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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的小傻幾已上線》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元幸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回頭, 傻乎乎地來了一句:「開,開心先生呀?」

  「不對。」王愆暘搖搖頭,也不管玻璃杯中蕩漾出的水, 朝元幸那邊邁去一步。

  看著目光如炬的王愆暘,元幸緊張地握緊了那張寫著王愆暘名字的紙, 邊角都帶著皺皺巴巴。

  自己,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嗎?

  在王愆暘的記憶里, 他沒有告訴過元幸自己的本名叫什麼,一來太生僻,二來太難記。

  最開始是在市殘聯, 王愆暘將令秋遲送走之後, 元幸捧著一個小手機問他叫什麼名字,王愆暘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自己有一句話是「我姓王, 後面兩個字太生僻我就不告訴你了。」當時元幸給自己的備注是「開心先生」, 王愆暘將其改為「王開心先生」後又刪掉自己的姓氏,保留了元幸最初給自己的備注。從此元幸就一直這麼喊自己,那天自己似乎還吃了一顆元幸給的糖果, 那張金色的糖紙他現在還保留著。

  再往後思索了一番,王愆暘更加確定了這一事實。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元幸。

  「不對。」王愆暘又重復了一遍,「你剛剛喊的不是這個。」

  經他一提點,元幸這才反應過來,飛快地眨巴了幾下眼睛, 抿起了嘴,接著緩緩點頭。

  默認了自己知道了王愆暘的名字。

  王愆暘頓時喜出望外,一屁股就坐到元幸身邊,甚至還把他朝沙發那邊擠了擠,晃掉了他膝頭的書。

  元幸剛想彎腰撿書,就被王愆暘抓住了手腕,抬起,正對著王愆暘灼灼的目光。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元幸側過頭,避開王愆暘的目光,嘴巴里好像嘟囔著什麼。

  王愆暘微微松開了手中力度,免得讓元幸不舒服,也沒有強迫他必須看著自己,只輕聲問:「小元幸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同時他撿起《小王子》,放在元幸膝頭,晃了晃他的手腕。

  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熱度驚人,而投射而來的目光,同樣灼燙。

  元幸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臉頰也微微泛紅,他鼓起勇氣對上王愆暘的目光,小聲說:「白天,白天在,在圖書館的時候。」

  白天在圖書館給元幸辦借書證的時候,王愆暘刷卡簽字,沒想到就這麼被元幸記住了。

  王愆暘驚喜地問:「你看一遍就記住了?」

  要知道他小時候學著寫自己的名字時,寫的哭天喊地,怨父怨母給自己起了個這麼複雜難懂的名字,沒想到元幸看一遍就知道了。

  元幸慢慢吞吞地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紙,墊在字典下面,一並遞過去小聲說:「不是的,是,是這個,我在字典上,查了查。」

  王愆暘接過這張紙,突然就笑了笑,兩個字雖然歪歪扭扭不成結構,但卻有著別樣的可愛,尤其是「暘」字的偏旁部首,四四方方的日字旁字被他畫成了個圈,裡頭加了一橫,圓圓胖胖的像個小太陽一般。

  他用拇指反復地在紙張上摩挲著這二字。

  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著關於送元幸去做康復的事情,從元幸喜歡看書,主動去字典里查閱自己的名字來看,目前的元幸是可以接受新事物的,並且樂於主動接受。

  對元幸主動願意做一些康復的練習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現象。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本想著從「意願」上來開口,但是下午在圖書館做了那個夢之後,他其實是十分迫不及待看到元幸長大的模樣。

  但總是急不得。

  正憂愁時,元幸突然說:「開,開心先生,是,是溫暖的太陽,很,很好的,我,我很喜歡溫暖的,陽光,一點都不冷的。」

  王愆暘起初還不太明白元幸這話,緊接著意識到元幸是看了字典上的字意。

  松開元幸的手腕,反握住他的小手,王愆暘彎起眉眼,另一隻手手輕輕在元幸的腦袋頂揉了揉,直視他的雙目,緩緩了地說了一句話:

