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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來自星星海》第23章
☆、23 流離

  一個身影飛速地潛入水下,抓住他的手,將他從卡末拉的桎梏中抱出來,耗盡生命的卡末拉沉向水底。

  「柯伊爾?」他忘記了自己是在水下,張口就要詢問,水一下嗆了進來。

  對方一把摀住了他的嘴,擋住他還未說完的話,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對方引導著他張開嘴,將空氣度到了他的口中,方聆期的意識有些模糊,任由對方緊緊摟著自己,像水面的方向游去。

  他茫然回頭看了眼水底,卡末拉已經沉到了水底的深處,在水底的淤泥中,似乎有什麼金屬的東西在閃著微光。

  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緊緊地攥著對方的衣角,就這麼怔怔地看著眼前摟著自己的Alpha,連呼吸也忘了。

  直到柯伊爾拍了拍他的臉,焦急地衝他喊著什麼,他才意識到,對方是在讓他呼吸。

  身體的動作變得遲緩,聲音也變得模糊,周圍的人大聲嚷嚷著什麼,他也漸漸聽不見了。

  感受到懷裡的方聆期失去了意識,柯伊爾一手帶著方聆期,快速向湖邊游去。西特拉莉太空城的護衛隊姍姍來遲,聚集在安吉麗娜湖的上空。

  卡末拉暗紅色的血染紅了大半個湖泊,柯伊爾久久地盯著湖面,以為卡末拉會再次躍出水面,直到巡航艦從湖面下打撈出巨獸身首分離的屍體。

  布諾特疾步向他的方向走來,目光牢牢地定在方聆期的身上,語氣中帶著威脅的意味:「謝謝你將他帶出來,現在請把他交給我。」

  「卡末拉的牙齒中有神經毒素,會導致幻覺。」柯伊爾說,並沒有將方聆期交換給布諾特的意思,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把他交給我,我來處理。」布諾特強調,「他是帝國的人。」

  柯伊爾嘲道:「既然是你帝國的人,為什麼剛才沒一個人出手去幫他,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出手干涉那隻卡末拉。」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布諾特冷冷地說,「我希望你不要忘了,聯邦和帝國正在打仗。」

  「拜誰所賜?」柯伊爾反問。

  「你……」對方的強硬出乎布諾特的意料,他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人,此時對方身上散發出的Alpha信息素並不在他之下,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對方剛才對付卡末拉的身手也著實不凡,但以他對帝國的了解,的確對眼前的人沒有任何印象,除非,對方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特徵。

  布諾特的眼神危險起來:「你以為,聯邦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

  「聯邦做的對不對,就不勞閣下費心了,我長著眼睛呢,對還是不對,我自己會去看。」方聆期看起來不太舒服,柯伊爾無暇與布諾特爭執,將方聆期打橫抱起,繞過了布諾特,將方聆期放入米婭帶人送過來的醫療艙中,醫療艙通過升降台,緩緩向浮空車上升去。

  「我是不是在哪聽過你的聲音?」布諾特攔在了柯伊爾的面前,彷彿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柯伊爾頭也沒回,跳上浮空車離開,留下布諾特在原地,盯著他離開的方向,面色逐漸陰沉。

  卡末拉的毒素不足以致命,卻會給人帶來嚴重的幻覺,方聆期躺在醫療艙裡,臉上血色盡失,衣領處的紐扣在剛才的掙扎中被扯開,柯伊爾伸手想要替他將紐扣扣好。

  他的手落在了醫療艙壁上,微微一怔,一張照片從他胸前的口袋裡掉落在地上。

  那是先前在星盜的母艦「愛麗絲號」上,方聆期從一個星盜手中奪來的照片,照片中依舊是熟悉的RT097型機器人,也就是方聆期的小七,還有那個淺金色頭髮的少女,和牆上的聯邦標誌。

  柯伊爾這才想起,這段時間凌亂的事務,讓他暫時將這張照片拋在了腦後,他彎下腰,想將照片撿起來,照片躺在他的手心,他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

  柯伊爾的瞳孔驟縮,目光集中在照片上的某一點。

  在那淺金色頭髮少女的腳踝上,有一個小小的金色樹形圖騰,與他那日在方聆期後背上見到的那個印記,一模一樣。

  聯邦的首都瑤台星上,謝文卿臥室的燈剛剛熄滅,通訊請求就嘰嘰喳喳地響了起來,謝文卿一手摟著祝嘉寧的腰,一手按開了通訊,柯伊爾的立體影像出現在臥室的中央。

  「柯伊爾,你活該沒對象。」謝文卿乾巴巴地說。

  柯伊爾顯然一眼看出自己的通訊打斷了什麼,本該習慣性地嘲上幾句,然而心頭的疑慮迫使他趕緊開了口:「這次算我的不少,回頭好好給你道歉,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感受到好友的焦急,謝文卿將毛毯批在祝嘉寧的身上,坐直了身子,道:「你說。」

