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光明神殿一眾人是在矮人族們熱情挽留與依依不捨的送別中， 帶著免費贈送的一眾矮人鍛造的武器返回的帝都。

　“就要回去了嗎？”君陌玉坐在馬車上， 透過車窗對跟出來送別的矮人們揮了揮手，“是不是該回到光明神殿了？”

　“是啊， 等到一回去，你就可以進行聖子加冕儀式了。”光明教皇朱利斯感慨地摸了摸他的頭，“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還真多，恐怕比我當初遊歷時的要精彩多了，還好你們都沒事。”

　“我也覺得， 這一路上真的是太驚險了。”奧古斯塔斯視線一直沒敢對上少年的眼睛，僵笑著直接略過他看向窗外， “希望我們這次回去能平平安安的。”

　“我倒覺得挺有趣的，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精彩， 與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君陌玉也沒在意金髮青年一直在忽略自己，還笑眯眯地反駁道，“尤其還交了那麼多朋友，我很喜歡他們。”

　朱利斯不由失笑，放在他頭上的手又輕柔地拍了拍， “你呀，就是孩子心性， 可不知道我們對你有多擔心。”

　那低沉溫柔的聲音中蘊含著柔情的寵溺，讓少年的耳朵不由微微紅了一下， “我知道教皇大人擔心我， 只是忍不住想去外面看看， 但是教皇大人對我的好我都記得的！”

　小聖子信誓旦旦地說著， 瞧在馬車裡面的兩人眼裡，真的是很可愛了，“等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做光明神殿的聖子，不辜負教皇大人對我的期望！”

　“傻孩子，這不需要發誓去做的，你不已經做到了嗎？”年輕教皇輕笑出聲，對心愛的小聖子給予肯定，“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歌利亞，不需要再多餘去煩惱該如何做的。”

　看著馬車裡旁若無人交談著的兩人，奧古斯塔斯心中頓時生出一股醋意，不由語氣酸酸地脫口而出道，“只有教皇大人對你好，那我呢，歌利亞？”

　剛說完某位作死的人就腸子都要悔青了，直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裝作剛才因為嫉妒憋不住出聲找存在感的不是他奧古斯塔斯一樣。

　你說他這不是找死嗎？好不容易歌利亞沒有當場追究自己，此時做的就應該讓自己的存在感消失掉，歌利亞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想不起來自己掉馬的事情才是安全的！他怎麼就這麼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出聲找存在感！！

　此時就要系統9780適時出現了，假裝好心地出聲建議道，【我覺得主人您最好還是控制一下天性，畢竟您現在已經和那只黑龍蛋融合了，體內還保持著龍的天性，比如幼稚蠢萌撒嬌耍賴，再比如小心眼愛吃醋還佔有欲強什麼的。所以您最好還是注意一下，別因為一時間被同化就改不回來了。】

　奧古斯塔斯：“……”

　“你！給！我！閉！嘴！”他在心裡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道，“想不出方法幫我分離出去，就麻煩你給我閉嘴，不要胡亂刷存在感好嗎？”

　【我倒是有辦法幫您分離，只是你確定捨得去掉這個得來不易的外掛？先不說您現在成為了人龍混血，同樣擁有了黑暗之力，並且目前還與攻略目標變得更親近起來。】

　系統9780禮貌而不失嘲諷地問道，【畢竟自從您變成龍後，突然就得到了攻略目標的真實喜愛，而且還破例准許你做了他的本命寵物，同吃同住愛護您，這恐怕是您之前從來都得不到的待遇吧？】

　其實真的只是說說而已的奧古斯塔斯：“……”看穿不要說破不行嗎？！這個混帳系統，遲早他真的要將它回收利用！！

　系統9780對他這個千篇一律的幼稚威脅，只能回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誰讓自己的主人是個蠢萌智障呢，只能容忍一些了。

　“奧古斯，是在吃醋？”果然，見某個一直不肯吭聲裝作自己不存在的金髮青年終於出聲後，少年不由興味地挑起眉，藍眸中帶著溫柔的笑意開玩笑道，“終於肯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奧古斯你因為害羞這一路都不會和我說話了呢。”

　“怎麼可能！”奧古斯塔斯頓時警惕地否認，在少年越發溫柔的注視中乾笑著道，“我，那個之前不是也有說話嗎？怎麼會躲著你！”

　君陌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拉長了聲音，“哦——真的沒有害羞嗎，奧古斯？”

　“當，當然沒有！”

　奧古斯塔斯眼神心虛地遊移了一會兒，又似是想起什麼，俊朗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歌利亞你還是叫我奧爾吧，畢竟我們這麼久了，已經習慣你叫我這個名字了。”

