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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20章
給S.S

  發現那朵魔法玫瑰不見了的時候,奧羅拉剛剛吃完飯回到宿舍。然後看著空蕩蕩的筆筒愣了三秒,毫不猶豫地把書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個底朝天。

  墨綠色的老舊日記在書桌上彈跳了一下,嘩啦啦地打開,裡面的蛇形薩拉查正揚著下巴,相當不悅地瞪著那個把自己粗暴甩出來的小東西:「你找什麼?」

  「我的花不見了。」奧羅拉將書包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然後把書桌也翻得一團亂,依舊沒看到。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下午去過了哪些地方,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手裡沒有那朵花的。頓時,一陣極度不妙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寫出來的字跡也潦草了不少:「呃天哪,我好像把它忘在溫室裡了!」

  而且還是在那堆火龍心血旁邊。

  「那就去找回來啊。」蛇祖嫌棄地看了一眼那些歪歪扭扭的單詞,伸出尾巴尖把它們全部都戳成碎片又揉成一個球。

  奧羅拉確定了自己是在溫室弄丟的玫瑰,可惜等她跑到溫室的時候才發現事與願違,又連忙去了校醫院找到了正在幫龐弗雷夫人處理學生傷勢的阿曼達。馬上要交魔藥學作業了,校醫院的燙傷人數一下子激增,龐弗雷夫人每次都開玩笑說她就坐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摸清楚每學年赫奇帕奇的魔藥學上課時間表。

  阿曼達聽到奧羅拉的話後也是一驚,結結巴巴地說自己當時沒看到什麼不一樣的玫瑰花,就一下子全都拿去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了。

  奧羅拉聽完就覺得自己也許只有等著明天一早,去斯萊特林的垃圾集中處才能找回斯普勞特教授給自己的花了。

  這真是個充滿味道的設想。奧羅拉皺起了眉頭,離開了校醫院。

  「怎麼辦。」她翻開薩拉查的日記,用魔杖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畫著鬼畫符,「我把我的花落在一個教授那裡了。」

  薩拉查眯起眼睛,蛇眼裡的金色幾乎要燃燒起來,然後在勉強辨認出對方寫的是什麼以後,嘶嘶吐著信子回答:「我更關心那個教授是誰。」

  「為什麼?」

  「如果是你熟悉或者關係不壞的教授,你會來特意通知我一聲?」蛇懶洋洋遊動著,用身體把奧羅拉的字跡抹平。奧羅拉歎了口氣,忽然問道:「如果是你發現自己的魔藥材料裡混了一朵魔法玫瑰會怎麼辦?」

  都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既然魔藥學都一樣精通,那估計對這件事的反應也差不到哪裡去?

  薩拉查冷笑:「垃圾集中處理點在學校後門,用個開鎖咒就能進去。每天早上四點半由家養小精靈統一處理,不用謝。」

  「……」

  雖然自己設想的最糟糕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但是為什麼被別人說出來的時候就帶著一種沉重的淒涼了呢。

  「不過你趕快也許還來得及。」薩拉查補充道。

  奧羅拉看完這句話,啪地一聲合上日記,飛快朝溫室的方向重新跑回去,輕薄的寬大裙擺在這樣的急速轉動下和女孩的長髮一起跳躍盛開。

  她衝進溫室,利落地拿起橡膠手套戴在細瘦的手臂上,抓起剪刀將一朵豔麗炫目的火龍心血從根部剪斷。

  來不及等著它流盡那些哪怕沾到一丁點也會腐蝕你肌膚的汁液,奧羅拉單手脫掉手套,把隨意垂在腰側的飄帶纏繞在腰身上,固定住藏在背後的日記,用長髮將它完全蓋住,然後小心翼翼地捏住花朵深綠色的枝幹,提起裙子朝地下一層衝過去。

  斯內普的辦公室大門打開著,清澈歌聲猶如山谷晨間的白霧,從房間裡陡然泄出。這是個好現象,意味著自己可以不用在明早四點半的時候,和家養小精靈一起跋涉在各種各樣的垃圾裡。

