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蝴蝶效應》第2章
奇怪的郵差

  最終,奧羅拉在徵求了母親的建議後,用一塊從碗櫥底層找出來的碎花灰色氈布將這些東西裹了裹,然後打了一個相對不算難看的結,放在了廚房裡正對著後院空地的窗戶旁邊。

  雖然從各方面來講,她們很需要這些新鮮的食物,但是不代表會不分來歷的吃掉它們。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和剛剛在後院看見的少年是有關係的,所以就放在了那裡。

  做完這一切後,奧羅拉的手指上還沾著些許剛剛因為打包這些東西,而無意從某個鬆軟甜點上刮蹭下來的糖霜,她放在嘴裡試探性地用舌尖輕輕舔了舔,味道和想像的一樣好,帶著絲滑的奶香味。

  晚飯是中午吃剩下後現成的,早上在小溪裡摸到的小魚在廚房門背後的鉛桶裡半死不活的漂浮著。奧羅拉試著去抓它們,可惜小魚的魚鱗滑溜無比,她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反倒被魚尾巴甩了一臉帶著腥味的水。

  「羅斯?」母親的聲音傳過來,很輕緩,「還是讓我來吧,你還太小。」

  也許是已經失去了清晰世界太久,菲爾德太太的觸感和聽覺變得非常敏銳,只是身體總是很虛弱,因此不太下床走動,除了做飯的時候。奧羅拉不清楚這家人在以前是靠什麼過活的,但是自從她來了這裡後,她就一直很好奇。

  菲爾德太太幾近失明,連生活自理都困難。奧羅拉只有七歲,更指望不上她去做什麼工作來養活家裡。

  但是有一點值得玩味,那就是她們即使拮据如此也沒有淪落到上大街上乞討。生活雖然遠遠算不上寬裕但也還勉勉強強的湊活,奧羅拉每次去集市上買東西時,菲爾德太太總是會從枕頭底下摸出幾張面額不大的紙幣遞給她。

  她總說奧羅拉自從上次不小心溺水以後就乖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奧羅拉每次都用同樣的話搪塞過去——「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媽媽了,所以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個理由無疑是讓人信服的,而且也是奧羅拉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

  奧羅拉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確信菲爾德太太雖然動作遲緩但是不會被割到手以後,她開始轉身去佈置桌子。

  這時,客廳的方向傳來一陣敲門聲,禮貌而矜持。

  母親放下手裡的刀,側耳確認了一下:「羅斯,好像有人來了。也許是阿希禮先生,快去看看吧。」

  奧羅拉放下抹布,順手在掛在門背後的毛巾上擦了擦手,然後走過去扶著門鎖問了一句:「請問是誰?」

  「邁爾森•阿希禮。有您的郵件。」

  原來是每個月必來的郵差。

  奧羅拉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打開了門,卻被眼前的這個人給狠狠震驚了一下,蹦到嘴邊的單詞音調在專屬孩童的尖細稚嫩嗓音裡變了形,被人為地拔高一個調又打了個結拴在結尾。

  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郵差,就算是七歲小孩也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他穿著一件造型誇張的紫羅蘭色長袍,一直垂到地上,柔順光亮的袍擺鋪散在地面的幼嫩草尖上,頭頂戴著一頂尖尖的帽子,和身上的袍子顏色如出一轍。他的年紀看上去可能有五十來歲,鬢角的髮絲有些斑駁的黑白色,鬍子因為嘴角的笑容而向兩邊幽默地翹起來。

  原諒她沒有孩子該有的無窮好奇心,就算對方打扮得就像一個衣服染錯顏色的聖誕老人,等到奧羅拉從震驚中緩緩回神以後,下意識地也只想著快點關門。

  尖帽子先一步用手拉住門,語氣充滿了慈愛長輩似的責備:「噢,心急的小傢伙。等等,你不想要你們家的郵件了嗎?」

  那一瞬間,奧羅拉很想叫菲爾德太太出來幫忙,但是她忍住了。畢竟以菲爾德太太的情況,不可能指望她保護什麼,自己這樣把她叫出來還只會讓她更擔心。

  奧羅拉謹慎地看了他一眼,儘量把自己往門板後縮進去,眼珠盯著他手裡的郵件,不知道該不該接,或者要嘛狠下心乾脆把門關攏。可是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並不強壯,但是力氣卻出奇的大,奧羅拉暗中試著晃了晃門板,可惜紋絲不動。