　“奧爾？”君陌玉反而訝異地看著他，“我有這麼叫過你嗎？不是叫你小金的嗎？”

　奧古斯塔斯：“……”歌利亞大魔王，他！果然！是忘記了！！

　——他，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少年精緻的臉上帶著點茫然顯得越發可愛，“奧古斯？我以前喊你真的是奧爾嗎？”

　“沒，沒有。”被那雙清透明亮蘊含著溫柔笑意的藍眸注視著，奧古斯塔斯頓時耳朵熱辣辣地結結巴巴否認你了，“我，我就是想讓你……這麼喊，顯得親昵一點，畢竟小金那個名字現在也不適合我了，對吧？”

　君陌玉這才露出恍然的神色，“這樣啊，那就……奧爾？”

　他試探性地叫出這個熟悉的昵稱，奧古斯塔斯頓時臉上笑出了花，不覺眼睛亮晶晶地連聲應道。那副恨不得直搖尾巴的姿態，讓少年沒忍住上手揉了一把他金燦燦的頭髮，收回手後他才反應過來，不由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

　“抱歉，我習慣這麼對小金了。”

　“沒事沒事，我也習慣了。”

　奧古斯塔斯特別自然地介面，讓光明教皇朱利斯都不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奧古斯最近性情似乎變得……有點奇怪？

　兩人仿佛終於找回以往一人一龍打鬧的親昵與默契，回程的路上馬車裡其樂融融，看著十分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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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光明神殿。

　身為大陸上第一位備受仰慕令人認可的聖子第一人，歌利亞殿下的登基聖子典禮十分隆重。

　他加冕典禮的儀式規格，據說可與最高規格的教皇加冕典禮相比，帝都的所有貴族大臣們都會在場進行觀禮。並且據外界傳言，人族國王將親自出席為歌利亞殿下佩戴刻有珍貴光明石的頭冠，年輕的光明教皇親自為他束髮更衣，新任光明騎士長奧古斯塔斯也帶著騎士團當眾拔劍獻上自己的忠誠。

　當然還有精靈王攜帶精靈王子，獸人王與王后攜帶獸人族王子，矮人族族長……等等其餘種族具有代表性的人都將會出席這次典禮，送上對他們尊敬仰慕的歌利亞殿下真心的祝福。

　這恐怕是最具有歷史意義的一次加冕典禮，連其他種族的生靈們都前來表示祝賀參與觀禮。就這點來看，或許當初最有能力的光明教皇朱利斯的教皇典禮都不能相比。

　因此歌利亞聖子的加冕典禮被游吟詩人們遙遙傳唱出去後，聽聞的人都不由為之嚮往，恨不得親眼相見。

　舉行儀式的當天，前來觀禮的人果然很多，典禮也十分隆重。

　所有人都神情肅穆的站在兩側，安靜又熱烈地注目著正緩步走過來的歌利亞殿下。

　他隻身著簡單的白色衣袍，卻仿若天神降臨一般，高貴聖潔而溫柔善良。隨著陽光的映照下來，他一步步地走著，仿佛披上一層燦金色的光芒走過來，讓人為之炫目。

　少年面容精緻而柔軟，白皙的肌膚如無暇的美玉，一雙蔚藍色眼睛仿若容納了整片天空，溫柔幽遠卻見不到底。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碎發輕輕打在臉頰上，淡淡的金色如陽光般溫暖而舒適。

　他的目光如晴空碧水般溫柔而治癒，仿佛只要被這雙蔚藍色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就可以撫平人心中一切的負面情緒，仿佛一切的罪惡都會在他的面前得到救贖。

　所有人之前便知道少年有著一張過於聖潔美麗的臉，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成為聖子。但此刻他站在這裡，他們卻無法能夠用任何一個詞語去形容他，仿佛他只是這麼出現，便符合了所有人能夠去想像得出來的聖子形象。

　高高的祭臺上，年輕的光明教皇溫柔又威嚴的注視著自己心愛的小聖子一步一步，緩慢又那麼迅速地接近著自己。少年每走一步，他的腦海裡都會浮現出一出兩人相處時的畫面，深沉的眸色不由越發柔和起來。

　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仿佛只是一眨眼間，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年，就已經變成被所有人都為之認可的聖子殿下了。

　人族國王亞曆克西斯站在祭台的側邊，威嚴銳利的紅眸在看見少年出現時，不自覺便溫和了下來。雖然早就通過消息得知少年安全歸來，但沒有親眼看見，他始終不能放下心來。

　當初與少年那次令人意想不到的相遇，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新。或許是因為這位小聖子太過令人驚豔，也或許是因為自己主動帶他進入城主府遭遇危險……他始終無法忘懷這位歌利亞殿下。