  「冬無愆陽,夏無伏陰,春無淒風,秋無苦雨。」

  元幸眨眨眼,表示自己的不解。

  不過他聽出來,第一句後面的是開心先生的名字。

  「意思是,冬日里沒有過分溫暖的陽光,夏日里沒有寒冷的氣候,春日中沒有寒冷的風,秋日里沒有下個不停的雨,一切都剛剛好。」

  「一切都剛剛好」既是對這句話的解釋,也是王愆暘對元幸的祝福。

  希望他以後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切平安順遂。

  但是元幸卻不這麼想,他眨眨眼,說:「可是,可是我想要,想要冬天里有,有很溫暖的陽光,就像,就像開心先生一樣,得是,得是冬有愆暘,才行的。」

  畢竟如果「冬無愆暘」的話,他可能會熬不過那個冬天,看不到春日里的驚喜花。

  如果沒有「愆暘」的話,他的生活也不會多麼順遂。

  元幸睜大了眼,似乎是在急著表明自己心中所想,自己的一種情感:「冬,冬得有,有‘愆暘’,春夏秋冬,都,都得有的。」

  不知話中到底是彼「愆暘」還是此「愆暘」。

  不過王愆暘本人挺滿意的,「冬有愆陽,夏有愆暘,春有愆暘,秋有愆暘。」什麼的,聽起來似乎還不錯。

  「可以啊小元幸,平時沒白疼你。」王愆暘邊說邊在元幸頭頂揉著,把他一頭柔順的黑髮揉得亂糟糟的才罷休。

  元幸微微眯著眼,露著唇角梨渦,享受著摸摸頭的待遇。

  開心先生能一直陪在小星星身邊,小星星能一直在開心身側,不止剛剛好。

  昨日本來說是要去買傢具,但是這個計劃半路被圖書館給截胡了,就沒去成,而元幸接下來幾天都要去工作,王愆暘就只好在網上訂了床和書桌衣櫃,送過來後再組裝。

  他自己正常時間上下班,而元幸上下班時間晚,完全和自己的錯開。不過時間安排上是晚上他照舊在公司等到元幸下班一起回家,只不過每天中午需要再開車回家一趟接元幸上班,元幸雖然推脫過,但推脫無效,只能每天早上被王愆暘拎起來吃早飯,吃完睡回籠覺或者看書,中午吃了午飯後就由王愆暘把自己送到商圈樓下。

  而王愆暘近日工作也比較忙碌,中午不能午休的他下午總是哈欠連天的。

  「嘖嘖,王總監你這不行啊。」來談生意的趙眠付看著剛打了個哈欠的王愆暘,冷笑一聲。

  王愆暘坐在一旁,沒理他,桌子下默默踩了他的皮鞋一腳。

  年前時趙眠付就說過會圍繞慈善這方面來和盛星合作,這三月初就跑來了,不過這次是由吳小毛來和趙眠付談合作,王愆暘偶爾插一兩句話。

  趙眠付還是和上次一樣,身後擱了個透明袋子,裡面全是抓來的玩偶。

  看出來他十分喜歡玩偶,吳小毛還專門把不知哪個公司送來的毛絨玩偶借花獻佛給了趙眠付,趙眠付也十分稀罕。

  王愆暘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二人交談。

  從對話中瞭解到趙眠付最近又捐了不少,除了逢光的盲人殘障兒童外還有其他的,譬如留守兒童還有烈士父母等等。

  不過今天談生意還是圍繞在殘障兒童方面,他想建立一個類似逢光一樣的基金會,但又和逢光不同。逢光基金會只有一個小院子,只有一個住的近的理事偶爾去打掃一下,平時如果不接待的話一般都是空著的。

  趙眠付想建立的是一個基金會加康復中心於一體的組織,殘障兒童可以直接在康復中心接受治療,甚至是住在康復中心。

  「有點類似孤兒院。」趙眠付說,「不過又不太一樣。」

  「好像是有點新奇。」吳小毛附和道。

  王愆暘指間在桌上點了點:「哪裡不一樣?那些殘障兒童也是有父母家人的,能長久住在康復中心的,除非是父母家人捨得,不然就只有孤兒了,而且孤兒的話有專門的救助中心,也輪不到你。」

