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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記》第269章
第二百六十一章

 趙黼雖然吃了些酒,只是他酒量甚好,先頭在靜王府不過是說辭罷了,然而這會兒因對著雲鬟,便把一分酒意化作十分,慢慢地挨到身旁,假作酒力犯了之態,就靠在她的肩頭。

 起初還閉著眼睛裝睡,慢慢地就悄悄睜開眼打量她,卻見雲鬟也不看他,也不說話,只仍是淡淡靜靜地,更透出玉人之姿來,睫毛長長,唇圓微翹。

 趙黼忍不住,咕嘟咽了口唾沫,忙又閉上眼,不敢再亂瞧。

 如此倒也相安無事,回到世子府,才下了車,便有門子上前,道:“世子,先前刑部派了人來,送了一份公文,說是給謝公子的。”

 趙黼忙同雲鬟進了府內,那份文書卻是靈雨接了,給他放在書房裡。

 當下便徑去書房,取了來看時,卻是一份刑部的錄招公文,言明謝鳳已授刑部正七品推官,主理刑獄訟等事,叫及早前去報導,兩日之後正式上任。

 趙黼看了眼,便遞給雲鬟,自己坐了吃茶。

 雲鬟捧在手中,反反復複,仔仔細細看了一回,不知為何眼睛有些發熱。

 趙黼一邊吃茶,一邊打量她,半晌才說道:“芝麻大小的一個七品官兒,小指頭也能撚死,你就這樣高興?”

 雲鬟將那刑部的公文掩起來,眼睛仍是濕著的,過了片刻,才百感交集地說道:“我不知道,興許是……覺著畢竟,在別人的眼裡不似廢物一樣、不配為官了。”

 趙黼聽了這話有些內詳,就把茶盞放下,道:“誰說你廢物一樣不配為官了?”

 驀地想起那日在浙東會館內的情形,便道:“你還惦記著那件事兒啊,那不過也是個無知圖口快的小小主事罷了,你把他的話放在心裡做什麼?”

 雲鬟不肯撒手放了那公文,抬頭看趙黼:“世子,我能去麼?”

 趙黼本來滿心不悅,然而見她目光閃閃期盼似的問起這句來,並不似先前一樣淡然不驚,可見心裡有他的話。

 趙黼的心微微搖曳,故意做思忖狀:“我當然是不想你去的,只不過……且讓我再想一想。”

 雲鬟道:“既然如此,下午……我先去刑部一趟可使得?”

 趙黼見她事事相問,心裡竟有三分受用,便道:“使得,只是不要一個人亂走,我……”本想要自己跟著,對上雲鬟眸子,只得強忍道:“讓阿留好生跟著。去過刑部後,立刻就回來,別又跟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在外頭吃酒。”

 雲鬟不覺嫣然一笑,忙道:“知道了,多謝世子。”

 趙黼見她一聲聲地答應,心裡就有五六分受用,便慢慢走到跟前兒,握著手說:“倘若你以後都這樣……我……”卻並不曾說完,只摸了摸小手,嗅到上頭一陣清香沁人,卻又忙放下。

 如此又過了約半個時辰,雲鬟複換了一陣衣裳,便叫了阿留跟隨,一路出門,往刑部而來。

 下車之後,雲鬟抬頭看著刑部那偌大門首,便想起幾年前,曾跟著趙黼來此相見白樘的種種情形,那時候又怎會想到,果然有朝一日,她會再回來此處?且以如此的身份,真是如夢似幻。

 刑部門上接了,知道是來應推官的,便說道:“正好今兒還有個來應名的,先來一步,還在裡頭呢。”

 雲鬟被領著入內,到了公事房,忽地見一人站在跟前兒,細看,竟是柯憲,見了“熟人”,不由心裡喜悅,先前那微微惶恐之意就也退了一半。

 正柯憲辦妥了入補等事,見了雲鬟來到,也喜不自禁,便上前道:“我隱約聽他們說小謝你也在此,只是不敢當真,原來果然不錯,也實在是老天有眼,不然的話,兄弟我在這兒當差都當的不安穩。”

 寒暄幾句,忙送了雲鬟進內。

 那負責接待的刑部書吏見了她,笑道:“果然是個好齊整的人物,可知你人沒到,刑部上下已經都在猜測了。”

 雲鬟不解:“如何猜測小吏?”

