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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記》第350章
第342章

 且說太子雖然醒悟,卻畢竟不明白,便苦笑道:“怪哉,這卻又是有什麼意思不成?”

 李夫人死死地垂著頭,不敢再跟白樘的目光相對。

 白樘問道:“夫人或許知道……這是何意麼?”

 李夫人道:“著實不知。”

 白樘道:“這兩幅圖,多少人看了,都只覺著是一樣的,如何夫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這細微差異?”

 李夫人無言以對,白樘道:“夫人不答?我便替夫人說如何,只因夫人是極熟悉這兩幅圖,故而一眼就能認出。”

 李夫人緊閉雙唇,終於又小聲道:“侍郎,我只是……只是無意中認出來罷了。”

 白樘並不反駁她這話,便對太子道:“殿下,我有個提議。”

 太子趙正起身先行,宮女扶著李夫人在後.

 正出了書房,就見趙峰匆匆而來,見狀道:“這是要去哪裡?”

 白樘道:“正是去夫人的偏院。”

 趙峰問道:“去哪裡做什麼?”白樘不答,趙峰不知如何,只得隨行,

 眾人來至李夫人所居別院,因白樘曾吩咐過,三日內不許叫動屋內的任何東西,故而一切仍舊保持原樣。

 進了臥室,見裡頭桌椅斜倒,地上血跡宛然。

 李夫人臉色有些不大好,站在門口,不發一語。

 白樘道:“通常在遇到無法破解的謎案之時,我會用這現場推演的法子,時常會有所得。”

 趙峰道:“何為現場推演?”

 白樘道:“便是將案發當日的情形,再重新演上一遍。”

 趙峰皺了皺眉,白樘道:“請夫人回至榻上,就如案發那夜一般情形。”

 李夫人依言,默默走到床邊兒,宮女攙扶著坐在榻上。

 白樘道:“太孫得罪了,你就當做是皇太孫妃罷。”

 又叫那小丫頭上來,按照那夜發生的順序行事。

 趙峰哭笑不得,卻只得按照安排行事,那小丫頭惶惶恐恐地,推開門,先跑到床邊做報信狀。

 趙峰慢吞吞地也隨之進了門來,便到了床邊。

 那小丫頭起初甚是緊張,見如此情形,又覺有些怪異,緊張之心便褪去幾分,站在床邊道:“夫人!不好了,太孫妃不知怎地竟進來了。”

 李夫人不答,卻抬起頭看著趙峰。

 小丫頭回頭看著趙峰,做驚嚇狀跳起。

 李夫人默默道:“你快去請太孫過來。”

 丫頭領命出門,剩下李夫人看著太孫,挪動著要下榻來,一動之下,便看著趙峰垂著的袖口,道:“我因下去不便,正想法子,誰知卻看見她手中拿著匕首,竟向我刺來,欲要取我性命一般。”

 趙峰無奈,舉手做殺刺的動作,李夫人躲避了幾次,起初還不當如何,漸漸地想起那夜的情形,便有些驚怕起來,一手捂著肚子,哀求地看著趙峰道:“別傷害我的孩子!”

 趙峰見她十分辛苦,便停手回頭道:“侍郎……可以了麼?”

 白樘道:“此刻,據夫人所說,是你忍無可忍推了太孫妃一把,將她推開,才得以下榻的。”

 李夫人點頭道:“是。”果然也在趙峰腰間一搡。

 趙峰順勢後退一步,李夫人便欲下榻。

 這時,白樘卻道:“且停。”

 兩個人都停住,太子道:“是如何了?”

 白樘看著趙峰住腳之處,目光一路斜滑過來,在地上血漬上轉了轉,道:“當時,皇妃是倒在這裡的,對麼?”

 趙峰是第一個趕來的,看的清楚:“不錯。”

 白樘道:“據夫人所言,夫人自始至終並未還手,只推了那一次而已?而皇妃倒地之後,即刻舉刀自戕?”

 李夫人點頭:“是。”

 白樘把手一指,道:“既如此,便有些怪了,如何夫人在床邊推了皇妃一把,皇妃竟會在這裡倒地?”

 李夫人的臥房雖則不大,但從床邊到萬氏血染之地,足也有三丈開外。

 李夫人既然不曾跟萬氏動手廝打,但從床邊到萬氏倒地之處,桌椅均都斜倒,既非廝鬥所致,自是萬氏撞翻的。

 那麼,如今的問題是……李夫人那一推之力,竟會有如此強悍?竟能把皇妃生生地推出三丈遠?

 休說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弱女子,就算是皇太孫趙峰,竭力而為的話,也不過只叫人倒出一丈左右罷了。

 太子跟皇太孫起初仍舊不明,又叫了個丫頭進來,親自試了一下試,兩人竭盡全力,才只把丫頭推跌出一丈開外。

 此刻李夫人靠在床畔,臉色灰敗。

 趙峰心中忐忑,道:“興許是皇妃一時站不穩,被這些桌椅等絆倒了……”這裡有畢竟勉強,尚未說完,便打住了。

 白樘只看著李夫人,道:“夫人可有什麼話說麼?”

