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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錦繡人生》第144章
第144章 、悠閒庶皇子

  棋子已經輕飄飄落下, 卻是一步暗棋,不到動用的那一天,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這一步棋下在了哪裡。

  衡玉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自己擺了棋盤來博弈, 下棋頗有些隨心所欲。

  至少小福子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也沒能理解衡玉下棋的思路。

  他身為衡玉貼身伺候的內侍, 因為衡玉很喜歡下棋,所以小福子在這方面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沒想到現在還是沒能琢磨透主子的心思。

  「啪」地一聲響, 小福子把視線重新移回到棋盤上。

  棋盤之上, 黑子落下, 屠了白子一條龍, 勝負手已經定下了。

  衡玉這才慢悠悠將棋子撥弄回棋盒,也沒回頭,只是淡淡說道:「說吧。」

  小福子行了一禮, 這才把宮中傳出來的消息複述出來。

  太上皇與裴衡雍關係淡漠,但對如今那個出生剛過白日的皇孫態度十分親切,給還在繈褓裡的大皇子取名時挑了一個「熠」字。

  熠,盛光也。

  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字, 比起衡玉當年的「玉」意義要更加好。

  宗室這一輩名字裡還有個「延」字, 所以大皇子的名字叫做裴延熠。

  當年有嫡皇子在, 太上皇為衡玉點了個「玉」字都引得內閣有些意見了,現在太上皇為大皇子取了「熠」字,內閣那邊先不說, 皇后那裡估計心情也不會太舒暢吧。畢竟皇后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給大皇子取了一個「熠」字,日後她有了嫡子又要如何取名。

  能比「熠」含義更好的字,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國祚的「祚」了。

  衡玉沒有住在宮裡,也沒有探聽後宮消息的想法,所以這件事是已經在宮中傳開後,才傳到衡玉這裡的。

  小福子輕聲說道:「聽聞皇后娘娘得知這件時候,直接把手頭上的茶杯摔碎了。」

  「聽聞?好一個聽聞,竟然連皇后鳳儀宮的消息都如此輕易透露了出來,看來是有人不想皇后娘娘好過了。」衡玉轉著手裡的茶杯,輕笑著道,把茶水一飲而盡。

  擱下空的茶杯後,他站起身來,「準備準備,我等會兒進趟宮。」

  衡玉進宮時,裴衡雍還在御書房與內閣商討一些事宜,所以他直接繞去了慈壽宮見太上皇后。

  富麗優雅的壽甯宮裡,太上皇后懶懶坐在上首。歲月格外眷顧美人,她坐在上面,歷經那麼多風風雨雨,人生幾經起伏,最後卻是被磨礪得越發從容優雅。

  看到衡玉不疾不徐走進來,太上皇后笑看他一眼,坐直身子,「往常不見你進宮進得這麼勤。」

  「母后。」衡玉行了一禮,也不用太上皇后招呼,邁步走到太上皇后身邊,在她稍微下方一點的位置跪坐著,把宮女沏茶的工作順手接了過來。

  「都退下吧。」太上皇后擺了擺手,宮女們福了福身子,全都腳步輕盈從宮殿兩邊散了出去。

  接過衡玉遞過來的茶杯,暖意隔著杯子透出來,讓太上皇后下意識握緊了茶杯。

  「當時你外祖母還有二表姐進宮來見我,甯壽宮那邊的事情母后知道時已經傳開了。」太上皇后說完之後,抿了一口茶水,霧氣氤氳散開,模糊了她秀美豔麗的臉。

  事已至此,衡玉沒說什麼,只是問道:「薑家出事了嗎?」

  「是你二表姐與工部尚書嫡幼子的婚事,你外祖母希望我能下讓陛下下旨賜婚,這樣也體面些。」

  衡玉想了想,二表姐比他大上一歲,前兩個月剛剛及笄。雖然是生在薑府,但他大舅母性情低調淑賢,養出來的兩個女兒性情都很和順,衡玉對薑家沒什麼好印象,但對這兩個表姐觀感倒還不錯。

  「我等會兒去見三哥時與他提一聲,等二表姐成婚的時候我也為她添些嫁妝,也算是些心意。」衡玉說道。

  對於衡玉的處理太上皇后顯然很滿意。

  兩人默默對坐了一會兒,太上皇后方才又開口問道:「要去見見你父皇嗎。」

  衡玉點頭,「入宮之後自然是要拜見父皇的,那些掃興的事內閣肯定會說,我就不多說了。」

  太上皇其實是一個愛之則欲令其生的人。衡玉和太上皇后一直得到他的偏愛,從中受惠頗多,現在他對一個小小皇孫多了幾分偏疼,衡玉也不好多說什麼,但他也把自己的態度擺了出來。