　直到這次親眼看著他真的平安歸來，站在這裡將由自己來為他戴冠，亞曆克西斯鬆口氣的同時，心又突然變得莫名火熱起來。他唇角微微上翹，那毫不掩飾的熱烈視線，似乎在表示自己不平靜的心情。

　精靈王帶著一眾代表的光明精靈與暗夜精靈，在祭台下最前列靜立著，清冷的翡翠綠眸安靜地看著，明明看著冷若冰霜，卻又掩飾不了其中蘊藏極深的那股柔情。

　獸人族王子跟著自己的父王母后站在另外一側，俊朗帥氣的臉上只是單純帶著對自己喜歡的少年，終於可以登上聖子位置的開心祝賀，如果不是獸人族王后及時制止，他恐怕就下意識為他鼓起了掌。

　矮人族族長帶著一眾矮人，則在稍後面的位置，每人手持一個歌利亞不同神態的木制雕像，在少年每邁一步時，都會在心裡狂熱地向他禱告著自己的信仰。

　不知是降職還是晉升剛成為光明騎士長的奧古斯塔斯，則與騎士團分列站在祭台旁邊，清朗俊美的面容帶著熱烈而燦爛的笑容，海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少年。

　即使他不信神，從不肯正視這個世界，但為了自己的歌利亞，他甘願臣服，成為歌利亞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他最狂熱的信徒。

　歌利亞站在光明一方，是光明神殿的聖子，他便是光明神殿守護聖子殿下的光明騎士長，為他斬殺所有膽敢冒犯他的人，為他守護一切他想保護的東西。

　歌利亞站在黑暗一方，是黑暗深淵的魔王，他便是與魔王形影不離最為信任的本命坐騎黑暗之龍，為他衝鋒陷陣奪得他想要的，為他背叛全世界。

　當所有人都尊敬仰慕他時，他將是歌利亞最忠誠的騎士，默默守護著他的一切。

　但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與他為敵時，他也會變成兇惡暴戾的黑暗之龍，將自己的珍寶牢牢鎖在身下，賭上自己的生命守護著他，為他去背棄全世界。

　這就是他的覺悟。

　無論歌利亞是否真的會喜歡自己，無論未來會不會喜歡上其他人，哪怕是光明教皇，精靈王，人族國王，還是黑暗神殿聖子或黑暗教皇……他都不會動搖此時為他獻上的守護誓言。

　——願以您的意志所向，為我等劍之所向！

　在此刻激動人心的時刻，系統9780默默為自家主人添上一句精闢的評價，【所以您就是已經自覺做好了備胎的準備是嗎？】

　在歌利亞聖子典禮這麼鄭重的場面下，奧古斯塔斯才懶得和智障系統吵架，只輕哼一聲，丟下“系統又會不懂感情這種東西”一句話便直接遮罩了它。

　難得吃癟的系統9780：【……】那，您開心就好，祝您備胎愉快：）

　在眾目睽睽之下，君陌玉終於緩步走上了高高的祭台。光明教皇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明明應該在原地等待少年走過來的他，在他剛踏上臺階的那一刻，沒忍住邁步親自迎了過去，然後神情溫柔而不失威嚴的拉著小聖子，一同並肩再次走回了祭台的中心。

　仿佛在當眾昭示著他對這位聖子殿下的重視與疼愛。

　朱利斯鄭重地為君陌玉束髮，然後給他穿上正式代表聖子的精緻聖袍。年輕的教皇陛下後退一步，欣賞了半天由自己打扮的小聖子，才依依不捨地偏過頭，頷首示意早就忍不住想過來的人族國王亞曆克西斯過來。

　亞曆克西斯臉上帶著臣民們很少見到的溫柔笑容，威嚴銳利的紅眸毫不掩飾此時的愉悅。他大步走過來，站立在少年的面前，磁性華麗的聲音低沉地響起，“歌利亞殿下，您遊歷期間的光輝事蹟已經流傳大陸，就連我也略有耳聞。”

　“您不愧是教皇陛下親自選定的聖子候選人，果然如我們所想像的那般仁慈高貴又溫柔大度。”他嚴肅認真地說著，“拯救迷失森林，救回獸人族王子，收服黑暗權杖，淨化矮人山谷……您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是我們薩維爾大陸的驕傲，您就是薩維爾的光明使者，讓我們為之仰慕敬服。”

　“此時，請容我有幸為您親自佩戴上這枚光明王冠。”

　看著人族國王亞曆克西斯鄭重而小心翼翼地幫小聖子戴上那枚象徵著榮耀的光明王冠，站立在旁邊朱利斯眸色微微暗了一下。他手指微動，君陌玉突然感覺到一股濃厚的光明之力席捲到自己體內，不由眸色微動，詫異地望向教皇大人。

