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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令秋遲帶著元幸去貓咖了, 司機就將車停在路邊, 坐在車里等他們。

  直梯上四樓,貓咖坐落在最西邊,名叫「包養一隻小貓咪」。

  為防止貓咪趁著開門的時候跑出去, 貓咖一般都會設置兩層玻璃門。

  內層的門邊蹲著一隻胖乎乎的金漸層,即使門開了它也不跑, 每個客人進來都會得到它的一聲「喵嗚」歡呼,簡直像個招財貓一樣。

  店內的沙發和貓爬架上到處都是貓咪, 有中華田園貓也有品種貓,個個都吃的胖嘟嘟,看一眼就十分喜人。

  令秋遲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甫一進店他就看到那只蹲在貓爬架上的橘貓, 激動地轉著輪椅過去:「噬元獸快過來,給你買罐罐吃。」

  名為噬元獸的橘貓看都不看令秋遲一眼,笨拙地從貓爬架上跳下來, 甩著尾巴走了, 留令秋遲生氣地錘輪椅。

  第一次來這裡的元幸看了看眼前各種貓咪們,覺得新奇極了。

  「給你個罐罐。」令秋遲買了兩個餵貓咪的罐罐,遞給元幸一個, 「你拿勺子敲敲鋁罐,貓咪們就會圍過來了,小心點別被抓到啊。」

  元幸依言,和令秋遲一起拉開罐頭,一起拿木勺子輕輕敲擊鋁罐。

  而貓咪們全跑到元幸那裡去了, 瞬間就在他面前圍了個水洩不通,個個都喵咪咪地叫喚著,用渴求的目光看著他手裡的罐罐,膽大的貓咪甚至直起身子,用爪子去扒罐頭。

  令秋遲一看,立即覺得這群貓咪是不給他令秋遲面子了,便瘋狂敲擊著罐頭:「餵餵餵來我這兒看一眼啊,我這兒也有。」

  結果貓咪們聽著這敲擊的聲音,立即又朝元幸那邊邁了一步,可把令秋遲氣得昏古去了。

  最後令秋遲那個罐罐也還是餵出去了,不過是元幸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兩人一起餵給貓咪的。

  「生氣,哼。」事後,令秋遲氣鼓鼓地吃著小蛋糕,「為什麼貓咪都蹭你,明明我才是多次光顧的金主,它們一點都沒有被包養的自覺。」

  元幸笑呵呵地摸著懷中噬元獸的腦袋:「我,我也不知道呀。」

  小蛋糕盛在白瓷的盤子里,令秋遲看著噬元獸和元幸親近的模樣,忍不住用小叉子輕輕敲了敲盤子邊緣,嘟嘟囔囔:「生氣,生氣,真生氣。」

  下一秒元幸就把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

  他張開了嘴:「啊——」

  令秋遲問:「小白菜你做什麼呢?」

  元幸抬起眼皮看看他,然後眨眨眼:「你,你敲盤子了呀,和敲罐罐是,一個道理的。」

  說完又張開嘴:「啊——」

  聽到這裡,令秋遲終於明白元幸的意思,用叉子扎起一塊帶了水果的蛋糕,無奈笑了笑:「你啊你,你把自己當小貓咪啊。」

  元幸嗷嗚一口吃下蛋糕,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問:「小,小白菜小貓咪嗎?」

  令秋遲頓時睜大眼睛吸了吸鼻子。

  真想把小白菜小貓咪給搶過來,嘖,便宜老王吧了。

  吃過蛋糕後令秋遲依舊不死心,又買了個貓罐頭要去餵,一邊敲罐頭一邊碎碎念:「看一下看一下,哥哥的腿都瘸了,你們都不心疼哥哥一下嗎,來吃一口吃一口。」

  他在那邊餵貓咪,元幸則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懷中噬元獸的腦袋。

  小時候他家裡也養過一隻小貓咪,不過好像不是橘貓,是只三花的小母貓。養了挺久,小三花還生了好幾只崽,其中有三隻橘貓兩只狸花,剩下一個才隨了她的三花。

  那段時間里,家裡的小院子到處都是喵咪咪的聲音。元幸最喜歡搬一把凳子坐在院子里寫作業,聞著花香,看著奶貓們在地上滾做一團,可愛極了。

  不過後來有一天,小貓們都不見了,只剩下三花貓媽媽,元幸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小貓們,之後奶奶告訴他小貓都送人了。

