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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德妃》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泰兒仰著頭, 烏溜溜地眼珠瞪得溜圓, 小嘴也吃驚地張大。

 西閑也是想不到趙宗冕居然又故態萌生的,而且還是當著泰兒的面,她下意識地掙了一掙,想要讓他適可而止。

 不料泰兒見她掙扎,像是反應過來一樣, 忙撲過來,小小地拳頭捶在趙宗冕的腿上, 大聲叫道:“放開母妃, 放開母妃!”

 趙宗冕正意猶未盡地放手,低頭看著小傢伙。

 卻見泰兒滿面憤怒,正又抬腳踢向趙宗冕的腿上:“父皇是壞人!”

 西閑抬手在唇上掩著, 甚是窘迫,聽泰兒突然這樣說, 才忙道:“泰兒, 還不住口。”

 趙宗冕掃她一眼, 卻擰眉俯視著泰兒:“你方才說什麼?”

 泰兒張手將西閑的腿抱住, 扭頭叫道:“父皇欺負母妃, 是壞人!”

 西閑見趙宗冕臉色不對,忙道:“泰兒……不許胡說, 父皇、父皇沒有欺負母妃。”

 “明明有,泰兒看見的。”泰兒抗議地叫了聲,他仰頭望著西閑,還沒出聲, 大顆的眼淚先從眼眶裡滾了出來,然後,才張嘴,哇地大哭起來。

 西閑見泰兒哭的如此,心立刻先軟了。

 可是趙宗冕在旁邊,臉色……令人無法揣測。

 西閑不禁驚心,忙說道:“泰兒是小孩子,有口無心,他並不知自己說的什麼,皇上別怪他。”

 趙宗冕看看哭的滿臉淚痕的泰兒,又深看著她:“你是怕我因此責罰他?”

 西閑低頭:“是臣妾教導無方。”

 趙宗冕張了張口,卻又笑了笑道:“你這話是當真,還是虛應我的?”

 西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皇上……”

 趙宗冕道:“你如果是當真,明兒起我就點兩個飽學的翰林學士,再派幾個得力的人,日常負責教導泰兒,如何?”

 “皇上!”西閑有些慌。他的臉色顯然是當真的。

 泰兒卻也聽見了,憤憤地又踢向趙宗冕:“泰兒不要去,要跟著母妃!”說完了又哭。

 “還敢踢朕,”趙宗冕瞪向這小孩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一個男孩子,整天膩在女人的身邊,會有什麼出息!是該好好教教你了。”

 西閑俯身護住泰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皇上息怒,泰兒還小,童言無忌罷了,臣妾擔保絕不會再有下回了,且他只有三歲……”但雖然她已經竭力克制,聲音仍有些微微地顫抖。

 她用力抱緊泰兒小小地身體,泰兒仿佛察覺了她的異樣,含著淚望著她。

 趙宗冕抬手,在西閑下頜上一抬,果不其然,望見她泛紅的眼睛裡是強忍著的淚花。

 泰兒因見到西閑掉淚,嚇得不敢哭了,反而叫道:“母妃……”又伸手,憤憤地去打趙宗冕。

 趙宗冕端詳著西閑的神情,歎道:“看樣子的確只有這小崽子,才會讓你如此關心情切。”

 趙宗冕回頭道:“來人。把太子帶下去。”

 西閑大驚,本能地矮下身子抱緊了泰兒。

 泰兒仿佛也感覺到,忙大聲叫道:“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西閑道:“皇上,是有什麼過錯都在妾身身上,泰兒還小,求網開一面。妾身甘願領罰。”

 趙宗冕挑眉:“領罰?你真的甘願領罰嗎?”

 西閑突然覺著有哪裡不對。

 正在懵懂,趙宗冕俯身,在她耳畔低低說道:“像是那天在勤政殿裡一樣……只是要你心甘情願的,也可以嗎?”

