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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錦繡人生》第64章
第64章 、票房毒藥(完)

  越是相處下來, 鬱星和傅姚越覺得褚衡玉很神秘。

  無論別人和他聊什麼話題都能接下去,即使是燕易就場景搭設的問題和衡玉一起聊,他也像是對古風建築很熟悉一樣,輕輕鬆鬆給出自己的建議。

  而他的建議精闢到點子上,幾乎每一次提出來都會被燕易所採納。

  而他對電影人物的把握更是令人嘆服, 有一回鬱星在旁邊聽了還感歎道:「禇少你是不是把原著看了很多遍, 難怪燕導沒有請原著作者進組, 對角色有什麼想法和異議只要過來問你就好了啊。」

  燕易聽到鬱星的話,瞥了衡玉一眼, 臉上已經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

  而衡玉對此倒很坦然, 「我就是原著作者。」

  傅姚和鬱星的身形一瞬間有些呆滯, 而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鬱星直接沉默了下來。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了衡玉所發的微博, 還有他與原著作者之間的一系列互動。

  這麼精分玩宣傳的操作真的強。

  不過在得知衡玉就是原著作者後,傅姚目光落在衡玉身上, 猶自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震驚。

  原著中對人物的刻畫、對人性的把握入木三分,傅姚看過原著之後幾乎是先入為主地認為作者一定是個經歷頗多看遍人情冷暖的人。

  而衡玉在她心中是什麼形象呢。她總覺得褚衡玉就像個不知疾苦的貴公子, 對什麼都淡淡的, 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四面楚歌》這本書裡有書生縱橫意氣,有家國情懷,格局龐大。很難相信這本書竟然是出自褚衡玉之手。

  衡玉一眼就看透了傅姚的想法,但他只是笑了笑,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鬱星已經從聽到這個消息最初的驚訝中緩過神來了,「難怪我和傅姚連面試都不需要就直接收到了劇組的邀請。」

  沒有人會比原著作者更清楚他需要的演員是什麼樣的。

  對此,衡玉勾起唇角以作回應。

  不久之後, 《俠骨柔情》的一系列宣傳活動就開始了。剪輯精良的預告片一經推出,《俠骨柔情》無疑就成為了暑期檔眾多電視劇中最值得期待的作品。

  「縱使本座負了聖女的心意又如何,本座若愛一人,便願傾盡所有換她嫣然一笑。若是不愛……」魔教教主站在山谷之上,谷底有風拂過,他黑色的衣擺輕輕翻動。

  他負手而立,背對著魔教左護法,望著谷底盛放的血色玫瑰,眼底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殘忍,「她也不過只是芸芸眾生中甘願為我付出的一人罷了。」

  【這麼狠心拒絕了追求者啊,不過還是好喜歡好喜歡!】

  【憑這張臉,小哥哥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向顏值惡勢力低頭】

  【對啊,付出都是我心甘情願的QAQ】

  《俠骨柔情》播出之後,邵揚特意把回饋告訴衡玉。

  他在亦正亦邪方面的把控力非常高,還臨場發揮改了臺詞,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讓人又愛又恨。

  恨他的狠戾與冷漠,卻也是愛上了那樣的他。

  原著中不是有粉絲覺得教主與魔教聖女有cp感嗎,衡玉當時在拍戲的時候直接改了臺詞,把這份感情定義為下位者對上位者的追逐與付出。

  以他的容貌和權勢,天下間多的是願為他傾盡所有的女子,魔教聖女也只不過是因為與他自幼一起長大而顯得稍微特殊一些罷了。

  傅姚那裡更是早早就得知了網上的風向。

  她的經紀人於容望著微博的評論,微微蹙起眉,「看過劇本之後原本還想著能夠利用魔教聖女這個角色把你與褚衡玉捆綁起來行銷一番,結果褚大少爺一改臺詞,這件事就根本行不通了。」

