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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錦繡人生》第256章
謀臣篇

  「孽徒祁衡玉, 襲殺同門,觸犯門規, 今日在全宗門弟子面前, 為師將你逐出師門,並廢你內力武功,今後你不可再以玄道宗弟子自居,也不可再使用我玄道宗招式, 若有違背, 我玄道宗之人定讓你於江湖中沒有容身之處。」

  孤高冷傲的聲音自上首傳來,一道狠厲的內力狠狠襲向衡玉的丹田。

  她還迷迷糊糊著, 身體卻已經先一步倒飛出去撞在柱子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心血逆流, 衡玉跪在地上, 捂著胸口咽下到嘴邊的血跡,感受著原身殘留在胸腔的那一股悲憤。

  痛楚也刺激著意識回籠,衡玉勉強睜開眼睛, 目光冷厲望向上首,將那個襲擊她的人的容貌深深記下, 隨後目光一轉, 落在兩個要上前將她扣壓送出去的年輕男子身上。

  她的目光太過銳利,那兩個年輕男子被她的目光震懾, 一時之間躊躇不前。

  「就不勞煩了,我還可以走。」雖然沒有接收記憶,但這並不妨礙她感受出來周圍人對她的惡意。

  衡玉平復一番體內翻湧的氣血, 抬手擦拭唇邊的血跡,另一隻手握著長劍支撐在地上。

  她依靠這股力量站起身,沒有多望周圍那些或是憐憫或是流露出不屑眼神的人,直接轉身離開大殿。

  「祁師姐。」一道柔和溫婉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衡玉本不想過多理會,但原身殘留在胸腔的的那股悲憤竟變得越發濃烈,她下意識出口道:「閉嘴。」語氣厭煩。

  「祁衡玉,你已被逐出師門,還敢在這裡囂張。若不是小師妹為你求情,就憑你殺了大師兄這一點,即使我玄道宗殺了你,江湖人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上前一步擋在戴青青身前,冷聲斥責道,語氣裡滿是不耐。

  衡玉右手拇指摩挲著劍柄,回身望了眼那個男子,從容踏出殿門,逆光而去。

  明明已經被廢了內力、逐出師門,但這時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驕傲。

  待出了玄道宗勢力範圍,來到一處罕有人跡的樹林裡,衡玉直接靠在一株樹上,身體沒有借力,直接滑坐到地上。

  衡玉身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身體又虛,乾脆閉著眼睛睡過去。

  一覺睡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衡玉將自己從周邊農戶那裡買來的燒餅取出來,就著水壺裡的冷水將幹硬噎嗓子的燒餅咽下去。

  等身體恢復力氣後,衡玉才開始接受原身的記憶。

  這一次她來到了一個正邪並立的武俠世界。

  原身名為祁衡玉,是三十年前新興勢力,祁家莊莊主的愛女。十年前祁家莊莊主暗疾爆發,深感自己天不假年,所以將膝下年僅六歲的愛女送入玄道宗習武,同時也是希望為愛女尋求庇護。

  祈衡玉本身根骨不錯,又有祈莊主的面子在,很快她就被玄道宗宗主柳雲收入門下。

  在祈衡玉逐漸適應玄道宗的生活後,祁莊主撒手而去。父親死去,祁衡玉雖然傷感,但她當時年紀還小還不太懂生死之事。她在柳雲諸弟子中又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在宗門裡極為受寵,慢慢地就淡忘了失去父親的悲痛。

  這樣順風順水的生活到十二歲那一年,一切都變了。

  在那一年,柳雲外出參加武林大會,回程時帶回了一個名叫戴青青的女孩,並將她收為自己膝下弟子。

  戴青青和祁衡玉同歲,但祁衡玉還沒有太長開,戴青青卻已經隱約可見日後的絕色。再加上她的資質也比原身要好上很多。

  宗門裡原身一直是年紀最小的一個,這時候來了個年紀比她小上兩個月的師妹,原身十分高興,並且表達了自己的親近之意。但戴青青卻一直沒給她好臉色。

  原身也是被寵著長大的,就算父親逝世那段時間,也有諸位師兄師姐安慰開解她。既然戴青青不親近她,原身便也不打算熱臉貼著冷屁股。

  誰知幾日後,柳雲卻是派人來尋原身。原身歡喜而去,沒想到剛走進師父的院子,素來待她如親父的柳雲這一回卻是劈頭蓋臉就一頓訓斥,還讓她要顧念同門之誼,莫要孤立自己的同門。

