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醫院就診

102路車終於慢慢悠悠的從遠處晃了過來，原本在站牌下等車的人群“呼呼”地都朝著車門口的方向聚攏了過去，單羽有點費力的一手緊抱著女兒，一手拿著提包擠在人群中上了車。

　車上已沒有座位，單羽只好將提包放在地上，單手拉住吊環穩住晃動的身體，女兒默默的忍著疼痛，聽話的爬在他的肩頭。

　童童的懂事和乖巧讓單羽很心痛，她只是皺緊了眉頭縮在自己身上，在人多的地方不哭也不鬧。

　車子慢悠悠的前進，終於在十幾分鐘之後到底了醫院大門前。

　“馬上就不痛了，童童乖。”他安撫著女兒，下車快速的向醫院大門跑去。

　充滿刺鼻消毒水味的大廳裡早已是人潮湧動，雖然現在才早上八點多，那些等著看病的人，都早早的掛了號等待著就診。

　聽說這家醫院是濱城最好的醫院，擁有著現代一流的醫療設施，還有專家團隊。

　排在掛號隊伍的後面，單羽顯得更加焦急，因為疼痛女兒的眼神都開始渙散了。

　“爸爸，好痛。”童童虛弱的叫了一聲，然後開始瘋狂的嘔吐了起來。

　“唔……唔……好難受。”

　吐出來的濁物全都落在了單羽的衣服上，氣味餿臭難聞。

　“爸爸馬上就帶童童去治療。”

　“哎喲，噁心死了。”

　“真不講衛生。”

　前後掛號的人不滿的對單羽指指點點。

　“看樣子就是個鄉巴佬，大早上的噁心死了。”

　後面身形似缸的中年大媽鄙夷的瞪了單羽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擦拭著女兒的嘴角和身上的濁物，滿臉通紅的向眾人道歉。

　“快點吧，排到你了！”

　“噢。”走向掛號視窗掏錢掛號，然後直奔腎臟科的樓層。

　上了樓之後才發現，樓道中已經沒有可以躋身的位置了。

　單羽艱難的找了一個角落站著，他問向旁邊的人：“怎麼會那麼多人？”

　“今天許大醫生坐診啊！”旁邊的人好像外星人一樣看著他。

　“……”

　“聽說許醫生是個醫學天才呢！”樓道中路人甲道。

　“那可不，還很年輕呢。而且在腎臟醫學方面的成績更加出色呢！”路人乙道。

　“是啊！是啊！要不今天腎臟科病人那麼多呢！”路人丙感慨：“看這人群，都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們。”

　“等吧！”

　單羽焦急的踮起腳看著樓道中黑壓壓的人群，簡直有點欲哭無淚了，女兒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在等下去沒准就……

　單羽抱緊女兒就往人堆裡擠。

　“嗚嗚……難受死了。爸爸，童童難受。”

　“別怕，我們現在就在醫生的診室了。馬上就好了，馬上童童就不會痛了。”

　單羽急得滿頭大汗，“醫生，我這裡有急診。”他在人群中大吼了一聲。

　生平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這樣大聲的吼叫，讓一直都內向的他快要尷尬死了。可想想女兒的身體，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醫生，我這裡有急診！”聲音又大了不少。

　眾人齊刷刷的目光向他掃射過來，目光中滿是鄙夷和不耐。

　單羽雖是厚著臉皮視若罔聞，可已經漲成豬肝色的臉彰顯著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對不起，請讓讓，請讓讓……”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單羽才抱著女兒跌跌撞撞的來到診室門口。

　診室的大門緊閉，禮貌的敲了敲房門：“醫生，我這裡有急診。”

　年輕的護士開門走了出來，瞟了他一眼冷冷道：“排隊等！”

　“我女兒她現在很不舒服。”單羽急切的對護士道：“拜託了！請讓我進去吧！”

　護士輕蔑的看著單羽：“如果每個病人都這樣說，那醫院也就不用設立掛號排隊的規矩了。”

　“真的！”單羽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她真的等不了了，讓我進去吧！謝謝了！”

　“請讓我進去，讓醫生看看我女兒。”

　診室的門再次打開，踏出來穿著白大褂身材修長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

　“怎麼了小林？”低沉溫和的聲音從男人口中傳來。

　護士換上一副溫柔可親的嘴臉向男人告狀：“許醫生，這個人不排隊就想就診。”

　“醫生請您看看我女兒吧！”單羽走到男人眼前，祈求道。

　“她怎麼了？”男人淡漠的看向他，問。

　“她肚子很痛，都痛了兩個小時了，請您看看她。”單羽卑微的請求只怕沒急到當場給眼前的人跪下了。

　“什麼因為引起的疼痛？”

　單羽痛苦的說：“她患有腎病……多囊腎，以前她的病情都能用藥物控制住，可現在她的胃也開始疼了，而且還高燒不斷。”

　……

　“你進來吧。”

　平靜的一句話，在單羽聽來比九天仙樂還要悅耳。

　“謝謝！謝謝！”

　“她的食欲怎麼樣？”

　“一點都不好，剛才還吐了，這幾天還很容易疲勞。”

　“讓她躺這。”許子軒指向一旁的病床帶上白手套：“我要為她做些檢查。”

　躺在床上的童童虛弱的抓住了單羽的手：“嗚嗚……爸爸。”

　“讓醫生幫你好好檢查一下，好嗎？寶貝兒？”

　“嗯。”

　“可能要做很多檢測。”

　“很麻煩嗎？”難道病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可能。”許子軒看了他一眼：“你需要出去等著。”

　“噢。”單羽訕訕點頭：“爸爸一會就回來，現在讓醫生幫你做個檢查。”

　“嗯。童童會乖乖的。”

　如果女兒的病情現在就開始惡化，那麼她……自己都不敢去想。走出診室後單羽快步走向樓道盡頭的衛生間，想要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放聲大哭一場，將心中的苦悶全都紓解出來。

　PS：啦啦啦，許小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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