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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腿姐姐》第59章
尾聲

  盛雍和蔡清河終於回到了正軌。

  媒體寫了一波在NTU大樓門口的報導,用紅色的標題和三個感嘆號去形容他們的關係:『真相:原來盛雍蔡清河身陷四角戀!!!』

  媒體很是熱鬧了一陣子,但因為沒有後續反轉,所以熱度慢慢退了下去。

  狂熱的觀眾慢慢冷靜下來,蔡清河和盛雍的生活也逐漸恢復正常。只是偶爾蔡清河和盛雍出門,還是會被記者偷拍。報紙每年都說他們今年會分手,他們牽手逛街被拍到,記者又說他們「分手後複合」。然後大家繼續等待他們下一次「分手」。盛雍每次出遠門拍戲或者工作,跟女藝人走得近一些,他和蔡清河就要「被分手」一次。

  在這樣頻繁的「分手——複合——分手——複合」中,盛雍的《地下搖滾消亡史》獲得了金雞獎的「最佳男配角」的獎項。在頒獎典禮當晚,他捧著獎盃,在直播鏡頭下,向蔡清河求婚了。他把那個獎盃向鏡頭面前遞了遞,在全國觀眾面前說:「我沒什麼演戲天分,這個獎盃可能就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了,我想把它送給你,蔡清河,你可以跟我結婚嗎?」全場鴉雀無聲,他有些語無倫次,接著說道:「當然了,我的銀行卡也送給你,雖然你不差錢,但是我的東西都送給你……」

  他這場求婚被稱為「本年度最浪漫求婚」,媒體又借機炒了一次話題。在公眾的視線中,這場求婚,就是他們的結局。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們,關於他們分手的傳聞,年年都要鬧幾次,沒人想到,他們能走得那麼遠。

  打算結婚之後,就要開始籌備婚禮、見家長。蔡清河的爸爸蔡品雅特意從瑞典回來,準備相看自己的准女婿。盛雍很緊張,他留了一周的鬍子,覺得有鬍子可能會看上去比較成熟。可是在見面的前一天,鬍子被蔡清河壓著剃掉了。

  真正見面的時候,盛雍說自己跟媽媽學了幾道菜,要做給蔡品雅吃,但是他緊張過頭,所以頻頻出錯。那個樣子把蔡品雅給逗笑了。

  趁盛雍忙活的時候,蔡品雅跟蔡清河說:「你的男朋友很可愛。我之前在瑞典聽說過你們的傳聞,當時覺得你們不太適合。」

  蔡品雅的語氣有些落寞:「我這輩子感情失敗……我覺得以前和你媽媽是因為不適合,所以變成了那樣……後來我覺得你和一鳴適合,於是早早叫你們結婚了,結果結局也不好。你怪我嗎?」

  蔡清河搖搖頭。

  他苦笑道:「你叫我回來看你男朋友,其實我哪裡看得准呢。」

  蔡清河緊緊握住他的手,溫柔卻堅定地說:「不要擔心,我會幸福的。」

  晚上睡覺得時候,蔡清河想到蔡品雅鬱鬱寡歡的後半生,心裡悶悶的。她知道蔡品雅一輩子都在想她媽媽自殺的事情。

  盛雍躺在她隔壁,沒有發現她的心事,逕自興奮著:「你爸爸好有氣質啊,跟你很像。怪不得是父女。不過他自己住在瑞典會不會寂寞啊,以後我們結婚了,把他接回來一起住好不好?」他絮絮叨叨說著幻想中的婚後瑣事,包括和蔡品雅兩個人的岳婿活動。

  蔡清河聽著他說話,心從虛無縹緲的憂愁中解脫出來,慢慢被他拉回地面,重新變得踏實溫暖。只要盛雍在身邊,吵吵鬧鬧的,蔡清河就覺得俗世溫暖。

  後來他們又一起去見了盛雍的媽媽盛施施。盛施施毫不意外地是個大美人,她開了一家花店,每天就跟花花草草打交道。盛雍遺傳了她的美貌、喜歡植物的特點,還遺傳了她的性格。見面之後,蔡清河覺得盛施施的個性一言難盡。