  柯伊爾傳過來的似乎是一個圖騰的掃瞄圖,金色的紋路,像是一種樹。

  「風鈴樹?」謝文卿還未說話,祝嘉寧先開了口。

  「你知道?」謝文卿問。

  祝嘉寧點頭:「它的圖騰被印在史書中,我是中央大學的歷史老師,對這些東西會比較敏感,以前翻閱史書的時候曾經見到過這樣的圖騰,因為很獨特,所以一直印象深刻。」

  「是什麼?」謝文卿與柯伊爾同時問道。

  「是風鈴樹,游離者的母樹。」祝嘉寧指著圖騰說,「傳說游離者就是從風鈴樹上誕生的。」

  「游離者……」謝文卿喃喃道,「游離者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出現在人類的眼前了。」

  祝嘉寧問:「柯伊爾上將,你在哪裡見到了風鈴樹的圖騰。」

  「記得上次我傳過去的那張照片嗎?」柯伊爾問謝文卿,「照片上,那個女人的腳踝上,有一個小小的圖騰,我原本沒有在意,直到我在方聆期的後背上,看到了一樣的樹形圖騰。」

  謝文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原本我更主張你找機會殺了那個叫方聆期的孩子,而不是一再與他合作,但現在我卻沒有那麼篤定了。」

  「理由?」

  「兩個理由,第一,那張照片的確是在聯邦拍攝的,第二,記載中還沒有人身上出現過風鈴樹的圖騰,方聆期可能和聯邦有某種聯繫。」謝文卿分析。

  「將軍,你聽過那個傳說嗎?」祝嘉寧問。

  柯伊爾:「流離者的?」

  「對,有關流離者的那個傳說。」祝嘉寧說,「虔誠的教徒們常說,神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拋棄了人類,歷史學中通常認為這指的是星曆757年,在那一年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流離者的母樹被毀了。」

  「當時我們都還沒有出生。」謝文卿說,「也沒有人知道流離者的星球在哪裡。」

  祝嘉寧:「他們與我們所在的不是一個維度,沒有人到過他們的星球,但風鈴樹被毀的場景,有很多人看到了。」

  柯伊爾問:「是怎樣看到的?」

  「通過精神力的聯結,類似於一種溫和的精神反控。」祝嘉寧說,「很多人被迫看到了那一幕,也被迫共享了流離者的悲傷,流離者誕生於風鈴樹上,它們的數量很少,如果母樹被毀,就不再有新的流離者誕生。」

  謝文卿有些驚訝:「對於流離者,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祝嘉寧笑道;「這些都是寫在史書上的,只不過星際時代歷史太長,人們都不喜歡研究歷史,更喜歡往前看。」

  「我有一個疑問。」謝文卿說,「流離者不是能看到未來嗎?」

  祝嘉寧:「它們只能看到未來的可能性,不是必然性,而且窺探未來的流離者,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幼年的卡末拉成長於荒星,而成年的卡末拉能抵達不同的維度,也就是說它們能找到流離者的星球,是流離者的死敵,當年流離者預知了自己的母樹會被卡末拉毀滅,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它們以光的形式存在,沒有實體,無法阻止卡末拉,只能求助於人類。」

  「這我倒是有聽說。」柯伊爾點頭,「據說流離者曾經選擇與聯邦合作,通過母體直接受孕的方式獲得了兩個孩子,為了擁有這兩個孩子,流離者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它們的孩子降生於人類的世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流離者自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祝嘉寧繼續道,「那兩個孩子擁有流離者賦予的天賦,流離者將他們留在人類世界,希望他們長大後,能幫助他們抵禦成年卡末拉的攻擊,然而可能因為這樣的設想太過理想化,那兩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都夭折了。」

  柯伊爾了然:「所以自那之後,流離者失去了它們的母樹,此時流離者所剩無幾,再也不會與人類發生聯繫,也就是那些教徒所說的神已經拋棄了世人。」

  然而,流離者母樹的圖騰卻出現在了一個來自遙遠星系的少年身上。

  柯伊爾問:「那方聆期和這些有什麼關係?」

  祝嘉寧的神情有些嚴肅:「根據記載,流離者夭折的孩子,身上有金色的風鈴樹圖騰。」

  「你大概不能殺他了,估計你也不想殺他。」謝文卿嘆道,「你不妨問問他本人,風鈴樹圖騰的事情,我會接著調查那個實驗室的事情。」

  卡末拉的神經毒素,讓方聆期陷入了迷離之中,他只記得有人將他從水底抱了出來,後面就陷入了漆黑的夢境之中。

  夢裡,好像是誰在喃喃地說著什麼。

  「……離開這裡……快……」陷入沉睡中的方聆期皺眉,夢裡似乎有人在還不停地呼喚。

  「……的密碼,在……裡,當你長大……」

  是個溫柔的女聲,有些熟悉,方聆期卻想不起來是誰,那聲音重複著一個名字,一個他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夢裡的聲音太嘈雜,他聽不清對方的聲音,夢裡的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纖細的身影,她的神色有些慌張,似乎正在叮囑他什麼。

  而下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似乎是一場巨大的爆炸,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而夢裡的他,身形漸小,那是年幼時的他,在爆炸的硝煙和飛起的殘骸中掙扎著,想要追上逃生人群的腳步,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出爆炸波及的範圍——

  下一秒,方聆期從夢中驚醒,不停地喘息著。

  人造的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簾灑在了房間的地面上,西特拉莉太空城再度迎來它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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