 那人道:“你的來歷這般傳奇,眾人當然會傳說紛紛呢。”

 原來刑部之人何等的眼精耳明,早把要來的新人推官都打探清楚,柯憲倒也罷了,唯獨雲鬟,一來是跟世子趙黼一同上京,且破了三地兩命那案的,偏偏因為此事,又被吏部除名……

 只是上天並沒絕人之路,偏叫此人在殿前大出風頭,得了皇帝特許才入刑部,因此人雖然未至,在眾人心目之中,卻已經是個傳奇人物了。

 那接應官說笑了幾句,把一應的印信,官袍,梁冠等都奉與雲鬟,又囑咐她改日來,去找哪位官長。

 雲鬟一一答應,又道了謝,才捧著眾物件兒自出來。

 柯憲卻正等在外頭,見她出來,便迫不及待地迎上來,笑說:“以後就是同僚了,偏你我都是新進,有了你在,可知我的心安妥十足?”

 雲鬟見他甚是親切,便笑說:“以後就由柯兄多多照拂了。”

 柯憲道:“這段日子,你莫非都在世子府裡住這?”自從雲鬟被趙黼引了去後,柯憲等人暗地裡議論紛紛,卻都不敢過分揣測,今日當面相見,才敢問上一聲。

 雲鬟點了點頭,柯憲倒是聰明,不敢多探聽私情,就又說道:“是了,耿飆也是中選了,分在了京兆府。他的品級卻比我們還高一級呢,杜惟忠卻自回去了,前日我們還給他踐行來著。”

 柯憲說罷這些,因多日不見,便欲請雲鬟吃酒敘話等。

 雲鬟想到臨出門前趙黼的叮囑,便只推說改日。

 兩個人邊說邊往外走,柯憲只顧眉飛色舞地說著,不妨外頭走來幾個人,當前一個,如仙池玉樹,風姿卓然,自是刑部侍郎白樘,他旁邊左右跟著幾個人,十分臉熟。

 雲鬟掃了一眼,便垂下眼皮兒,用手肘抵了柯憲一下。

 柯憲抬頭看見,心頭震驚,忙跟雲鬟一起往旁邊推開一步,低著頭,微微躬身,侯這些人先過去。

 白樘率人緩步而行,卻始終目不斜視,只他身邊兒的那人不由微微側首看了雲鬟一眼——這人自然正是巽風了。

 而在白樘左側的,卻是任浮生跟阿澤兩個。阿澤雖看見了有兩個生人在路邊,卻也知道今日有新的推官來報導,故而也不在意,只顧跟任浮生說話。

 雲鬟只聽阿澤說道:“實在是你太衝動了,你只悄悄地記下,改日怎麼對付他不成?偏當眾鬧出來,還要驚動四爺親自去一趟,幸虧我們在左近查那‘聯詩命案’,不然看你怎麼脫身。”

 任浮生道:“你是沒在跟前兒,你若是在跟前親眼瞧著,必然也是忍不住的,再說,鳳哥兒已經不在了,她的弟弟這樣被人欺負,難道我們都不管?”

 正說這兩句,是巽風道:“行了,不要吵嚷。”他們兩個人才都噤聲不言了,這一幫人也都去的遠。

 不料雲鬟在後聽了,心頭驚動,連柯憲跟她說話都沒聽見,忙忙地出了刑部,便跟柯憲作別。

 才要上車,忽地聽到身後有人道:“謝推府請留步。”

 雲鬟止步回身,卻驚見乃是巽風在跟前,這才忙倉促行禮,近前問道:“方才……”

 巽風怎會不知她的意思,不等問完,便攔住了道:“我正是要同你說此事的,你萬萬不可慌張,且聽我說,先前是因為浮生無意中撞見有小學生跟崔承打架,他也是玩心不退,見對方人多,就忍不住幫了崔承一把,誰知偏把恒王妃的小舅子給打了,你知道恒王爺是最護短的,沒事兒還要三分浪呢,四爺正在左近查案,這才驚動而去。如今已經平息了,崔承也沒事兒,只是小孩子們愛鬧,混戰裡挨了幾拳罷了,早也給崔侯爺領了回去了。”

 雲鬟聽罷,才道:“多謝相告。”又問道:“巽風……承兒向來可還好?”

 巽風笑笑道:“你可放心,這個小子好的很,打起架來也極狠的,他有一分傷,那些動手相鬥的至少要三分傷,故而我叫你不必擔心。”

 雲鬟不禁驚奇問道:“承兒有這樣能打?”

 巽風道:“你大概還不知道,他如今在尚武堂裡讀書,拳腳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雲鬟得巽風這番開解,才總算平定心緒。

 巽風回頭看看那車馬,又道:“你如今還在世子府裡棲身?”