  這時候《四面楚歌》的拍攝已經逐漸進入佳境,傅姚坐在一個角落裡休息,臉上還帶著化好的濃妝,聽到於容的話心中升起一絲反感來,「褚少已經幫我夠多了。」

  於容想起傅姚現在拿到的這個妖妃角色,不由得贊同傅姚這句話。她望著傅姚那張在妝容映襯下美得越發驚心動魄的臉,心念一動,「褚少是不是看上你了?」

  妖妃這個角色,不知道有多少一二線小花想要攬進懷中,結果褚衡玉卻偏偏選了傅姚。

  傅姚想也不想,直接蹙起眉反駁道:「你別亂想,也別放出這些風聲。」

  傅姚不想讓褚衡玉把她想得太過不堪。

  她的確有很多黑料,這一點傅姚無從辯駁。但她總覺得,褚衡玉已經給了她走另一條路的機會,並且幫她把演技一步步磨礪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又重蹈原來的老路,那她掙扎了那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走另一條路的機會是褚衡玉給她的,也許對方只是隨手而為,但傅姚總是在心底想著日後要爬到更高的地方。

  爬到更高的地方去向對方證明他當年的選擇沒有錯。

  即使對方可能並不在意。

  這一邊,燕易與衡玉都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太陽傘底下遮陽。

  衡玉坐在那裡,明明天氣炎熱一身戲服很厚實,他卻顯得分外淡然,一點也沒受熱氣的困擾。

  燕易手裡拿著把竹扇,時不時扇動兩下。

  鬱星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把手裡特地去買的綠豆冰沙遞給燕易,遞給衡玉的時候除了綠豆冰沙還多了兩根棒棒糖。

  燕易當導演那麼多年了,見過形形色色的演員明星,對於有天賦的孩子素來很和善。

  她接過鬱星的綠豆冰沙,指了旁邊一個小板凳讓鬱星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怎麼就需要你自己去買了,真想喝就讓場務去買好了。」

  鬱星笑了笑,「也不麻煩,就是多走幾步路的功夫。」

  燕易細細打量鬱星幾眼,發現比起最開始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現在鬱星笑起來眼底的陰霾少了很多,那雙本就漂亮的眼睛燦若星辰,明明還是同一張臉,相貌卻因為這雙眼睛的變化而增色不少。

  「最近是不是有很多經紀公司給你拋來橄欖枝?」燕易問道。

  鬱星自從與星秀解約之後就一直沒有另簽其它的經紀公司,就這樣一個人單打獨鬥。

  他如今身上的黑料都洗清了,還加盟了《四面楚歌》這部大製作,日後的星途顯然是可以展望的,會有經紀公司向他拋來橄欖枝並不奇怪。

  就連之前選擇放棄他的星秀都試探著向他發來橄欖枝。

  所以對於燕易的問題,他直接承認下來。機緣巧合提到這個話題,鬱星想了想,略有些遲疑望向衡玉,試探問道:「禇少,我最近聽說你在星秀的合同要到期了,有出來自己開獨立工作室的想法?」

  衡玉與星秀當年簽的是五年合約,下個月就到期限了,星秀那邊自然不願意放走這麼一棵搖錢樹。

  更何況衡玉手中握有星秀百分之十的股份,是董事會大股東之一,星秀那邊還以為衡玉留下來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沒想到他轉手就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賣掉了,在邵揚把條件寬鬆的續約合同拿給他簽字的時候,衡玉看都沒看裡面的內容就直接拒絕了,反而還撬了星秀牆角,把星秀的金牌經紀人邵揚撬走了。

  褚衡玉要自己開獨立工作室的流言就是因此而傳出來的。

  劇本裡有貓的存在,劇組為了拍攝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隻毛色純白的貓,衡玉正在低頭擼貓,聽到鬱星的問題後抬起頭來與他對視,回道:「的確有這個想法,怎麼,想加入我的工作室嗎?」

  鬱星毫不遲疑地點頭,「只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收留我。」

  鬱星剛剛給了他兩根棒棒糖,衡玉把手裡握著的一根棒棒糖扔給鬱星,「那我就簽下你了。」

  下意識抬手接住棒棒糖,鬱星反應過來衡玉話中的意思後忍不住眉眼一彎笑起來。

  他把棒棒糖的糖紙撕開,塞進嘴裡,淡淡的甜味在口腔裡迷茫開來。

  「您還有什麼喜歡吃的嗎?」鬱星打聽起來。

  衡玉瞥了鬱星一眼,突然覺得鬱星真上道。

  這個小弟在他收過的那麼多小弟中,論起優秀程度來數一數二啊。

  燕易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好笑,偏偏兩個人都是一副認真的模樣,好像沒意識到他們說的話題到底有多好玩一樣。