 西閑的心猛地一跳,臉頰滾熱。

 趙宗冕卻向著她一笑,慢慢地蹲在地上。

 趙宗冕望著泰兒,先給他整了整衣裳,才說道:“到底是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讓你去騎馬,讓你跟著太師學練字讀書,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將來能夠堂堂正正地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時候你才能保護你母妃呢。不會像是現在一樣,什麼也做不了,只有沒用的淚。”

 泰兒愣了愣,趙宗冕抬手,把他臉上的淚輕輕地擦去:“聽明白了沒有?”

 小孩子眨了眨眼,才用力點了點頭。

 “現在乖乖地出去,父皇有正經事……跟你母妃商議。”他咳嗽了聲,看向西閑,眼中已經盡是閃閃爍爍的笑意。

 等奶娘進來領了泰兒出外後,趙宗冕才又長長地籲了口氣,回到床邊落座。

 西閑給趙宗冕這忽而雷霆將起忽而陽光滿布的弄糊塗了,因還牽掛著泰兒,便往外張望,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趙宗冕向著西閑一招手,意思是叫她到跟前兒。

 西閑只得從命,走到床邊兒道:“皇上……”

 趙宗冕道:“你什麼都好,就有一點不好。你太疼他了,這樣下去,很容易把這小子慣壞。”

 西閑低下頭,她自己其實也知道……是有點太疼護泰兒了,可是看著他那可愛機靈的模樣,偏又這樣弱小,不自覺地就想多疼護他一些。

 趙宗冕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親了一下,又嗅著袖口的香氣,似乎只有這樣才會令他安神。

 整理了一下思緒,趙宗冕道:“我今兒罷了林牧野的官,因為他頑固的不肯休了於氏。你會不會怪朕?”

 西閑道:“父親為官太過偏狹了,連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若是能夠休官保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趙宗冕微微一笑:“那連累了林家往後呢?”

 西閑道:“若林家的人有出息,就談不上連累之說。”

 趙宗冕把她往身旁拉了拉:“不愧是朕的小閑……不過,朕是故意要罷你爹的官,也是故意要整治林家的,正如你所說,他這個官當的招人恨,其實對太子跟你都不好。”

 西閑有些意外。

 趙宗冕攬著她的腰,忖度著又道:“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以後你就會知道。”

 “是。”西閑想不到是什麼,便只答應了聲,才道:“那朝堂上的一切可都還順利?”

 趙宗冕道:“順利。”

 “可皇上好像還有心事。”

 “是嗎,你看得出?”趙宗冕一笑,抬眸看她。

 西閑道:“是還有什麼事?”

 趙宗冕笑道:“有,你上來朕跟你說。”

 西閑見這個說話的地方不太妙,本能地有些不肯,趙宗冕摟著她的腰,故技重施地用了幾分力,便將西閑抱到身旁。

 西閑身不由己地趴在他的胸口,趙宗冕是從朝上直接回來的,身上還穿著錦黃的龍袍,給人一種不容褻瀆的感覺。

 西閑忐忑地盯著面前那刺繡金龍精光明銳的雙眼,總覺著這龍好像真的在瞪視著自己一樣。

 趙宗冕並沒發現西閑的不安,抬手在她發端撫過,道:“朕方才去了鳳安宮。”

 西閑抬頭,卻見趙宗冕眼底惘然,若有所思的模樣。西閑即刻知道這一趟鳳安宮之行必然不是普通的探視,下意識地不敢擅問。畢竟如果趙宗冕想,無論如何都會讓你知道,可如果他不想,不管如何詢問打探只是徒勞。

 果然,趙宗冕說道:“你大概不知道,皇后對於朕,就像是于氏對於林牧野。”

 西閑從成宗那裡聽說了趙宗冕跟吳皇后舊日的糾葛,聽了這句話,並不怎麼意外。

 趙宗冕道:“你更不知道的是,朕畢竟不是林牧野,我曾經想過……”

 趙宗冕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很少這樣猶豫不決的說話。西閑禁不住輕聲問道:“怎麼了?”

 可在趙宗冕的眼前,卻浮現那次他為吳皇后而受傷,困居宮中的情形。

 那會兒西閑去見成宗,只吳貞在他身旁。

 雖然太醫用了藥,趙宗冕仍舊疼的無法入眠,她看著身邊的吳貞,望著她雙眼通紅的樣子,問道:“文安王到了嗎?”

