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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第100章
第一百章

  元幸給的答案和王愆暘心中所猜測一模一樣。

  他繼續小聲說:「是, 是我很小的時候, 媽媽和奶奶出去,出去了。壞蛋他喝醉了,要拿……拿刀……」

  話沒說完他就被王愆暘擁入懷抱, 後半句話沒能說出來。

  王愆暘一下接一下地輕拍他的後背,溫聲哄著他:「不用說了元幸, 我都知道。我們小元幸受苦了。」

  懷中的元幸似乎不太舒服,身形微微顫抖, 咬著下唇,喉間發出「嗚」的一聲。聲音低低的,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

  王愆暘聞聲, 立即將他抱的更緊了點:「沒事了元幸, 對不起,不應該跟你提這個的。」

  既然已經猜到答案了,那自己又問什麼呢?明明今天下午回家的時候還那麼開心。

  王愆暘心中十分懊悔。

  不過, 王愆暘又低頭看了看胸前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雖說元幸一直在成長, 心臟上纏繞的荊棘也逐漸一條一條被溫暖拉開,但元紅銘終究是他心裡扎的最深的那根刺。

  元紅銘給他童年帶來的傷害並非是時間可以消磨掉的,就如同他左腿上那條傷痕, 這麼多年了,依舊醜陋地橫亙在皮膚上,一如它當初愈合的模樣。

  王愆暘伸手,大拇指在那道褐色的疤痕上撫了撫,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撫平他心中的傷口。

  疤痕的是凸起的觸感, 而一旁的皮膚則細白滑膩。

  指腹下的觸感凹凸不平,就像一個腿上帶著傷痕的小孩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自己心裡頭,將心臟表面踩的坑坑窪窪,每踏上一步都伴著一次心跳的悸動。

  「沒事了元幸。」王愆暘抱著他說,「以後我不在你面前提他了,沒事的。」

  其實這次王愆暘也不是刻意提及元紅銘的,只不過前幾天他剛好接到了嘉銘的電話。

  就是在元幸收到小星星的證書,準備帶著去找小姐姐,王愆暘在他臨出門前叫住了他,結果又放他走的那個下午。

  當時說是和媽媽有關的,但確切來說是元紅銘相關。

  嘉銘在電話里告訴往王愆暘,自己的家人在京市見到了元紅銘,不過那時嘉銘的親人在地鐵上,元紅銘在對面開往反向的地鐵里,他只看了一眼,地鐵就匆忙啓動了。

  所以說並不是嘉憶親眼看到元紅銘,這還稍微讓人慶幸一點。

  其實在嘉憶剛從那個魔窟逃回家的時候,嘉家曾經從她口中得到過一星半點的消息,去過那個小村莊,試圖將元紅銘一家繩之以法。

  奈何村子落後偏僻,村內大多人沒有法律意識,並不認為拐賣婦女兒童是違法行為的,甚至有的人的孩子和妻子就是拐賣來的。

  愚昧的村民當然不歡迎嘉銘一家,將他們趕了出去,有一名親屬還被村民扔的石頭砸傷了腦袋。

  嘉家見此行不通,轉而向當地的警察求救,奈何他們說管不了,讓嘉家人趁早放棄。嘉銘無法,只得帶著親人離開,也不知他們到底是真的管不了還是官民相互。

  不過在臨行前,他們還是得到了一張元紅銘的照片,具體怎麼得來的,除了嘉銘,沒人知道。

  得到照片之後,嘉家人便將這個魔鬼的模樣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此後,為顧及嘉憶的狀態,嘉家人就沒再去過那個小村落,也沒再詢問過嘉憶。

