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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第33章
同行

  將奧羅拉帶到校醫院以後,斯內普很快就離開了,龐弗雷夫人細心地替奧羅拉處理包紮了雙手。

  走出校醫院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學生們三三兩兩都在往餐廳的方向走,奧羅拉也在餐廳門口碰到了沃克斯和比爾他們。

  「拜託了,告訴我你的手不是因為早上那份見鬼的報紙。」沃克斯皺著眉頭看著她裹了一層白色紗布的手說道。

  看起來對方覺得她因為這次的打擊過大而去自殘了。奧羅拉心裡歎了口氣,然後晃了晃自己的手,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不是。這是今年最流行的紗布手套法,我可是求了龐弗雷夫人好一陣才弄到它們的,你們男孩子不會懂的。」

  比爾聽完就笑了,藍眼睛微微眯起來,輕鬆地聳了下肩:「還能開玩笑,看來心情還不算太糟糕,這樣我們就放心了。不過你的手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這只是個意外。」奧羅拉收起俏皮的玩笑話,認真地回答。沃克斯皺了皺鼻子,朝自己的室友攤了下手:「我就跟你說的吧,她什麼都不會說的,反反復複就一句『我沒事,別擔心』。從小就這樣。」

  「那你看我哪次真的有問題了?」

  「……這倒是。」

  「放心吧,我已經經歷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了,其他很難再有什麼事能讓我崩潰了。」

  「最不可思議的事?」

  奧羅拉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雙手,握拳的時候能感受到手背的淤青和傷痕在相互撕扯,清晰的鈍痛就像那些枝條還在抽打她的皮膚。然後,在沃克斯和比爾好奇的注視中,她用一種帶著某種故作神秘的半開玩笑式語氣緩慢說道:「睜眼來到這個世界上。」

  兩隻小獅子的眼瞼鄙視性地下垂了一半,清澈漂亮的眼珠朝她投來不信任的審視眼光。

  「這聽起來像個滑稽的哲學命題。」沃克斯評價。

  「看來我們是真的不用太擔心了。」比爾說。

  「所以啊,好好享受你們的週末吧。午餐愉快。」

  說完,奧羅拉輕快地走到赫奇帕奇的長餐桌邊,開始享受面前的食物。

  吃完飯後,她借了沃克斯的貓頭鷹黑斯廷斯來給海格傳信,告訴他很抱歉出了點狀況,沒能在小木屋等他,自己已經平安回到城堡裡,順便希望蜘蛛們只是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冬遊了,所以才成群結隊地出來。總之,祈禱平安。

  海格的回信很快就到,告訴奧羅拉禁林裡一切都好,希望她能儘快好起來,不管是手上還是心情上。

  看起來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在因為埃蒙德的事而抑鬱不已。然而事實是,這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她從來不是一個卓越的情緒雕刻大師,裝不出因為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而悲痛欲絕的樣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說點話多望天,這樣別人就會覺得她渾身上下充滿了令人唏噓的悲傷氣息,就像她作為菲爾德的「親生女兒」應該的那樣。

  可惜,她這個冒牌貨的感情遠遠沒有真正的那位女兒來得強烈,即使已經消失這麼多年,殘存的本能依舊讓奧羅拉能夠感覺到身體上的倦怠和沉重。她有時候會想,如果是真正的奧羅拉•菲爾德,那麼知道了這件事會是怎麼樣的?

  多年不聞不問的誤會終於解開,一直怨恨的父親是個英勇的人,就像其他犧牲的鳳凰社成員一樣,可是等到女兒理解的一天,他卻早已不在了。

  梅林啊,聽著都讓人覺得潸然淚下。怪不得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該瘋狂大哭,要嘛抑鬱過度成現在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悲慘的是,真正的奧羅拉•菲爾德早就在七年前的落水事件裡死去了,倒讓自己這個孤魂野鬼不知道怎麼回事地撿了個便宜。

  想到這裡,奧羅拉把下巴墊在手臂上,拿起筆慢慢朝薩拉查的日記上寫到:「斯萊特林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一覺清醒過來,發現你變成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你會怎麼辦?」

