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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地為牢》第16章
第十七章 同居

  李折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感覺到身下的床不大對勁,他立即慌張坐起,警惕地打量四周。他的眼睛掃過傳來水聲的浴室門、陌生的傢俱以及熟悉的裝潢,漸漸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

  這是主人的房間,李折放鬆了口氣下心來。他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大床另一側旁的櫃子上,那裡除了檯燈,還擺著兩個銀色的相框。從他的角度只能分辨出其中一個裡面擺放的是一張全家福,為了看清上面的內容,他下意識地靠過去拿起了相框。

  入目的是一對面容和善的中年夫婦和兩名年輕男女,那兩個年輕人相貌出色,並且都與那位婦人長得很像,應該是這對夫婦的一雙兒女。這一家四口中三人面帶明亮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和睦幸福,只有應該是兒子的那位一臉嚴肅,冷冷地看向照片外。

  李折專注地看著照片中與溫馨的氣氛格格不入的那個人,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挑起,他探出手指描摹熟悉的眉眼和輪廓,心口隨著指尖滑動微微發熱。

  就這麼對著周承安冰冷的臉又摸又看,癡迷了好一會兒,李折終於調轉目光重新看向照片上的其他人。這些是主人的家人,他意識到,收回手將相框放回原處。

  會培養出這麼溫柔的主人,主人的父母一定也是很好的人,最後羡慕地望了一眼照片上那對中年夫婦,李折轉而去拿另一個相框,他本是無意識地瞥了一眼那裡面放著的照片,伸出的手卻因此在觸到相框前的一刻僵在了半空。

  那是一張並不特別的生活照,時間應該是傍晚,夕陽從落地窗射入客廳內,照著傢俱在地上形成斜斜的影子,昏黃的光芒中,一個男人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聚精會神地讀著一本足球雜誌,這個男人有一張熟悉的臉,李折每天在鏡子裡都會看到。

  心臟怦怦的亂跳,李折懸空的指尖微微顫抖。他雖然被關了很多年,但還知道自己的照片出現在這裡的意義,只是這份驚喜太龐大,恐怕他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消化。

  “起來了?”在李折出神的時候,浴室裡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圍著浴巾的周承安從裡面走出,看到床邊的李折,他走過來抬起男人的頭在唇上印下一個牙膏味的吻。

  “主人……”李折回過神,看到眼前掛著水珠的結實胸膛,不由得吞了下口水,慌張地別開了頭,結果他的目光又正好落在床頭那張照片上,這回除了臉紅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李折不算白,但是名副其實的臉皮薄,紅起來特別明顯,周承安看著他通紅的臉,突然很想試試上面的溫度,情不自禁地就將手掌貼了上去。

  “趙茗拍的。”周承安用拇指摩挲李折臉頰,微笑地看著男人像受到撫摸的小動物一樣貼向他的手。

  正在享受主人愛撫的李折怔了一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哦。”

  就算是趙茗拍的,這張照片能擺在這裡肯定也是經過主人授意。

  怎麼更紅了?周承安強迫李折抬起頭,捏了捏掌中紅得透亮的臉,他怎麼看怎麼想要親近,忍不住彎腰從男人的額頭順著鼻子親到嘴唇。

  “十點跟陳徽打網球,想去嗎?”周承安不敢深吻, 舔舔李折的唇就退開了。

  李折沉醉地閉著眼,抬起下巴追逐主人的唇,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睜開眼睛點點頭:“想。”

  “嗯,”周承安摸摸李折的頭,轉身取了睡衣披在愛人身上:“去洗澡。”

  “好。”李折一直紅著臉,從身到心整個人都暖呼呼的,他聽話地爬下床,低頭瞧見身上遮不住的痕跡,知道主人也在看著,連忙快走幾步進了浴室。

  周承安望著李折佈滿吻痕的屁股消失在門後,滿意地轉身去更衣室換上了外出的衣服,他出來的時候李折仍在洗澡,透過門板隱約還能聽到淅瀝的水聲。趁這時候,他讓趙茗將李折的衣服送過來,順便又吩咐了其他的事。

  趙茗走後,周承安在沙發椅上看了一會兒書,等李折洗完澡穿上衣服,兩個人一起下樓吃了早餐。飯後,同往常一樣,他看著李折咽下李管家準備好的營養品後才站起來離開餐桌。

  “我讓趙茗把你的東西搬到我房裡了。”走向客廳的路上,周承安習慣性地環住李折的腰,想了想又問道,“行嗎?”