 吳貞回答:“聽說差不多明日就能到。”

 趙宗冕道:“也好,希望他能夠快一些到,我怕是要撐不了那麼久了。”

 吳貞忙道:“王爺,不可說這些喪氣的話!王爺一定會無礙的!”

 “你是真心這樣想的嗎?”因為傷重,趙宗冕每出一聲,都好像牽動胸口的傷口發顫,劇痛令每一個字都很難出口。

 他的聲音如此微弱,絲毫沒有平日裡那樣強勢的感覺:“還是,心裡盼著我早點死呢?”

 吳貞吃驚地瞪著他:“您、你怎麼能這麼說?”

 趙宗冕道:“只要我死了,王兄會回來……繼位,剩下的事他可以幫你做完。你心裡,是不是很高興。”

 “我不許你這樣說,”吳貞幾乎是咬牙切齒,淚也從眼中墜下,“您若有個三長兩短,我……”

 “你會怎麼樣,”趙宗冕緩緩地出了一小口氣,卻仍是引得傷處沙沙地疼,“你不會怎麼樣,你還有事兒沒完成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宗冕突然想到了林西閑,假如自己在那會兒死了,林西閑會如何?

 她大概也會想方設法地帶了泰兒遠走高飛吧,畢竟她已經做過一次了。

 但是一想到,心裡仍是大不受用的很,幾乎忍不住要立刻叫人把林西閑找來,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而聽了趙宗冕的話,吳貞默然。

 趙宗冕嘴角一動,作出一個笑笑的模樣:“你見過顧恒了嗎?”

 此刻他突然提起顧恒,讓吳貞意外:“是。”

 趙宗冕道:“顧恒只忠心於我,他先前已經跟我表示過了,假如我死了,他會立刻擁立泰兒為幼主登基。”

 吳貞臉色大變,失聲道:“擁立……泰兒?”

 幸而身邊並沒有別人。

 趙宗冕道:“你說的不錯,其實顧恒的選擇也沒有錯,畢竟,除了我他不相信任何人,皇上那邊自然是再容不下他的,就算王兄回來,也未必會饒了他,所以對顧恒來說最好的法子就是擁立泰兒。”

 這份變故令人猝不及防,吳貞失語。

 趙宗冕道:“顧恒辦事我是放心的,只不過……若是這樣,未免就讓你失望了。他跟老王府毫無瓜葛,自然不會相助你做什麼。而文安王一旦回京,只怕就會給顧恒控制……生死……”

 吳貞望著趙宗冕,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趙宗冕為什麼在這會兒告訴自己這些機密,他到底又是什麼意圖。

 趙宗冕道:“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他說了這許多話,早就體力不支,事實上如果不是仗著天生的體魄強健過人,此刻早就疼得昏死不醒。

 吳貞一愣,察覺他的意圖,便俯身側耳過來。

 趙宗冕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

 吳貞眼中疑惑跟震驚交織,看了趙宗冕半晌,才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去,只是王爺您絕不能有事。”

 她伸出手,在趙宗冕的手上握了一把,趙宗冕記得她手掌的溫度,很冷。

 ***

 西閑聽說顧恒擁立泰兒一節,聞所未聞。

 終於她問道:“那是顧大人的主意,還是您的主意?”

 “他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趙宗冕笑道:“畢竟要給他們留一條後路,也給你跟泰兒留一條生路,顧恒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當時西閑並沒有想別的,滿心只有趙宗冕的安危生死。

 更完全不知他跟顧恒私下裡居然還有這種安排。

 西閑瞥了趙宗冕一眼:“那、您是交代了皇后娘娘做什麼事?”

 她知道那天吳皇后去了鎮撫司,然後廢太子就身死了。當時她還猜測趙宗冕是否知道此事,現在看來,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趙宗冕回答:“我讓她出城,去告訴文安王,讓他不要進京。”

 但是那會兒,假如文安王真的按照吳貞所說一走了之,那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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