  薩拉查漫不經心地回答:「那就只能祝那個身體原主人的仇人們好運了。」

  奧羅拉嘴角一抽,這果然很斯萊特林。

  時間在漸漸溫暖起來的清透雨水裡流淌,褪去白雪外衣的大地一天一天的被越來越生機盎然的嫩綠色和斑斕花色塗滿。

  五月份,七年級的學生們已經要準備離校。按照傳統,會有一個給畢業生們的歡送會。

  那天天氣格外好,歡送會設定在了城堡外面,臨著黑湖的地方,舉辦了一場露天音樂表演會,主要表演的人是低年級的孩子們。

  表演進行到最後的時候,七年級的畢業生代表們一起對著面前一如他們剛入學時的霍格沃茨城堡,齊聲唱了一首《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歌還沒唱完,斯普勞特院長已經和即將離開的赫奇帕奇們抱成一團。許多感情細膩的女生在剛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嗓音就開始發顫下降,最後蜿蜒垂落成陣陣低低的哭泣聲。

  這時候,所有沒課的學生都跑出來觀看了這場音樂會,奧羅拉和貝芙莉一起趴在城堡第二層的陽臺上朝下看,看到從右往左的獾獅鷹蛇院,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什麼叫淚水逐漸減少。最左邊的斯萊特林們整整齊齊地站在斯內普的旁邊,只有少數還沒有找到合適工作崗位的人臉上帶著有些焦慮的神色,其餘的畢業生臉上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躍躍欲試或者疏離冷淡。

  你很難從他們那一張張尚未完全褪去稚氣的年輕美好臉孔上,捕捉到哪怕絲毫的悲傷和不捨,這種豐富感性而過分外露的情緒和他們胸前的深綠色學院勳章太不相配。

  奧羅拉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在所有場合裡,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學生都是站在整個學校兩端的了。兩個學院的反差太大,站得太近會反差出一種過分鮮明的戲劇性,而且還是喜劇效果的那種。

  於是到最後的時候,整個畢業生代表演唱環節裡,只有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是真的把這首歌唱完了的。格蘭芬多們勉勉強強,赫奇帕奇們則光顧著哭去了。

  後果就是這樣原本一首溫柔綿長的浪漫鄉村音樂歌曲,硬生生被蛇院和鷹院的代表們唱出了一種字正腔圓的咄咄逼人。好像他們不是要和霍格沃茨告別,而是要冷靜地謀劃著如何把這裡攻略下來。

  奧羅拉看著不遠草坪上的音樂表演忍了又忍,還是覺得有點想笑。

  但是拋開其他因素不談,這首歌本身還是很不錯的。

  低年級的演奏團們還在盡職盡責地按照尚未完成的樂譜演奏,輕快而深情的音樂仍在回蕩。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演唱,城堡裡傳來的歌聲也愈發清晰起來:「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I thought the sun ro色 in your eyes……」

  這樣的場景實在太感染人,奧羅拉漸漸也開始搖頭晃腦地跟著節奏一起輕哼慢唱:「And the 摸on and stars were the gifts you g□□e to the dark and the empty skies, my love…」

  音樂終了,城堡裡的孩子們都在朝畢業生們揮手,一聲聲清脆悅耳的「再見」為草坪上的他們做最後的送行。

  一屆一屆學生們來了又走,一場一場春天去了又來。霍格沃茨依舊在這裡,忠實地記錄著這裡每個人的成長和過去。

  散場之後又是新的開始,生生不息。

  ……

  奧羅拉在魔法學校的第二年,學院杯依舊屬斯萊特林。離校宴會上,鄧布利多宣佈完結果後還風趣地說這樣再好不過了,都不用他動手把餐廳上方的旗幟換掉。

  暑假正式開始的前一個星期,奧羅拉寫了封問候信給對角巷魔法寵物店的布倫特太太,詢問對方是否還需要暑假工助手。

  布倫特太太很快回了信,表示店鋪助手的位置一直還處於空缺狀態,畢竟能忍受這麼多聒噪而精力過剩的魔法寵物的人本來就不多,能讓它們全都乖乖聽話的就更少了。

  就是因為布倫特太太的兒子和兒媳碰巧從法國回來的緣故,奧羅拉得自己找地方住了。她首選麻瓜社會裡的出租屋,因為這樣相對來說她可以省下更多的錢。

  這麼想著,奧羅拉一邊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行李有沒有遺漏,一邊將薩拉查的日記從抽屜裡拿出來,準備最後直接放進貼身的挎包裡。