  不好的是,很顯然斯內普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茶卷的開鎖功能用不上了,真讓人難過。

  她抿了抿嘴唇,最後加速預備衝進魔藥教授的辦公室。

  頭頂的厚實土地隔絕了所有的陽光和熱量,黑漆漆的走廊空洞森冷得像一萬英尺以下的大西洋。

  有那麼一瞬間,奧羅拉覺得自己就是那艘七十一年前的泰坦尼克號,正要義無反顧地去撞一座叫做斯內普的冰山。

  ……

  最終,那朵玫瑰又回到了自己的書桌上,茶卷用瘦長的手指輕輕觸碰著花朵嬌嫩的花瓣,頭頂的綠色葉子歡快地抖動著。

  奧羅拉將日記從自己的腰帶間解放出來,順手翻開寫上晚安,然後照例親吻了茶卷和布萊特,爬上床翻開圖書館借來的一些閒書。

  第二天一大早,奧羅拉和卡洛琳剛到餐桌上準備享用小精靈們帶來的豐盛早餐,就感覺周圍的人都明顯有些不對勁。如果說只有小獾們聚集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討論一些可愛八卦的話,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鄧布利多教授一定會在早餐吃蛋撻和蜂蜜牛奶一樣。

  可是如果連斯萊特林都開始三三兩兩地討論,還時不時朝赫奇帕奇的長餐桌這邊看過來,那就是有某種事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

  因為一般來說,斯萊特林們是不會願意把自己的目光施捨到餐廳的另一邊來的。

  奧羅拉一邊拿過面前的玉米片和烤土司片,一邊用勺子挖出一勺覆盆子醬塗抹在吐司上,然後加上生菜葉和番茄片以及洋蔥圈,以及一些火腿片和澆汁牛肉,再加上一杯南瓜汁,完美的早餐搭配。她可以用一成不變的三餐食譜打亂順序地吃一整個學年,比如上學年。

  這時,塞西莉亞端著餐盤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奧羅拉身邊,柔軟的棕色髮絲擦過奧羅拉的手臂。她的眼神謹慎地掃了同樣背靠牆壁的斯萊特林那邊一眼,低聲說:「奧羅拉,你昨天去找過斯內普教授?」

  奧羅拉愣了一下,奇怪地點點頭:「怎麼了?」

  她不解地順著室友的目光環視周圍,看到了許多或是敬佩或是驚訝以及同情的眼神,當然最明顯的要數來自斯萊特林的不屑和譏笑。

  「你真的找過他?梅林,你真的是去給他送花?」塞西莉亞瞪大眼睛看著對方,藍汪汪的眼睛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送花?」奧羅拉把這個詞放在舌尖掂量了一陣,像含著糖球那樣在嘴裡滾動體會了一會兒,覺得火龍心血這種植物實在不好界定算不算花,於是問道,「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她似乎把奧羅拉的回避當成了默認,表情更驚悚了。奧羅拉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起來以前萊姆斯送自己上學時,聽到斯內普是霍格沃茨的教授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表情,只是沒那麼誇張。

  奧羅拉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她的重點還是一向很清奇,於是繼續反問道:「大家是誰?」

  「就是很多人啊。昨天晚上的時候,有幾個人說看到你拿著斯普勞特教授送你的玫瑰去找了斯內普教授。」塞西莉亞連珠帶炮地將整件事抖了出來,「然後還看到你被拒絕了又拿著玫瑰花出來了。你還好嗎?」

  她眼裡的同情貨真價實。

  奧羅拉愣了好一陣,然後緩緩轉頭看向牆那邊的斯萊特林,忽然明白了原來他們一直在看的都是自己。這個發現讓她嘴裡的牛肉和番茄好像一下子混合出了生骨水的味道,卡在喉嚨裡怎麼都下不去。

  所以人少是真的不好,霍格沃茨一年收那麼寥寥四五十個學生,整個學校的師生加起來還沒黑湖裡的魚多,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跟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瞬間飛遍整個城堡的每個角落。