  中途休息時間快要過去了,鬱星有些口渴,走過去放飲水機的角落拿出一次性杯要接水喝。

  他餘光掃到正往這走的傅姚的身影,乾脆掏出兩個一次性杯,接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剛好走到飲水機旁邊的傅姚。

  傅姚與鬱星對手戲多了,兩個人在褚衡玉大魔王的威壓下更是成為了難兄難弟,革命友誼蹭蹭蹭漲了不少,所以也不客套,爽快接過了鬱星手裡的水。

  鬱星飲了一口水潤喉,沒有任何鋪墊,直接告訴傅姚,「我已經加入禇少的工作室了。」

  傅姚飲水的動作微微頓住,她偏過頭去看鬱星,「禇少要成立獨立工作室這件事是真的?」

  問完之後傅姚就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鬱星都這麼說了哪裡還有可能有假。

  「我聽說你被你們公司副總纏上了?」

  就連鬱星這沒有太多門路的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可想而知這件事在圈子裡鬧得的確很大了。

  傅姚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種傾訴的欲望,「拍攝《俠骨柔情》期間我就一直被纏著,拒絕之後還威脅我說要封殺我。」

  傅姚自嘲一笑,「如果不是接到這部戲,誰知道我會不會妥協呢?」

  鬱星聽到傅姚這麼說,卻一點嘲笑她的意思都沒有,輕聲歎道:「我不會妥協,但如果那天我沒有得到柳恒棋這個角色,我必然會帶著滿身黑料離開娛樂圈。」

  兩人彼此對視,他們其實都很清楚,命運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轉捩點,但這個轉捩點不是憑空出現的,也不是來自於命運的饋贈。

  「我父親是個賭徒,母親很小就跟人跑了,後來父親犯了事被抓進監獄裡我才感覺生活正常了不少,但那時候性子已經定了,雖然總是笑,但那更像一層保護色,我在為人處事的時候一向很偏激。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被禇少影響了,對以前的一切看得都淡了,畢竟執著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鬱星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拍戲被鎮壓已經夠苦逼夠累的了,實在沒心情在以前那些糟心事上浪費感情。」

  傅姚被鬱星逗笑了,連聲附和鬱星的想法,「鬱大明星,你真的不是在幫我說話嗎,說出來的也是我心裡的想法。」

  「我想離開明輝加入禇少的工作室,但明輝那邊一定會死卡著我的合同不讓我走,違約金就算我傾家蕩產也付不起。」

  而且如果她就這樣強行解約離開明輝,誰知道明輝會往她身上潑怎樣的污水。但是不離開明輝也不答應那件事,估計她要在明輝坐上好幾年的冷板凳虛耗年華。

  傅姚也就是這麼和鬱星抱怨了一句,也沒指望鬱星能提出什麼實質性的建議來。

  「那你現在接到了這部戲,你還會選擇妥協嗎?」

  傅姚把一次性杯扔進垃圾桶裡,伸了伸懶腰,明明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回答,卻被她說得十分隨意,「不妥協了吧。」

  「總是妥協也會累的啊,我突然想要好好堅持一番。」傅姚揚眉笑起來,明明是嫵媚到有些妖豔的笑,卻因為她臉上的柔和而顯得分外純粹,「說不定拍完這部電影之後有哪家經紀公司看中了我的天賦,認為我有爆紅的潛質而把我從明輝挖過去了呢。這總能讓我好好幻想幻想吧。」

  鬱星衝她眨眨眼,「既然傅大明星對自己這麼自信,為什麼不在褚少面前自薦一番呢。」

  傅姚頓時失語,狠狠刮了鬱星一眼。

  鬱星訕訕而笑,沒來得及說什麼中途休息就結束了,兩人該接著去拍下一場戲了。

  第二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鬱星沒多猶豫就跑去找衡玉,還把自己昨天與傅姚的對話都複述給了衡玉聽。