  太上皇后與衡玉去見太上皇。

  甯壽宮與慈甯宮隻相隔一個小花園,很快就走過去了。

  太上皇正在自己一個人對弈,看到太上皇后還有衡玉走過來連忙招呼衡玉過來,「玉兒陪父皇來下一局棋,許久不下棋都有些手癢了。」

  衡玉坐到太上皇對面,太上皇后則坐到太上皇身邊觀棋。

  下了兩盤棋,衡玉又陪著太上皇還有太上皇后用完午膳,才去了勤政殿見裴衡雍。

  他沒有提有關大皇子取名的事情,但他今日進宮就已經足夠向太上皇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太上皇對皇孫的偏愛,以及裴衡雍對這個長子天然的喜愛與關注,很有可能會助長一些人的野心,比如現在,衡玉坐在裴衡雍對面,聽他說著要給徐容華,不,因為生育大皇子有功,如今已經升為從三品充儀的徐充儀家人安插一些官職。

  生了大皇子,的確可以母憑子貴。一些必要的體面不會少,但是那個界限不能過。

  衡玉只是笑著,明裡給裴衡雍提意見,實際上卻輕輕巧巧地把徐充儀的家人都安插到了那些無關緊要的閒散職位上。

  他沒想過插手他三哥的後宮,但是他如今想要劍指狄戎,那麼他三哥這裡肯定不能掉鏈子。那些後宮紛擾真上升到一定高度,還是很影響的。

  而且裴安這個小侄女他也很稀罕的。

  就算是看著裴安的份上,衡玉也不介意順手幫上皇后一把。

  扯完了私事,衡玉才把事情挪到正事上。

  「陛下幾年前曾經親征狄戎,也曾告訴臣弟想要收復北境失地,平定邊境之禍。如今我大慶尋得玉米,只要推廣開了,我慶朝百姓就能不受饑寒凍餒之苦,如今也是時候為北征狄戎做準備了。」衡玉輕描淡寫之間,已經是定下了狄戎未來的結局。

  對於這件心心念念的事,裴衡雍也是早就做有準備的,「朕已做了些準備,戶部那邊一直有囤糧,兵部武器研發也跟上了,但若是要徹底剷除狄戎,憑我慶朝如今的底蘊,還是太難了。」

  囤糧與研發武器,只是最基本的準備,衡玉想要讓裴衡雍早做準備的還有其他事情,「臣弟建議陛下開設武學,努力改變朝廷重文輕武的局面,選拔優秀將領為國征戰。」

  「徹底剷除狄戎,說著輕巧,但狄戎之禍已經百年,如果想要徹底剷除他們,至少需要數載時間,國內必須要有優秀的武將領導軍隊。而且除了狄戎,還有南疆也一直不安分,我慶朝地大物博,卻沒有足夠強大的武力做震懾,這太危險了。」

  一塊蛋糕擺在那些虎狼鄰國面前,沒有做任何的防禦措施,只要有些實力的鄰國都可以過來抓一爪子。

  什麼都是虛的,只有足夠強大、具有震懾力的軍隊才是真的。

  裴衡雍就是將領出身,他並不吃重文輕武那一套,所以要說服他很簡單,但要說服內閣那邊就難了。

  「內閣那些大臣,怕是沒那麼容易通過吧。」裴衡雍蹙起眉來。

  文官在武將面前素來很有優越感,而且他們也看不上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將,內閣那一關並沒有那麼好過。

  「內閣那邊……那就仇恨轉移吧。」衡玉對付內閣,簡直不要太有經驗。

  先獅子大開口,說著要設立一品大將軍之職,品階淩駕於所有文官之上。等朝廷鬧得不可開交之後,裴衡雍再退後一步,把修建武學、選拔武將的事情提出來,那時候受到的阻力就很小了。

