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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如狂》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鳳生-叄拾陸

  「輪回之門已經關閉,阿昇和渠奕的魂息若不在三百年內回到此門中,便會徹底消失。」靈赭掌心捧著東昇的魂息,難捨道,「我兒之命甚苦。」

  東昇的魂息微微動了動,一旁渠奕的魂息便靠了過來。他們好不容易在輪回之門中相知相守,哪想會被自己的小孫兒帶出了那扇門。

  南棲正在床榻前照顧兩個孩子,聽到靈赭的話後,心中的情緒複雜。他無法責備瀾兒無知的舉動,卻因此,對東昇和渠奕生出了萬般愧疚。

  這一遭,出了太多的事,他己身受傷,嘉瀾和擇兒因龍族鬥爭受到牽連,而阿雀的魂息再次受損,已是無法再入輪回。

  她一個小仙,踏足八道輪回之地,便要付出代價。

  她的魂息被濁氣吞噬,要不是鳳族的仙魂們輓留了她的一絲殘魂,恐怕阿雀的魂息現下已經熄滅了。

  蒼玦在門外同鳶生說話,說了些什麼,南棲沒有仔細去聽。

  無非便是同鳶生交代了阿雀時日無多,要鳶生好生陪伴她幾日,就此兩別。

  話雖殘忍,但阿雀魂息的破損不同於之前,這回是真真切切地少了點東西。她這樣子,若再次修復後入了輪回,也只會成為枉死的孤魂野鬼,游離世間,受千年萬年的苦。

  東昇和渠奕生前便為上仙,他們的魂息可完好出來,阿雀卻不能。她留在門中的,不是她的一魂或一魄,正是本該屬於她的輪回肉身。

  世間萬事,總是很難。

  ……

  南棲垂下眼簾,啞然多時。當眼淚落在手背時,指尖被一個魂息觸到,是東昇過來安慰他,渠奕緊隨其後。

  南棲心下一暖,一張口,卻是如孩童般的哽咽:「爹爹,父君,對不起。諸事都是我的疏忽,才使得瀾兒不懂事地將你們帶出了輪回之門……但你們放心,三百年內,還會有一個碎石掉落,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問元華仙君討要,將你們送回去。」

  東昇碰了碰他的手,讓他莫要介懷。

  無論何時,南棲都是東昇最要緊的孩子,他怎麼會忍心責備他。

  蒼玦同鳶生在外說了幾句,聽到屋中有抽泣聲,不放心地走進來。他瞧見兩個魂息正陪在南棲身邊,便大步過去,作揖行禮,從左到右依次喊道:「父君,爹。」

  靈赭還嫌他喊得遲了些,忍不住道:「喊錯了,左邊才是你爹,右邊的你得喊父君。」

  蒼玦忙改了口。

  兩個魂息沒有動,算是沒應下來。

  畢竟沒有哪個做父親的,在看到自己的孩子才剛三百二十多歲就生了孩子後,能對兒婿笑得出來。若現在他們有人形,怕是要讓蒼玦跪個三天三夜,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可南棲懷胎之事,哪是東昇想的那般,分明是南棲執意求子,蒼玦開始還被蒙在鼓裡。

  只因兩個魂息都不能開口問一句,便沒一個人再提當年生子的舊事。

  蒼玦吃了個閉門羹,略微窘迫地朝後退了半步。南棲低頭抹了眼淚,悄悄扯了扯蒼玦,失神道:「阿雀的魂息,你是不是交給鳶生了?」

  「是。」蒼玦捂住他冰涼的手,低聲答道,「鳶生說阿雀以前就很想去人間玩一玩,這幾日里,他要帶阿雀去瞧瞧人間最熱鬧的地方。」

  門外的鳶生已離開,也許現在正火急火燎地趕往人間,要在最後相處的時間里,帶阿雀去瞧一瞧最是熱鬧的街角長巷。

  「是我對不起阿雀和鳶生。」南棲鑽入了死衚衕中,仍未放棄琢磨可以拯救阿雀的法子,「我還是想將阿雀的魂息放到辰山的丹爐中,再次修復,然後以術法將它封存起來,直到我找到為她塑造一具肉身的辦法。」

  可塑造肉身哪是這般容易的事情?