  衡玉聽完後眉梢微動。

  在把妖妃這個角色遞到傅姚面前後,他曾經想知道如果他給了傅姚另一個選擇,這一個選擇可以救她出一時,卻不能完全為她解決後顧之憂,那她又是否還會重蹈原著中的一切。

  如今傅姚給了他一個不算完美卻足夠合格與真實的答案。

  衡玉沒有給任何的答覆給鬱星,但鬱星望著衡玉精緻中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眉眼,卻深深覺得衡玉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

  除了演戲的時候情緒大起大落之外,鬱星眼中的褚衡玉很少有情緒起伏的時候。

  但鬱星卻一直都覺得,在褚衡玉冷淡的面容下,他對待很多人很多事看似不放在心上,但都足夠溫柔。

  從不會妄加惡意,對於他所欣賞或者是感興趣的人也從不吝於善意。

  對於這些善意他卻認為只是隨手施為,從不放在心上。

  三天之後,衡玉直接去找傅姚,把兩份合同分別遞給傅姚和她的經紀人於容。

  只要簽下這份合同,兩個人就都是他工作室的成員了。

  「違約金……您幫我付了嗎?」傅姚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衡玉右手撐在大理石切割而成的石桌上,食指輕叩桌面,「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還不算是太麻煩的事情。」

  畢竟他把傅姚簽到自己的工作室又不是讓她白待著的,以傅姚的天賦和演技,再讓邵揚給她好好包裝一番拿下個一二線奢侈品代言,那一筆錢就能很輕鬆賺回來了。

  傅姚抓起衡玉扔在一旁的簽字筆,把簽字筆的筆蓋取下,右手因為內心的激動而輕微顫抖起來,但「傅姚」這兩個字被她寫得很好,工工整整落在合同上。

  白紙黑字,讓她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愜意感。

  「謝謝。」她把合同遞回給衡玉,非常鄭重地向他道謝。

  因為三位主演的詮釋都足夠到位,《四面楚歌》的拍攝比起預期還要早了半個月落下帷幕。

  拍攝一結束便進入了緊張的後期製作中,以便趕上賀歲檔的檔期。

  在這個時候衡玉與星秀的合約也算是完全到期了,結束拍攝當晚他就在自己微博發表了聲明,表示自己成立了獨立工作室,目前還簽下了鬱星和傅姚兩位明星。

  這條微博一發出,粉絲祝福之餘也不免猜測起來,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為什麼劇組要選鬱星飾演天子、傅姚飾演妖妃。

  衡玉就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人,也是主演之一,他這樣的行為被很多人解讀為是為了捧他旗下的這兩位明星。

  眼看著這樣的猜測逐漸佔據上風,燕易方才站出來發了一條微博,表示鬱星和傅姚雖然是新人,但他們的演技在她見過的明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完全演出了她所想要的天子和妖妃的感覺。

  《四面楚歌》還沒開播就賺足了熱度。

  只要電影的效果再好一些,就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票房撲街這種事情了。

  而電影呈現出來的效果,沒有辜負眾人的期待。

  精良的製作以及拍攝,貼合人設足以打動人心的演技,劇情緊湊而又富有張力。

  點映禮之後,參加電影點映的影評人都給予了一水的褒獎,還有人稱這部電影必將成為「國內歷史題材電影的裡程碑」。

  電影上映當天,各大影院安排的場次座無虛席,最後的總票房更是打破了燕易此前導演的所有電影的記錄。

  衡玉身上的「票房毒藥」稱號就此洗掉了。

  拍完《四面楚歌》後,有不少名導再次向衡玉拋來橄欖枝,但衡玉暫時沒有再進軍大螢幕的意思了。

  他自己打算閒下來,但作為一個員工眼中的大魔王老闆,自然不打算讓鬱星和傅姚閒下來。

  衡玉直接讓邵揚給兩人挑幾個資源不錯的綜藝還有電視劇。

  邵揚早就習慣了被衡玉壓榨勞動力,很快就給鬱星安排好了檔期。

  傅姚那邊他沒有越俎代庖,而是直接把手頭上現有的資源拿去給於容,讓她自己看著給傅姚安排。

  於容握著手裡那厚厚一遝劇本,不免和傅姚感歎她做了一個好選擇。

  如果還待在明輝,就算沒有那檔子糟心事,以傅姚的咖位也只能等著劇組來挑選她,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她挑劇本的情況。