  不過再後來,元幸親眼看到元紅銘站在院子里,一手掐著三花的脖子,一手扯著它的尾巴,手背上青筋暴起,目光狠戾。

  夕陽將他的影子拖長,從腳下蔓延到元幸腳邊,像是鬼魅一般。

  想到這裡,元幸的心頭突然一疼,忍不住咬了咬牙。結果手上力道沒控制住,噬元獸吃痛撓了他一下,蹬了他一腳後跑開了。

  元幸趕忙抬起手看了看,沒有撓破皮也沒有紅印子,這才松了口氣。

  他用那只手捂了捂心口,總覺得不太舒服。

  「來來來噬元獸你也吃一口,吃一口嘛就一口,給哥哥一個面子。」令秋遲抓到噬元獸,企圖投食。

  結果噬元獸也給了他jio,胖墩墩地跑走了。

  令秋遲撇撇嘴,將罐頭放在桌上:「都別吃了哼。」

  接著他控制著輪椅朝門外走,同時招呼著元幸:「小白菜,我們走了,什麼包養小貓咪,都不理金主爸爸的。」

  兩人在貓咖呆了不過半小時,剛剛還晴朗的天空頓時陰霾了起來,隱隱還有下雨的趨勢。

  東邊送來涼爽的風,吹起了元幸的額發。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烏雲,心裡頭忍不住想要下雨了。

  商場前有一處廣場,此時人正少,令秋遲左右看了看,招呼元幸:「小白菜快過來,扶我一下,架著我的胳膊。」

  元幸依言走過去:「小秋弟弟你要,做什麼呀?」

  「這不是明擺著嗎?」令秋遲衝他擠擠眼,然後雙手撐在輪椅兩側,猛一用力,竟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小秋弟弟!」元幸眼疾手快地伸手架住他的雙臂,這才使得令秋遲避免摔在地上,「你,你慢點的,差點嚇死我了。」

  腿下的假肢顫顫巍巍的,令秋遲咬著牙,在元幸的攙扶下往前邁著步子:「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之前在家裡練習過走路的,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不信我走給你看看!」

  剛誇下豪言壯語,令秋遲又說:「你可得扶好我啊,要是我倒了就要訛人了。」

  元幸收緊了手臂點點頭:「我,我肯定能抱得動你的。」

  令秋遲應該是在家裡也做了大量的練習,此時在元幸的攙扶下也能朝前走了起來,雖然走的慢,步子跨的也小,但這總歸是他自己走出的路。

  「我跟你說小白菜。」令秋遲緊張地超前邁著步子,「一直坐輪椅上,能起來走走後覺得真舒……嘶慢點慢點,差點又要磨到我的腿子。」

  元幸同他一樣緊張地看著地面:「你,你走的吧,放下。」

  然後用自己最近在電視上學來的話說:「秋,秋秋放心飛,元元永相隨!」

  「哈哈哈哈你說的是什麼啊。」

  兩人走著走著,逐漸走出廣場,沿著一條寬闊的人行道往前走,也不知這條路會通向哪裡。

  路的盡頭是一群低矮的建築,司機將車停在了入口處,招呼了他倆一聲。

  「哎我知道。」令秋遲此時走的正盡興,隨口應了一聲,繼續讓元幸帶著自己往裡面走。

  越往里走,道路就越窄,人也越多,聲音也越嘈雜。除了京片子外,還有許多他們聽不懂的外地口音。

  欲雨前的天氣悶熱,走一會兒兩人俱是一身薄漢。

  「走哪兒了這是。」令秋遲終於肯分出一點目光給周圍,「哦城中村啊。」

  目光前方有個小商店,令秋遲想了想,待兩人走到那門口時,讓元幸扶著自己坐在門口的一個小板凳上,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給他:「小白菜你去買兩瓶飲料來吧,我渴了。」