  元紅銘的模樣就在他們心裡沈寂了四年之久。

  直到那天,灰塵才被抹去,罪惡漂浮在空氣里。

  那天嘉銘在電話里和王愆暘說的就是這件事,王愆暘權衡了一下,沒有當時將此事告訴元幸。

  至於元紅銘來京城的目的,沒人再見過他也就沒人知道。

  王愆暘在次日去花卉市場找過張明星,問他是否知道其中緣由。

  張明星當即給家人打了電話,得知元紅銘賭大了,將家裡剩下的田地和祖宅給變賣了,結果還是賭輸了,一氣之下來了京城,並且揚言說要來京城找老婆孩子。

  人是來京城了,但也只被嘉銘的家人瞧見過一次,此後就像蒸發了一樣再也沒見過。

  但無論如何,他人在這個城市是真。

  元幸逐漸平復了情緒,開始在王愆暘懷裡一扭一扭,似乎覺得這樣抱著有點熱,又開始了下午「惡元元先告狀」那套:「開心先生,我們說,說好了不抱的。」

  王愆暘見他狀態好了一些,又收緊雙臂將他摟的更緊了點,故意逗他:「不放,今天我就要抱小元幸了。」

  「嗯……」元幸思考了一下,也伸出雙臂回抱住王愆暘,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那就,就抱抱吧。」說著,又往他懷裡擠了擠,整個人都要趴在人身上了。

  他說是嘴硬,其實也是想抱抱的。

  尤其是在剛剛難受的情況下,開心先生的懷抱比吃了一整盒巧克力糖都要甜。

  成功擠進懷抱,穩穩地坐在大腿上後,元幸抬起頭看著王愆暘眨了眨眼,王愆暘則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兩人坐在沙發上,均一言不發。

  王愆暘一邊用食指繞著元幸的頭髮,一邊思考著。

  元紅銘人在京市,雖說京市和相較於一股元紅銘就好比滄海一粟,能恰巧碰到的概率趨近於零。但就憑元幸能在車上隨意一瞥就看到了自己的媽媽,王愆暘就相信元幸的「運氣」到底有多「好」。

  如果元幸真的「運氣爆棚」,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遇到了元紅銘,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窗外晚風飛行而過,將窗簾高高地拂起,落下時發出「呼呼」的聲音,緊接著雨點拍打在窗台上。雷雨驟降,沒給人一絲喘氣的機會,屋內就變得悶熱煩躁了起來。

  王愆暘看著窗外電閃雷鳴,心中嘆了口氣。

  暴雨要來了。

  暴雨過後是個晴天,元幸為了給媽媽送星星,連著一周多都沒去過康復中心了。今天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帶上家裡的糖果和小點心,準備帶去給方奶奶和小陳姐姐,還有他的小秋弟弟。

  令秋遲被司機接走回家吃飯了,說下次帶元幸去貓咖見見世面。

  元幸被王愆暘接走,回家吃了午飯休息片刻,又急急忙忙朝火鍋店趕,他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只是心中相較之前,慰藉了許多

  張玥又招了一個小孩來分發零食飲料,元幸就被調到室內專門幫客人點菜。

  忙活了一下午後,張玥走過來問他:「感覺還行嗎?不適應的話就還回來發零食吧。」

  「還可以的。」元幸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覺得自己,自己可以的。」

  「那就行。」張玥順手抽了張濕巾給他,「覺得不適應的話一定要跟姐姐說啊。」

  「嗯。」元幸點點頭,繼續去給客人點菜了。

  最近店內來了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他們不像正常客人一樣來吃火鍋,元幸覺得他們簡直是來店裡做飯的。