  「我不明白,這種東西你們是怎麼相信的。」奧羅拉一邊在心裡丟個硬幣替霍格沃茨的人數默哀,一邊無奈地歎了口氣,舔了舔自己沾上醬汁的指尖。也許是因為八卦對像是看起來人見人怕鬼見鬼哭的蝙蝠教授,所以不管聽起來可不可能都會引起話題討論度?畢竟聽起來很刺激的樣子。

  人類的獵奇心啊。

  「那你昨天去幹嘛了?」塞西莉亞看著對方褪去了一開始的驚訝就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奧羅拉翻了個白眼,繼續切割著盤子裡的早餐,醇香濃厚的肉汁和醬料在潔白的瓷盤上團團暈開:「校醫院的實習生拿錯了魔藥材料,所以我就去把它換回來了。那根本是不同的兩種植物,就是長得喜慶了一點,開得有點著急而已。可是這種話你們也信?你們怎麼不問校醫院的阿曼達,她可不止送了一朵,她送了一堆呢!」

  而且相信的人還不止一個。奧羅拉看著對面盯著自己眼神古怪欲言又止的同院同學,嘴裡叼著半張生菜葉,吧唧吧唧像吸麵條一樣一寸一寸咬進嘴裡。

  「因為你的魔藥學不管斯內普教授怎麼修改標準,永遠都是壓線過。她們都說你為了引起斯內普教授的注意,用心良苦。」塞西莉亞的語氣聽起來有一絲不忍心,眼裡的糾結和同情好像那些面對著絕症患者的醫生,濃鬱到幾乎要滴落出來。

  奧羅拉手裡的叉子滑了一下,堅硬的叉頭和盤子劃拉出一聲短促的銳聲。她覺得也許是時候把薩拉查這個外掛徹底打開了,至少塞西莉亞提醒得對,踩線不是長久之計,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一腳踩空。如果說之前是為了求知欲所以讓薩拉查幫她補習,那現在就是為了求生欲了。

  你不能指望一個連別人對他靠近都覺得反感的人,會對這種幼稚可笑的傳言擁有多好的反應。當然當然,按照學生之間早就流傳開的「斯萊特林院長是會半夜變身的吸血鬼」,斯內普卻似乎沒什麼反應來看,好像並不需要過多地去想這個問題。

  但事實是,平安無事的前提是你不要在他面前犯任何錯。這對自己來說實在太有挑戰性了,雖然說奧羅拉沒有成為傲羅的偉大理想,但是也用不著成為他有深刻印象的黑名單學生吧?

  總之,規避風險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他看起來太不和藹了不是嗎?」奧羅拉這麼想著,乾脆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我欣賞的是那種儒雅睿智充滿紳士和幽默氣息的人,你知道的,人格魅力比外表來得可靠得多。」

  小女孩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室友,「你是說拉文克勞的男生?」

  奧羅拉搖頭,認真地回答:「我是說鄧布利多教授。」

  塞西莉亞瞬間石化了。

  奧羅拉將面前的最後一小塊芒果布丁扔進嘴裡,視線落到教師餐桌的正中央,看著那位從身上衣服到頭髮鬍鬚都銀閃閃的校長,無限感慨:「可惜魔藥學不是鄧布利多教授來上,不然你就會明白,有時候踩線和第一,真的就是一咬牙的事。」

  塞西莉亞哆哆嗦嗦地端著自己的盤子回去了。奧羅拉喝完最後一口南瓜汁,開始考慮下午的魔藥課和其他事情。

  她並不怎麼擔心這次的小插曲能有多麼長久的生命力,要知道對於一群被關在城堡裡而想像力又豐富到可以裝下一整個浩瀚星際的小巫師們來說,校園生涯最不會缺的就是八卦。

  它們更迭的速度快到令人髮指,而且內容永遠不會重複,甚至還會在好久以後還能產生一些奇妙的因果聯繫,讓福爾摩斯看了都自愧不如。所以啊,永遠不要小看人民群眾的力量。

  ……

  下午的魔藥課一如既往的陰森森又枯燥壓抑。斯內普出其不意地在這堂課上來了一個突擊測驗,範圍是這學年開學以來所有的內容。

  奧羅拉縮在擠滿陰影和學生低低哀歎聲的石頭教室角落,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旁邊的同院同學打開羊皮紙試卷後飛快掃了一眼的表情,痛苦得像是在用刑罰撕裂她的皮膚,還用燒紅的鐵針把那些單詞都雕刻上去,直到流出滾燙的血液。