  元幸點點頭,接過錢:「小秋弟弟你喝,喝什麼呀?」

  「隨便,你喝什麼我喝什麼。」

  元幸似乎記得王愆暘說過,因為令秋遲身體的原因,家裡嚴格控制他的飲食。加上剛剛在貓咖的時候吃過小蛋糕也喝過奶茶了,元幸便只拿了兩瓶礦泉水。

  商店外面看著小,實則裡面的空間很大,從冷櫃走到收銀台得繞過好幾個貨架。

  貨架比元幸還要高一點,兩排貨架間的距離也十分狹窄,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商品,像是走在山谷中一樣。

  元幸小心翼翼地穿梭著,生怕自己碰倒貨架。

  只不過……元幸吸了吸鼻子,這店裡怎麼一直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不同於常規的臭味,元幸聞著這股味道時,總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收銀台就在眼前,元幸擠出貨架準備往那邊走去。

  「啪」一聲,兩雙鞋映入他的眼簾,同時間陰影也投了下來。

  那兩人交談著:「老元你吃什麼啊?」

  濃重的鄉音,讓元幸的眼睛猛然睜大。

  「啊,隨便吃泡面吧。」

  瞳孔縮小,輕微顫抖。

  「又吃泡面啊?你都吃一周了。」

  「乾,等我找到我兒子,那吃香喝辣的不得等著我?他來首都都四年了,肯定攢下不少錢。」

  雙手抱緊了懷中的兩瓶水,塑料瓶咔咔作響。

  元紅銘說著,低頭看了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不耐煩道:「閃一邊去小孩兒,別擋道!磨磨蹭蹭的!」

  說著伸手,試圖將他從貨架中間拽出來。

  時間彷彿在那一瞬被放慢,空氣呼呼的聲音如影隨形。

  元幸的衣領被人揪起來,整個人都被迫向前。剛剛彎著的身體成為一個母C的形狀,低垂的頭抬起,前額的頭髮飄到空中,露出額頭,露出那雙下垂眼。

  那雙下垂眼和一雙細長的眼睛對視。

  元幸懷中的兩瓶水頓時發出更大的咔咔聲,塑料瓶變形的程度更甚剛才。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元紅銘。

  或許他注定,是要在今天,在這裡遇到元紅銘的。

  「轟——」一聲,炸雷在雲上裂開,一層一層碾過淺灰色的天幕,震得人耳膜發痛。

  令秋遲擔憂地看了看天色,側頭朝商店裡看了看,喊道:「小白菜你好了沒啊?買瓶水怎麼這麼……」

  話沒說完,只見元幸立即就從門口跑了出來,手裡什麼都沒拿。

  「秋!秋,小秋弟弟!快跑的!」

  令秋遲愣了一下:「我這假腿跑個屁啊?」

  話音剛落,他就被元幸抄起膝彎,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元幸面色無比焦急:「跑,快跑的!」