  「好像是有點道理。」吳小毛附和道。

  王愆暘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腦子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需要的人。」

  「元芳,你怎麼看?」趙眠付轉頭笑嘻嘻問。

  於是他昂貴的皮鞋又被王愆暘踩了一腳。

  王愆暘坐正了說:「你完全可以分開來,基金會和康復中心分開設立。」

  趙眠付問:「和逢光有什麼差別嗎?」

  王愆暘:「逢光的運作模式是基金會得來的捐款由他們合理分配給每一個孩子,送他們去康復中心做治療療程,你這個只是康復中心掛了自家的名字而已,沒什麼大差別。」

  趙眠付撇嘴:「那我分兩家多不划算。」

  捏捏眉心,王愆暘無奈道:「但畢竟你主要是想要把做公益做慈善的名聲傳出去,如今你把一個公益組織和一個盈利的醫院都掛在同一名下,難免會讓人多想。雖然作為一個商人,你掙錢天經地義,不過好歹也……」

  最後一句話說了一半,王愆暘沒再繼續說下去,不過趙眠付從他的話中似乎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那就聽王總監的,這兩個分開來一個掛在我名下,另一個我另想辦法。」趙眠付說,「不過我是不會在這方面上賺錢的。」

  王愆暘看著趙眠付拍胸脯保證的模樣,若有所思。

  雖然趙眠付精眼光獨到精於投資,名下有多家公司,但王愆暘覺得他的腦子似乎總是不好使的樣子,從他老是去抓娃娃就能看出來,不然不會這麼簡單的利害關係都搞不懂。

  不過說那些話的時候,王愆暘滿腦子都是元幸,滿腦子都是那個夢里的元幸。

  他甚至有些希望,公司這邊能盡快和趙眠付達成合作,基金會和康復中心的項目進展都趕快往下進行,這樣元幸說不定就又有了希望。

  那邊元幸正在火鍋店給人倒飲料。

  今天是三月五日。

  二月底的時候,元紅銘沒有給他打電話。他那幾天一直被房租所困擾,於是也就忘了這件事,三月初因為王愆暘和房東打架,時不時進警察局的事佔據了內心,加上住在一起後,生活比之前要美好的多了,自然也沒有想起來。

  如今,他在工作時接到了元紅銘的電話。

  說使喚,元幸還是有點緊張,不過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害怕了,因為之前開心先生告訴他,不想接的電話,不開心的電話,都可以不接。

  這般想著,元幸掛斷了這個電話。

  元紅銘堅持不懈又打過來,元幸又一次掛掉,如此往復了好幾次,在顧客頻頻側目中,元幸放下手中的妙脆角袋子,走到一個偏僻處接通的電話。

  「餵。」

  聲音還是有點抖。

  上次兩人通話還是在一月末,元紅銘打著讓元幸回家看看奶奶,幫元幸買火車票的幌子,繼續要錢。

  那次元紅銘的聲音很溫和,可能是因為奶奶去世的消息被元幸知道了,他無法再理直氣壯地要錢了,只好變著法子打親情牌。

  這次也一樣,聲音依舊溫和,依舊是拿著奶奶打感情牌。

  「餵星星啊。」元紅銘那邊這次出奇的安靜,「你奶奶這也快半年了,作為家中獨孫,你怎麼說也得燒點紙,不過你也回不來。這樣吧,你匯點你自己掙的錢給爸爸,我拿你的錢去買點紙錢貢品什麼的,權當你給你奶奶今宵了。」

  錢錢錢,總是離不開這個字眼。

  元幸本打算一口回絕,但想了想元紅銘的話,確實有道理,他是應該看看奶奶,不管用什麼方式。

  於是他問:「你,你要,要多少?」

  元紅銘頓時喜出望外,他聽元幸的聲音依舊弱弱的,以為元幸還是之前那個軟蛋模樣,當即獅子大開口:「買點好的吧,1000應該是夠的,你還是匯款過來吧。」

  雖然元幸現在住在王愆暘家,開銷少,工資能攢下來很多,但他並不打算白吃白住,一個因為對方幫自己裝了半天禮物的就要給他二分之一報酬的小孩,怎麼會心安理得地當個小米蟲。

