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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與蛇》第28章
☆、28 幸福

  雪陽一根手指抵開李晉容的額頭,看著他哭花的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輕輕用手為他擦拭。

  李晉容哭了一會兒,自覺也是非常丟臉,只是今日見了懷珍,難免憶起往昔,有些大起大落……一個沒克制,就做了如此叫人丟臉的事。

  雪陽看著他用袖子拭淚的模樣,看出幾分倔強與執拗,雪陽輕輕歎氣,又將他抱在了懷中,輕輕順著他的脊背,他早前見晉容在他龍背上摸著他的鬍鬚,在他龍爪裡摸爬滾打,便覺得此人外表溫和得有些疏遠,心裡卻是天真的,肆意的,要人呵護,疼著的。

  雪陽親著他臉頰,「無妨,無須覺得對不住我,我也少與人信任,從今往後我們便一起學,不是所有人都與李懷珍一樣,更不是所有仙妖,都如天仁不擇手段。」

  李晉容眼裡還有些水花,卻是笑看著雪陽,「你真的不生氣?」

  雪陽搖頭,又忍不住低頭在他眼睛上親了一口。

  李晉容:「哦。」

  過一會兒,「我不曾向狐仙許過第二個願。」

  「我自然知道。」

  「那你如何處置韓知畫?」

  「她雖然可憐,但更加可恨。她母親對不住她,可是她為一己之私,用無辜之人魂魄築肉身,更殘害自己手足,嫁禍其母,施邪法令其母化狐,為自己丈夫親手殺害,含恨九泉,也是造孽無數,不可輕饒。」

  李晉容點頭,「如今想來,她母親得了瘋病,亦是她的手段。」

  雪陽搖頭,「她母親多半是裝瘋的。」

  李晉容想了想,竟也回想起一些蛛絲馬跡。比如韓夫人死前那聲悲愴的鳴聲,韓夫人化狐之際時瘋時清醒,怕是也受了韓知畫的操控,為的便是讓她萬劫不復。至於化狐之前,如今想來韓夫人有一次想要與他說話,卻在韓知畫到來之後,忽然一副驚嚇模樣,許是那次是想要向他求助,奈何被韓知畫所阻……若是韓夫人那時是裝瘋的,估摸著她已經知道韓知畫包藏禍心,且手段厲害,卻也不知道讓人說她可憐,還是說她懂得韜光養晦,心機之深沈,較之韓知畫亦不遑多讓。

  雪陽一眼便瞧出李晉容在想什麼,「如今人死燈滅,無論韓夫人或是韓知畫,死後去了地府,必有判官較其罪惡,判其懲戒。你在這兒多想,卻也無濟於事。」

  李晉容點頭,「我曉得。」說罷看了雪陽一眼。

  雪陽有時亦不懂情愛之物,他雖活了千萬年之久,然而見過最為恩愛的,也不過是碧落與黃泉,卻不知道為何,李晉容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或是眼神,便叫他有些情難自禁,忍不住想親近這人。

  雪陽將李晉容放倒在床上,李晉容眨了眨眼,臉上有些調笑,身體卻極為溫順地任由他上下其手。

  ……

  然而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李晉容並不是那麼純良的族類,被雪陽不知收斂,翻來覆去地搗鼓後,李晉容終是在雪陽不計他疑心的感動中醒過神來,一腳將人踢下床。

  雪陽很快爬了上來,卻只有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化作了龍尾,雪陽抱住李晉容,龍尾分開李晉容已經沒了力氣的腿,只見腿間白濁湧出,浸濕了床被……

  李晉容自有所感,紅透了臉,嗔怒地看著雪陽,卻是看得雪陽越發不能自已,藏在龍鱗下的性器自然地勃起,狠狠刺入李晉容甬道中。

  李晉容仰直了脖子,幾乎將精緻的喉結送到雪陽眼中,雪陽耐心地啃著,下身的動作亦不落後。

  「嗯嗯啊──雪、雪陽……不要了,我……嗯──啊──」

  雪陽換了乾淨的衣衫,將累極的李晉容收拾清爽,蓋上被褥,又親了一口,才轉身出去。

  阿山早一臉苦大仇深等在外面,見雪陽終於出門了,立刻憤憤抗議,「胡玉還是隻狐狸呢,你們整日在我面前嗯嗯啊啊,叫我情何以堪?」

  雪陽輕飄飄看了阿山一眼,阿山想到雪陽日前顯現的神武龍身,噎了噎,終於不吐苦水了,「蓬萊宮的弟子還在外面候著呢。」

  雪陽不緊不慢,踏著院子裡的路,走到偏廳去。

  傅寧宴帶著一干師弟師妹,即刻迎了上來,躬身道:「在下傅寧宴,見過孟章神君。」

  雪陽經歷過情事,面上雖然仍舊冷淡,心情卻是不錯的,聞言只是道:「那是什麼?」

  眾人一噎,傅寧宴則不慌不忙,「是在下疏忽,不知龍尊喜歡何種稱謂?」

  雪陽嘴角一掀,冷嘲道:「孟章神君,可是天庭的封號?可笑,我等同為上古之神,然法力微末不過天仁,如今他倒是得償所願,成三界至尊,甚至妄想我等從屬於他?」

  面對雪陽冷漠陰鷙的一面,傅寧宴亦有些維持不住鎮定,何況身後定力尚淺的師弟師妹,各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蓬萊宮戒律長老極擅卜筮一事,數年前曾卜得一卦大凶,預言十年之後,烏雲蔽日,天地無光,人間邪氣凶漲,妖魔來犯,最後地龍翻動,屆時人間必是生靈塗炭,死傷無數。然而卦中又顯東方七宿,光芒極耀,且有上古神跡,引得四周星宿圍之環繞,想有通天徹地之能,方能引起天之異象,更甚帝星紫微。」