  多麼標誌性的表情,你看著就能知道她們在上什麼課。

  奧羅拉把試卷鋪平,然後拿起羽毛筆審視著那些題目,對方也刻薄地回望著她。

  時間是四十分鐘,題量不大但是勝在質量。當最後一粒淡綠色的沙從斯內普講臺手邊的沙漏上端滾落下來後,時間就結束了。然後他將試卷收上去,開始公佈剛剛測驗的答案。

  這真是個讓人胃痛的習慣,把試題收上去就馬上公佈答案,趁你的記憶還鮮活的時候就乾脆利落地給你紮上一刀。奧羅拉猜,面對著教室裡此起彼伏的低聲哀嚎,他們這位魔藥教授大概挺享受?

  畢竟他也是要被那些慘不忍睹的試卷折磨的,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難以置信,他們居然要和這位魔藥大師相互傷害七年。這才第二年,奧羅拉就明顯感覺自己要繃不住了。

  她抬起頭,棕色的眸子匆匆掃過幾個自己最不確定的答案,然後悄無聲息地從書包裡拿出薩拉查的日記,放到桌面上被牆根凸起的立柱剛好遮擋到的地方,寫:

  「剛剛魔藥學隨堂測驗了。」

  薩拉查用尾巴擦掉那些詞匯,慢悠悠地回復,「需要我推薦最佳的自我了結地點嗎?城堡的設計圖最後是由我定稿的,我想我能給你一點專業的指導。你想轟轟烈烈或者悄無聲息都可以。」

  奧羅拉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不能從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嘴裡聽到什麼好話。她又寫,「我想,我確實該想辦法讓我的課業不要那麼精准的踩線了。」

  「這還不簡單,你下次交個白卷試試,我保證你馬上就不會踩線了。」薩拉查微笑,優美華麗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字體寫出來的話讓人簡直想吐血。

  「是的,先生,因為那樣我就直接墊底了。」奧羅拉用力,幾乎把羊皮紙戳破,「您的建議和看法就不能正面一點嗎?」

  「我的看法是,你的先天條件太差,後天補足會很困難,建議是下輩子重新來過。」

  「……謝謝您願意肯定我的後天努力。」

  「我是在否定你的先天大腦條件。」

  「……」

  奧羅拉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很快淡然地將羽毛筆重新蘸上墨水,開始用力在紙頁上寫,「尊敬的先生,您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做『貪吃蛇』的遊戲?」

  薩拉查敏銳地豎起頭,嘶嘶地吐著信子,金黃燦爛的蛇眼警覺地瞪著眼前的小姑娘。

  然後奧羅拉開始重新落筆,在紙頁上毫無章法地到處亂畫,把薩拉查周圍的空白頁面很快破壞得亂七八糟。

  蛇祖愣了一下,緊接著是強迫症被觸發而引起的升騰的憤怒。他清理紙頁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快,表情兇狠得像是剛剛殺完人正在毀屍滅跡的變態殺人犯。

  奧羅拉不慌不忙地把更多的墨水灑落到紙頁上,感慨著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刺激的貪吃蛇遊戲了。

  這麼想著,再看著薩拉查在日記裡動作嫺熟手法老練的樣子,奧羅拉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講的東西有那麼好笑嗎?菲爾德。」一聲帶著真正蛇類冰涼而且明顯警告性的低沉嗓音滑落進女孩的耳朵,那種再熟悉不過的華美音色讓奧羅拉幾乎頭皮發麻。