  所以元幸不會答應給他1000元的,現在的元幸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

  他說:「我,我沒有,那麼多錢,就算有也不能,不能給你的,你,你是個壞蛋騙子。」

  然後就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晚上到家,元幸把他和元紅銘的通話過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愆暘。

  起初,在聽到元紅銘又給元幸打電話時,王愆暘還皺著眉,越到後面,眉間越舒展,到後面就微笑了起來。

  他摸著元幸的頭,愉悅道:「我的小元幸真棒。」

  從王愆暘告訴元幸那句話到現在,僅僅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前元幸還是畏畏縮縮,三兩句就能被元紅銘給說哭,一個月後,他已經能拒絕元紅銘了,雖然還是有一點點害怕,不過跟先前比起來,已經進步很多了。

  不論是心境上還是行為上,都有著巨大的轉變。

  他的小星星並不是個傻小孩,縱使智力低下,他的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依舊很棒,小星星只是缺一個人能在生命里給他指引的人。

  所幸,自己來的還不算太晚。

  元幸低著頭,接受著摸頭的獎勵,緊接著他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王愆暘除了跟他講過那句不開心的電話不接之外,還有一個承諾,承諾如果自己在月末能攢夠500塊錢的話,就給自己一個願望。

  於是在王愆暘疑惑的目光中,元幸輕聲說:「開,開心先生,我攢夠五百塊錢的了。」

  「嗯小元幸自己拿著買糖吃就好。」王愆暘還沒想起這件事,繼續揉著元幸的腦袋。

  「那……」元幸抬起頭,把自己軟綿綿的臉頰放在王愆暘寬大的掌心裡,蹭了蹭,「我能,我能擁有一個,願望嗎?」

  王愆暘想到之前許下的承諾,當即點頭,拇指在他淚痣上摩挲了一下:「可以,無論小元幸有什麼願望,我都可以實現。」

  之前元幸許下的願望好像是……一個親吻。

  元幸眨巴眨巴眼睛,抿了抿嘴:「開,開心先生你,你能不能再,再,再……親我一下的?」

  短短一句話,比先前任意一句都要磕巴。

  王愆暘愣了一愣,暫時沒做出回應。

  小元幸這是,什麼願望?

  他是吻過元幸,不過只有三次,一次吻了發頂,一次吻了額頭,還有一次是隔著帽子吻的額頭。

  吻有很多種含義,在元幸的認知里,吻是那最天真純潔的那個含義。

  見王愆暘不說話,元幸又小聲問:「不,不行的嗎?」

  王愆暘回神,點頭,喉間滾動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親哪裡?」

  元幸想了想,慢吞吞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願望是一個親吻,一個在臉頰上的親吻。

  吻有很多種含義,這個含義同樣基於吻在不同的位置上,臉頰上其實稍稍有一些超過那個最天真純潔的含義。

  現在的元幸,還不能理解這樣的臉頰上的吻,王愆暘也不應該這麼早就讓他去負擔這樣難以理解的情感。

  於是,王愆暘搖搖頭:「臉頰不行,額頭可以。」

  元幸眼裡的光芒一瞬間暗淡了下來,他說:「那,那好吧……那這個願望就,就額頭的吧。」

  然後他又起來頭來,讓王愆暘輕輕吻在他額頭上。

  但即使得到了一個吻,元幸還是有點失落,王愆暘看他低頭的模樣,思考了一下。

  只聽,輕輕一聲在空氣里響起。

  接著,帶著開心先生的吻的食指和中指,貼在了小星星的臉上。

  小星星的眼睛突然睜大,帶著睫毛一齊眨了幾下,瞳孔里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同時,王愆暘說:「小元幸,我再給你一個願望你要不要?」

  然後不待元幸回答到底要不要,繼續說道:「現在有一個你可以變回18歲的機會,你想要麼?」

  作者有話要說:冬無愆陽,夏無伏陰,春無淒風,秋無苦雨。

  出自《左傳》,也是老王名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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