  「您是郵差嗎?」奧羅拉輕聲詢問到。

  「臨時的。」對方衝她眨眨眼,眼睛眯得像月牙兒那樣,看起來很和善,「這是每月按時送來的郵件,阿希禮先生前兩天摔斷了腿,所以菲爾德家的郵件由我來送。」

  「那其他家的呢?」奧羅拉捕捉到對方話裡的奇怪之處。

  「噢,那看起來得他們自己去取了。」尖帽子遺憾地聳聳肩,將郵件遞給奧羅拉,「順便,布萊克先生讓我轉告你,希望你喜歡他下午送來的東西,他有非常要緊的事必須馬上離開,偉大的事。不過我想他近期會來拜訪你的,我是說……至少那幾本書你應該會喜歡的。」

  「布萊克先生?」奧羅拉茫然地重複了這個陌生的姓氏,然後想起了那包放在窗戶邊的東西,還有那個黑髮的少年,「呃……謝謝他的好意,可是我不記得……」

  奧羅拉的話還沒說完,尖帽子忽然從領口裡掏出一隻銀色懷錶看了看,然後驚訝地說道:「我要遲到了!」說著,他將包裹塞到奧羅拉手裡,「好了奧羅拉,我必須得先走了。你媽媽知道布萊克先生是誰的,我就不跟你解釋了。但是我勸你一定要嘗嘗那些烤餅,它們出自對角巷最出色的糕點師之手,你不會後悔的。」

  說完,他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奧羅拉面前,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奧羅拉僵在原地好一陣,渾身哆嗦到幾乎拿不住手裡的包裹,然後用盡力氣啪地一聲關上門,上了鎖。

  這絕對是繼那次蟒蛇事件以後,最可怕的事。一個人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她今天真的不是在做夢?

  「羅斯?」菲爾德太太站在廚房門口,臉色擔憂,「你怎麼了?不是阿希禮先生嗎?」

  「不是的媽媽,是一個……」奧羅拉發現自己現在的詞匯量真的很匱乏,她壓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準確描述剛剛那個人——她甚至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人。

  「布萊克先生?」奧羅拉冷不丁地說出這個名字,「他說下午的東西是布萊克先生送來的。」

  菲爾德太太的臉色微微閃爍,渾濁的眼瞳像是受驚似地皺縮了一下,僅剩的晦暗微芒在她眼裡搖搖欲墜。然後,她又溫和地招呼奧羅拉進來,聲音蒙上一層英國冬天的雨霧那麼空靈的色彩:「是的,是的,西裡斯,我記得他。為什麼不進來看看那些東西裡有沒有你喜愛的呢?今晚的晚餐會很豐盛了。」

  「西裡斯是誰?」奧羅拉捧著手裡的包裹,試探性地問道。

  「為什麼不先吃飯呢?」

  奶白色的魚湯冒著熱氣,在燈光下微微發著亮,面上漂浮著幾段深綠色的蔥段,還有一層薄薄的細碎油花。奧羅拉盛到碗裡喝了一口,太鹹了,而且魚肉沒有徹底煮爛,總之口感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比不上。

  「那些東西是安全的,你可以選幾樣你喜歡的去打發時間,記得把食物儲存好,足夠我們使用相當一段時間了。」

  說完,菲爾德太太抱著那封沒拆開的包裹,摸索著上了樓,關了門。

  奧羅拉帶著滿腦子的疑惑,看著菲爾德太太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嘴裡卻湧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她對剩下的半碗魚湯和新鮮白麵包也沒有了興趣,索性站在矮腳凳上洗了碗,收拾好了廚房,把櫃面上的菜葉根和魚鱗丟到垃圾桶裡,最後用清水洗了手,隨意在裙擺上擦乾手。

  走上二樓以後,她聽到一陣低低的啜泣聲從菲爾德太太的房間裡傳過來。哀婉淒怨,飄渺得仿佛慟哭的幽靈,那種悲涼和痛苦是那麼徹骨,光是聽著就覺得被抹去了所有的生氣。

  「媽媽?」奧羅拉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輕輕敲了敲門,「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有紙張被翻折揉皺的聲音,菲爾德太太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些許嘶啞。