  這一回,李折紅的是眼睛。他的雙唇張了張,卻顫抖著說不出話。

  “哎……”周承安用餘光看到身邊人濕潤的眼角,停下腳步攬過李折的肩讓男人靠進他懷裡,“怎麼這麼容易哭。”

  李折答不上來,他也覺得這樣的自己軟弱地不像個男人,可是就是壓不下襲上鼻子的酸澀。

  男人不回應,周承安也不惱,用手掌輕輕撫摸肩上的腦袋,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李折的眼淚對自己的影響,最初還試圖用冷漠掩蓋,現在卻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

  “是不是從小就這樣?”想像著小小的李折嘟著嘴紅著眼睛憋不住眼淚的樣子,周承安既覺得可愛又感到心疼。

  李折搖了搖頭。小的時候見別的孩子摔跤,剛掉一滴眼淚就有父母圍上來溫聲細語地哄,他知道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的,哭得再慘也沒有人管,所以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無論有多疼,都不會通過淚水發洩。

  “那現在怎麼這麼愛哭?”周承安邊問,邊抹去李折眼角的淚。他明知道男人傻傻的單純得很,卻還是禁不住猜測對方是不是看出了他的軟肋,所以每次都狠狠地往上面戳。

  “嗯……”李折知道這問題算是個玩笑,但還是靠在主人身上認真思考。首先閃過他腦海的是如同地獄般的那十年,那些非人的折磨,一個又一個醜惡骯髒的男人在很多方面都徹底改變了他,不僅令他成為一隻隨時隨地發情的母狗,也讓他變得膽小懦弱。可是那個時候他只是因為痛苦而流淚,那些淚水只是來自他的身體和心理在受到摧殘時做出的本能反應,與如今這些時不時就會流上一回的淚似乎並不一樣。

  而現在的他不僅難受了會哭,傷心了會哭,舒服的時候,感動的時候也會哭,將那些讓他落淚的事擺在一起,似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主人,只要在主人面前,他的淚腺就像開關損壞了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李折眨眨眼,似乎有些恍然大悟。他又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自作多情,最終想起擺在主人床頭的那張相片,才將臉埋起來,決定實話實說。

  “以前……“李折悄悄用手臂抱住主人,”……沒有人在乎。”

  周承安笑了,這男人還真是專門戳他的軟肋啊。

  他轉了個身,把李折壓在走廊的牆上,一口含住微啟的唇兇狠地啃咬吮吸,直到懷中人輕聲呼痛,才伸出舌頭溫柔地舔舐紅腫的唇瓣。

  “那就盡情哭吧。”貼著男人的唇,周承安低聲說道。

  李折癡癡地看著主人近在咫尺的臉,還未幹透的眼角又濕潤了,他啜泣了一聲,突然收緊手臂,仰起頭貼上主人的唇。

  男人初次在清醒時主動獻吻,周承安當然非常歡迎,他配合地張開唇,很快就有一條軟滑的舌頭探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在裡面掃蕩了一圈,然後纏住他的舌笨拙地磨蹭。

  李折緊緊地貼著主人,吻得十分投入,身下的陰莖很快就硬了起來,夾在兩人之間有些發痛。

  “嗯……”他忍不住扭動身體,在主人腿上摩擦起下體。

  周承安感覺到戳在腿上的肉棒,一瞬間理智回籠,當即結束親吻與李折拉開距離。

  “晚上的。”他微喘著撫摸李折的頭,安撫不滿的愛人。

  “嗯。”李折垂下頭極力壓制體內的欲望,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主人的事。

  周承安幫男人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痕,又吻了吻那雙哭紅的眼,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現在走吧。”

  “好。”李折點點頭,被周承安牽住了手,一起向門口走去。

  李管家已經將車準備好了,週末司機放假,周承安樂得與男人過二人世界,自己開車帶李折去赴與陳徽的約。

  “會打網球嗎?”在路上,周承安一邊將李折的手拉到自己腿上,一邊問道。

  李折一直在看著周承安的側臉發呆,半天才聽進主人的問題:“不會。”

  “想學嗎?”周承安轉頭,對上男人毫不掩藏的迷戀目光,“李叔為你準備了裝備。”

  主人說的是李管家,但經過這幾個月,李折已經明白了,這些看似細枝末節的小事都是主人為他想著,之後再交代給李叔和趙茗辦成。

  “想。”李折答道,既是因為不願辜負主人的好意,也是想著學會了之後,或許可以跟主人一起打。

  “嗯,”周承安把腿上的手翻過來掌心朝上,將五指插進分開的指縫中,與李折十指交握,“俱樂部有教練。”

  李折本來就沒期望主人親自教他,聽到這安排也沒有失望,他看著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的手,慢慢收緊手指扣住對方。“好。”

