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時溪粗喘著,問:「你想聽到什麼回答?」
我起身抱住他,在他後頸處啃咬,又順著後頸舔吻到耳垂。時溪的呼吸變得沈重起來,明明他與我這麼近,我卻覺得這呼吸遙不可及,彷彿下一秒就會從我懷裡消失。我抱得更緊,說:「大哥,不要拋下我。」
我不等他回答,只是挺腰撞擊著時溪的下/身——有點痛,但是這種露骨的性暗示讓我們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興奮異常。欲/望來得迅猛不可控,我忍不住衝撞得更快,更急,心跳擂鼓般。就這樣撞擊了一會,我感覺我的性/器也撞到了什麼硬/挺的火熱莖身,我喘著氣,跟時溪沈重的呼吸交織在了一起。
明明只是隔著衣料的衝撞抵觸,我們卻彷彿在經歷一場高/潮,悶熱,被汗濕,快感從接觸的皮膚里竄出來,不斷積累著等待爆發。我忍不住在時溪身上摸索著,時溪一開始抱著我後背的手轉移到我們下/身,他拉下我的內褲和他自己的,雙手握住我們的性/器。我在他的手裡頂撞,時溪上來啃咬我的脖頸,我們像兩只小狗撕咬在一起——切實的疼痛又似乎在帶來莫名的爽意,性/器吐著津液浸濕時溪的雙手,我們大汗淋灕,卻瀕臨爆發。
後腰繃緊,我暢快地射/精,頭頂似乎亮起一片絢爛的光彩,時溪抵著我的耳朵,輕輕地吐出了我最渴望的最想要聽到的回答:「我很貪心的,怎麼會不要你。」
似乎看我沒有回答,怕我瞎想,時溪又補了句:「快回家,我好想做,想要操/你,也想被你操。」
我奇異地被安撫,松了口氣,時溪卻是被我勾起了癮,我配合著他清理好精/液,整理好衣服。然後就拉著他火速趕回了家,打算昏天黑地地胡鬧一場,卻在門口撞到時臻。
我覺得我應該捋一捋這個情況。
首先,我大哥跟我二哥在交往。
其次,我雖然喜歡二哥,但搞不到,於是我搞我大哥。
最後,我二哥似乎還不知道我跟大哥的事情。
這時候,時溪突然松開了我的手,於是我想——我大哥也似乎不想讓我二哥知道我們在亂搞。
如果要用三個字來形容我們的關係,我會選擇「修羅場」。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教訓,時臻雖然臉色不太好,卻也沒有再跟時溪吵架了,時溪似乎也松了口氣,很放鬆地與時臻聊些什麼。
時溪在問時臻工作的事情,他們兩個學的都是經濟相關的,我對這方面沒有什麼大的興趣。只是看時臻一開始臉色還陰沈著,與時溪聊著聊著便也繃得不那麼緊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時溪喝著牛奶,與時臻挨在一起。時臻似乎從與時溪的這點相處中攝取到了什麼力量,整個人明顯松懈了下來,有種在親近之人面前特有的放鬆舒適。
我想到一個問題——一個我早應該去思考卻下意識回避的問題。
如果說我跟時溪搞在一起,是因為我突如其來的叛逆期,不甘心只能在時臻時溪身旁做個旁觀者。就算不是和我喜歡的時臻,而是和時溪搞在一起也要插足進他們之間的話,那麼時溪又是為了什麼呢?
現在想想,我可以插足他們之間完全就是時溪這邊給的機會——因為他的性癮。
但是為什麼呢?
就目前看來,時溪明明是有看心理醫生,有在治療性癮的。那麼就不存在性癮一犯六親不認只是想抓個人上的事情了,而且當初他還是在軟件上跟我約的炮,這樣來說時溪完全是主動的,故意的想與我有什麼關係。
但是,他都已經跟時臻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牽扯上我?
我想到他剛剛和我說的——「我很貪心的,怎麼會不要你。」
是因為貪心嗎?
