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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第91章
第九十章

  同樣的黎明,白俊飛把貨車平穩開回十里村。鴨場管理處下面常年停駐載貨大卡車,多他一輛不多,但人多眼雜,白俊飛還是擠回游征的小院,霸佔大半個地坪。

  戴克給貝塔扔了一塊預先備好的生肉,防它擾人清夢。

  白俊飛邊下車邊說:「幸好不是阿爾法,不然你給十斤肉也沒法糊弄。」

  兩座車廂一覽無遺,戴克仍是張望一眼,目光又移向緊閉的貨廂,正待問他,白俊飛咦了一聲,「他倆沒回來?」

  他雖然一身邋遢,到底沒掛彩,又滿載而歸,縱使通宵無眠仍掩飾不住奕奕神采。

  戴克搖了下頭,問題在心裡轉了一趟,變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猜測。他扶著貨廂叉著腰,定定盯著白俊飛,無聲迫近答案。

  白俊飛眼神溜達一圈,其他人無起床跡象,也不跟戴克打啞謎,說:「我還沒看過。」

  心裡巨石提到嗓子眼,喉結艱難滾了下,戴克雖對他們計劃一頭霧水,此刻也從白俊飛表情裡瞧出個大概。

  「別慌張,我先檢查檢查……」話是這麼安慰戴克,白俊飛卻喜憂參半,怕拿對貨,也怕空跑一趟。

  說罷撬開貨廂門,一個個白色蛇皮袋鼓鼓囊囊,整整齊齊壘成牆,袋子上無任何文字標識,無從判斷裝了什麼。

  戴克遞來一把折疊削皮刀,白俊飛隨便挑一個割開一小道口子,細碎的顆粒流了下,他接了嘗了一點,一臉驚詫與失望,「白糖……」

  旋即發瘋般,又往鄰近的袋子挨個割過去,一袋一口。

  「小白……小白——!」戴克叫他不住,當下跑下鴨場管理處,借了一輛叉車上來。

  兩人默契分工合作,白俊飛每驗完一個貨架,戴克就叉下來擱到一邊,騰出地方讓他進裡頭。

  忙活了大半小時,白俊飛在中部的貨架上嘗到一絲苦澀的味道。他衝到車廂門邊,一掃剛才的陰霾,大叫道:「找到了!」

  戴克剛才抱著謹慎的質疑態度,跟著他折騰這麼久,勞累換來了結果,第一反應也舒心而笑。

  白俊飛低罵一句,「餘瑛這個老滑頭,壓根沒一噸,能有一半就不錯了!」

  「大早上搗鼓些什麼呢?」遊靜芙依舊一聲長裙飄出屋門,打量著突兀的貨車。

  白俊飛和戴克相視一眼,戴克站位又自然出現微妙變化,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了白俊飛的隊友。思忖還是由自己開口更具說服力,戴克說:「白糖。」