  「紫微?天仁的星象。」雪陽搖頭,卻也懶得再多說,又問道:「顯露上古神跡,便只有東方七宿?」

  傅寧宴畢恭畢敬,「是。」

  雪陽有些失落,隨即又釋然,「若能逆天而行,惹來如此異象,怕是只有上古之神,方有其能。若在卦中不見其餘星像有異,許是另有司職之神。」

  傅寧宴終究修道之人,難免對此有幾分好奇與興致,奈何雪陽性子冷淡,不願多說,他也不敢多問。

  雪陽道:「我等承盤古遺志,鎮守五行八荒界,若有一日天降大難,自不會任其肆為,你便如此通報門中,且不要再來擾我清靜。」

  得雪陽如此承諾,傅寧宴一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正要拜謝神恩,卻是勁風拂面,雪陽已經不見了。

  李晉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環顧屋子,卻沒見到雪陽的身影,只得摸了摸鼻子,自己下床了。

  「少爺──少爺──」

  見阿山大呼小叫著跑來,手裡還抱著一隻被顛得難受的可憐狐狸,李晉容忍不住搖頭,「終究也是修成人形的妖怪了,怎麼遇事還這麼咋咋呼呼?也不怕顛到了胡玉。」

  阿山聽說胡玉,才訕笑起來,李晉容從阿山手裡抱過熱乎乎又柔軟的小狐狸,小狐狸懶洋洋地哈欠一聲,枕著李晉容的手掌蹭著,李晉容打小喜歡動物,不由得喜愛地撫摸了一把,阿山想到正事,這才又興奮道:「少爺,京城發生大事了!」

  「何事?」

  「據說昨兒神龍顯靈,在京城上空雲海中翻滾,還招來大水,將國師府邸徹底衝垮了,這不,只一日,我們這兒又離京城遠,卻是口口相傳,已經沸沸揚揚鬧到我們這地方來了。」

  「……」李晉容無語了半晌,「此事當真?」

  「當真,當真,真的很呢!」

  「雪陽何在?」

  「不知道,我今兒可沒見著他。」

  「……你可知朝廷如何處置此事?」

  「據說聖上震怒,以國師『行止不端,觸怒上天』為由頭,罷了他的官職,且發配充軍去了。」

  李晉容心中滋味不明,面上卻平常,邊順著狐狸的毛邊道:「你倒也知道得清楚。」

  阿山嘿嘿笑道:「這不是快馬加鞭地出了皇榜,昭告天下了麼?」

  李晉容聞言,淡淡笑了笑,正要說話,卻有一隻手伸到他懷裡,毫不憐惜地拎起狐狸扔了出去。阿山一陣跳腳,正要去接,只見狐狸落地竟化成了人形,胡玉自己也很是錯愕,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腳。

  「胡玉!」阿山高興地撲到他身上,胡玉笑著拍了拍阿山後,向雪陽拱手道:「多謝神尊恩典。」

  雪陽受了胡玉一禮,不冷不淡,很是漠然,胡玉心裡卻還是感激的,畢竟對於雪陽,雖是一念之間的事,然而對他而言,卻要再苦修千年,方能重修人形。

  李晉容本想上前道兩句恭喜的話,然而剛邁了步,便被雪陽半摟著拖走了,只好回頭對胡玉點頭致意。

  胡玉很是理解,擺了擺手示意他來日方長。

  被雪陽帶到屋子裡,李晉容不等雪陽開口,先發制人道:「你昨兒幹了什麼好事?」

  雪陽直認不諱,「那人害你,我留他一條命,我知道他是追名逐利之人,便讓他先在陽間嘗受勞碌之苦,待壽終下了地府,自要他再償還對你,對他人的所有孽業。」

  李晉容聞言,不由搖頭,卻又笑了出來,「我不知道原來你也有這般使壞的時候。」

  雪陽牽住他的手,「若我要他死,易如反掌,然而只有捏著他痛處,讓他活著感受,才能叫他真正痛不欲生。」

  李晉容道:「謝謝。」

  雪陽咬著他耳朵,「謝什麼?」

  「父皇去後,還未有人如此護著我,替我抱不平。」

  雪陽腦袋拱著他脖子,呢喃道:「那你以後不要抱著其他人,可好?」

  這句話語氣近似撒嬌,內容也是可愛親近得很,李晉容不由給他逗笑出來,想到方才雪陽對胡玉的施恩,也略有所悟,「胡玉只是狐狸。」

  「再過千年,便不是了。」雪陽咬著李晉容的嘴唇,一手摟著他,一手撩開他衣擺,探了進去。

  李晉容喘氣,「再過千年……他必是不記得了……啊……我、我那處還疼著。不要碰……」

  「我幫你舔舔。」

  李晉容頓時頂著大紅臉,卻也掙扎不過雪陽,被他抱到床上,翻過身子,褲子瞬間從他腿上移去,雪陽分開他修長的腿,掰開雪白圓潤的臀肉,當真朝那處舔了去……

  「啊……嗯嗯──」李晉容抓著被褥,心裡鬱悶得很,這樣縱慾下去,縱使再長的壽命怕也消耗不起啊……

  然而又有些高興,便是這個人,將會伴自己永生永世,呵護著自己,不讓自己受苦,而他對他,心意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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