  盛施施明明已經四十多了,但是渾身都充滿了一種懵懂的少女感。花店附近有一間高中,路過的學生都會在花店門口放慢腳步。偶爾盛施施看了某個男學生一眼,那個男學生准會臉紅。

  蔡清河看到好幾個來買花的人都在偷看盛施施,但是盛施施對自己的魅力恍若未覺,蔡清河看著她,就莫名很擔心她會被某個男子騙身騙心。

  同樣對盛施施感到擔憂的還有盛雍。每次店裡有人偷看盛施施,盛雍都要狠狠地瞪對方一眼。但是他的瞪視一點威力都沒有,他瞪誰誰就臉紅。哪怕他戴著口罩和帽子,對方也會盯著他露出來的眼睛一直看,恨不得被他瞪多幾眼。

  盛雍被看慣了,也沒有多想。他很擔心地跟蔡清河說:「從小就很多亂七八糟的男人追求我媽,她又特別好騙,我青春期特別操心,幸好有大志偶爾幫我照看一下。」

  大志當時也在花店裡幫忙,在他隔壁心虛地應了一聲。

  蔡清河向大志看去,大志的眼光立刻就移開了,沒有跟她對視。

  蔡清河:「……」你最需要操心的人就站在你隔壁啊!你沒發現大志看著你媽的眼神怪怪的嗎!

  蔡清河想起來,之前盛雍一直跟她抱怨,說大志喜歡了某個有夫之婦,但是不肯告訴他那個女人是誰。蔡清河覺得,大志喜歡的可能不是有夫之婦,而是盛雍他媽媽……也難怪大志不想說,要是盛雍知道了真相,大志怕要命喪當場。

  蔡清河看向另一個當事人盛施施,盛施施不明就裡,懵懂地對她笑了一下。

  蔡清河:「……」她覺得,盛施施好像也沒發現大志喜歡自己。

  真是令人操心的一對母子。

  在來年的春天,蔡清河和盛雍在一個海島上舉行了婚禮。那個婚禮辦得風風光光,又給媒體提供了幾天話題。

  結婚之後的第三年,盛雍開始半退隱了。本來他的事業還在上升期,蘇芳說他還遠遠沒有去到頂峰。但是盛雍有一次出外景去了外省三個月,回來的時候,他發現蔡清河長出了幾條白頭髮。從那次回來之後,他就堅決要退隱了。

  盛雍小心翼翼把那幾根白頭髮拔下來,用紙巾包著,心情很複雜。他看了那幾根白頭髮一整晚,把蔡清河都看得尷尬了。當時她已經快40了,長白頭髮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們本來就有八年的年齡差,她遲早都要先他一步,長出滿頭的白頭髮。那時候他也許才處於壯年。當晚兩個人沉默著睡覺,各懷心事。

  第二天早上,盛雍很嚴肅地跟蔡清河說:「我思考了一個晚上,我要退圈了。」

  蔡清河吃了一驚:「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盛雍從口袋裡拿出那幾條用紙巾包著的白頭髮,說道:「我才三個月沒見你,你都偷偷長出白頭髮了。拍攝又那麼忙,常常一去幾個月見不到面。我不想某天回到家,才突然發現你老了。」他有些落寞地說:「我想看著你慢慢變老,然後我也陪著你一起老掉。」

  蔡清河心裡酸酸脹脹的,不小心就落了淚。她以為他昨晚的沉默,是因為意識到了兩個人的年齡差距。她會一直比他老,這一點她改變不了。但是他說沒有關係,他想看著她變老。

  盛雍捧著她的臉,親她的眼淚。

  這次談話之後,盛雍慢慢開始轉入幕後。他跟朋友合夥開了幾家文化公司,時不時去巡查一下。閒下來之後,他在蔡清河的花園裡種了一大片花。他之前沒漫天吹牛,他種花確實挺在行的。他很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玫瑰花開了幾期之後,他想起來要制香水,買了一堆的儀器。蔡清河以為他只是隨便搗鼓,但是他竟然真的搗鼓出了挺好聞的氣味。蔡清河心想,他以前就挺愛聞別人(她)身上的味道的,像條警犬一樣,原來還能發展這個隱藏技能。