  遊靜芙走近扶著腰覷了眼,「這就是遊征搗鼓的新生意?」

  兩個男人默然對視,相比剛才又多了幾分合作的意思。

  好在遊靜芙好奇心戛然而止,淡淡說:「村裡以前那家糖廠都快倒閉了,搞這個東西還能有市場?」

  白俊飛硬著頭皮說:「總歸是食品原料,銷路還是有的,搞起來總比我那半死不活的花店有錢掙。現在還在觀摩狀態,什麼都沒定呢。」

  遊靜芙心態年輕也是有深刻原因的,她當即把話題拐像別處,打趣道:「你可少來,前幾天我路過還發現你店裡兩姑娘忙得沒時間說你這老闆壞話呢。什麼時候給阿姨整兩束?」

  白俊飛暗暗鬆了口氣,「兩束怎麼夠,我給你包月套餐。姨,你看行不?」

  戴克跟唱:「包年。」

  白俊飛改口,「送到我店倒了為止!」

  「哪有老闆說自己店倒的。」遊靜芙邊笑著邊走開,開始每天的養生散步。

  白俊飛和戴克不約而同抹了把汗。戴克找來工具,兩人合力把破袋口一一縫合,貨架歸位,才算了事。

  戴克鎖上貨廂門時,手機響了,卻是焦青山的號碼。白俊飛邊接替他工作邊說:「你跟他很熟?」

  「只是順便存了號碼。」戴克說罷接起,臉色陡變,「甘砂?」

  白俊飛眼神也跟過來,戴克體諒他心急,一邊回答一邊重複關鍵字給他聽,聲音時高時低,「遊征傷不重吧……不重……什麼時候能回……過幾天……要我們過去麼……不用啊……」

  白俊飛壓低聲提醒:「告訴他們我拉了一車『白糖』回來……」

  戴克斟酌道:「小白拉了一車『白糖』回來……」

  那句話有著繞口令般的魔咒,白俊飛喃喃重複一遍,不禁發笑,一晚的驚險全然拋諸腦後。

  說話者自己倒沒覺察,仍在當半個傳聲筒,「他們說好好守著……」

  「行。」白俊飛將劉海全部捋起散熱,劉海回落時忍不住臭屁地撅起下唇吹氣,沒汗濕的那部分頭髮飄逸起來。

  他回到屋裡時一臉的樂津津還沒刹車,房間拉起窗簾,一派昏暗。床上被單隆起,上面的人還在酣睡。他走近前想看清楚些,不意驚動對方,黑影窸窣著翻身睜開眼,愣愣盯著他。

  「是我,我回來了。」白俊飛懷著前所未有的柔情說,拿乾淨的手背去貼了下對方的臉。

  「我還以為又做夢了。」那邊喃喃著坐起,伸手想擁住他。

  白俊飛瑟縮一下,低頭看看鹹菜幹一樣的衣服,「我還一身髒。」

  「我不介意。」瘦削的胳膊還是圈過來,白俊飛也縮緊胳膊,又擔心箍疼了人。

  「事做完了?」

  「這次的完了。」明顯感覺到懷裡的身軀一僵,白俊飛徒然辯解,「再等等,沒多久了。」

  「我倒沒關係,就怕你……像以前YOYO哥一樣……」

  白俊飛心有戚戚,這是最不可能的結果,又不能明說:「不會的,你放心吧。」自知安慰單薄,搜腸刮肚一時想不出別的。也許給不起常規安定的生活都是一種虧欠。他岔開話題,想往某個地方摸去,又不太敢動,「剛下面那麼多大動靜都沒聽見,一覺睡到現在?」

  「這個階段是比較嗜睡……」忽然一轉話鋒,「我姐也回來了?」

  白俊飛說:「沒呢,過幾天吧。她沒事,就YOYO受了點小傷在外地需要人照顧——哎,可別讓他媽媽知道,省得阿姨擔心——你照顧好自己行了,不用擔心別人。」

  那邊淡淡哦了聲,許是又想起了往事。

  白俊飛後悔一時嘴快,肩上明明擔負照顧的責任,怎麼卻讓人自生自滅。勉強熄滅的無力感又燃燒起來,燎得心底火辣辣地疼。

  -

  焦青山回城上班後,遊征這邊離不開人,甘砂順理成章留下來。

  她坐在床邊削蘋果,傷手握果,左手捏刀,簡直如片蘋果,皮帶肉一塊塊地掉,看著人都心疼。遊征仰躺著斜瞄,靜靜看她完工,終於忍不住咧了咧嘴。她瞪他一眼,切了一塊塞他嘴裡,遊征仍笑著扶進去。

  「住院還能把你樂成這樣。」預備好下一塊後,甘砂得空擠兌他。

  「天天給我削蘋果當然想多住幾天,啊——」

  甘砂又塞一塊進去,跟玩儲蓄罐投幣似的。

  「住院快活還是坐牢?」

  哢擦脆響後,遊征說:「當然是住院。」

  甘砂巴不得堵住他臭嘴似的塞蘋果,「你沒我住院那會好,我還可以喝到戴克煲的雞湯。」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那大概是他在監獄裡最無能為力之時,他不禁拉了拉她的手。甘砂只想起事件表像,渾不在意笑笑:「說到這個我真餓了,晚餐想吃點什麼,我去打包來。」

