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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錦繡人生》第267章
謀臣篇

  四年佈局盡數被毀, 傅致得知消息時,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臉立刻染上了薄怒。

  然而……查到最後傅致還是不知道是誰將他的盤算摧毀的。

  就連魏道子那裡, 在探查星象時發現天機越發被遮掩, 他已經算不出很多事情。

  隨著一件件事情佈置下去,明月教的力量開始越發凝聚。不過大半年時間, 衡玉就已經將明月教所有力量整頓完畢,全都握在了自己手裡。

  接下來,練兵、鋪設商路賺錢、遣人遠赴海外、鑄造兵器、煉製□□和炸.彈、囤積糧食等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順理成章到, 一直旁觀衡玉佈局的齊淩差點得以為他老師是個造反專業戶了。

  「老師,你為此是否已經準備多年?」齊淩笑問。

  衡玉正懶懶批閱東壇主飛鴿送來的急信, 一聽齊淩這話, 抬頭望了他一眼,莫名笑了笑。

  「好吧,我就是開個玩笑。」齊淩感慨,在心底喟歎老師果然大才,如此輕鬆閒適運籌帷幄, 怕是那縹緲峰傳人都要遜色上不少吧。

  又是三年時間一過。

  朝中權柄歷經三載更迭,這三載裡,中樞不斷調動各地兵馬平定叛亂。亂世之中唯刀刃最有話語權, 武威侯年邁,其世子傅致異軍突出, 在各地平叛有功,風頭漸盛。

  三年的時間足夠東梁王朝的威信力降到最低,世家不服、大臣不服、百姓不服, 東梁王朝風雨飄搖,名存實亡。隱忍等待多載的世家、臣子皆高舉反旗,向這世道露出自己的野心與獠牙。

  明月教本就一直以「反抗朝廷暴.政」為旗號奔走,同樣掀起反旗,然而在勢力強大的世家、武將面前,明月教明面上的勢力還太弱小,暫時沒能引起眾人太大的警惕。

  春去夏來,秋去冬來,然後又是一年冬雪初融。

  齊淩與衡玉在外遊歷已有兩載時間,這一次兩人打算去帝都見一個人——那人便是位居三公、德行天下敬仰的夏寬。

  這位長者幼年時曾為齊淩啟蒙,與齊淩有一段師生之情,而他本人是一位堅定的東梁忠臣。

  世道崩壞至此,夏寬明明已經熬過了最艱難的冬天,卻倒在了溫暖來襲的春天——因為他不得不死。

  他已經看出來了,若是在此時死去,他這一生還能做東梁的純臣,再晚一些死去,刀筆史書該如何記載評價他?

  齊淩去見他的時候,夏寬已經病入膏肓。昔日一絲不苟端坐殿上高聲闊論意氣風發的御史大夫,已經垂垂老矣看不出昔日的風采。

  當他看到齊淩時,夏寬並不算驚訝,顯然對齊淩的到來心中有數。

  雖然已經病入膏肓,然而在齊淩面前,夏寬還是努力跪坐著,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接過長子遞來的百年人參,夏寬一口飲盡,原本沒有血色的臉逐漸恢復了一些氣色,但誰都知道,這根本就是在壓榨他最後的生命潛力。

  他的人生,已經真真正正,進入最後的倒計時了。

  夏寬揮手讓自己的長子退下,他望瞭望一直站在旁邊的衡玉,再望向他面前的齊淩,用盡全力攥緊了齊淩的手,顫著鬍子問道:「……殿下,東梁還有希望嗎?」

  齊淩望著昔日尊長如燃盡的油燈般坐在他面前,雖然對夏寬的記憶早已消磨忘卻,但他一時之間還是覺得心中大慟。

  齊淩下意識坐得更直,像一柄隨時都能出鞘的利刃,擲地有聲向夏寬承諾道:「東梁氣數已盡,可有淩在,未必不能如當年光武帝劉秀一般實現光武中興之治。」

  夏寬渾濁的眼裡慢慢流出一滴淚,重重落在齊淩的手背上,灼熱得嚇人,「那就好,那就好,臣子守節,東梁傾頹至此,吾輩也有諸多錯處,日後到了九泉之下,老臣怕是要無顏見殿下的父皇。」