  他們的婚姻生活瑣碎美好,只有一個遺憾,就是蔡清河一直沒有懷孕。雖然盛雍不說,但是蔡清河知道他喜歡孩子。他們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在蔡清河40歲的那一年,她竟然懷孕了。

  盛雍和蔡清河都對這個孩子很期待,但是在生產的時候,蔡清河差點沒撐過去。那幾天盛雍一直待在醫院的產房外面,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直到蔡清河被宣告平安的時候,他才開始嚎啕大哭。

  他們的孩子是個男孩,叫盛思河。盛雍在盛思河面前哭得特別難看,鼻涕眼淚一起流,臉色又憔悴,哭到最後還差點昏過去。

  後來蔡清河身體好轉,才發現盛雍好像對醫院得了PTSD。他在半年裡,一點都不能去醫院,聞到消毒藥水的味道就會想吐。而且那個孩子,他有小半年都不情願抱他。

  蔡清河問盛雍:「之前不是很期待這個孩子嗎,為什麼現在不願意抱?」

  盛雍悶悶地回答:「因為他,你差點死掉了。我寧願不要孩子。」他把頭埋在蔡清河的懷裡,雖然已經過去半年,但是他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景,仍然覺得很後怕,身上會出冷汗。

  蔡清河左手搖著搖籃裡的孩子,右手摟著埋在她懷裡的盛雍,只覺得心臟都變柔軟了。

  幸好盛雍的PTSD不到一年就好了,一年後,他又是個活蹦亂跳的爸爸。他有時候在孩子面前,跟蔡清河爭寵;有時候在蔡清河面前,跟孩子爭寵。他這麼有精神的樣子,頓時把蔡清河弄得很頭痛。

  盛思河出生之後,還有一件好事,就是盛雍終於找到藉口把蔡品雅從瑞典叫回來了。

  他們結婚之後,盛雍一直想讓蔡品雅回國跟他們一起生活,他怕蔡品雅寂寞。但是蔡品雅是獨立觀念很強的西式父親,他一直對孩子採取放養模式,家庭觀念也不太重,所以一直沒有回國。直到盛思河出生,蔡品雅被盛雍叫回來看孩子。盛思河似乎很喜歡蔡品雅,一見面就揪住他的頭髮不放。

  這對祖孫有緣,蔡品雅經常回來看盛思河。相處多了,蔡品雅覺得在瑞典和中國來回飛太麻煩,索性就留在了中國。

  蔡品雅回國後,像是下凡的仙男,終於有了一點點人氣。蔡清河的工作忙,盛雍的幕後工作又才進入正軌,盛思河大多數時候是蔡品雅在帶。他天天帶著盛思河玩,看起來還挺開心。

  而且他和Abner Markus重新來往了,兩個人偶爾還會說起蔡清河的媽媽莊夢蝶。

  很奇妙的是,鐘洋子也偶爾會來看盛思河。

  鐘洋子回國之後,幾乎跟蔡清河沒有交往。但是在生日的時候,蔡清河總會收到一束鐘洋子送的玫瑰花。就這麼過了幾年,盛思河出生了。在盛思河滿月酒的時候,蔡清河想了想,在宴請名單上加上了鐘洋子的名字。當天鐘洋子來了,還給盛思河帶了很多禮物。後來她時不時就會來看孩子。

  鐘洋子來看盛思河的時候,蔡清河跟她也不怎麼說話,就是盛雍還常常找鐘洋子吵嘴。他看不出來鐘洋子在逗他玩。

  鐘洋子來的次數多了,蔡清河就慢慢跟她恢復了來往。鐘洋子偶爾也會和蔡清河說到竇一鳴。鐘洋子還在談鋼琴,竇一鳴現在是她的資助人。

  她們之間的關係,始終無法恢復到從前。那些隔閡可能永遠不會消失,但是在這些隔閡之上,生長出了新的關係。

  蔡清河現在很幸福,對從前的事情也看開了很多。她祝福鐘洋子和竇一鳴,希望他們也能有好的愛情。

  鐘洋子這麼回答:「並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像你們這樣美好健康,在沼澤中成長的人,可能就是更適應畸形的關係,因為感覺更舒服。」

