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偷香、43
蘇行風想說「可以不公開這份感情」,但仔細想想,明明相互喜歡,卻在人前又要裝作沒有這回事,著實是件難辦的事。
最終他這麼說:「你與千鬆,感情和身份都分得好清楚。」
「那倒沒有。」林青岩小啜了一口,「我到底是喜歡自己的弟弟,所以雖然不多他多作限制,卻也不願他與我走地太遠。他雖是堂堂德王爺,有你又有那蕭忘塵在旁陪伴,但若要問他最重要的人,答案只能是我。」
蘇行風微怔。
「我沒好心到把千鬆心裡最重要的位置讓給別人。」林青岩又道,「至於其他的,任你們搶去。」
蘇行風微微苦笑,說:「真奸詐啊。」
「過獎。」林青岩謙虛道。
「看來我永遠也無法獨佔千鬆。」蘇行風說,「那蕭忘塵雖然只是個侍衛,在千鬆心裡也是極其重要的人。」
「一起長大的人,感情豈會不深厚。」林青岩說,「千鬆對蕭忘塵也是有感情的,但他不會給蕭忘塵任何名分,調情可以,上床可以,但僅止於這些。他撿來蕭忘塵,就是為了有個貼身侍衛。」
「讓蕭忘塵當愛人,不是也可以貼身保護他嗎?」
「他又不缺愛人。」林青岩說,笑了笑,「你覺得呢?」
「……這倒是。」蘇行風悶悶地說。
「你無牽無掛,乃是自由之身,倒可以從千鬆那撈個侍寢的位子。」林青岩說,「千鬆也跟你提過了吧?」
「我不要。」蘇行風說,「堂堂男子漢,哪能當別人家的侍寢。」他寧願不要這個名分。
林青岩笑道:「我這弟弟,從小就是寵愛伴隨左右,被養地性子乖張,看上什麼東西,只能自己不要,不可能對方不肯,碰上他,算你倒楣。」當然,他這個三哥除外。
讓弟弟奈何得了自己,他這哥哥豈不是白當了。
蘇行風長歎了一口氣,跟林青岩這一番交談,沒讓自己高興多少,反而更鬱卒了。
林千鬆幽幽醒來,感到渾身上下都疼地不行,特別是屁股,仿佛裂開了似的,疼地他禁不住齜牙咧嘴。
窗戶外的光線幽暗,現在應當已經是黃昏。他竟睡了整整一個白日。身上被子乾乾淨淨,屋裡也沒有昨夜失禁導致的味道,看來他在睡覺得時候,被人換了個房間。
那膽大包天的混帳侍衛!
「阿二……」屋裡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林千鬆叫了聲。聲音非常嘶啞難聽,而且提不起音量,他不禁眉頭一皺。
好在自家侍衛耳力極佳,阿二從門外推門而入,站到床前,行了個小禮。
「阿大呢?」林千鬆問。
「回老爺,阿大久等你沒醒,就離開了,說是去客棧廚房給你燉點潤嗓子的湯。」阿二回道,「可要屬下將他叫來?」
「不用了。」林千鬆無力地擺擺手,「我讓你查的東西,查到沒有?」
「查到了。」
「靠過來跟我說。」
「是。」阿二往床邊走近兩步,壓低聲音,說,「阿大擅自出宮,確實不止有追查兇手這一個原因,據我所查,阿大找到了他的親生父母。」
林千鬆冷哼了一聲,說:「當年找了一個月不出現,竟這時候出來壞事。」
「阿大的弟弟在那年雪災中喪生,多年來兩個老人只有相互為伴,甚為淒苦。」
「阿大跟他父母見了面了?咳……」喉嚨的不舒服讓林千鬆忍不住咳了一下。
「沒有。」阿二說。
「沒有?怎會沒有?」都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下落,又得知他們孤苦無依,蕭忘塵竟然會忍住不去看望?
「阿大去過父母的住處,但沒有與父母相認。」阿二說,「不知是為何。」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阿二很快離開了。
林千鬆躺在床上,思索剛剛得到的消息。
他很意外蕭忘塵竟然在多年以後又知道了自己父母的下落,但更讓他意外的是蕭忘塵竟然在知道之後,沒有與父母相認。畢竟蕭忘塵與父母分離是出於意外,窮途末路之下才成為自己的侍衛,當有機會再次與父母團聚,他竟然會放棄。更何況他的弟弟已經沒了,他父母如今只剩下他一個兒子。
蕭忘塵應該清楚,自己這麼做,是完全斷了父母的後路,是極其不孝的。
思索間,蕭忘塵進來了,手裡頭端著個正冒著熱氣的小碗。見到床上的人已經醒了,他笑了笑,走到床邊,坐下。
「我做了冰糖雪梨。」他說,「吃一點,對嗓子好。」
林千鬆想教訓他,但喉嚨實在不舒服,就由侍衛協助著斜靠床頭,吃了幾口吹冷送到嘴邊的甜湯,喉嚨和餓極了的肚子頓時感到好了許多。
「昨夜你挺舒服的啊。」嗓子不那麼難受了,林千鬆這就開始追究昨晚上的事,「敢對本王如此肆意妄為,你是頭一個。」就是他三哥也沒那麼幹他。
「屬下太過忘情。」蕭忘塵低聲道,「請王爺大人大量,寬恕屬下。」
「我昨兒個才饒了你擅自出宮的罪過,當晚你就那樣在我身上行樂,今日又要我寬恕。」林千鬆有些氣,說,「有你這麼當人奴才的?!」
「忘情這事,實在難以控制。」蕭忘塵說,「屬下肖想王爺太久,情難自製。」
「一會自個去阿二那領十鞭子,好好記住,這事不會再有下次。」林千鬆氣道。
「是。」蕭忘塵應道,又舀了一勺甜湯,裡頭還有一小塊梨肉。林千鬆張嘴,一口吞了下去。
待吃了一半多的時候,林千鬆忽然問:「我來之前,反賊的事你進行到哪了?」
「苦寒莊總部位於雁城,這裡騎馬趕去不須一天就能到。」
「我若沒來,你是不是就要一人獨闖苦寒莊?」
「闖倒不至於,原本的打算是偷潛進去,想法子取苦寒莊莊主項上人頭。」蕭忘塵說。
「然後呢?」林千鬆追問。
「回宮,呈給王爺。」
「就這樣?」
「就這樣。」
林千鬆「嗯」了一聲,蕭忘塵閉口不提自己父母的事,他便也一句不提。靜靜享用煮地極到位的冰糖雪梨,直至吃完一整碗,林千鬆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
就是下體的不適略有些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