  因為出門早,周承安與李折提前二十幾分鐘到了俱樂部,陳徽當然還沒有來,這段時間正好可以用來為李折找教練。週末打球的人多,俱樂部空閒的教練只有有三位,周承安分別看了一眼,選中了其中唯一的女孩。這女孩叫文婷,還在體校上大學,長得不算很出眾,但笑容十分亮眼,給人的感覺跟趙茗有些像,周承安選中了她也是因為這一點。

  找好教練後,李折在主人的陪同下去更衣室換了衣服,他們出來的時候陳徽也已經到了,雙方互相打過招呼,李折就跟教練去了球場。

  “終於捨得把人放出來了?”陳徽換完衣服,背著球包與周承安並肩走向球場。

  “嗯。”一到室外,周承安首先向旁邊的球場望過去,李折正在教練的指導下學習握球拍,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突然抬起頭看過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陳徽注意到周承安的舉動,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本來以為自己已在電影院見識過好友的另一面,卻沒想到短短兩個月這兩個人竟比之前更黏糊了。

  周承安對男人笑了笑,轉回頭看向好友。“嗯?”

  “沒事……”陳徽無奈地搖搖頭,走到球場邊的椅子旁,放下球包開始做熱身,他嘴上閒不住,想起早上從朋友那兒聽到的事,就隨便問了一句,“哎,聽說你有個弟弟昨晚調戲李折被他給揍進醫院了?”

  “已經不是我弟了。”周承安冷漠地答道,熱身後拿出硬幣拋向空中。

  陳徽看了一眼拋硬幣的結果,撇撇嘴接著周承安的話說:“果然,我說這人也夠蠢的了,你為了李折連萬維的衛總都快給扳倒了,他這樣不就是往槍口上撞嘛。”

  “嗯。”周承安從球包裡取出網球和球拍,聽到陳徽提起那個禽獸,臉上閃過一絲恨意。衛總就是李折原來的主人,之前他們在商場的洗手間碰到過,如果當時他沒有騷擾李折,周承安可能還想不起這個人,但既然他自己主動送上門,自然不會被輕易放過。這幾個月以來周承安派人調查了他的經濟狀況和納稅情況,現在已經離將他送進監獄不遠了。

  “行了,不說這個了,”陳徽知道周承安有多寶貝李折就有多厭惡衛總,大好的週末他不想讓好友再想那些糟心的事,趕緊拿起球拍走進球場,同時轉移話題,“前幾天我在飯局上遇到那個奧運冠軍郭眀,跟他學了幾招,今天正好拿你練練手。”

  面對陳徽的挑釁,周承安面不改色,也不做回應,只是試了試網球的狀態,順便看了一眼另一塊場地上正學習顛球的李折,然後收回目光擺出姿勢準備發球。

  “我說兄弟,打球就不要秀恩愛了吧,我這大齡單身男青年有點受不了啊。”陳徽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樣子,說著對周承安點頭示意。

  “你有三個女朋友。”周承安只是陳述事實。他將球高高拋起,引拍揮臂,沉著得發出一記漂亮ACE球,完全沒有給陳徽機會。

  “啊!太不友好了!”陳徽眼看著綠色小球從身邊飛過,卻根本來不及攔截,他哀怨地盯著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新球的周承安,雖然被打擊得夠嗆,卻還沒忘了繼續之前的話題,“我那純潔的床伴關係能跟你和李折能比嗎,你們兩個天天這個恩愛勁,刺激得我這個浪子都想找個人驚天動地的愛一場了。”

  驚天動地?周承安挑挑眉,對好友的選詞不予置評,回到場中再次做好發球的準備。見他沒有回應,陳徽也沒再挑起其他話題,認真地在球場另一邊擺好姿勢等待接球。

  周承安又發了一記ACE球。

  “啊啊啊啊!”與文質彬彬的外表極不相符,陳徽扔掉球拍仰天長嘯。

  對面的陳徽在發瘋,周承安仿佛沒有看到,他在球網另一邊默默地看著不遠處的李折,直到好友發洩完,拿起球拍重新開始比賽。

  事實證明就算有奧運冠軍的指導,陳徽的網球水準跟周承安還是有一定差距,在接下來的近一個小時裡他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從頭到尾都在氣喘吁吁地追著球滿場跑,最後累得不行,乾脆就放棄了,站在原地等著周承安用最後一記ACE球宣告比賽結束。

  “下次我還是找戴謀打吧。”陳徽癱倒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擦著頭上的汗。

  “一會兒練一下發球。”周承安對陳徽說著話,眼睛卻注視著旁邊球場內的人,李折他們這時正好也在休息,年輕的女孩面對著男人有說有笑,兩人看起來相處的不錯。

  “好……”陳徽歎了口氣,無意識地順著周承安的目光望過去,看到另一邊的情況,突然有了精神,蹭得坐了起來,“誒喲,這教練長得挺好看啊,笑成這樣肯定是看上你家李折了。哎,不過也怪你,俱樂部又不是沒有男教練,你怎麼就給李折挑了個女的?”