  「那就雞湯吧。」

  「不一定有戴克煲的香。」甘砂看了下手中剩的大半個蘋果芯,隨口咬了一圈,砸進垃圾筐裡。她邊擦拭水果刀邊自言自語:「下次會削得好一些。」

  「其實不削皮也可以……」

  「消磨時間。」她起身走出病房。

  遊征回味著笑了笑,喃喃:「你是在糟蹋糧食……」

  他的床位靠門,甘砂的聲音忽然飄進來,「我聽到了。」

  雞湯沒有,甘砂打包了蟲草花蒸雞。他們分坐餐桌板的兩邊,遊征一條胳膊掛水,甘砂右臂吊著,都只能拿塑料勺子撥菜,有點笨拙。

  「記不記得我倆第一次吃飯時候,手銬在一起,也是只能這麼……」遊征晃了晃手肘,勺子裡那塊雞肉也搖搖欲墜。

  「那會我能拿筷子,你才這樣。」那時遊征也沒纏著一頭綁帶,留著一身瘀傷。

  遊征沒再說什麼,規規矩矩把雞肉送進口。甘砂也埋頭扒飯,忽然綁帶裡的手給人輕輕握了握,涼意從她手指蔓延開來。

  「你手真暖……」

  他怕涼到她,趕緊撤了,甘砂反應很快,謹慎回握住他。她不過尋常體溫,是他那邊給藥水涮涼了。遊征還有縮回的勢頭,甘砂眼也不抬,低聲警告:「別動,等會針折了……」

  遊征在她後半句的溫柔中妥協下來,「這下又銬在一起了。」

  甘砂肩膀微微顫了顫,他知道她又笑了。

  男病房不好陪夜,甘砂稍微給遊征擦過身,提著垃圾出了病房,笑容也一點點收斂。

  獨自等待的時間比削果皮還折磨,她獨自繞著醫院轉悠。

  白俊飛劫道成功,餘瑛元氣大傷,估計一時不會來尋仇;齊燁差不多知道他倆沒在直升機裡,如若繼續追殺遊征,人應該已經在路上,地點曝露只是時間問題。

  但甘砂傾向於齊燁按兵不動。一般人殺不了遊征,若是傾巢而出,後防線脆弱,餘瑛必定會伺機襲營,將餘力可救回去。到時齊燁可謂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也不能掉以輕心,事事怕萬一,她一直留在醫院附近,以備遊征需要。

  終於等到九點,甘砂在附近高架橋的橋洞下找到了段華池。

  「我還以為你今晚要打扮成幫主。」瞧著尋常打扮的他,甘砂打趣著緩解緊張。只是段華池的尋常也不再是單身時候的不講究,風格沒大變,依舊簡單,不過上下裝顏色搭配得當,人也顯年輕了。

  段華池從頭到腳打量她,也戲謔回去:「我看你倒是差一根打狗棒。」

  甘砂低頭瞧了眼紗布里的手,陰暗裡也分外明顯。她抽出來朝他緩緩舒展五指,「其實勉強還可以用的。」

  那邊似乎輕歎一聲,「遊征呢?」

  兜回紗布里的手僵了一瞬,甘砂說:「你倒關心起他了……」

  他又反彈回來,「這不是正合你意嗎?」

  他猜出暗示遊靜芙一事,甘砂尷尬轉移話題:「這次交易沒成功,齊燁和餘瑛估計不久會醞釀第二次。」

  段華池默然點頭,眼睛似乎盯著她,甘砂看不太真切。這副等下文的架勢跟頭頂陰影一樣壓迫人。

  「有個節點有點微妙……」

  「哦?」段華池果然露出興致,誘她深入分析。

  「齊燁這次交易分四條線並行,其中一條是我們仨最開始抵達的地點——此處不算。」甘砂冷靜地說,「剩下三次,小白預估對了兩處,分別是高速路交貨和上鶴農場中央押解餘力可,大概率上第三處農場北面的密林——驗收 『金色太陽』製作流程——也該命中了。齊燁幾乎和我們同時抵達直升機停靠處,密林裡行車不便,他應當先步行離開,後半段才駕車;我估算了下路程,他撤退到農場需要半個小時左右——也就是剛好在我和遊征棄車步行的時候。」

  段華池若有所思換了個站姿,頷首示意繼續。

  「我一直在琢磨,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放棄交易,殺回餘力可身邊。」甘砂越講越慢,越慢越不敢武斷,「我們棄車的地點隱蔽,不可能安裝有攝像頭監視,應該不會觸動什麼機關。如果齊燁單方面毀約,餘瑛勢必不會放過他,他不可能毫髮無損、獨自一人回了農場。一定有什麼原因,讓齊燁安全撤退,餘瑛又不會趁勢追擊……我只想到兩邊遭到重創,或者達成和解。」

  「和解理應不可能,齊燁一沒拿到貨,二沒取了遊征性命。」段華池聽著倒比她成竹在胸,「小白告訴我一個有意思的細節,他曾在開始劫道前,發現交貨雙方也有撤退跡象,場面相當和平,時間也就是你們棄車左右。」

  心跳不詳地紊亂了兩拍,甘砂踟躕:「你的意思是……」

  「無間道而已,並不出奇,我可以有眼線,其他人也可以有。」段華池說,「如果沒有暗助,餘瑛和齊燁橫行數年不可能不露半點馬腳——當然,這是我個人想法,目前還是一廂情願,站不住腳。我就私下和你說說,你當做一種新思路就好,不必花太多無謂的心思。」

  高架橋上不時過車,風聲呼嘯,掩蓋掉其他聲響,甘砂也像被拋進時空隧道裡。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段華池的聲音重新敲打耳膜,甘砂才反應過來愣了會神。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撇開,她極少這麼躲閃畏縮,這更加篤定了段華池的想法。

  「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新思路呢……而是 『上了年紀』的 『老』想法……」她輕輕的歎息並未緩解半分凝滯,「你還記得遊征入獄後,我問過你,警隊裡誰槍法比較出眾嗎?」