  當年夏寬是齊淩父皇留給他的輔政大臣之一,但最後他們還是眼睜睜看著他叔叔竊居帝王之位……從這一方面來說,夏寬的確愧對他父皇,也愧對於他。

  以前齊淩也有過埋怨,但經歷過那麼多事情,齊淩早已想開。

  朝堂之事不是簡單一句話能說清楚的,最後他被從太子尊位拉下來,他那個叔叔能登基,其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利益的博弈與牽扯。那一年皇位更迭時,帝都城流的血滅的族難道還少嗎……

  「夏公且寬心。」人之將死,齊淩搖搖頭,也沒說什麼刺激夏寬的話。

  夏寬輕歎道:「這幾月裡我與殿下的老師一直有通信。老臣走錯了那麼多路,最後為了延續我東梁的氣數,老臣還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夏寬緩緩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封極厚的書信,將沉甸甸的書信遞到齊淩手裡,「老臣教導過不少學生,他們裡面有不少可用之人,若是殿下看他們還得用,可去尋他們……以殿下的身份,又有臣的面子在,若是殿下當真為可輔佐之人,他們必會效忠於殿下……這也是老臣唯一能為殿下做的了……」

  這麼一長串話說完,夏寬險些要喘不上氣一般,努力喘了很久才緩過來。但他的臉色卻越發衰敗了。

  齊淩握著手裡的書信,這才知道老師讓他特意過來見夏寬的原因。

  夏寬高居三公之位,桃李滿天下,有夏寬的師生之情還有他東梁宗室的身份,定然能招攬到不少人才。

  東梁走到了末路,逼得百姓起義,造成世道崩壞,但不仍有如夏寬這般人願意為東梁守節而死嗎?

  這是個士大夫堅守節操的時代。

  雖然東梁屢屢讓人失望,但只要一些士大夫仍能從中窺到希望,他們就願意為東梁奔死效力。

  這是愚忠嗎?

  不,這是屬於士大夫的氣節!

  千古浩蕩驕傲堅韌如斯。

  「大廈將傾,能如何?吾輩能如何?悠悠蒼天,能奈之何……」

  夏寬的聲音越來越低,握著齊淩的手緩緩鬆開。

  一代權臣,終殉道而去。

  齊淩看得喟歎不已,一時竟有些悲從中來。

  視線有些迷離,齊淩只能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然後是那道清雅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必難過,夏公求仁得仁。」

  待目送著夏寬的靈柩被他的長子護送回老家安葬,齊淩和衡玉這才打算離開帝都南下。

  馬車走到長亭邊,齊淩望著衡玉欲言又止。

  半晌,他輕聲問道:「老師,何至於此?」

  這世道,何至於此?夏公,又何至於此?

  「你不懂為何夏公會為東梁殉葬嗎?」衡玉問道。

  原本夏寬身體的病已經大好,但在世道越來越亂、東梁帝室的權威越來越削弱時,他竟然選擇大開窗戶吹了一夜冷風,染上風寒靜待死亡。

  「是。」齊淩點頭。

  「他是在殉他心中的道。夏公是位標準的士大夫,他未必忠於的是東梁皇室,他忠於的,更多還是自己心中的道義。」頓了頓,衡玉才繼續說道,「這就是你的機會。你要如何去招攬人才?靠的,一是你的人格魅力,二是你的底氣與實力,三就是你可以成全他們心中的道。」

  這才是齊淩所代表的身份能帶給他的最大優勢。

  「那我們接下來……去潁縣嗎?」齊淩回想起夏寬交給他的那些書信,閉上眼睛沉思道。

  「穎縣有兩位大才等你去取,而且他們是寒門出身,最可能全心全意輔佐效忠於你。」衡玉說得極輕鬆,好像那兩位已經效忠齊淩了一般。

  齊淩臉上的嚴肅頓時被衝淡,他靠著馬車笑了笑,「淩亦做此想。」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的天色卻一時變了,有細雨飄起來,意識逐漸變大。