  然後,她看到了之前從弗立維教授那裡借來的那本三個學校創始人手寫的書,還一直躺在裡面。

  奧羅拉想了想,把它拿出來準備去還給弗立維教授。這本書雖然已經在自己這裡放了半個學年,可是自己也沒把它徹底看完,主要是因為魔藥學太兇殘的緣故。

  栽在一門貫穿始終的必修課上,奧羅拉覺得自己整個人從三叉神經都開始痛了。

  她歎了口氣,剛隨手將書放在桌邊,就被從書架上跳下來的布萊特掀翻在地。厚重的書本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已經早就發脆的古老羊皮紙像快進鏡頭下的花朵一樣瞬間盛開,抖落出裡面的娟秀字跡。

  奧羅拉連忙將它撿起來,檢查了一下有沒有被摔壞。在確認書沒有損壞後,她舒了一口氣,然後一把將還在喵喵叫的布萊特塞進了籠子裡,茶卷則站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朝它吐著舌頭。

  提著行李急匆匆來到一樓,奧羅拉把行李箱放在了一開學領取它們的地方,然後抱著書本朝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列車出發的時間到了,上車口簡直擠得人山人海。奧羅拉和另外幾個低年級的學生一起站在一旁,安靜地等著人潮過去。車門剛開的時候,沃克斯和比爾他們就先被擠上了車,奧羅拉則因為個子太小的緣故,被人群篩選得落單在後面。

  當然了,等到她都已經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一個車廂還能坐下去人了。

  火車開始慢慢啟動,奧羅拉抱著布萊特拎著行李箱,搖搖晃晃地在過道裡走著,尋找一個有空位的地方。過多的負重讓她保持平衡有些困難。

  於是在火車再一次提速的時候,奧羅拉整個人劇烈一晃,布萊特就本能地從她懷裡跳了出去,鑽進了旁邊車廂門還沒來得及關攏的縫隙裡。

  「布萊特!」奧羅拉拖著行李箱連忙把面前的推拉門打開,就看到自己的黑貓正端莊地坐在了裡面的桌子上,正在用舌頭梳理自己的毛髮,爪子撓著頭。

  這個車廂裡沒有人。或者說,除了他們那位黑衣的魔藥教授以外,沒有人。

  斯內普抖了抖手裡的報紙,讓它從自己面前垂下去一半,然後看到了站在門口滿眼驚訝的小姑娘,眉毛不經意地略微挑了挑。

  「呃,教授?」所以是因為這裡坐著斯內普的關係,才沒有人敢進來嗎……這個車廂在整個已經擠得不能再擠的火車裡,看起來簡直是有鬼一樣的空曠。

  奧羅拉朝身側兩旁的車廂裡看了看,左右都是座無虛席,除了自己面前的以外。她抿了下嘴唇,指了指斯內普對面的空座椅:「車上實在找不到別的位置了,能和您一起嗎?」

  斯內普了然地點頭,手裡的報紙順著他的動作朝對面的褐色皮面座椅晃了晃:「當然,請便。」接著,他繼續把報紙豎起來。

  「謝謝您。」奧羅拉說完,將肩膀上的挎包取下來放在了座位上,然後將行李箱費力地提起來舉過頭頂,準備朝貼著車廂頂部的置物架上塞進去。

  然後她沉默了。

  置物架太高了。

  奧羅拉深吸一口氣,開始偷偷墊腳。然而還是差了一小段距離,而且她的手臂因為朝上舉起重物的關係有些發抖。

  逐漸汗濕的手掌已經抓不住行李箱,在奧羅拉覺得自己估計能被砸到失憶的前一秒,一隻手從身後伸過來替她將行李箱穩穩托住,然後很輕鬆地塞進了頭頂的置物架上。

  她回頭,看到斯內普正朝下看著自己,語氣沒有起伏地說道:「如果你不是打算搬起你的行李箱來砸自己的腳,那下次最好把它們放在你夠得到的地方。」

  「謝謝您。」她撓撓頭,伸出還有些使不上勁的手去夠座椅上的挎包。薩拉查的日記意外地滑落出來一半,邊角的銀色金屬在滿車廂的交織光線裡刺眼的閃亮。奧羅拉僵硬了半秒,然後不動聲色地把它重新塞了回去,抱著挎包坐在座位上。

  斯內普看到了那本日記,手指動了動,眼神變得有些晦暗的銳利:「那不是你的日記吧,看起來挺舊。」這次他沒有感覺到黑魔法的波動,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本日記不會很簡單。