  蔡清河不置可否。

  這些年來,其他人也各自有自己的發展和命運。

  大志似乎想通了什麼,他頂住了盛雍的壓力,開始熱烈追求盛施施。盛雍天天都在蔡清河面前罵大志,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蔡清河笑他戀母,他頻頻惱羞成怒。大志對她感激涕零。

  還有楊英,她跟盛雍和好了。她無視了盛雍單方面的絕交宣言,時不時就來找盛雍喝酒。盛雍面無表情,說自己已經結婚了,不能跟女人喝酒。楊英也無所謂,盛雍不和她喝,她就和蔡清河喝。

  蔡清河對楊英的性格歎為觀止,不過也覺得她頗有意思。直到有一次,楊英來找蔡清河的時候,偶遇了來談工作的宋鑫。她對宋鑫一見鍾情,開始窮追猛打。

  楊英的「戀情」得到了盛雍的強烈支持,他恨不得宋鑫立刻脫單。這些年,單身的宋鑫一旦接近蔡清河三米範圍內,盛雍就覺得自己後頸毛要豎起來。

  有了盛雍出的各種昏招,宋鑫很快就頂不住楊英的追求了。蔡清河看宋鑫的樣子,像是要快支持不住,就要舉手投降了。

  一切都看起來很美滿,所有事情都在漸漸變好的道路上。但也不是沒有悲傷的事情。

  洪世濤相關的案件被立案偵查,但是在開庭的第三年,他被無罪釋放了。關於他的指控多達十三條,但是無一條成立。

  就在洪世濤被宣佈無罪的那天,沈鹿從法院對面的大樓跳了下去,死在了洪世濤面前。他在地板上拍成支離破碎的一攤,地磚被他的血肉染紅,後來下了一周的雨,都沒有把那片紅衝乾淨。

  沒人想到沈鹿會在這天自殺。他出事後瘋了一年,後來開始做原創音樂,時不時在微博上發一下自己的作品。在他自殺前的一周,他還在微博上發了幾條貓咪的動態,看起來語氣平靜。對於洪世濤的無罪釋放,以及自己的死,他沒有提前留下隻言片語。他的屍體就是他沉默的控訴。

  媒體被沈鹿的自殺激起了空前的熱情,吸毒和潛規則又被拿出來炒作了一次。沈鹿的跳樓現場上了各大頭條的封面,娛樂圈看上去一片狼藉。人們圍在屏幕前,強忍興奮,故作悲傷地討論著跟沈鹿有關的一切,再次把他消費得骨髓都不剩一滴。

  蔡清河和盛雍也看到了沈鹿跳樓的新聞。那一天剛好是盛思河的三周歲生日,他們當時正在喂盛思河吃飯。看到新聞在播什麼之後,蔡清河和盛雍都沉默了。

  只有三歲的盛思河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覺得自己失去了爸爸媽媽的注意力,於是裝模作樣地嚎啕起來。

  盛雍被吵得頭痛,低頭看著兒童桌上哇哇大哭的盛思河,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這個世界很醜惡,你哭哭也是應該的。但是別害怕,爸爸媽媽會守護你平安長大。」

  他摸了摸盛思河的頭,繼續說道:「有人愛你,你是幸運兒。」

  盛思河並不知道爸爸說了什麼,他感受到頭頂的溫柔觸摸,哭聲漸漸低了下來。

  庭院外一陣風吹過,蔡清河聽到樹葉的颯颯聲,她往窗外看去,看到庭院裡大樹的枝葉在搖曳。那是他們剛在一起時,盛雍在植樹節種下的愛情樹。現在它已經枝繁葉茂,可以為庭院的主人遮風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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