  「那個服務員,你能幫我再加一碗米飯嗎,順便牛肉粒沒有了,麻煩你和後廚說一聲吧。」

  這是今天元幸見到了第三個要在店裡煮牛肉粥的人了。

  他點點頭,應了聲「好」,走到後廚端了碗米飯先給過去。

  調料區的牛肉粒是空的,元幸一連問了好幾個同事都說不知道倉庫的牛肉粒放在哪兒,終於有一個告訴他:「玥姐昨天才進了貨,你去問問她。」

  於是元幸只好去找張玥。

  結果他沒找到張玥,卻見到了嘉銘。

  元幸其實有點怕嘉銘,加之他以為媽媽也跟著來了,下意識就想藏起來。

  結果嘉銘遠遠地就叫住了他:「元幸。」

  元幸愣了一下,這才緩緩回頭。

  眼前的人有著和自己一樣的下垂眼,是自己的舅舅。可這個舅舅的眼眸中卻無一絲親情流露。

  「我,我這就穿,穿小豬衣服。」元幸怯生生地說,「去,去藏起來。」

  「不用了。」嘉銘淡聲道,「嘉憶沒來,只有我一個。」

  元幸稍稍松了口氣,問:「那你,你要吃火鍋嗎?我帶你,進去的。」

  「這個也不必了。」嘉銘搖搖頭,「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元幸問:「什麼呀?」

  「是關於你父親,元紅銘的事情。」

  時間接近七點,王愆暘今天額外加班了半小時,關掉電腦後步履匆匆地朝火鍋店那邊趕去,生怕他的小元幸等急了。

  下電梯出拐角,王愆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玥。

  他打了個招呼問:「元幸呢?」

  「店裡幫人點菜呢。」張玥說,「我給他調了崗。」

  「多謝。」

  王愆暘道謝後,徑直朝店內走去。可結果和上次一樣,他並沒有在店內找到元幸,腳下步子便不由自主地朝倉庫走去,同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漸漸縈繞在心頭。

  結果倉庫里也沒有,那件史迪奇的玩偶服一如上次離開時的模樣,孤零零地靠著身後的箱子,癟癟地躺在地上。

  那能去哪兒?

  王愆暘皺了皺眉,心下也更煩躁了一點。

  元幸上班時會換工作服,私人物品也會存放在櫃子里,所以手機也不在身上。王愆暘掛斷電話,打算去店門口再問問張玥。

  結果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了元幸的聲音。

  「我,我不……」

  只聽到前半句,後面的沒聽清。

  聲音很低很輕,但王愆暘還是聽出了其中的顫抖和害怕。

  倉庫身後是一道門,門後是一個幽深的走廊,常年昏暗,沒有走過的人根本不知道走廊到底會通向哪裡。

  王愆暘在第一時間奪門而出,循著那一絲顫抖的聲音,快步行走在光線昏暗的走廊里。

  他走的越快,元幸的聲音就越大,漸漸地能聽到那邊完整的談話。

  「你再仔細想想呢?這畢竟關乎你媽媽現在的狀態和情緒。」

  「我,我真的不知道,也,也不,不記得了……」

  「求,求求你了舅舅,我真的,是,是不想再去想了的……真的了,他也不是,不是我爸爸……」

  顫巍巍的聲音聽得王愆暘心頭一凜。

  左拐,夕陽直照,在黑暗裡行走了好一會兒的王愆暘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

  眼前是嘉銘和元幸。

  嘉銘站在西側,身後是濃重的雲彩,他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捏著一根煙。

  元幸雙手絞在一起,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他在聽到腳步聲的一瞬間抬頭,本就紅腫的眼眶又紅了一度,腳下步子也朝王愆暘這邊挪。

  「開,開心先生嗚嗚。」

  撲進懷裡的一瞬間他直接小聲哭了出來,肩膀一顫一顫,抽氣的聲音像荊條抽在王愆暘心上。

  王愆暘急急忙忙抱住他,輕聲安慰著:「元幸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嗎?不哭不哭了啊。」

  看到元幸這反應,嘉銘愣了一下,香煙的煙灰掉落在地上一截。

  王愆暘看著嘉銘指尖的星火,皺了皺眉,直起腰,冷聲問他:「元幸哭了是怎麼回事兒?你問他什麼了?」

  元幸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搶答王愆暘的問題:「舅,舅舅他問我,壞,壞蛋的事情……」

  「我說了我,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也,也想不起來了,舅舅一直問我的……」

  「那,那壞蛋也不是我,不是我爸爸啊……我不承認的。」

  聞言,王愆暘臉色頓時一沈,他抬眸,冷冷地看著嘉銘。

  三十多度的京城傍晚,他的眼神卻給嘉銘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煙頭從指尖掉落的瞬間,連嘉銘都沒有察覺。

  等他慌忙用鞋尖將星火碾滅,急急解釋:「嘉憶知道元紅銘來京市了,情緒不太穩定,我想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掉,但知道的不多,也不敢問嘉憶,這才……」

  他後半句話被王愆暘冷聲打斷了:「你才什麼?」

  「你家保密工作沒做好來,所以你就來逼問元幸嗎?!你他媽的還是人嗎???」

  嘉銘愣了一愣。

  王愆暘很少會用如此激烈的語氣和高昂的分貝和別人說話,也很少會說出這樣粗俗的語言,很明顯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元幸已經明確表示自己記不得了,你為什麼又逼著他回憶那些事情?明擺著著欺負我家小孩嗎???」