  雨勢有些大,馬車暫時走不了了,恰好附近就有長亭,侍衛將馬車拉到長亭旁邊,齊淩撐著傘護著衡玉往長亭走去,四個侍衛跟在兩人身後。

  長亭卻已經有人了。

  兩個婢女、四個侍衛護衛在長亭邊,兩個年輕人坐在長亭裡。

  一個年輕人長相俊秀,英氣勃發;另一個人也不知道算不算年輕人,面相頗嫩,一頭長髮卻是白色,披著一件寬鬆道破,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瞥到長亭裡坐著的兩人時,齊淩有些遲疑,倒是衡玉隱約看出了些許端倪,她安撫性的瞥了齊淩一眼,兩人再度往長亭走去。

  齊淩尋了個角落站著,沒有刻意往那兩人靠近。衡玉等著齊淩收傘,負著手站著,悠閒望著外面的雨勢。而四個侍衛,也只是勉強擋雨。

  「春雨貴如油,帝都郊外的百姓不必擔心了。」過了許久,英氣勃發的年輕人突然笑了笑,打破了長亭裡的寂靜。

  他話音突然一轉,「姑娘,還有那個少年,你們可要來這坐著?這裡還有兩個位置。」

  衡玉輕笑道:「公子客氣了,這場傾盆大雨最多下一刻鐘罷了。」話音一落,衡玉指著外面,「看,雨要停了。」

  一直閉目養神的魏道子突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往衡玉身上瞥了一眼。

  只一眼,素來從容的魏道子身體無法抑制地僵住——這個女子的面象,竟然兼具帝王與權臣兩種傾向?

  魏道子的目光不由往衡玉旁邊的齊淩望去,面容一肅——竟是與武威侯世子一般,都是帝王之象。

  這兩人,來自何方?

  衡玉察覺到魏道子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揚,抬手握住腰側的長劍,「雨停了,兩位,山高水遠,後會有期。」

  丟下這麼一句話,衡玉與齊淩大步走出長亭,直接淋著細雨往馬車走去。很快,馬車就消失在了魏道子和傅致的視線範圍內。

  魏道子輕輕閉上眼,他已擇定輔佐之人,絕不會輕易更換,可那兩人的面相……

  魏道子睜開眼,輕聲歎道:「世子,剛剛那兩人來歷不明,但應該會成為您的大敵。」

  傅致原本溫和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起來,回想起剛剛的碰面,傅致輕笑道:「是不錯的用來為我磨劍的敵人。」

  一個女子,一個少年,談何大敵。

  魏道子瞥了傅致一眼,終於又緩緩把眼睛閉上。

  馬車裡,衡玉懶懶倚著軟枕,對齊淩道:「剛剛有一刻真想直接殺了傅致,這樣能省不少事。」

  「但一則會讓你少了磨礪,二則他身邊那縹緲峰來人有些奇特,以我如今的實力未必能在他和傅致的攻勢下護住你。」

  不到五年的時間就躋身江湖一流高手,這樣的速度足以令常人羞愧,但聽著老師話中的意思,似乎還有些遺憾。

  齊淩回想著傅致和魏道子的容貌,緩緩揚起唇角,「日後的手下敗將罷了,就讓他做我的磨刀石好了。」

  語氣驕傲又從容,與衡玉說話時的語氣如出一轍。

  *

  江北之地三月風景秀美,一輛馬車悠悠碾過城外的青石地板,往城中駛去,最後在一家酒樓前停了下來。

  有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掀起馬車簾,然後一個做士人打扮的人緩緩從馬車上走下來。

  從馬車走下來的人年歲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但一身氣度溫雅秀致,眉間卻帶著些說一不二的淩厲。明明像是遊學而歸的士子,卻因為他眉間的淩厲而讓人下意識心生敬意。

  此人正是南下來到穎縣的齊淩。

  靜觀天下局勢四載演變,遊走各地兩載有餘,如今的齊淩就像一柄懷芒的利刃,溫潤表像為鞘,內裡早已被世事打磨,有了一位領袖風采。

  他轉身,沒有借侍衛之手,而是自己親自將馬車簾掀開,對著裡面的人道:「老師,已經到了。」伸手扶住下馬車的衡玉。

  坐在二樓臨窗處的是兩個做士人打扮的青年,一人聽到齊淩的稱呼往下看去,卻發現被齊淩扶出來的竟然是個身著紫裙的年輕姑娘,不由倚窗而笑,「時人說陶多有離經叛道之舉,退之兄,下面那少年郎拜一位姑娘為師,不是比陶更離經叛道嗎?」

