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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金》第39章
星辰萬里

  念瑭手心裡捏了一把汗,她不知太福晉此番用意何在,只好重新轉回身,又福了個身打算回絕:「這不合規矩的...」

  「沒什麼不規矩的,」睿親王半張臉側了過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前,「既然太福晉都發話了,依著她老人家的意思才更能彰顯你的孝心呢。過來坐下吧。」

  念瑭坐在席間,不堪這麼多人注視下的壓力,只覺緊張的雙手都在微微發顫。

  不知不覺得,旁邊一人的手落在了她的膝頭握緊了她的。

  桌間又熱鬧了起來,瓜爾佳氏偏過頭,她的視線裡睿親王眼尾稍稍揚起,表面上與眾人談笑風聲,而桌子下頭這兩人的一舉一動無時不刻不在刺激著她的腦仁。

  太福晉望著對首,睿親王低頭在念瑭耳邊說了些什麼,念瑭認真著點了點頭。

  太福晉心中沉沉歎了口氣,俊才佳人,拋開地位世俗一概不論,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真如天作之合那般美好了。奈何堂堂功勳王府,絕無可能包容念瑭這般出身的奴才作為正主之妻。

  不過睿親王若是一意孤行,非要給念瑭安排名分地位,她這做額娘的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原本太福晉是想趁著家裡人多,她這邊勢眾的情況下再試探下這兩人分別都是什麼心思,沒想到把人叫來,她倒是先勢弱了,說把人留下,這主子爺還當真光明正大的給人留座兒了。

  再看這兩人相處時的神態,仔細算算也沒多長時間,怎麼就生出難捨難離的樣子來了呢?!

  太福晉胃口全無,喝口茶靜了靜心氣,「今天呢大傢伙兒都在,都一起做個見證...」

  眾人似乎預感到她要講什麼了,都停下碗筷,小心翼翼的往睿親王那邊看過去。

  「...咱們王府裡有什麼變動,既然都是一家人都擺在明面上說清楚,這件事我先前也提過,事到如今,看你們二人做何打算?正好庶福晉搬出去住了,側福晉這邊身體不便,衍井齋多個人幫扶也好。」

  這就是名正言順的要成全念瑭了,睿親王被一丫鬟迷的揚了二正,估摸府外人都大有耳聞,更別說家裡人了,其實都不意外太福晉這番說辭。

  不過他們著實困惑,這睿親王不吭不哈端著做什麼,都當著眾人的面兒跟人貼臉親昵起來了,把人收歸房裡就這麼難嗎?總不明不白的吃住在一個院兒裡,像話嗎?!

  太福晉都有心促成了,還磨蹭什麼呢!

  「這件事不忙,」睿親王沒怎麼動聲色,「這陣子朝中政務繁雜,等忙完再說吧。」

  提到唐家的案子,愈發讓人頭疼,太福晉話到嘴邊透著些許無奈:「現下我說什麼都不中用了,你們耳朵裡漏不進半點風,憑你們怎麼折騰,不過你可看清楚了,府上這幫人可都仰仗著你吃喝呢,你個做王爺的,大家彼此之間都顧及著吧,可甭等到哪天天塌了,連個補救的時候都沒有。」

  念瑭無法言會內心的愧疚,祝兗在外跟朝廷抗爭,對內承受著家府莫大的壓力,將來若真是因為她,招致整個睿親王度遇到什麼坎坷,她真的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她對王府的名分地位沒有任何妄想,就渴望能伴他左右,幫他一起分擔些事情。但是他不允許她擅自離開,也不准她過深過多的獲知唐家案情的進展。

  在太福晉面前,她說什麼都顯得太過冠冕堂皇了,之前表明自己跟睿親王清清白白的主僕關係,現下進出於成親王左右,猶如自個兒活活打臉。

  她彷徨無措,她的苦難,憑什麼讓他來幫她承擔呢?

  「唐家的案子,朝內已經奏聞聖上了,想必不出幾日應就會有裁決。」

  念瑭方才還渾渾噩噩著,猛得一被睿親王這句話給敲打醒了,她緊張地呼吸都急促起來,強自一番鎮定發現其他人倒沒特別大的反應,畢竟整間殿裡,唯有她才是跟此案唯一的當事人。

  國務朝政,自然不方便放在自家桌面上多議,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追問和猜測,睿親王只道朝中自有公論,到底沒能過多透露。

  總之睿親王的口風嚴實,但凡他防意如城,誰也探不出他內心的虛實。

  今晚這場對峙,太福晉未能有任何收穫,實在有些心乏,她看向念瑭,對方也剛好朝她看了過來,兩人目光對視,念瑭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太福晉也說不清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幾分厭煩之外,又平白無故多了幾分同情。