　“歌利亞，你是我的驕傲。”

　仿佛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神色，朱利斯面不改色地笑著欣慰說道，然而輸送進他體內的光明之力卻越發多了起來。

　隨著光明之力在少年體內運轉了一圈，原本還懶洋洋提不起精神的神力突然一顫，頓時激動地撲了過去，就在神力吞噬光明之力並與之融合的那一刻，少年頭頂那枚王冠上的光明之石，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聖白光芒。

　那股白光神聖而威嚴，氣勢洶洶地席捲了整個祭台。眾人下意識將手擋在眼前，拼命睜著眼試圖去看發生了什麼，不想錯過任何激動人心的場面。

　只見那股突如其來的光芒包裹住了少年，一個恍惚間，他們仿佛看見了少年的背後，那雙在神聖的光暈中緩緩張開的純白而聖潔的羽翼……仿若天神降臨。

　親眼目睹了這奇異的異象，眾人頓時譁然，原本寂靜鄭重的場合也變得熱鬧起來。

　“那是……光明神力！”

　“你剛才看到了嗎，那道白光，那道刺眼的白光！！”

　“是王冠上發出來的光芒，是光明王冠！！”

　“光明神在上，是光明王冠承認了歌利亞殿下！”

　“不愧是歌利亞殿下，他被光明神承認了！太好了，我們薩維爾大陸一定會在歌利亞殿下的帶領下，戰勝黑暗深淵！！”

　“聽說光明王冠是國王陛下特意破例帶來的給歌利亞殿下佩戴的！要知道以前光明王冠上的光明石那麼珍貴，只有教皇的加冕儀式上才能見到它的身影，至於聖子的加冕典禮，應該是佩戴光明戒指才對的。”

　“沒錯沒錯，當初我還覺得國王陛下有些草率，雖然歌利亞殿下確實很厲害，但是畢竟還小，如果在典禮上沒有讓光明王冠承認，整個典禮就毀掉了！現在看來反而是我目光太過狹窄，歌利亞殿下那麼善於創造奇跡，他怎麼可能不會被光明王冠承認！！”

　“那道白光那麼耀眼，竟然直接籠罩了整個祭台！要知道就連教皇陛下，當初也只是讓王冠亮起了一點，歌利亞卻讓光明王冠整個都亮起來了！！”

　“光明神在上！歌利亞殿下一定是光明神派下來拯救我們的光明使者！怪不得受到那麼多人的推崇，他就是光明神寵愛的孩子！！”

　“歌利亞殿下，歌利亞殿下！！”

　“歌利亞殿下！！！”

　沸騰的人群中一開始還在各說各的，到最後竟然奇跡般的聚合成了一句，全部都在呼喚著他們最善於創造奇跡的聖子殿下。

　奧古斯塔斯率先單膝跪下，以他為首的騎士團成員也跟著依次單膝跪下，統一拔出腰間長劍，忠誠的目光牢牢地鎖定著站立在白光中心的聖子殿下。

　他們聲音響亮而渾厚地念出光明騎士的守護宣言，宣誓著自此成為聖子殿下的騎士團，守護著他們這位願以犧牲生命去保護，真心疼愛的這位歌利亞殿下。

　“……願以您的意志所向，為我等劍之所向！”

　其餘種族對視一眼，不由在這時應景地鄭重開口，吟唱出獨屬於自己種族語言最為崇高的祝福。

　“為您獻上自然之神的祝福，光明精靈將與您同在——”

　“為您獻上自然之神的祝福，暗夜精靈將與您同在——”

　“為您獻上獸人之神的祝福，獸人一族將成為您最忠實可靠的朋友——”

　“為您獻上艾德蒙的問候，矮人一族將視您為最崇高的神明——”

　或空靈或低沉的歌聲遙遙地傳送了出去。隨著眾人的吟唱，台下淺淡的金綠色光點逐漸形成朦朧的光圈，與祭臺上的白光相互映照著。

　遙遙望去，場面真的是十分壯觀。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的嗓子已經有些喊啞，白光也漸漸褪去，重新露出祭臺上少年的身影。在接受著所有人熱烈的注目之中，君陌玉仿若容納了整片天空的清透明亮的藍眸微微閃爍著，精緻聖潔的臉上露出溫柔包容的微笑，開口剛想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響亮而倡狂的大笑聲突然穿透了整個祭台，打斷了聖子繼承儀式——

　“聽說你們這個什麼破爛聖子典禮邀請了所有種族，怎麼不見有邀請我們黑暗深淵的人啊哈哈哈！”

　——竟然是黑暗深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