  又或者——

  南棲抓緊了床單:「我也可以為阿雀找一個死胎……」

  阿雀若要投生,便要去找那些人間懷死胎的婦人,佔據她們腹中的一具屍身。這個方法算是鋌而走險,誰也不知那死胎是何模樣,有何病痛。

  一旦投生,那便是阿雀的一生,且只有這一生。

  人的壽命短暫,阿雀沒了肉身,死後魂息仍然不能輪回。佔據死胎的辦法,也只能用一回罷了。

  「南棲。」蒼玦輕輕地對他搖了搖頭,勸他莫要強求。

  阿雀命該如此,不如就這般讓她在最後的日子里,同鳶生開開心心地度過,也不枉她來這世間一遭。

  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沈寂,窗外映入一片午時熱烈的陽光。

  初夏忽然而至,南棲的心間煩躁,似有沸水滾燙,令他周身乏憊,碰到哪都覺得疼,大抵是心裡疼吧。

  他出神之際,床榻上的擇兒動了動手指,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眸紅澀的南棲,心裡速速泛起一陣委屈:「爹爹……」擇兒嗓子喑啞,露出一條短短的黑龍尾抖了抖,像極了受了欺負的小龍兒。

  南棲被孩子的聲音牽回了神,他將擇兒摟緊在懷裡,撫著他的背,什麼話也沒說。

  擇兒瞥見昏迷不醒的嘉瀾,依稀記得他好像被一陣黑風捲走了,心驚膽戰地再三看了嘉瀾,確認他還在,才放心地松了口氣:「爹爹,瀾兒怎麼還睡著?」

  「瀾兒生病了,要睡一會兒。」

  「那瀾兒沒事嗎?」擇兒急了,掙開南棲的懷抱,急慌慌地湊到嘉瀾身邊去看他。

  南棲沒有阻攔:「瀾兒沒事,睡幾日就好了。」

  「爹爹,你哭了嗎?」擇兒轉身又去摸南棲的眼角,不忘道歉,「爹爹,我錯了,我不該去撿那個糖葫蘆的。是、是因為我的緣故,瀾兒才生病的嗎?」

  「不是。」蒼玦搶先一步回答,他伸手抱起擇兒,讓他過去見過東昇和渠奕。

  東昇第一次見擇兒,發現他長得很是像蒼玦,但仔細瞧去,也像南棲,特別是他眼角的一顆淚痣,簡直同南棲的一模一樣,且舉止言行間,也有南棲幼年時的影子。

  於是,擇兒什麼都沒做,就獲得了東昇的好感和寵愛。東昇感懷當年,對擇兒多了幾分親近。

  擇兒又素來大膽,任由東昇落在他的肩膀上,還對他打了個招呼,順帶用手指戳了戳渠奕。

  「擇兒,不得無禮。這是你的兩位祖父。」蒼玦說教他。

  擇兒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蒼玦一眼,轉而伸手,讓兩位祖父落在他的掌心。他皺起小小的眉頭,生硬著打招呼:「兩位祖父好,你們怎麼和雀姑姑長得一樣啊?」

  他年紀尚小,無法分辨魂息的氣息,只覺得魂息都長一個樣,全是藍色的小火苗。

  蒼玦撫了撫擇兒的腦袋,趁著大家都在廂房內,便將自己的想法道出了口。

  「八道輪回的碎石,要在三百年後才能掉落。到時,我們才能送爹和父君回去。在此期間,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南棲抬頭,對上蒼玦的眸子,被回以一個溫柔的目光。