  衡玉把思路都告訴裴衡雍了,至於操作,只要看內閣那些老狐狸捏著鼻子同意裴衡雍設立武學,開設武舉就知道衡玉提的意見效果到底如何了。

  明年就是春闈之年,今年四月開始,翰林院就開始推廣他們編寫出來的《三年科舉兩年模擬》以及《輕鬆科舉》。

  翰林院別的不好說,才識出眾的人是非常多的,編寫的效率很高。蕭掌院與他教出來的弟子打了招呼之後,這兩套書很輕鬆就在全國各地的書院推廣開了。

  一邊刷題一邊備考,這些跨過科舉獨木橋的官員出的題都很實用,所以備考春圍的舉人們刷題刷得很積極。

  與他們積極態度完全相反的,大概就是國子監的大部分監生了。

  國子監乃朝廷設立的官學,第一條規定就是五品以上官員才能送家中子弟進去就學,並不設置成績門檻。因此裡面的學生魚龍混雜,有才識優秀的,也有進來混日子目的是擴寬人脈的。

  這些監生裡,隨便抓一抓就能抓出個身份貴重的官宦子弟來,國子監祭酒管理這些監生那叫一個心力憔悴。

  他近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著將國子監劃分為南北兩院,把那些成績優秀的學生還有混日子的學生分開,因材施教。

  這個問題他已經與裴衡雍溝通過了,裴衡雍那邊非常爽快就答應下來,還讓國子監祭酒自己見機行事。

  他倒是向見機行事啊,但是這分成兩院有個問題,實在得罪人了些。

  那些差生學識是不高,但是那些差生的父母會樂意他們的孩子被劃分到水準差的那個院嗎……

  所以說,愁啊。

  他這些日子思考著合適的分院方式思考得頭都禿了。

  這時候,還是他的老友蕭掌院給他提了意見,「可以去找晉王殿下問問。」

  在搞這些折騰人的事情方面,蕭掌院平生還沒見過比晉王殿下更有能耐的人。

  於是趁著休沐日,國子監陳祭酒就提著一些禮品來晉王府拜見衡玉了。

  衡玉聽到下人過來通傳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他和國子監祭酒可是一點兒交情都沒有。

  不過人都過來了,衡玉自然是讓人快去把陳祭酒請進來,而他換了身衣服就去主殿見陳祭酒。

  兩人先是山路十八彎繞了好一會兒,陳祭酒才把他的來意說出來。

  衡玉:「……」

  竟然問到他頭上了,衡玉覺得自己可以先為國子監監生默個哀。

  至於做法,這還不簡單。

  先把分南北院的消息公佈出去,然後再舉行一次正式考試,最後按照監生成績劃分排名,那些明顯是混日子的監生成績自然不會有多好,這樣的話國子監祭酒就有理由分院了。

  等考完試之後把成績單送回給監生父母,當然,還要給監生們排個名次,讓那些監生父母意識到他們兒子距離國子監最優秀的水準有多少距離,先為監生的過年喜慶預熱預熱。

  等到年後,再組織一場家長會,讓所有監生家長都要過來參加,再讓優秀監生父母代表發言。

  這樣還可以刺激那些監生的父母,讓他們好好督促他們的兒子學習。

  都是五品以上官員,有不少還是二三品高官,他們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陳祭酒在旁邊聽著,眼神發亮不停點頭,十分贊同衡玉的話。

  衡玉說了一通,最後拍了拍國陳祭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陳大人,這些都只是我的意見,我們倆私底下知道就好了,你想用也無所謂,但是沒必要把我牽扯進去啊,這都是您的功績。」

  陳祭酒嘴角微抽,這件事朵拉仇恨啊,結果晉王殿下是只想看戲,一點也不想沾事被人罵。

  但人家好心給自己提意見,陳祭酒還是捏著鼻子答應了。

  等陳祭酒回到國子監後,醞釀了幾天,終於宣佈了分南北院的消息以及要在放假前幾天舉辦一場很全面的考試。

  陳祭酒還是很友好地告知監生們,好好考啊,這些成績單是要送到你們父母手裡的,過年之後還要開家長會讓每個監生的家長都來參加呢。

  不少監生:「……」

  這麼操作遲早藥丸。

  一時之間,國子監的學習氣氛特別濃厚。

  那些學習好的,聽到要考試自然更加發奮。那些成績差的,這時候還不努力就是真的要涼了。

  國子監祭酒巡視國子監,看到這樣的學習氛圍後,撫了撫自己的鬍子,面上一派肅穆端正,心裡卻已經活泛開了。

  如果說考試才能讓學生們奮發圖強,那麼改成每個月都考的話,豈不是每個月都能努力。

  不過想了想,每個月好像久了點,七天好像又短了點。

  不如他友好一點,就每半個月小考一次吧。

  小考怡情,兩個月再來一次大考。

  考不好就等著請家長大考傷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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