,「如果殺你的人,就是三皇子呢?」

  天子雙目赤紅地瞪著她,雙手顫抖著舉了起來。

  白凝瑄卻鬆開手慢慢往後退去,看著他在地上抽搐掙扎。

  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白凝瑄忙變了臉色,打開門衝出去哭喊道:「快來人,陛下昏倒了!」

  盛錦帝卻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在眾人面前將她揭穿。

  「娘娘,這是怎麼回事兒?」

  太醫院來了幾個太醫,都察覺天子似中風昏迷的症狀。

  白凝瑄卻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道:「陛下來我宮中之後,便叫所有人都出去,這些宮裡這些下人都是可以作證的,而後,而後陛下便想要與我歡好……」

  「可……可他在寢榻上忽然頭疼起來,我當時嚇壞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忙倒茶與他喝,結果他卻發狂一般,打碎了茶壺不說,還拿頭去撞牆,我忙去叫人來。」

  她說的這些倒也與他們進屋來所見的場景完全符合。

  而在行床事突然暴斃的男子自古以來也並不是沒有,只是天子是個極好面子的人,這樣的事情若宣揚出去,等他醒來,只怕他也要拿多嘴的人出氣。

  幾位太醫心照不宣,則忙不迭去查看天子身體情況,又聚在一處商量如何配藥。

  再說偽裝成瑾王妃的樊女與瑾王回了王府之後,府中人便準備了車馬,連府中該收拾的物什都已收拾妥當。

  莊錦虞道:「你我先行,府中若有什麼少帶的東西,之後再有僕人來取。」

  樊女微微頷首,見這邊如此順利,也暗暗鬆了口氣。

  瑾王這時帶著王妃離京是一早就被天子勒令的事情,況且他出發的時候,天子尚且沒有任何問題,這時出了問題,也無人顧得上追上車馬去通知於他。

  只等三皇子得了消息之後去看望盛錦帝,見對方面如紙色地躺在床上,極為憂心。

  而白凝瑄早已哭紅了眼睛,守在床邊照看著天子。

  她一見莊錦曜來,便立馬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來,然而見周圍下人還在,便命令她們退下,隨即哭著與他道:「是……是我害了他……」

  「怎會如此?你莫要哭,慢慢與我說。」莊錦曜愈發驚愕。

  白凝瑄道:「是聖上誤會了我與你的關係,有人看到你我宴席時在涼亭中相會,便告知了聖上,他私下裡質問我,便氣成了這樣……」

  她一面哽咽,一面拉著他極是無措道:「怎麼辦,等他醒來之後,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也就罷了,我是罪有應得,可你卻是無辜的。」

  莊錦曜愈發錯愕,「你怎會是罪有應得?」

  白凝瑄聽他問這話,便愈發覺得難以啟齒,隻轉身去,低聲道:「是我確實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然而她下一刻卻驀地被人從身後抱住。

  對方的聲音竟含著幾分激動之意:「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凝瑄羞怯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靠近他懷中,道:「我……我也無法控制住我自己的心,從你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救我時,我的心裡眼裡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哪怕與你只有片刻的溫存,我亦是死而無憾……」

  她一面溫聲軟語說與他聽,一面卻探出手去伸入他衣襟之中肆意遊走。

  莊錦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垂眸瞥見她美豔姿容,便再難克制。

  片刻之後,二人穿戴整齊,莊錦曜握著她的手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必然會對你負責。」

  白凝瑄羞怯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二人情濃之後,正是難捨難分,白凝瑄卻忽然看著他身後的盛錦帝驚呼了一聲。

  莊錦曜慌忙轉過身去,卻見盛錦帝仍是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上。

  「我……我方才看見他睜開眼了……」

  莊錦曜錯愕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白凝瑄愈發害怕起來,「不會的,他方才就看著你我二人,那目光好似要將你我生吞活剝的一般……」

  她說罷忙推著他道:「你快走,有什麼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

  莊錦曜卻將她推開,大步走到榻上,拔出一利器,驀地刺入天子胸口。

  白凝瑄掩唇驚呼,隻瞧見天子胸口的血極快的擴散了出來。

  「你瘋了——」

  莊錦曜卻退下床榻,與她說道:「他遲早都是要死的,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如此你我便再也沒有旁的後患了。」

  白凝瑄卻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退後好幾步,大喊來人。

  這時一群人進了屋來,亦是將天子遇刺的模樣收入了眼底。

  「啊……」

  「是他,是他殺了聖上……」白凝瑄躲在人後哭道。

  膽小的太監忙出去叫來侍衛,很快這裡便被宮廷侍衛圍堵起來。

  白凝瑄仍躲在宮婢身後哭泣。

  然而莊錦曜卻不慌不忙,令侍衛首領前來查看。

  「我親眼看見是瑄貴妃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入父皇的身體裡,爾等大可自行查看。」莊錦曜只一臉痛色說道。

  白凝瑄聽了他的話,憂傷之態頓時僵住。

  她驀地看向莊錦曜,愈發遲疑。

  這是她布的局,這時他該自亂陣腳才是,說出這話又是何意?

  很快,便侍衛將盛錦帝胸口的利器取出,拿來白凝瑄面前問她:「此為何物?」

  不等白凝瑄開口,她身邊的宮婢立馬尖叫道:「是娘娘的,是娘娘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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