好吧,我這樣大概好像有那麼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
畢竟如果時溪不想跟我搞在一起,就不會來我的宿舍,時臻也不會因為要找時溪而過來我這邊,我也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看看時臻跟他說說話了。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問時臻:「二哥,你今晚留下嗎?」
時臻看著時溪,看時溪沒有說話,又看看我:「不然呢,你要趕我走?」
我搖頭:「不是不是,但是我的床睡不下啊。」
我自然巴不得時臻不走,最好他天天留在我這裡在我面前轉悠。但是問題來了,一張一米八的床怎麼睡下兩個身高180以上外加一個身高快190的大男人?
總不能他們兩個舒舒服服去睡床,我孤孤單單來睡沙發吧?我不乾,這特麼是人乾的事嗎?我死也不願意。
但沒有人理我,時溪一邊喝牛奶一邊玩手機,時臻則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我抓狂了,想說什麼但看著他們兩張無動於衷的臉,又覺得好沒意思。我原本是想跟時溪來一場大戰的,這樣看來也是戰不成了,忽覺身上一陣悶熱,只好咬牙去洗澡了。
沒有辦法,我向來不是那個可以一錘定音的人,大多數時候時臻才是那個強勢的人,他說不走就是不走了,至於房間睡不睡得下,就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但是,我是不會把床讓出來的。
我一邊雙手撓洗著頭髮,一邊憤憤地想。
想在我的地盤跟時溪恩恩愛愛,哼,不存在的。
把一身悶熱洗去,我神清氣爽,正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打算出去,就聽到客廳的說話聲傳來。我愣了下,維持著握住門把的姿勢沒有動,沒有讓外面的兩人發現我已經洗好澡了。
上次就想說了,我這宿舍隔音是真的不好啊。
時臻的聲音傳來:「哥,你還在生我的氣?」
時溪說:「沒有生你的氣。」
時臻不說話了,我猜他可能是怕一開口又會跟時溪吵起來。
時溪大概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便安慰似地說:「我一開始就沒有生氣啊,只是我來了這邊才覺得,時艾從小跟著我們,突然間就要自己一個人了......,我是要跟你在一起的,現在也就是想著有時間再多陪陪時艾。」
我等了好一會,發現他們沒有就這個話題聊下去,而且又說起了別的什麼,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出來看到時臻後總覺得他有點落寞,有點可憐。
本來嘛,男朋友跟自己吵架離家出走一段時間也還好,但是都不吵架了還不回來,這就很讓人難過了。
但是可憐歸可憐,晚上睡覺時我還是毫不避嫌地佔了中間的位置。
我猜我現在的表情有點欠揍,因為我看時臻看著我就像是在看一個被母親護住的熊孩子,想打打不得,想罵也罵不得,恨得他牙癢癢。
時溪突然過來拍了我一掌:「傻笑個什麼?」
我還是不說話,就只知道笑。
時溪於是讓時臻關燈,然後上床睡在了我的左邊。夏天的夜裡,空調自顧自吹著,帶來涼意。我蓋著薄被,在黑暗的涼爽中感到身邊躺過來一個人。
時臻帶著熱烈的溫暖向我靠來,他說:「睡進去一點。」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哦」了一聲,然後往時溪那邊靠去,時臻的身體隨之便朝我挪近了一點,我才意識到我的心跳得太快,快到我擔心會不會被時臻或者時溪聽到。
我睡在時溪與時臻中間,為自己的無賴無理任性而感到難堪,卻又真真切切地因為時臻睡在我身邊而高興著。我沒來由地緊張,快樂——他就睡在我的身邊,呼吸聲也響在我的耳邊,他平時那樣高高在上,看我也總是蹙著眉,不知道睡著後會是什麼樣的呢?
是不是安靜的,收斂了一切疏離的呢?
我十四歲做了與時臻的春/夢以來,便匆匆搬出了他的房間,那之後,我不敢多看多想,現在回頭一想,才發現我已經很久沒看過睡著時候的時臻了。
我糾結著,心癢難耐著,但是卻遲遲做不出翻個身去看時臻的動作。我太害怕了,萬一時臻沒有睡著呢?萬一被發現了呢?我就這樣胡思亂想,連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