  奧羅拉走進去,站到她床邊,抬起手輕輕觸碰她失去光澤的枯燥金色長髮。她的側臉被埋藏在髮絲的陰影裡,略顯嶙峋的輪廓在窗外蒼白幽冷的微光照耀下,氤氳著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奧羅拉靠近她:「媽媽,您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菲爾德太太伸手將奧羅拉緊緊抱在懷裡,瘦削的肩膀不住地顫抖,髮絲淩亂蓬鬆地披著,滾燙的淚珠接連不斷的墜落在奧羅拉臉頰上。印象中,菲爾德太太是一個感情隱忍內斂的女人,很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候,除了奧羅拉第一次睜開眼睛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候是因為菲爾德太太以為自己要失去這唯一的女兒了。

  「媽媽?」

  「他不會回來了。」菲爾德太太的聲音喑啞,音色像即將繃裂的大提琴琴弦,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羅斯,你的父親回不來了。西裡斯帶回來了他的消息……他回不來了……」

  「爸爸……他怎麼了?」奧羅拉很茫然,但是雙手卻不自覺地抓上母親的衣服,這個動作不像是她自己自發做出來的,而是一種肢體殘餘的本能在這麼做,就像真正的奧羅拉的意識碎片被刺激到以後,引發的微微震顫,轉瞬即逝。

  「他不在了……他不在了……我告訴過他不要去!我告訴過他的!」

  菲爾德太太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甚至陷入半昏厥狀態。奧羅拉只能在旁邊守著她,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隔著薄薄的被子緊緊抱著她,稚嫩的小巧手心拉著菲爾德太太還在戰慄的手,看著她迅速被抽乾所有支撐力後衰頹下去,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徹底昏睡過去以前,菲爾德太太蠕動著乾裂蒼白的嘴唇呢喃得像個無助的嬰兒:「他答應我會回來的,這個騙子,我永遠不要原諒他……」

  奧羅拉一直小心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親吻她滿是淚水的臉頰,直到她入睡,目光落在地上散亂的紙張上,忽然有了些好奇。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然後把被角給媽媽掖好,將地上的羊皮紙全都撿起來整理成一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來到客廳。

  下雨了,夜裡的溫度出奇的低。壁爐裡的橘紅火焰奄奄一息,奧羅拉從旁邊的柴簍裡撿了幾根木枝丟進去,用鐵叉將厚厚的灰撥開,讓空氣和火焰有更大面積的接觸。

  火焰很快躥騰起來,奧羅拉借著火光努力辨認上面的字跡。

  這些信件都是一式雙份的,一份是盲文,一份是普通的手寫信。

  她還有很多單詞不認識,但是大致能猜出來是一些家書。因為一些無法推脫的義務而常年在外的丈夫,心裡對妻子和女兒的愧疚在這些信件裡,一筆筆一句句,含淚帶血,躍然紙上。

  那些繚繞蒼勁的字體有些淩亂,像是因為寫信的人在極力壓抑心裡的感情,只能通過扭曲那些字母才能吞咽下去,筆尖擦畫勾勒的單詞尾端尖銳淩厲。

  「已經進行到最困難的階段,我不敢回家,不敢讓那些食死徒發現你們的存在。我知道,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永遠不在你們身邊,我在這個家裡就像幽靈一樣單薄隱形,羅斯甚至拒絕叫我父親。」

  「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這是我和鄧布利多之間的約定。他會盡全力幫我保護我最愛最愛的你們,代價是在一切結束以前,我永遠不能冒著風險和你們見面……瑪麗安,羅斯,我永遠愛你們……」

  「我希望這封信永遠沒有被寄出去的那一天,因為那一天如果來了,就說明我已經死了。我不想死,不想走,不想失去你們……」

  「梅林在上。」

  明亮的火光穿透薄薄的信紙,那些字跡一下子變得通透模糊起來,信紙的中央有一個特殊的感光標記浮現出來——那是一個形狀奇特的盾牌,上面雕刻著獅子雄鷹,巨蛇毛獾,正中央是一個大寫的「H」。

  奧羅拉愣愣地看著這個標記好一會兒,忽然覺得它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而且是最近。

  她將目光轉向那堆下午突兀出現在餐桌上的東西上,那裡有幾本嶄新的書,最上面的一本的封面上,赫然是這個奇怪的標記。

  奧羅拉想了一會兒,將它拿下來走到壁爐邊坐下,輕聲念出封面上的燙金標名: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