  傅姚聽著於容的話,有些敷衍地點頭應和,目光一直落在手機螢幕上沒有挪開。

  於容湊過去看,看到傅姚竟然是在網上挑各種零食,嘴角一抽,有些痛心疾首道:「高熱量的東西你都不能吃,容易走身材,還對皮膚不好。這些事情你向來不用我擔心的。」

  於容帶過很多明星,傅姚是這其中對自己要求最嚴的一個,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也破戒了。

  傅姚把論壇裡別人推薦的那幾款零食都加購了,動作迅速付了款,一聽於容這話就知道她誤會了,「我買給禇少的。」

  等這滿滿一箱零食郵寄到後,傅姚去到一樓取快遞,剛好碰上同樣也是來取快遞的鬱星。

  一開始兩人都沒把這事放心上,但當兩人都把快遞抱到衡玉辦公室前的時候,彼此終於意識到,對方竟然抱著和自己同樣的想法。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帶著幾分挑釁。

  「我逛了個帖子,按照裡面推薦的東西買了給禇少。」

  「巧了。」鬱星笑彎了眼,一身氣質沉澱下來後越發有了君子如玉的感覺,「我也是逛論壇的時候看到的。」

  兩人對視,突然沉默。

  按照劇情的發展,總感覺他們可能看到的是一樣的帖子,買了一模一樣的零食。

  衡玉聽到外面的動靜,卻一直沒人敲門,自己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望著各自抱著大快遞箱子站在門口面面相覷的兩人,衡玉挑眉問道:「有事?」

  然後他就得到了兩位小弟的愛心大禮包。

  兩人走後,衡玉把兩個快遞箱子拆開,望著那兩箱子裝得滿滿的零食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系統,「我什麼時候有了個吃貨人設?」

  系統答不上來。

  衡玉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乾脆就不管了,反正這些是來自小弟的孝敬。

  雖然老大覺得這個孝敬選得很一般,但也不能打擊兩人的積極性啊。

  後來鬱星和傅姚去外地拍戲或者參加活動,總是會給衡玉帶些當地的特產。

  兩年後,衡玉親自操刀為燕易寫了劇本,男女主經過他與燕易溝通則敲定了鬱星和傅姚。

  憑著這一部電影,鬱星和傅姚分別抱得了「影帝」和「影後」殊榮。而這個時候,相比起他們尚且漫長的演藝歲月來說,還早得很。

  致詞的時候,無論鬱星還是傅姚,都鄭重地表達了自己對衡玉的感謝。

  而衡玉拿到的獎項,是自他出道開始就不曾旁落他人的「年度最受歡迎男演員」。

  衡玉一如既往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長褲,袖口處用兩顆星空款袖扣點綴。

  他這兩年很少出現在螢屏,基本是有感興趣的劇本了才會演,但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站在那裡,就是一個吸引全場人目光的黑洞。

  頒獎典禮過後,鬱星和傅姚兩個人難得破戒,拉著衡玉去一家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館吃了宵夜。

  衡玉的工作室隻簽了他們兩個人,又剛好是一男一女,資源上基本沒有任何重疊的地方。

  這兩年間,鬱星和傅姚在工作室資源的大傾斜下,早已躋身一線明星行列。

  對於衡玉隻簽了他們兩個而沒有簽其他人的做法,鬱星和傅姚雖然感覺很開心,但私底下也不是不好奇原因的。

  對此,衡玉的回答是,「資源集中之下,你們能更快躋身一線行列。」

  「手底下有再多明星,都不如握著兩張王牌更有效果。」

  而因為衡玉這一番話,鬱星和傅姚工作起來更加賣力。

  系統只能表示,它家宿主的洗腦功力一流,看他的員工們為了給他賺錢多兢兢業業啊。

  相比起衡玉的劃水,鬱星和傅姚兩個人忙得成軸轉,三人吃過宵夜當晚,鬱星和傅姚又再次飛到其它城市去趕第二天的通告了。

  衡玉一空閒下來,便決定把之前零零碎碎學的導演專業的課程系統學一遍。

  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邵揚的老闆,邵揚只能含淚看著金主爸爸誤入歧途,沒有選擇在演藝道路上越走越遠,隻偶爾露個鏡滿足滿足他的顏狗粉絲們。