  男子的話沒有刻意壓低,守在馬車邊的四個侍衛聞言紛紛抬頭望向男子,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但都下意識抬手握住腰側的劍柄。

  「子衡。」何陶對面坐著的陳進無奈歎了口氣,以何子衡這張嘴,真是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齊淩略一抬手,四個侍衛紛紛束手站好。齊淩抬頭,往上方瞥了兩眼,沒有作聲,只是扶著衡玉,「老師,我們上去吧。」

  衡玉隨意笑了笑,更不在意,「好。」

  兩人一路上了二樓。

  雨天酒樓的生意很好,兩人上了二樓後,才發現二樓已經沒有了空位置,只有剛剛出聲說話的那兩個男子那裡還能尋出兩個空位置。

  「叨擾了,不知兩位可否行個方便?」齊淩環視一圈,泰然自若走到陳進與何陶面前。

  「公子不計較陶先前的冒犯之語便好。」何陶隨意拱了拱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桌子上正擺著一局棋,兩人不知廝殺了多久,棋局危機四伏,難分勝負,一子落錯就極有可能落敗。

  棋局下得極妙,齊淩瞥了兩眼,便不自覺被吸引了注意力。衡玉捧著店小二端過來的茶杯,慢條斯理抿了一口,目光在酒樓四處打量著。

  亂世之中最重重不過兵糧二字,如今世道秩序崩壞,打破了不少地方的商路壟斷局面,衡玉看準時機鋪開商路,不過三載時間,天下商路已經有三分都在她手裡——而且無人知曉這背後有她和齊淩的佈局。

  眼下這家酒樓,也是她手下的產業。

  打量了周圍幾眼,衡玉便也閒來無聊觀看陳進與何陶的棋局。

  棋局走向逐漸分明。

  何陶撚起一子。

  一子定生死。

  「退之兄,承讓了。」何陶拱手笑了笑。

  陳進無奈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白棋丟回棋盒裡。這時,齊淩突然眉梢微揚,緩聲笑道:「兩位,不知可否將棋盤借我與老師下一局?在路上時我就興起想要下棋,隻苦於找不到棋盤。」