  「乏了,」聽她這麼說,顧修上前來扶,太福晉就著他的手起身,從念瑭臉上移開視線,撂下句:「伺候好你們家爺。」便扔下眾人回寢殿休息了。

  主角兒歇場了,餘下的人紛紛攘攘的陸續散了,回到衍井齋時,夜空中已經綴滿了星子。

  殿內被屏蔽的一乾二淨,睿親王朝她看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又底下了頭。

  念瑭頭一次見到他如此消沉的神態,忙走近詢問:「王爺有話同奴才說嗎?」

  祝兗靠坐在桌案前,把她拉進,話出口帶著無盡的沙啞,「今兒我們三個主辦已經照實把案情呈送給朝廷了,皇上批復的結果是唐恭被誣告的情況屬實,想必明天就能下旨昭告朝堂內外了...」

  還未等他說完,念瑭便迫切的蹲了個身,嗓音顫抖,「奴才謝王爺的大恩大德!」

  睿親王絲毫沒有被她的激動和欣喜所感染,甚至都沒有叫她起身,念瑭疑惑的抬起頭,見他只是垂著眼,一言不發。

  她自動起身,放輕了聲音問道:「王爺是不是乏了?奴才伺候您歇下吧?」

  他這才抬起頭,捧起她的臉抵在額前,嗓音愈發幹啞的說:「硯硯,我沒能做到,朝廷只是承諾給唐家平反而已,真正的兇犯他們並不打算做任何懲處。」

  他眼神疲倦,甚至還有些躲閃,念瑭心裡刀紮似的心疼,「王爺,謝謝您,」她哽咽著,眼淚掉了下來打濕他的袖口,「您不必自責,這樣就很圓滿了,我很知足,真的。他們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只要朝廷不怪罪您就成。」

  祝兗微微搖了搖頭,抹去她臉上的潮濕:「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念瑭慘淡一笑,拼命搖頭,「是我們唐家遭了人禍,我滿足了就好,您沒權利替我出聲兒。」她找尋他的目光:「王爺,咱們就此收手好不好?」

  他覆下眼睫,握住她的手覆在唇前,沉默良久方道:「朝廷這般結案跟我預想的有偏差,如果皇帝能夠下狠心,等來日兇犯得到處置,你便能敞開身份活著了。」

  「王爺,」念瑭小聲抽泣著呢喃:「沒關係的,奴才不願教你為難,也不願讓你以身犯險。從今往後只要我阿瑪額娘,我哥哥能處在明面兒上,身份清白,奴才這般真的不要緊,奴才不介意。」

  他又抬起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念瑭嗅著他領間溫暖的氣息,哀求他道:「您還沒答應奴才呢,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不好?答應奴才,您不會再追究了。」

  若說遺憾,念瑭同他一樣感到意難平,唐家當年三族枉死,只是單純歸還唐家的清白,對真正的兇犯來說,未免太過仁慈了。

  但是念瑭沒有撒謊,她真的很滿足了,兇犯是位親王,皇帝的親兒子,倘若硬要朝廷給出一個清晰明瞭的裁決,無疑睿親王便會處於被各方針對的險境之中,跟他的性命安危相比,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放下。他已經為她做了這麼多,她絕不允許他為她再冒任何險了。

  晚上剛見面的那會兒還好好的,原來他心裡一直藏著愧疚,那份原本不該由他來承擔的愧疚。

  他遲遲不回答,念瑭愈發的心慌,懷疑他接下來難道還有什麼動作不成。

  「既然唐家的冤情洗清了,你們唐家的故宅早晚要解封的,」他望著滿室的燭火融進她眼底的波瀾道,「只是罪犯逍遙法外,你的真實身份便不能澄清,否則對你來說太過危險了。那幫人什麼事兒幹不出來,我怕他們針對你......」

  念瑭搖了搖頭,眼尾又泛起了淚花:「沒關係,我就在這兒在王爺府上陪著您好不好?這樣他們就發現不了也找不到我了。」

  祝兗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口吻卻仍舊很沉鬱,「我原想著能光明正大的上唐家把您娶進門來呢?」

  念瑭有些怔愣,眼淚又不爭氣的決堤了,她摟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沉吟:「我的身份很早就遺失了,現在又找回來了,不過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我也不計較名分,這樣陪著王爺奴才就沒任何奢求了。」

  「可我不想讓你受這般委屈,我不想讓你再做奴才,」他抬起眸,窗外的夜色凝結在他的眼底,星辰閃爍,「硯硯,你願意嫁給我嗎?做我的福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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