  「不是。」奧羅拉搖搖頭,金黃色的溫暖光斑從窗外透進來,在她手上流淌,沒有溫度的璀璨。她半真半假地回答,「是我父親的。」

  斯內普聽完,眼神如她所願地微微波瀾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他親自交給你的嗎?」

  「倒也不是,我在家裡意外找到的。我想應該是屬我父親的。」這話不算太假。要知道在斯內普面前說謊,尤其是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車廂裡,實在太考驗心理素質。

  「是嗎?或許你該知道,不能完全確定來歷的東西最好別用。」他略抬著下巴看著奧羅拉,重新拿起報紙。夕陽西下的光芒因為角度的關係,一點也照不到斯內普的身上。他和奧羅拉面對面坐著,隻隔了一張桌子,一個人滿身燦爛,一個人深陷黑暗。

  「您說得對。」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開始專注地看報紙。

  在沒有任何人可以聊天的情況下,奧羅拉坐在搖搖晃晃的火車上很快有了睡意。她把頭靠在窗戶邊上,勉強睜著眼睛看著車窗外是流動的森林原野風光,背景是黃昏時分的天空,遙遠的地方宛如燃燒那樣的燦爛。這對於英國這樣一個常年被浸泡在陰雲和雨水的國家來說極為罕見。斑駁交替的光影色彩醇厚溫柔,讓人想起某些平和安靜的老電影。

  飽含水分的灰色雲層在東方步步緊逼,那些鋒利的光線在越來越明顯的頹勢下開始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她迷迷糊糊睡著了一陣,直到火車停留在了某一個沒聽清名字的站台時顛簸了一下才醒過來。然後她看到斯內普已經收拾完畢好整以暇地站起身。

  「您到了嗎?」

  「你最好問一下乘務員你有沒有睡過頭。」斯內普說著,順手幫奧羅拉把行李箱也拿了下來,「如果去對角巷,那你最好保持接下來半個小時的清醒。」

  奧羅拉驚訝地看著他,然後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封來自魔法寵物店布倫特太太的信。那原本是放在她挎包裡的,應該是之前剛剛不小心掉出來了。

  她想說點什麼,然而對方已經走了。

  這時,薩拉查的日記忽然自動打開了,裡面的蛇祖看起來姿態比任何一次都要威嚴:「你的魔藥教授?」

  「是啊,他也是斯萊特林院長,我應該說過吧?」

  薩拉查把奧羅拉的話揉碎,跳動的火焰線條從那些詞匯碎片周圍升騰而起,把它們都化為烏有:「我還沒有老年癡呆,不用重複這種事。」

  「您怎麼了?」奧羅拉覺得有點不對。

  薩拉查沉吟了一會兒,用一種非常莊重正式的字體在紙頁上寫到:「如果我是你,我會離他遠一點。」

  「為什麼?他還是您學院的院長呢,這樣說真的好嗎?」

  「這和學院沒關係。」薩拉查燒掉奧羅拉的話,筆跡漆黑銳利,像一把無光的刀刃在紙上切割,流淌出背後的陰影,「記住我的話。就拿你之前說的什麼前食死徒身份來談,你們倆的世界完全不同,你接近他會倒黴的。」

  奧羅拉看完這句話,火車又開始慢慢啟動起來。她忽然看向窗外,那個高大而有些瘦削的黑色身影正背對著自己漸行漸遠,在深藍色的天幕下,孤單漂浮得仿佛一個幽靈。燈光把奧羅拉的模樣投影在窗戶上,她看到自己的眼睛正在慢慢失去對方。

  「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好奇您為什麼突然有這種看法。」

  「他能模糊察覺到我這本日記的不尋常,雖然還很不確定,但是有一定疑心。光憑這一點,你就該離他越遠越好。」

  ……當初是誰報復心這麼重的自動曝光的,現在還來教育起她來了……而且,她和斯內普看起來怎麼都不可能有什麼很深的交集吧?

  「你跟這種人走近了,總有一天,你自己那點事會被他扒個精光的。」

  「……這聽起來確實很兇殘,不過我怎麼覺得您說得對,而且您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斯萊特林創始人和現任院長到底哪個更可怕?

  這絕逼是個送命題。她一點也不想去試探。

  薩拉查冷笑,看起來猙獰無比:「那你就等著將來的時候哭吧,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所以,這是一個兩位斯萊特林院長暗中相互試探的英國恐怖故事嗎?

  那為什麼聽來聽去倒黴的都只會是自己?明明她又不是斯萊特林的人……這真是非常的……

  奧羅拉突然就很想找一個槽來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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