  “他會害怕。”周承安淡定地答道,李折在面對陌生男人時會恐慌,這是十年性虐在他身上留下的後遺症。

  陳徽在鏡片後翻了個白眼:“兄弟,不用護成這樣吧,你這是談戀愛還是養孩子?”

  周承安微微笑了笑,沒有回應好友的玩笑話,他的眼睛仍緊緊鎖在李折身上,簡直像是舞臺上追逐表演者的追光燈,半寸都沒有偏離。

  也許是周承安的目光太過強烈,在另一塊球場上,李折和文婷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看了過來。

  “哦,周先生那邊好像打完了。”文婷舉起水瓶喝了一口水。

  “嗯。”李折一看到周承安就再也注意不到別人,只是下意識地應著。

  李折在與周承安對視,文婷卻轉回頭看著李折,一雙大眼閃爍明亮的光,白淨的臉上染著淡淡的紅暈,顯然是對這個剛認識不久的英俊男人動了心。

  “周先生好像跟你關係很好。”李折話少,文婷不得不努力找話題。周承安是俱樂部的會員,文婷之前就見過他好幾次,他長得也很好看,是個女人都會關注,但是比起冷冰冰的周總,文婷更喜歡溫和老實的李折。

  李折臉紅了一下,靦腆地點了點頭,為了掩飾羞澀,拿起毛巾在已經沒有汗的臉上擦了兩下。

  文婷為李折的不解風情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你們是好朋友?”她順著之前的話題問道。周承安的身份俱樂部裡的員工都很清楚,如果李折與他是朋友,那家世肯定不錯。

  “不……”李折先是誠實地否認,隨即意識到自己好像答錯了,愣了愣收回目光看向文婷。

  文婷果然是一臉驚訝,眨了眨大大的眼睛遲疑地問:“那你們是……”

  “嗯……”李折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避開文婷疑惑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自己跟周承安的關係,不止是性奴和主人,但要說別的……

  “親戚?”外表成熟的男人卻表現得這麼單純,文婷心中的母性立即被激發,忍不住好心提示。

  李折搖搖頭,困難時刻本能地又看向主人,周承安好像收到了他的求助,對陳徽說了句話後走向兩個場地間的小門。

  “對不起。”李折跟文婷招呼了一聲,不等對方回應就快步走了過去。

  周承安打開門,握住李折的手。“怎麼了?”

  “沒事。”李折看到主人額頭上還有些汗水,自然地抬起胳膊用毛巾幫他擦了擦,擦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舉著的手頓時僵在了空中。對於以前身為性奴的李折來說,這樣的行為絕對是逾矩,而現在雖然知道主人不會介意,他還是禁不住有些心慌。

  “我跟陳徽練發球,”像是李折戀人般體貼的舉動再平常不過,周承安拉下他的手,在運動後發熱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表示感謝,“你們完了就過來。”

  “好。”李折的臉更熱更紅了,他目送主人離開,在原地緩了一會兒,走回到文婷身邊。

  “咳,”目睹剛才那幕,文婷徹底明白李折和周承安的關係,她的臉也紅撲撲的,像是比當事人李折還不好意思,“所以,你們是戀人?”

  李折的心猛地一跳,過了半天小聲答道:“嗯。”

  “好……好吧。”文婷的笑容依然燦爛,“來吧,我們繼續。”

  “嗯。”李折拿起球拍,跟在文婷身後走回球場。

  好不容易看中的人不僅有愛人,並且還是同性,文婷有些遺憾,但不知怎麼還挺高興的,在接下來的訓練中她看李折的目光與之前完全不同,讓一直關注著她的陳徽很是欣賞。

  “這個性格倒挺合我的胃口的呀。”又被周承安看著練了半個小時發球,整理裝備的時候陳徽跟周承安一樣看向旁邊的球場,若有所思地觀察著文婷。

  “驚天動地愛一場?”周承安提前收拾好了東西,撂下這麼一句,就迫不及待地去隔壁與愛人相會了。

  “……”涼風拂面,從來沒想過會被大冰塊周承安嘲笑的陳徽一個人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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