  同門……

  柳雲沒有明說,但原身能孤立的同門還能有誰,她暗暗咬牙,頗覺不服與委屈,出聲辯駁了兩句,便被柳雲以為是不知悔改,罰了禁足七日。

  在山崖禁足七日,除了日日來給她送飯的大師兄外,其他素來疼愛她的師兄師姐們都沒有來看望過她。等大師兄把她從山崖帶下去,原身只覺得師兄師姐們都變了……

  他們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就像師父那樣直接給她定了罪,認為是她欺負孤立了戴青青。而戴青青一臉委屈地站在旁邊,泫然欲泣,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怯生生多看了她幾眼。

  原身當時還不知道她失去了什麼,但在後面幾年日子裡,戴青青越來越被師兄師姐捧到手心裡,她在宗門裡越來越像個透明人,除了大師兄會關心她的修煉進度,就連師父都很少親自教導她習武。

  柳雲五十大壽時,年僅十五歲的戴青青在江湖人面前露面,「江湖第一美人」的名聲不脛而走,各宗各派都有她的愛慕者。

  而同樣長相不錯的原身,卻因為「性格孤僻」,根本沒有在柳雲的壽宴上露面。

  半個月前,魔教之人在平安鎮附近顯露跡象。平安鎮是玄道宗勢力範圍,柳雲當下點了幾個弟子前去探查情況。

  戴青青、原身也都在。

  玄道宗來了七人,四位師兄師姐兩兩一起行動,大師兄則帶著戴青青和原身一道行動。

  當時三人一道走著,戴青青一直在大師兄身邊獻殷勤,原身聽著心煩,不知不覺就掉了隊,等她慌忙去尋大師兄和戴青青時,只見大師兄正和一個黑衣人在纏鬥,戴青青傻乎乎提著劍站在旁邊。

  原身氣得要死,心想戴青青平日天資極佳,怎麼關鍵時刻一直在掉鏈子。不過看情況是大師兄占了上風,那個黑衣人似乎受了極重的傷,漸漸就有些不支。

  原身正要衝出去為大師兄掠陣,卻突然錯愕地在原地頓住腳步。

  戴青青終於出劍,一劍刺在大師兄的腿上,順利阻礙了大師兄的衝勢。然後,大師兄沒有避開黑衣人的劍,被一劍封喉,狠狠倒在了地上。

  鮮血自他脖頸處流出,沒入石子地裡,化為一團黑色。

  原身驚得倒退兩步,血紅色的眼神狠狠釘在戴青青和黑衣人身上。

  她這裡鬧出來的動靜有些大,原身舉劍想要迎戰黑衣人,沒過幾招就被擊倒在地失去意識。等她醒來,一切事實都被扭曲——暗害大師兄的人變成了她,無辜的人反倒成了戴青青。

  原身想要解釋,但在這玄道宗裡,她說的話還有人相信嗎?

  再之後,因著戴青青求情,原身保住了性命,但柳雲卻決定廢除她的內力,並且將她逐出師門……

  從十二歲以來,原身就一直弄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素來寵她愛她的師父師兄師姐們,會在短短時間內被戴青青蠱惑?她明明比戴青青努力,比戴青青更早出現在玄道宗……

  她到底輸在哪裡?

  ……

  衡玉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用長劍支撐自己的身體站起來。

  「那個戴青青,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吧。」衡玉淡淡道。

  原身輸在哪裡,很可惜,因為她不是氣運之女,然後,她擋了氣運之女的路。

  「沒關係,能被人搶走的,本來就不夠好。」衡玉笑了笑,自語道。

  路過玄道宗下的平安鎮時,衡玉沒有進城,只是在周邊農戶那換了些吃食,隨後便加快步伐離開。

  她現在還弄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也不清楚戴青青與黑衣人的關係,若是她在平安鎮顯露身份,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麼意外。

  出了平安鎮,專挑僻靜的路走。又走了兩天進入一處小樹林,衡玉捧起溪水飲了幾口潤喉,便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坐在溪邊,等著體力恢復。

  太陽照在臉上,原本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

  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時候盤腿坐著,衡玉差點倒頭睡了過去。直到耳邊聽到隱約的馬蹄聲,衡玉連忙睜開眼抱住劍。

  溪邊都是空地,躲無可躲,衡玉乾脆站起身撿起一根樹枝,把尖端削尖走到溪邊叉魚。

  溪流很清澈,許是人煙稀少的原因,溪裡的魚都很肥美。

  衡玉正把褲腳挽起來走到水裡,便有兩人騎著馬到了溪邊。

  一男一女,男孩還很小,看著只有十歲出頭,女子看著上了年歲,似乎是受了極重的傷,雖然是穿著一身黑衣,但衡玉鼻端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看到衡玉時,男孩子臉上流露出明顯的警惕。那個女子左右打量衡玉幾眼,像是判斷出她沒有威脅,一口硬提著的氣終於鬆懈,整個人支撐不住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蘇姑姑!」男孩連忙翻身下馬把女子扶住。