  自重逢後,蒼玦總在為南棲著想,給予了南棲很多曾經未得到過的東西。

  蒼玦道:「爹和父君的魂息同阿雀的不一樣,他們的肉身尚在魂息之中,是可以去輪回的。再者,他們也不必入仙途,轉生做三世凡人便可。所以,這三百年里,與其在鳳族以魂息的姿態停留,不如去凡塵走一遭?我方才喚來地府小仙詢問,近日恰好有兩個名額。」

  他知曉南棲一雙父親當年十分不易,便想了這個法子來減輕南棲心中的愧疚。

  「可你才許了北安小王爺免去了飲孟婆湯的規矩,現在又讓爹爹和父君也這般。恐怕,天帝要以此做文章。」南棲擔心蒼玦被天帝為難,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他若為難你,我必然是不願的。」

  提及天帝,渠奕魂息的火苗燃得更旺了些。

  看得出來,他對天帝有頗多不滿。南棲心想,虧得自己沒告訴他們,鳳族還和天界簽了個一千年的仙約。若是渠奕知道,非得氣壞了。

  「這回,怕是要委屈爹和父君飲那孟婆湯。」蒼玦輕輕一笑,對南棲如是道,「雖要飲孟婆湯,但轉世的命理都在一本命格書上。爹和父君本來就不是凡塵中該有的輪回之人,便捏造兩個身份入輪回也可。此後,我再去月老池,請月老為他們牽一條紅線,便更是萬無一失,姻緣難逃。」

  南棲起身,蒼玦一步走到他身側,輕碰他乾澀的眼角:「可好?」

  南棲沒道理不答應,他也知道蒼玦此番,是為了能夠讓他開心一些。

  對於此事,靈赭是沒有意見的。當年她反對東昇與渠奕在一起,是礙於渠奕與東昇的身份,如今什麼都散了,她沒道理去拆一對相守多年的魂息。

  再者,靈赭對蒼玦越看越順眼,她十分贊同蒼玦的提議。這般一來,她日後,也可以偷偷地去人間瞧一瞧東昇。

  靈赭笑著喚了東昇過來,小聲誇了蒼玦兩句,偏偏又落在南棲耳里。他一抬頭,便跌進蒼玦一往深情的眼神中去。

  南棲心想,與蒼玦在長沂峰那次初見,大抵是上蒼給他的一份禮。

  除了阿雀,南棲身邊的好消息是一樁接著一樁地來。

  先是嘉瀾醒了,神清氣爽地同擇兒抱在了一團玩耍;再是鳳族領地的槐花久開不敗,龍族的氣息在幾天內全部散盡;最後便是蒼玦打點好了一切,和南棲一同,送兩個魂息去了地府輪回。

  南棲是頭一回來地府,眼前的雅閣不如想象中那般陰森恐怖。一眼望去,地府除了環境比天界差一些外,一切都置辦得十分妥當。

  府中的仙君各司其職,各處都井井有條。

  「地府中,分上中下三階。我們現在正處上階,都是些仙君女君坐鎮,閻王為首。中層是奈何橋之輪回地,而下階,便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地獄,最深為十八層,多為懲戒凡人的惡魂。」蒼玦解釋道,不顧旁人眼光,牽著南棲的手往前走去。