  「如果今天是我在逼著嘉憶她一定要想起過往那些和元紅銘的事情的話,你他媽又會怎麼想?啊嘉銘?你可真他媽的厲害。」王愆暘咬著牙問道

  「你是嘉憶的親哥哥,我能理解這個。就算你們家不認元幸這個孩子,我也理解。」

  「但是你把他當做罪魁禍首之一,也總有人把他當寶貝看!」

  「元幸和嘉憶一樣都是無辜的,你這樣做只是在傷害他!和元紅銘那種人渣又什麼區別???」

  王愆暘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帶著十二分的怒氣。

  「嘉先生。」王愆暘深呼吸,盡量平復自己的怒氣,他帶著元幸朝後後退了一步,「你信不信,如果你不是嘉憶的哥哥,不是元幸的舅舅的話,今天你說不定會被我從五樓扔出去。」

  「我……」一向能言善道的嘉銘被王愆暘這幾句話懟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急急忙忙轉向元幸,似乎是想道歉:「那個元,元幸,舅舅對不……」

  道歉的話還沒出口,王愆暘就帶著元幸離開了:「恕不奉陪了嘉銘先生,今天你所作所為,令我實在無法原諒你。」

  他的小元幸成長了再多,再勇敢。但元紅銘給他帶來的陰影就像左腿上那道多年都褪不去的疤痕,每到孤寂時,疤痕就像是被人再度用鋒利的刀刃剖一般,血淋灕的血肉翻出,鮮紅液體汩汩而流。

  更何況,他身上的傷口疤痕又不止那一道。

  王愆暘將元幸直接帶到了車上,三十度的室溫下,元幸的皮膚冷得嚇人。王愆暘急急忙忙找了車後的毯子給他裹上,伸手抱住他幫他取暖,自己則汗流浹背地安慰著他。

  「沒事了元幸,沒人再問你了。」

  「那個嘉銘就是個大傻逼,大壞蛋,欺負我們小元幸,以後開心先生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幫我們元幸出氣好不好?」

  「別害怕了小元幸,別怕了,你沒事,媽媽她也沒事的,你們兩個都好好的。」

  元幸依舊抖得厲害,王愆暘地抱著他,胡亂地吻著他的額頭和發頂。

  從前元幸在花卉市場聽到張明星問他是不是元紅銘的兒子,就能哭著跑出去。現在即便他成長了不少,依舊無法獨自一人直面這份不一樣的痛苦。

  智力衰減被人指指點點,被同事欺負,疼他愛他的奶奶去世,被壞人騙人,不得相見的媽媽。這些元幸都可以一個人扛過來,但唯獨這件事,他一個人無法承受。

  這件事關乎兩個家庭,不是他那瘦弱的肩膀可以抗住的。

  「小元幸你別害怕,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都不算什麼的,以後有我陪著你呢。你害怕的話就躲到我身後,或者躲到我懷裡,我會幫你擋住那些痛苦,我會一直陪著你,和你一起面對那些事情的。」

  「聽到了嗎小元幸?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無法一人面對,總是有人會牽著他的手,陪著他一起走過這段被黑夜籠罩的路。

  封閉的車內溫度逐漸升高,汗珠從王愆暘鼻尖下巴上滑落,砸在元幸身上和毯子上。

  元幸的身子漸漸也沒有剛剛那麼涼了,在王愆暘的安慰下,他的情緒也逐漸平復。

  又過一會兒,元幸抬起了頭,抓著王愆暘胸前的衣服問:「開,開心先生,壞,壞蛋他是和我們在一個,一個城市嗎?「

  作者有話要說:100章了!花花撒起來!咕咕咕起來!

  大概是最後一個大篇章了!不會很虐的,比心

  火鍋店五樓,四樓有露台,所以討人厭的舅舅不會被老王摔死的,畢竟那樣的話老王就要進局子了,小星星就沒人陪了嚶嚶嚶(雖然最後也沒摔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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