  不過邵揚現在手底下還有個肯定能越走越遠的鬱星,他對於衡玉選擇半隱退的做法就乾脆眼不見心不煩了。

  燕導聽說衡玉在學習怎麼拍攝電影後,在衡玉閒暇時經常喊他到劇組去實戰。

  衡玉明明只是剛學,但也頗像模像樣的。

  燕導的兒子也被她抓來劇組打下手,這是個看起來很憨厚的男人,長相完全不同於燕導的精明幹練,應該是隨了他的父親。

  很難想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這個人受了五年的牢獄之災。

  不過之前的往事俱矣,衡玉一向沒有尋根探底的執著。

  衡玉擅畫,對於色彩的敏感度以及光線的變化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敏銳度,他總是能很輕易就捕捉到最好的拍攝視角。

  學了三年,燕易終於點頭表示他可以獨自挑起一部大製作的拍攝。

  學了不用未免太浪費了些,衡玉乾脆自己寫了個劇本,挑演員的時候也沒找別人,直接告訴鬱星和傅姚他要拍電影,兩人要不要和他一起合作,到時候衝一衝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當然,這就只是玩笑罷了。

  獎項就那麼少,每一年入圍的電影那麼多,一部電影總不能把這三個含金量高的獎項都包圓了。

  但鬱星和傅姚一聽衡玉這麼說,都忙著把自己的檔期空出來跑回去演這部戲。

  傅姚出現在機場的時候,媒體聞風而動,密密麻麻的鎂光燈落在她身上。

  她這一兩年在國內的發展空間已經不大了,便開始走向了自己的國際化之路。

  而鬱星和傅姚科班出身想要走演員之路不同,鬱星選擇的是當一個有演技的流量明星。

  與此同時,他也在運用自己的號召力創建基金會,並且把自己名下大半的錢都投入到基金會的運營中。

  傅姚得知之後沒說什麼,直接把帳目上大半的錢劃到鬱星的賬上,與他一起合作成立這個「火炬」基金會。

  這個名字還是傅姚和鬱星兩個人一起取的。

  當年在兩人前途佈滿陰霾的時候,衡玉給了他們走另一條路的機會。

  如今這個基金會創辦的初衷,也是為了給那些沒有多餘選擇的人有機會做出另一種選擇。

  ——如果人生多了一種選擇,那所謂既定的命運也有可能因此而改變。

  傅姚回國當晚難得沒有受到時差的困擾,沉沉睡了一覺,並且做了一個夢。

  在那個夢裡,她不斷被逼到絕路,不願離開娛樂圈的她最後選擇了妥協,在資本中間遊走。

  後來她遇到那個面容模糊、有著一個叫「白宣」名字的男人。他自詡愛她,卻總是干涉她的夢想,限制她的自由。

  白宣那個人,愛之則欲令其生,恨之則欲令其死。

  當那些濃烈的扭曲的愛意被漸漸磨盡、白宣不再捧著她的時候,已經習慣靠男人獲得好的資源、演技開始逐漸退步的她才突然發現,她以為自己所擁有的所緊緊抓住的一切光鮮,其實都是來自於他人。

  這一切東西虛幻得很,如水中月鏡中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消逝了。

  就像那句話所說的一樣——

  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傅姚從夢中驚醒,一陣惶然,但當她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望向床頭放著的那個相框時,心情突然又定了下來。

  這張相框裡夾著的相片,是衡玉被鬱星、傅姚還有邵揚和於容四個人強拉著在工作室成立後,一起過的第一個中秋節那天拍攝的「工作室全家福」。

  被眾人圍著在最中間的男人,桃花眼微微上挑,眉眼柔和。

  而她站在他的左邊,一張臉上笑靨如花。

  傅姚望著望著,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總覺得,如果當年她沒有遇到褚衡玉,對方沒有給她另一種選擇,夢中的一切,就是她如今的真實寫照。

  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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