  塵封的回憶再度被揭開,甘砂告訴了那晚在華泰工業園AJ墜樓經過。

  「胡鬧!」乍然曝光的命案讓段華池色變,衝擊力不亞於得知甘砂和遊征有過一個孩子。

  甘砂沒再辯解,默默等待訓斥。

  段華池卻先轉向焦點,「你爸爸是狙擊手出身,而小莫是他手把手帶過的徒弟。」

  「狙擊手?」甘砂訝然。

  段華池一臉往事休提的漠然,「所以……你懷疑開槍那人是你爸或者小莫?」

  甘砂喉嚨異常乾燥,又簡單說了潛回家那部分,她找到一隻完好的懷錶,「關鍵在我不知道懷錶是一對,還是僅有一隻,我只見我媽媽戴過。」

  事情複雜程度超出段華池預想,加之甘砂隱瞞太多太久,他臉陰沉得滴水。

  「這事你別再管了。」他罕見地專橫道,「不要再旁敲側擊,以免打草驚蛇。你繼續做好你的甘砂,那邊的事由我來探。」

  「池叔——」一不小心溜出口的舊稱足見她內心煉獄,也不經意蟄傷了段華池。他對她毫無養育之恩,無權要求父親的稱呼,可理智抵不過感性的騷動,仍是小小地奢望她能喊他一聲,哪怕虛情假意也好。這也喚醒了心底屬父親的溫柔,她的搖擺與煎熬無處遮掩,他又豈能視而不見。

  他語氣軟了點,「聽我話——」

  「你說過女人不適合上前線,還不止一次。」甘砂理清思路後打斷他,「當年你把我招進組,除了我跟你天然的關係,我身上一定還有你認可的品質吧?」

  倔強的神情撞進他眼裡,段華池不由怔忪一瞬。「天然」一詞用得何其聰明,沒有「父女」那麼直接赤/裸,也沒有「生物」那麼冰冷無情,昭告他和她自然存在的關係,他否認她的同時,也是否認自己。

  段華池刹那頓悟他認可的品質是什麼,雖然甘砂表面的嚴肅刻板跟章格如出一轍,內裡那點小機靈,實則跟自己一脈相承。

  他也許不用太擔心她……

  微弱的欣慰到底敵不過大敵臨頭的危機,段華池沒給她判刑,只看了眼時間,讓她先行離開。

  越來越快,越來越憤怒的步伐遠去後,段華池依舊望著甘砂的方向,淡淡說:「出來吧。」

  不遠處的柱子後走出一個身影,「這傢夥蠻著的事真多,之前還跟我說懷錶的事沒打聽出什麼。」

  段華池哂笑了聲,「你不也是?不然何必大老遠又跑來見我。」

  白俊飛僵硬扯了下嘴角,從屁兜抽出一個折疊的牛皮信封遞過去。

  段華池瞄了一眼,沒接,「幹什麼,打結婚報告?」

  「差不多……」口吻半是玩笑,忽而又嚴肅起來,「我的辭呈。」

  段華池又看一眼,似乎想透視內容,依舊沒動。

  「理由?」

  「累了。」簡單的臺詞輕而易舉脫口,白俊飛儘量簡潔,多說會暴露弱點。

  「堅持了那麼多年,最後一戰了。」

  白俊飛不答,胳膊固執凍在半空。

  段華池歎了口氣,老態盡顯,「他們倆知道嗎?」

  想起同伴,白俊飛愧痛不已,手微微顫了顫,「我找機會跟他們說……他們會理解的……起碼遊征可以……」他也不知何來的篤定,「甘砂很能幹,比我優秀太多,有她一個足夠……」

  高架橋上汽車不知走了幾輛,白俊飛仍是雕塑般伸著手。

  「我給你申請調去個清水衙門?」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徹底想不幹了。」

  段華池豁然直視他,似乎想找尋他眼裡的一絲留戀與不捨。縱然周遭昏暗,白俊飛也給他盯得發毛,想起第一次見面他就是這般審視自己。那時白俊飛已經收到退學通知書,以為段華池又是哪個龜毛校領導。豈知他研究半晌,忽然問他: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緝毒隊?

  回憶激烈,翻滾而來,一把將盤桓心裡多年的疑惑撞了出口:「你到底看中我什麼啊?」

  今晚第二次被問及相關問題,段華池莫名嗤笑,像打通了什麼節點,爽朗說:「你拿回去吧。」

  「……」

  「辭呈要用有單位紅抬頭的信箋紙書寫,你有嗎?」

  白俊飛黯然縮手,「那麼嚴格?」

  「看來清水衙門也不適合你,寫文件一關就過不了。」

  白俊飛說不出擔心還是輕鬆,「那麼,你是同意了?」

  段華池依舊不置可否,「一切按文件程序定。」

  白俊飛兀自安慰自己,「池叔,我就當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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