 雲鬟道:“是。”

 巽風道:“你來刑部之後,部裡也自有下榻的地方……你可以再想一想。”

 雲鬟自然明白巽風的意思,就也答應了。當下兩人才互相告別,雲鬟仍乘車而歸。

 本以為趙黼會在世子府,誰知竟然不在,據靈雨說來,卻是往鎮撫司去了,這才記起他在京內其實也是有正經職務差事的。

 雲鬟便回到房中,把官服梁冠等放定,曉晴跟靈雨一起湊過來看,又驚又喜,彼此說笑不絕。

 正看處,忽然間晏王趙莊那邊遣了人來相請,雲鬟不知如何,忙便振衣去了。

 趙莊卻正在書房之中,見雲鬟來到,微微一笑道:“不必拘禮,且坐就是了。”

 雲鬟如何敢托大,只站著道:“王爺跟前兒,哪裡有下官的坐處。”

 趙莊見她如此,也不強求,便說道:“我聽聞你今兒跟著世子外出,還去過靜王府呢?”

 雲鬟道:“是。無意正逢靜王相請。”

 趙莊道:“嗯……先前世子回來,我看他面上有些春/色,我似是很久不曾見他如此快活了。許是因為打了勝仗又受了封賞的緣故?”

 晏王這話說的有些迂回,雲鬟心頭一動,便道:“也許是世子跟靜王爺感情向來極好,故而有些放開心懷了。”

 趙莊笑道:“你說的也很是有理。對了,我方才命人去尋你,卻又聽說你去了刑部?不知是去做什麼?”

 雲鬟道:“接了刑部公文,兩日後便要進部裡當差了。”

 趙莊點頭歎道:“我素來也見過許多青年才俊,只不曾見過似你這般,又年少,又有相貌,且又這般能幹的,怪不得黼兒對你也很是另眼相看呢。他素來結交的人也甚多,比如先前的雷揚,雖也許他跟在身邊兒,卻也不曾兜攬在內宅,可見他對你甚是不同。”

 雲鬟聽到這裡,心裡已經十分明白了,便道:“下官心裡也甚是感激世子一片赤誠。只不過,因領受了刑部的差事,刑部也自安排了下榻之處,便於處理公事,故而竟要向著王爺跟世子請辭,以後只能在部裡住了。”

 趙莊見她反應如此快速,微微一怔之下,笑道:“憑你的年紀、機變,只怕是前途無量。既然有這份為國為民的心胸,我如何肯阻擋你?只怕世子也是欣慰的。”

 雲鬟道:“多謝王爺嘉許,世子跟王爺的盛情,無論如何,下官是永不敢忘的。”

 趙莊去了心事,大悅,便又問了她幾句話,便叫她去了。

 雲鬟回到住處,曉晴跟靈雨忙問王爺為何召見,雲鬟便將將搬去刑部住的話說了。靈雨驚道:“如何就搬去那裡?雖然住著近便,然而伺候的人手哪裡比得上府裡?”

 曉晴也呆了,拉著問道:“主子,你去刑部不打緊,我是不是也跟著?”

 雲鬟卻忘了曉晴這回事,停了停道:“只怕不能夠。”曉晴聞聽,淚刷地湧了出來。

 靈雨要勸雲鬟,情知勸不成,只得又勸曉晴不要哭了。半晌,才又對雲鬟道:“雖然哥兒執意要去,只是且也要世子答應才是。”

 雲鬟道:“我知道,然而王爺已經許了。世子只怕也不肯忤逆。”

 靈雨百般難舍,卻仍強打歡顏,又勸曉晴道:“不要哭了,哥兒升了官,本是好事,再者說,他畢竟是在京內,時常會回來的,又不是再也見不著了?”曉晴聽了這兩句,方慢慢止住哭聲。

 是夜,趙黼竟極晚才回來,因他前幾日疏慢了些,不曾去過鎮撫司等處,今日便一概走了一遍,有些事務等順勢料理妥當,不免便晚歸了。

 正興興頭頭往回,便見靈雨迎上來,面有憂色,低低稟明了雲鬟先前的話,趙黼聞聽,像是有人把心揪了一把,忍怒往裡而去。

 不料才推門而入,鼻端便嗅到一股似麝非麝,似香非香的氣息,趙黼定了定神,往內緊走兩步,聽得屏風後隱隱有些水花響動,他心頭一動,轉過去看了眼,誰知一看之下,雙眼驀地便直了,一顆心也怦怦地跳亂不休。

 正呆呆看著,忽地覺著嘴上熱熱地一片,趙黼抬手抹了一抹,手上卻濕嗒嗒地,低頭看時,卻見竟是一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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