  他嘴上雷厲風行,結果身體卻跟不上,抱著令秋遲沒跑兩步就被迫停下來,氣喘吁吁。

  「突然跑什麼?」令秋遲看他憋紅的小臉,「元幸你怎麼了啊?」

  「現,現在沒空解釋的。」元幸咬咬牙,再一次試圖將令秋遲抱起來。

  結果身後傳來一聲:「元幸!你他媽的給老子站住!」

  「誰啊?」令秋遲聽到有人直呼元幸的名字,扶著他的肩膀朝身後看去。

  身後,元紅銘和他的工友剛好追出來。

  看到元紅銘的第一眼,令秋遲下意識地就皺了皺眉。

  他直覺就很不喜歡這個人,尤其是看到他下巴上那道疤痕。

  元幸估計也是跑不動了,只好抱著令秋遲站在原地,憋紅了一張小臉,面上滿是汗水,不知是因天氣炎熱還是因為害怕而出的冷汗。

  總之他在看到元紅銘的第一眼,下意識地就邁腿跑了出來。

  「你誰啊你?」令秋遲毫不客氣地回敬道,「有你這麼喊人的嗎?」

  元紅銘愣了一愣,目光直勾勾地看了元幸:「我他媽誰?我是這小子的他爸!」

  令秋遲知道元幸的爸爸是個人渣,此時一見,果然是個人渣樣。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一旁沈默的元幸抬起了頭,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不是。」

  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元紅銘和周圍看戲的人聽到,帶著他十二分的果決。

  他已經承諾過不再害怕了,不僅僅是自己,還要連帶著媽媽份一起。

  因為這個人,媽媽原本幸福的一生被毀了。因為這個人,自己沒能見到奶奶最後一面。因為這個人,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被痛苦回憶折磨。

  「你根本不是!」

  元幸皺眉,眉間陰影道道都夾著憤怒,原本溫和的下垂眼瞬間變得狠戾了起來。好似荒野上一聲狼嘯,原本那只小白狗,在遇到仇敵時,瞬間褪去軟弱,變成一隻荒原上的白狼。

  元紅銘一旁的工友似乎知道他是來找兒子,但並不知道他們家以前的恩怨,他指著元幸說:「老元這真是你兒子!跟照片上一模一樣!恭喜你找到兒子了!」

  本來還想發作的元紅銘聞言,立即收斂起戾氣,他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攤開兩只手,溫和地對元幸說:「幸幸,以前是爸爸不好,現在爸爸知道錯了。你媽媽跑了,奶奶也去世,現在爸爸只剩你了,你來爸爸這裡,爸爸帶你回家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往元幸這邊走,一番話說得懇切萬分。

  周圍人都誤以為他是個千里迢迢從老家尋子到京市的好父親,紛紛在一旁道:「是啊,是啊。你爸找你也不容易,看你這麼大了也還是孝順點吧。」

  「瞎說什麼呢!」令秋遲當即吼了回去。

  圍觀者和不明事理者的話一句又一句,想高牆上射下來的箭,一根一根扎進元幸的軀體里,血液從傷口處流下來。

  那名工友也走了下來,拍拍元紅銘的肩膀:「元……什麼,老元他兒子,你爸為了找你吃了很多苦,左腿上個月還受傷了。聽叔叔的話,跟你爸回去吧。」

  「幸幸。」元紅銘繼續偽裝著,「你聽爸爸的話,我們一起去找媽媽她好不好?」

  聽他提到媽媽,元幸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眼神一凜,提高音量大聲衝他道:「不准你提她!!!」