  「沒事。」被稱為姑姑的女人捂著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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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傷口,喘著氣道:「淩兒,你先坐下休息。」

  齊淩連忙坐下,小心扶著女人,借她些力。女人吸著冷氣取出袖子裡的金瘡藥,處理自己腰間的傷口。

  衡玉已經叉好三條肥美的魚上岸,自己去撿了柴火過來,把魚處理好就開始點火烤魚。

  唉,那麼多個世界過去,她也就烤魚味道還可以。

  果然人無完人。

  兩方人明明隻隔了五六米,但都在各做各的,互不干涉。

  三條魚終於烤好,衡玉手上沒有現成的調料,但她學過醫,從溪邊採了些植株擠出青汁做調料,剛好能把魚的腥味去掉,入口的味道勉勉強強還行。

  齊淩和女人坐的地方剛好在風的下端,烤魚的香味全都撲到他們鼻端,齊淩看著應該是養尊處優慣了,肚子咕咕響了幾聲。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捂住。

  女人帶著歉意地瞥了他一眼,但受了重傷的身體讓她不能輕易動彈。

  「吃嗎。」腳步聲響起,然後是一道有些沙啞的女聲。

  衡玉把三條烤魚拿過來,遞了兩條烤魚到齊淩面前,「用兩條烤魚,和你們換一些消息。」

  齊淩望了她一眼,臉上流露出些許警惕。他這個年紀,還不能太好的掩飾自己的想法。

  黑衣女人沉默兩秒,提著一口氣點頭,「好,多謝。」

  衡玉打量她幾秒,「你受了致命傷,還駕馬奔逃,已經支撐不過明日上午。」

  黑衣女人苦笑了一聲,齊淩眼底流露出幾分惶恐,但他背脊依舊聽著筆直,維持著良好的姿態。

  越看越不像一般人。

  這樣的氣度於她並不陌生,唯有貴胄之家用權勢和財富才能堆積培養出來。

  「你們先吃些東西恢復力氣吧。」衡玉說完,自己也盤腿坐下,自顧自吃起烤魚來。

  齊淩很餓了,但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黑衣女人也是勉強自己吞咽恢復力氣。

  吃完手裡的魚後,黑衣女人突然出聲道:「雖不知姑娘是何人,但為表示誠意,我先與姑娘道明自己的身份吧。」

  「我乃明月教左護法蘇紅念。」

  明月教?

  「魔教?」

  蘇紅念冷笑一聲,「我明月教反抗朝廷暴.政之時,正道要嘛對朝廷奉承,要嘛被朝廷勢力滲入,姑娘,你說說,何為正,何為魔?」

  衡玉無所謂點點頭,這具身體幼年在祁家莊長大,後來在玄道宗生活,一直不問朝政世俗,衡玉也沒辦法判斷清楚時事政局。

  「祁衡玉,玄道宗棄徒。」衡玉介紹一番,沒等蘇紅念和齊淩驚訝,她已經先一步湊近蘇紅念,在蘇紅念幾處穴道上點了點,原本虛弱無力的蘇紅念竟然覺得自己體內的力氣恢復了些。

  「我如今內力被廢,打算在這座山深處隱居一段時間恢復內力。你們應該是在逃避追殺吧,我先帶你們去避一避。」

  「姑娘不是要問問題嗎?」

  衡玉長劍一轉,搭在男孩脖頸間,隨手把玩著劍柄綁著的劍穗,「他很重要不是嗎?明月教反抗朝廷暴.政?那讓我想想,也許他的身份很特殊,可以成為你們推翻朝廷暴.政的最佳理由?」

  衡玉玩味道:「皇室之人?也許是比龍椅上那位有著更名正言順理由繼承大統的皇嗣?」

  蘇紅念和齊淩都是渾身一僵。

  他們無法想到,明明只是「明月教反抗朝廷暴.政」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對方為何會推出如此多東西……而且與事實完全一致。

  「我喜歡你們的身份,所以我決定幫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無論是玄道宗還是戴青青、黑衣人都很有問題,也許她可以考慮先去魔教混個護法、長老當當?