  南棲緊跟著他,不知為何,有一絲緊張。

  今日來接待他們的,是一位樣貌清秀的女君。她知道南棲的身份,也知道蒼玦同南棲的關係,親切地笑著行禮。

  她將手中的命格書翻開,遞給南棲筆墨,讓他在看中的轉世身份上打個鈎。南棲為難,落不下筆,小聲問蒼玦:「不如讓爹爹和父君自己來選?」

  「上階處,魂息是進不來的,而這命格書也出不去。你放心,不管你怎麼選,我都讓他們將爹和父君的一世寫得美滿。」

  再將紅線一牽,如何都是好的。

  南棲頷首,這才放心地細看命格書,在將軍與王爺兩個身份上打了鈎。

  倒像是曾經的鳳王與鳳君那般的身份,又莫名地降了些阻礙。南棲反復確認,最終是忐忑地將命格書交還給了女君。

  末了,女君邀他去奈何橋一會,說是有人要見他。

  南棲莫名,蒼玦卻推了他的肩頭一記:「去吧,你會開心的。」

  女君溫婉道:「龍君真是待鳳君一片真心。」

  也正如蒼玦所說,南棲的確會開心。

  奈何橋上,除了排隊飲孟婆湯的諸多魂息之外,在一棵槐花樹下,站著他的爹爹和父君,不是魂息的形態,而是昔日的模樣。

  南棲蒙了,傻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竟是忘了挪步。

  反倒是東昇和渠奕主動靠近了他,滿目愛憐地看著他:「我們的阿棲,都長這麼大了。」

  南棲眼眶一熱,淚水簌簌而下。他哭著被東昇擁入懷中,回以同樣的擁抱。和年幼時一樣,南棲靠在東昇的肩頭,眼淚浸濕了東昇的衣衫,他感慨萬千。

  東昇松了手,正對南棲的面容,眸中有隱隱淚光:「阿棲,能再見到你,爹爹很高興。」

  他身旁的渠奕也微微笑起來:「父君也高興。」

  南棲破涕為笑:「我也高興,特別高興。我總夢到爹爹與父君,本以為再不能相見了。今日的場景,好似一場夢。」

  這場夢,是蒼玦贈予他的。

  槐花馨香,朦朧間有一彎月,是地府中層獨有的景色,為奈何橋添了一分幽靜。

  橋上排隊的魂息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地府女君在槐樹周圍下了屏障,外人瞧不見。這也是蒼玦的意思,他想讓南棲好好地與他們敘舊,哭一哭心中煩悶。

  父子三人有說不完的話,南棲自涅槃來,便很是少言。今朝,他彷彿回到了舊時,只想扯著東昇與渠奕說說話。

  「阿棲,有一件事,爹爹得告訴你。」東昇與渠奕互望一眼,點了頭,隨後對南棲道,「你若想救那位阿雀姑娘,倒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爹爹有辦法?」

  「你可用鳳凰草。」東昇溫聲道,「當初我為了懷你,曾熟讀有關鳳凰草的書籍。你祖母無須用它懷胎,便未曾細讀過這些藥書。你可知,我們鳳凰用鳳凰草第二次懷胎會如何?」

  南棲依稀記得安昭對自己說過一些,記憶模糊地說:「鳳凰草只可用一次,第二次懷胎,無論如何,都……都是……」南棲喃語,腦中靈光一閃,頓時醒悟過來,恍然道,「第二次必是死胎!」

  渠奕嘆氣:「糊塗的性子倒是不變。」

  東昇無奈地摸了摸南棲的腦袋:「日後做了鳳王,可要時刻乖覺些。我們不在你身邊,幫不了你,你還需多歷練,多成長。」

  南棲應下來:「爹爹和父君放心,有祖母和溯玖哥哥在,我萬事都有人商議。還有……」他猶豫了一下,想起之前東昇和渠奕沒有搭理蒼玦之事,低聲說,「還有蒼玦也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其實,我們已經打算成婚了……」

  「孩子都八歲了,還未成親?」渠奕突然道,兩道眉擰在一處。

  東昇輕咳一聲:「你我不也沒成婚?」好意思說別人。

  渠奕抹了把臉,老實道:「我是擔心孩子。」

  南棲抿了抿唇角:「之前有事耽擱了,原想著這次成婚,爹爹和父君能在場,但輪回的名額就這兩日才有。不如到時候,我來人間給爹爹父君送喜糖?」

  「甚好,別嚇著我們就行。」東昇也不曉得那時候他認不認得南棲,但那喜糖總是想嘗一嘗的。

  他左右都看不夠南棲,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東昇總覺得自己的兒子還不夠成熟,便已經成家立業,心中滿是擔憂。好在那位龍君蒼玦算是穩重,東昇以往也見過他幾面,知道他是個聰慧的好孩子。