 太子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些說來。”

 李夫人道:“我並沒什麼可說,只不過想保住我的孩兒罷了。一時情急,才推了娘娘。”

 白樘道:“既然夫人不肯招認,我便替你說了就是。”

 白樘將手中那張符紙打開,道:“這個印記,原本是謝推府第一次來府內偵查之時,在夫人的窗下所見。推府覺著可疑,便暗中記下圖形,回頭繪了出來。”

 太子道:“這個圖形又是何意?”

 白樘道:“這個符文圖樣,原本屬於遼人信奉且常用的,起初我跟謝推府都錯認為,這是有人欲對李夫人不利,誰知我們竟都猜反了。”

 白樘將兩張紙放在桌上,道:“謝推府發現的這張,正如夫人所說,中間兩道紋路是向上的,可是這一張,紋路往下。我也是無意中才察覺不同。”

 自從雲鬟繪製了那圖形之後,白樘便將其深藏在上了鎖的櫃子裡,後來又聽她說起《番遼記》那本書,打聽得翰林院尚未編纂完成,然而好歹有許多珍藏資料已經齊備可查。

 白樘一番查找,果然找到了記載遼人符印的數頁,因都是些辛苦搜集來的原件,不敢外借,白樘心念一動,便照樣抄畫了下來。

 因拿了回來,才把雲鬟所繪那張拿出來,兩下對比,卻果然是一模一樣。

 若換了別人,只怕便會忽略此事,可白樘是個最機變微敏的,那一夜,燈下看這兩張紙,忽然心動,便把兩張紙疊在一起,對著燈影照了過去。

 其他的筆劃描繪,一絲不錯,對著燈看,就如影中之影。

 只是中間一處,一上一下的兩道交疊,竟分別交成了一個叉。

 白樘發現不同,忙又連夜請教禮部的番遼使,這才知道,原來這兩個圖案,雖然只差這細微,含義卻是正好相反,南轅北轍。

 那向上的,代表著吉祥光明,可保大小平安;那向下的,卻的確是個血咒,意在奪人之命。

 而在李夫人窗外的這個,卻是前者。

 既然知道了這個,那有人欲害李夫人的推論自然不成立,相反,畫下這符的人,是為了她好。

 白樘說罷此情,問道:“不知夫人是否知道,這畫下保命符的,是誰?”

 李夫人道:“我怎會知道。”

 白樘道:“可是死去的紫菱?這符本是遼人常用,紫菱又害了皇妃的孩子,只怕果然是遼人細作,在太子府中興風作浪。只是她畢竟以夫人為主子,故而才有此舉?”

 李夫人道:“或許……如此。”

 白樘道:“我原本以為是這般,所以皇妃使法殺了紫菱報仇。然而本部的季行驗,在紫菱的頭顱之中找出一根細若牛毛的針,試問皇妃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有這般能耐?”

 李夫人道:“那、興許是別的人。”

 白樘道:“夫人所說的別人,是指的誰?首先不會是太子跟太孫的人,他們要處置紫菱,不至於用這般陰毒隱秘的手法。”

 趙峰道:“會不會是翠兒!是了,翠兒是伺候皇妃的,若是想為皇妃報仇而下手,也是有之。”

 白樘道:“翠兒是遼人細作在逃,若紫菱也是遼人細作,他們為何竟要自相殘殺?”

 趙峰語塞,白樘看向李夫人,道:“何況,被關押在房中的翠兒,竟然能光天化日之下不翼而飛。所以我想,殺死紫菱的,放走翠兒的,一定是這府中潛藏著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高手。”

 白樘停了一停,道:“比如,能夠一掌把皇太孫妃拍飛三丈開外的……夫人你。”

 李夫人搖頭:“不,不是我。”又對趙峰道:“太孫,你要相信我。”

 趙峰握了握拳,道:“侍郎……”要辨白,卻不知如何分辯。

 白樘道:“先前我拿出那詛咒符文的時候,夫人瑟縮了一下,你又一眼認出兩個圖案的不同……由此,我不由有另一種推測,譬如說,夫人你也是遼人?”

 太子跟趙峰早就心驚,聞言更是雙雙色變。

 白樘道:“這樣說來,就好推斷了。夫人不如聽聽我的說法對不對。”

 臥室之中,眾人屏息,白樘便將心中推斷一一說來。

 李夫人本是遼人,紫菱卻並不是,畢竟紫菱行事輕浮,若是細作,不至於敢對皇太孫妃口出怨言,而李夫人不欲透露行跡,便呵斥紫菱一番。

 誰知紫菱因此懷憤,更加惱恨萬氏,暗中下藥令萬氏滑胎。

 此事事發,李夫人知道她壞事,越發責怪,是以小丫頭才說那幾日紫菱悶悶不樂。

 後來萬氏得了夜遊之症,被太醫診治後好轉,卻仍怒恨難平,日日前來窺視。李夫人有孕,擔驚受怕,生恐有損,故而暗中畫這保胎的符文。

 紫菱因萬氏常來侵擾,又想扶持主子上位,便故意以下毒的手法,引來太子妃的注意,她本意是想趁機讓萬氏失寵,自家主子上位……可這只怕並非李夫人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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