  她條件反射性地將日記本合攏,抬頭看著站在教室正前方的斯內普,儘量面無異色地回答:「沒有,先生。您講得很完美。」

  「那你在笑什麼?」斯內普揚了揚眉毛,習慣性地稍微抬起下巴,冰涼的視線壓迫性地從上方籠罩下來,讓人想起已經揚起頭的眼鏡蛇。

  奧羅拉考慮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回答:「因為獲取到新知識的無比喜悅?」

  前排正在喝水的某個斯萊特林不負眾望地噴了同桌一臉水。教室裡死一樣的沉默以後,蛇院和獾院的學生頭一次如此默契地笑場。

  斯內普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神淩厲地剜了所有學生一眼,「安靜!」

  然後,他從講臺上快速而大步地走下來,站到奧羅拉面前,擋住了唯一的光源。奧羅拉抬頭看著他,視線裡撲落進大片的陰影灰暗,清晰地倒映出對方的模樣。魔藥教授也同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漆黑無光的眸子裡好像有魔力,誰的影子都沒辦法在裡面留下痕跡。

  斯內普伸手,細長漆黑的樺木魔杖探進立柱背後,點在日記本的封面上方,將它拖了出來:「你在寫什麼?」

  「……寫詩?」奧羅拉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眼神慌亂地墜落到那本日記上,心裡瘋狂刷著薩拉查的名字。

  不是說可以隱形到看不見摸不著嗎?!這種時候怎麼還在?!

  斯內普皺著眉頭看了那本日記好一會兒,他能感覺到這上面微弱的黑魔法波動。但是他不太確定,因為那種波動太模糊了,就像幻覺一樣,僅僅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抓不住。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了一個測試黑魔法的咒語,可是日記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普通日記該有的那樣。

  他抬眼瞥了奧羅拉一眼,繼續面無表情地用魔杖挑開反面朝上的日記的外殼,杖尖一頁一頁翻過那些羊皮紙。清晰的紙頁嘩啦聲落在奧羅拉的聽覺神經上,尖銳得像用匕首在割裂絲綢,仿佛斯內普翻的不是日記,而是在一根一根撬開她蒼白的骨頭。

  終於,大片的美麗字體出現,繁華如團團盛開的夏花。斯內普的視線陰沉沉地上挑,盯著臉色蒼白的小女孩,命令道:「念!」

  奧羅拉手腳無措地順從著靠攏斯內普的方向,目光散開在紙頁上。那些字詞透過她的眼睛卻被拒絕在了大腦以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只是機械地重複著上面的話,滿腦子都是薩拉查日記被發現的震驚和害怕。

  她要怎麼解釋這本日記的來歷?還有,薩拉查這個傢伙的字跡怎麼好像又變了?變得像個女人寫的字似的,和他之前的任何一種風格都不一樣,柔婉娟秀得過了頭。

  難道他這一千多年來,就研究了怎麼讓自己的字看起來千變萬化雌雄莫辨?

  「你是陰雲海嘯,撕毀我的四面八方。

  你是刀鋒利劍,穿透我的胸膛心臟。

  我逃離又墜落,恐懼又渴望。

  你輕易點頭就能讓我把生命雙手獻上。

  我瀕臨絕境,你笑容大方。

  ——給,S.S」

  奧羅拉夢囈般地念完,然後茫然抬頭看著斯內普,對方臉上的表情冷硬得仿佛精心雕琢出來的面具。全教室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奧羅拉偏頭就對上塞西莉亞仿佛被雷劈了的表情,然後她的邏輯神經終於哆哆嗦嗦地開始重新工作。

  她低頭再次掃視了一遍那些詞匯,然後待了三秒,突然很想和這本日記同歸於盡。

  「如果我說這個S.S其實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您會信嗎?」奧羅拉誠懇地看著斯內普。對方連一貫的假笑都懶得施捨出來。

  自己會火的。奧羅拉肯定。

  不知道現在退學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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