  日後,有他在南棲身邊,定能叫南棲少走許多彎路。

  東昇也叮囑道:「話說回來,你要是用了鳳凰草,阿雀姑娘便會成了你同蒼玦的骨血。所以你定要和蒼玦好好商量一番,畢竟龍鳳之子同麻雀的命格是萬般不一樣的。還有,阿雀在你腹中投生後,面容定然也不是以前的樣子,是男是女也未可知。因此番是投生,她在三百歲成年之前,是沒有前生記憶的。」

  這些,東昇都再三囑咐南棲要同蒼玦講清楚。伴侶之間,有商有量才好,少些猜測心疑,方可長久。

  他對蒼玦不再心存芥蒂:「蒼玦是個好孩子,早前我便覺得他與龍族中的其餘幾位皇子性情不大一樣,但卻沒想到,他會拐了我的兒子。我雖氣他這般早就將你‘騙’了去,卻也慶幸是他。看得出來,他對你一片真心,你要好好待人家,萬萬不可像小時候那般任性。」

  像是知道時間不多,東昇一股腦兒地說著,由不得他們插嘴。他是真的擔心,也是真的見著南棲就放心不下。

  南棲用力點了點頭,直率道:「自然好好待他,因為開始便是我追的他。」他不好意思地解釋,「我們這段姻緣,若沒有我一開始的死纏爛打……便也不會有了。爹爹,我時而莽撞,做事總不顧前後,多虧遇到的是蒼玦。他待我的真心,我都明白。」

  東昇和渠奕一聽他這番言語,和吃了苦瓜一般,頓時啞然。

  隨後,他們一並笑開來,算是釋懷了。

  原是他們這個傻兒子主動的,那倒是難為蒼玦了。畢竟,東昇最是瞭解南棲,曉得他那胡攪蠻纏的性子有多磨人。

  ……

  時間到了,地府女君遙遙催促一聲,示意馬上就要輪到東昇與渠奕去喝孟婆湯。

  南棲捨不得他們,幾次隨著他們去到奈何橋上。是渠奕攔住了他,嚴肅面容猶如當年那般,但細細看去,又是滿目慈愛:「阿棲,你該回了。」

  「父君,爹爹……」

  「阿棲,三百年後,我們再見。」渠奕牽著東昇的手,再無隔閡。

  南棲望著他們,滿眼的不捨,他突然跪下,對他們行了一個大禮:「阿棲感念兩位父親的生養之恩。此後,阿棲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他會重振鳳族,也會讓鳳族在一千二百年後,脫離天界,完成東昇隱世的夙願。

  於此,今朝就此別過。

  南棲望著不再有東昇和渠奕身影的奈何橋,如那棵立在橋邊的槐樹般,紋絲不動。直到蒼玦走近了,南棲才回身,勾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這一笑,算是放下了許多煩惱。

  他伸手:「蒼玦,我們回家吧。」

  蒼玦握住了他的手,流光似影的過往划過心間,最初的一幕,是在長沂峰中那意外的一面。蒼玦深吸一口氣,微微勾起嘴角:「你今朝笑了,我這番努力就沒白費。」

  南棲抿唇,又道:「謝謝你,蒼玦。」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蒼玦眸中明朗,「走,回家了。」

  若再不回,家中那兩個孩子准又不樂意了。

  他們轉身,奈何橋下的那棵槐花樹逐漸消失,唯留下淡淡花香。這是蒼玦的幻術,因他知道,南棲除了長沂峰中的鈴鐺花,便最是喜歡槐花了。

  而槐花,將會在鳳族一直陪伴他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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