  衡玉率先翻身上馬,伸手將蘇紅念拉上馬匹坐在她身前,男孩則自己一個人勉強爬上了馬。

  兩匹馬往樹林深處跑,待到樹木變得茂盛,衡玉把兩匹馬綁在樹上,自己扶著蘇紅念、帶著男孩往裡面走去。等到入夜,三人終於尋到一處洞穴。

  「你先把周圍收拾收拾,我去尋些草藥。」丟下一句話,衡玉便走出洞穴。

  「殿下。」經過這一番折騰,本來就情況不太好的蘇紅念更是出氣多進氣少。

  她靠著粗糲的山壁,緊緊拽著男孩的手臂,「殿下,那個祁衡玉並非常人,但應該是個好人。我死之後只能暫時把您託付給她了。我會給您留下暗器,若是她對您不利您便殺了她,然後自己小心,往明月教去。我明月教……會護住您的。」

  說完這一長串話,再把手裡的暗匣遞過去,蘇紅念猛烈喘息起來,好像要緩不過氣了。

  齊淩瞪大眼睛,將暗匣藏進懷裡,卻對蘇紅念的情況束手無策。

  尋到自己想要的草藥,衡玉趕回來,一看蘇紅念這情況,把她周身幾大穴位點了一遍,再把手中的草藥葉片取下,遞到蘇紅念嘴邊,「吃一些下去,雖對你的傷勢沒幫助,但能讓你恢復些力氣,有什麼需要交代的都可以交代。」

  蘇紅念自己嚼了葉片,咽下青汁。

  直到感覺舒服了些,蘇紅念那雙帶著滄桑與銳利的眼睛直直望向衡玉,「祁姑娘,你想要什麼?」

  衡玉笑了笑,「我被玄道宗逐出師門,應該會先恢復實力,然後去你明月教暫且混個護法或是長老當當。」

  內力被廢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但祁衡玉是個聰明人,這就夠了。

  「我信姑娘。姑娘將他送回明月教,我明月教會滿足你的要求。」說著,蘇紅念從腰間取出一塊權杖,「這是我的明月令,憑此權杖姑娘可取信教主。」

  「這筆買賣你不虧,放心吧。」衡玉伸手接過明月令,蘇紅念像是終於放下自己的心事一般,再望了眼齊淩,終於緩緩地、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齊淩眼睛瞪大,怔怔抬手抓著虛空出神。

  衡玉見慣生死,對於陌生人的生與死,她沒必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所以她只是淡淡俯身與齊淩對視,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今天教你一課,那就是怎麼在野外活著。」

  帶著齊淩往外走去尋晚餐。

  「蘇姑姑剛死,她剛死,我不吃,我什麼都吃不下。」齊淩待怔片刻,突然大聲喊道。

  教小孩子還真是麻煩啊。

  不過也算有了經驗,衡玉大概猜到齊淩一定遭遇了些變故才會被明月教的人救出來,對他倒是耐心,淡淡問道:「你和我發脾氣有什麼用?把你的恨、你的悲傷都埋藏在心裡,拼命成長起來,等著終有一日,親自去手刃了你的敵人。」

  齊淩只是抱著頭沒說話。

  「小朋友,你想要什麼?你如果回答得合我心意,我可以多幫幫你。」衡玉也是無聊,蹲下身子托著腮無聊問道。

  「我想要復仇。」

  啊,這個答案真是不能讓人滿意。

  衡玉站起身,轉身離開。

  「我想要這天下。」

  衡玉的步伐邁得小了些,勉勉強強,但太空泛了。

  見自己還沒有打動對方,齊淩不知為何想起父皇當日的教導——「淩兒,對待那些厲害有才華的人,你要把話落到實處,一些話太空太泛,聽著好聽,但那是沒辦法打動他們的。」

  「我……」齊淩突然大喊道,「我想要當個明君,蘇姑姑說她希望天下承平,那我也希望天下承平,百姓安康,像我父親教導的那樣,為這天下百姓做些實事。」

  「要當明君可是很困難的啊。」衡玉轉過身。

  齊淩站起身,目光直視衡玉,「你想要什麼,如果你能幫我……日後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盡力幫你實現。」

  他什麼都沒有了,眼前唯一能抓住的,他必須死死抓住。

  對面的女人似乎是眯著眼睛想了想,才緩聲道:「可是你能給的,我都能自己拿到。」

  齊淩有些挫敗,他咬了咬唇,剛想重新組織語言,就聽到對面的女子說:「這樣吧,我最近有點兒喜歡佛教,若你得到天下,便將佛教立為國教,在天下範圍傳播佛教,可好?」

  好像是峰迴路轉一般,齊淩眼前一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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