  陳進與何陶對望一眼,何陶點頭道:「公子請自便。」稍微移了移棋盤的位置,更方便衡玉和齊淩下棋。

  衡玉與齊淩本就是面對面坐著,齊淩收攏好棋盤上的棋子,率先撚起黑子溫雅笑言:「棋力本就弱於老師,此次還是我執黑先行吧。」

  輕輕落下一子。

  衡玉跟上。

  兩人落子速度極快,何陶與陳進多看了幾眼,不由抬眸對視起來,原本坐姿有些慵懶隨意的何陶下意識坐直,目光落在棋盤上。

  不到一刻鐘,齊淩放下手中棋子,坦然笑道:「我還以為自己遊歷數月有所寸進。」

  「的確有所寸進。」衡玉抿唇一笑。

  但還不夠。

  「為了得到老師口中一句有所寸進的誇獎,看來下回與老師下棋又要待到數月之後了。」齊淩收攏著棋盤上的棋子,突然將目光移到何陶身上,「不知公子可有興趣與我下一盤棋?」

  何陶正要點頭,齊淩又笑道:「單純下棋未免單調了些,當有好酒相伴,當言天下大勢於棋中。」

  話音未落,一直站在齊淩身後的一個侍衛小跑下樓,片刻後手裡提著一壇酒上樓。

  齊淩親自開壇,千金難求的西域葡萄酒被倒出來,異香彌漫著酒樓二樓。

  二樓不少人都把打量的目光往齊淩等人看過來,這時,掌櫃卻突然出現,開始將二樓清場。齊淩倒完四碗酒的功夫,酒樓二樓就只剩下他們這一桌人和侍衛。

  陳進與何陶的視線頓時變得認真起來,他們算是看出來了,對方完全是衝著他們而來的。

  何陶素來嗜美酒,他嗅著美酒的香味,已經迫不及待將碗端過來抿了好幾口,「不愧是千金難求的西域美酒,公子與這位女公子夠慷慨。」

  陳進無奈笑笑,但瞥見他與何陶的僕從就在樓梯口守著,也把心放下來不少,端起酒碗輕輕抿了一口。

  「西域美酒千金難求,但若是兩位公子喜歡,淩可日日提供給兩位公子暢飲。」齊淩朗聲笑道。

  「這未免糟蹋了美酒。」何陶擺擺手,不為所動。

  「寶劍配英豪,香車配美人,好酒配愛酒之人,有德有才之人配高位,天下道理往小裡說,不就是如此而已嗎?」

  何陶拊掌輕笑起來,「好一句說理,為這句話陶敬公子一杯酒。」舉碗一飲而盡。

  齊淩同樣一飲而盡。侍衛連忙上前為兩人把酒滿上。

  「觀棋如觀天下局勢,公子請先行。」齊淩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將自己的風度展示得淋漓盡致。

  何陶率先執起黑子以作應答。

  「公子看著年歲並不大。」何陶落下一子。

  「虛歲已有十七。」齊淩笑了笑,說道,「雖年歲不大,但已觀天下大勢四載有餘。」

  陳進與何陶的神色都變得認真嚴肅起來——觀天下大勢四載有餘。

  四年前先帝駕崩,世道崩壞,天下大亂在即。那個時候眼前之人還是不知事的年紀,卻已經開始觀望天下,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公子可有所得?」卻是陳進抿了抿唇,出聲問道。

  「自然有所得。世道崩壞至此,百姓流離失所,各地高舉反旗,怎會沒有所得。」齊淩眼底流露出幾分黯然,隨後他又自若笑笑,「天下大勢若此,我輩只能做那英雄挺身而出,於亂世爭雄。」

  說話間,落下一子。

  「公子年紀不過剛剛束髮,尚未加冠,憂心世道還太早了些。」何陶搖搖頭,落下黑子

  「身份至此,不得不憂。」齊淩感歎,落下白子。

  何陶與陳進都很好的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去問齊淩的身份。

  兩人沒有上鉤,齊淩搖搖頭笑了下,自己續道:「我乃前太子齊淩,久聞兩位公子盛名,又得夏公推薦,故此與老師從帝都而來,想要求賢。」

  何陶與陳進一時間都沒說話,酒樓二樓頓時安靜下來,只有棋子落在棋盤清脆的聲音響起。

  「兩位公子有興趣聽一聽我的佈局嗎?」

  陳進禮貌笑了笑,頷首道:「公子請講。」

  「天下商路,三分在我師手裡,財之一途無須擔心。開荒施種,囤田鄉野,糧草充足。明月教明面上只有三萬軍隊,實際上早已有八萬軍隊,再配上容城的三萬軍隊,我手中已有十一萬軍隊,良將亦有。」

  陳進與何陶神色一肅,不由對望一眼。

  「亂世之中唯錢糧與兵,此話兩位可認同?」

  「正是此理。」兩人點頭。

  「此外,身處亂世民心極重,我師派去海外的船隻已經趕回來,他們找到了一種作物,畝產可達……」說到這時,即使是養氣功夫越來越好的齊淩都不由輕輕吸了口氣,「畝產可達千斤。」

  棋子落到棋盤,「啪」地一聲險些掉落到地上,被何陶手忙腳亂抓住。

  「公子此話當真?」陳進已經坐直了身子,身子微微前傾往齊淩靠近,從接觸到現在,陳進還是第一次打破了面上的平靜,難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齊淩的眼瞳顏色有些淺淡,像是琉璃一般,笑起來時十分純粹,「確實如此。」

  「此物名為土豆,憑此可收天下民心。」

  「還有呢。」何陶也忍不住有些激動追問。

  「坐觀天下局勢多年,淩手中自然有很多準備,不過……兩位公子可有興趣親自去明月教總壇看一看?」齊淩笑道。

  何陶和陳進對望一眼。

  齊淩抬手,落下白子。

  棋局勝負已分。

  衡玉一直安靜坐在旁邊飲酒,瞥見何陶與陳進的模樣,就知道兩人動心了。

  她微微垂下眼抿了一口酒,抬眼時恰好對上齊淩的視線,不由緩緩笑起來。

  齊淩舉杯,做了個敬酒的動作,一把將碗裡的酒飲盡。

  可得兩位人才入他彀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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