  「你有什麼資格提媽媽!要不是你媽媽怎麼會變成那樣!」

  「要不是你!媽媽怎麼會在地獄里活十八年!」

  「你根本不配當我爸爸!元紅銘你根本不配當個人!你就是個人販子!!!」

  元幸一聲又一聲地吼著,聲嘶力竭,全然沒注意到自己一句口吃也無。

  他好似在這一瞬間,在勇氣和憤怒的加持下回到十八歲,和試圖拖他進泥潭的元紅銘抗爭著,和他不公的命運抗爭著。

  如果不是這個人,媽媽的人生會是一片璀璨,那樣的話,元幸這個生命也可能會落入別人家裡,即使不是媽媽的兒子,也會有一個更好的人生。

  都是因為這個人渣。

  而這個人渣到現在還要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那副醜惡的嘴臉只看一眼就讓人反胃。

  元幸腦海雖是這麼想的,但能量和勇氣似乎被剛剛的怒吼給耗盡了。他嗓子啞著,一句話都說不出,又像一個膽小鬼一樣。

  雨點一滴滴從天幕墜落,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躲雨。

  元紅銘也抬頭看了看天,他似乎失去了耐心,快步朝元幸這邊走:「先跟我回去,那些事以後再說。」

  從來沒見過元幸這副模樣的令秋遲也有點被嚇到了。

  而元幸似乎在剛剛的怒吼過後像是失神了一樣,目光也渙散了起來,抄在令秋遲膝彎下的手明顯已經開始發抖,眼看元紅銘越走越近,令秋遲忍不住皺眉咂舌。

  「嘖。」

  眼看元紅銘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元幸的胳膊,令秋遲眼疾手快就拆下左腿的假肢,使勁朝元紅銘揮舞過去。

  「什麼破玩意兒也來跟我搶小白菜!我呸!」

  假肢價格昂貴,材料自然也過硬,令秋遲剛剛用了十成的力,元紅銘眼前頓時一花,巨大的痛處讓他忍不住捂上眼睛,哀嚎起來。

  令秋遲見狀,立即又補了幾下,嘴裡一句罵的比一句狠:「滾你的老東西,人販子裝什麼裝!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欺負我家元元,你也不看看你什麼東西?!」

  「你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長那個樣會是我家這麼可愛元元他爸爸?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令秋遲一下砸的比一下狠,元幸抱著他也晃晃悠悠的,險些摔倒。

  事實上元幸已經回神過來,甚至還有點看呆了,沒想到小秋弟弟還有這麼一面……

  「小白菜別愣了!」令秋遲見他眼神里終於有光了,「快點跑!」

  結果元幸剛點頭,就見元紅銘忍著痛苦,一把抓住令秋遲打他的那個假肢:「小兔崽子你給我適可而止!敢打老子我他媽連你也一塊弄死!」

  說著就要搶奪手裡的假肢,試圖將其變為自己的武器。

  結果又是「咚——」的一聲。

  令秋遲取下右腿上的假肢,照著元紅銘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曹尼瑪還想搶老子的腿!可貴了!」

  元紅銘吃痛,慘叫一聲蹲下身來抱住自己的頭,大聲喊著自己的頭疼。

  而元幸見狀,提起一口氣,帶著令秋遲就朝城中村入口跑去。

  到了車上,元幸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濕透的鞋子。

  令秋遲看他沈默的模樣,抿了抿唇,伸手抱了抱他:「沒事了小白菜,你剛剛很棒的,你很勇敢的。」

  元幸咧了咧嘴,似乎是想哭,最終還是忍下來了,衝令秋遲點點頭,「嗯」了一聲。

  令秋遲因為腿有些不舒服,就讓司機將元幸送回家,自己直奔醫院。

  元幸見狀不免有些自責,本來就懨懨的小臉上情緒更加複雜了。

  落湯雞一樣的他回到了家,把正在客廳看股票的王愆暘嚇了一跳。

  王愆暘慌忙取了毛巾給元幸擦著頭髮,語氣里滿是焦急:「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和小秋弟弟在一起嗎?怎麼淋成這樣?王叔沒開車送你們嗎?」

  一連四個問題,元幸一個都沒回答,緊緊地抿著嘴。

  「元幸?」王愆暘雙手捧著元幸的冰涼的臉,試圖幫他取暖,「怎麼了元幸?跟我說句話?」

  從怒吼元紅銘開始,到一路回家,元幸都提著心裡那口氣,強撐著勇敢。此時回到家,回到這個溫柔又溫暖的地方,堅硬的盔甲在瞬間潰不成軍。

  他抬起頭,嘴巴一咧,說話就帶了哭腔:「開心先生我,我剛剛,剛剛遇到元紅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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