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破雲彩（入V公告）

　　鳳揚是使了吃奶的勁兒才沒把班煜抓過來一頓毒打。不過他也氣得連著三天都沒跟班煜說話。

　　班煜有多難過自然就不用說了，鳳揚新長上來的功德之光哢哢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急得花誠都要禿頂了。但是不論花誠怎麼勸，鳳揚就是不理班煜。

　　鳳揚其實也知道不該這樣，但他本來就是個爆脾氣，他怕萬一不小心再打死班煜。

　　何婷婷看出鳳揚氣壓低，一時也不敢向他問問題。但是一連好幾天他都好像沒什麼好心情，她就有些好奇。

　　“哎，同桌，你沒事吧？我怎麼感覺你這幾天身上火藥味特別重呢？”剛剛班老闆和劉叔叔特意來送的飲料——他們班今天有體育課。本來體育課是在每週二和週五的，但是體育老師週五有事，就跟歷史課換了一下，換到週六來了。結果鳳揚連句話都沒跟班老闆說。她總覺得當時班老闆那表情，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不該問的別問。”鳳揚坐在柳樹底下看著班裏的男同學打籃球。至於那些飲料，他瞅都沒瞅。反正也不是給他喝的。

　　“你不是跟班老闆吵架了吧？”

　　“吵架？”鳳揚“呵”一聲：“你看我像會跟誰吵架的人嗎？”

　　“不、不像嗎？”那之前踹齊澤桌子的人是誰啊？而且這兩天班老闆都沒敢再跟著跑操了，不也是被你凶的嗎？

　　何婷婷發現，這同桌跳了一次樓之後真是大不一樣，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冷冷的一瞥，嚇得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鳳揚不想說話，乾脆起身拍拍屁股走向籃球場。之前他真沒發現他們班打籃球這麼差，都快要被文三的給虐哭了！

　　以往小鳳揚是不打籃球的，別的學生打籃球的時候，小鳳揚都會安安靜靜地坐在教室裏看看書或者學習。反正只要不是老師強制他出去，他就很少出去。他會盡可能地減少跟同學們之間的摩擦，還有盡可能地節約時間來提升自己。

　　但是鳳揚最近一直憋著股火，他覺得再不發洩一下不行。

　　周軒看到鳳揚擼著袖子往籃球場走來，抹著汗問了聲：“鳳揚，你怎麼來了？”

　　鳳揚問：“怎麼玩兒的？”

　　周軒說：“四十分鐘，看哪個班進的球多，進得多的就算贏。輸的要買雪糕。你要玩兒麼？剛好我們班缺一個人。”

　　本來一班人數也夠，但是開場沒多久就扭了腳下去休息了。

　　周軒就是鳳揚把齊澤和張青傑堵車棚那晚上出來圍觀的那三個人之一。他個子高大，性格也好。以前跟小鳳揚走得不算近，但主要是因為性格不合的關係。最近鳳揚的性格明顯表現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周軒就覺得鳳揚這人還行。不然換以前，就算鳳揚來了他也未必會邀請。

　　三班隊長都不太認識鳳揚，笑說：“他能行麼？”

　　兩個班級出的隊員裏還沒哪個像眼前這個這麼個小的。

　　鳳揚一米七二，其實也不算很小，但是跟現在打籃球的這些接近一米八，甚至接近一米九的相比，那就差多了。

　　對方眼底明顯帶著看笑話的情緒，副隊長說：“周軒，我看你們要不直接去買雪糕得了。”

　　周軒皺眉頭：“買雪糕是買雪糕，打球是打球。”

　　對方說：“一回事兒，打完了輸，輸了還是得買。”

　　鳳揚笑說：“這麼自信啊？”

　　三班隊長說：“就一般般吧。”

　　今天他女朋友可在場，這時候必須適度裝逼！

　　鳳揚頭都不轉地一伸手：“球給我。”

　　球剛好在周軒手裏，他聞言也不知道鳳揚要幹什麼，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把球遞了出去。

　　鳳揚剛一接過球，連個準備動作都沒有就朝著籃筐丟去。側位，並且還離著籃筐十多米，可他就那麼輕輕一拋，球就進了籃筐，“嗖！”的一下，連筐邊都沒碰到！

　　“我靠？！”三班副隊長有點懵逼，“碰巧的吧你？”

　　“球。”鳳揚再次伸手，“我要是在這個位置連進十個，是不是你們買雪糕？”

　　“別裝了好嘛？還連進十個。連進五個我就買。”三班隊長感覺這個角度，這個距離，連投五個對於一個專業選手來說都有點難度，更別說一個門外漢了。

　　“鳳揚，接球！”一班長拿到球向鳳揚一拋。

　　鳳揚都沒動，一抬手接住。隨即他又是那種毫不猶豫地拋出一個弧線！

　　這個變態他都沒看籃筐！！！

　　三班隊長一下就有點驚住了。這次換他們的人給鳳揚把球撿了起來。

　　鳳揚還是那樣，就站在那一個地方，腳都沒挪一下。他的左手甚至是一直揣在兜裏的。他只用右手輕輕一拋，球又進了！

　　一連五個，周圍本來還鬧哄哄的聲音突然像被按了暫停，幾乎就近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鳳揚這裏。

　　鳳揚又投了第六個，周軒簡直給跪！

　　三班班長心裏罵了句你是人不是啊！老子好不容易想在女朋友面前出出風頭怎麼偏偏趕上你這麼個奇葩冒出來！

　　但話既然說出去，肯定要辦。於是他告訴周軒：“雪糕一會兒我們買，比賽要不要繼續？”

　　周軒說：“繼續唄。”

　　三班隊長說：“哥幾個，繼續！”

　　就不信了，投籃投得好，但是這麼個小身板，在場上能拼得過他們？打籃球可並不是只要會投籃就好。

　　周軒是校籃球隊的，打球打得還行，但三班隊伍裏有三個都是校籃的，再加上他們這邊有個受傷下場的，本身就少個人，吃虧。但現在不一樣了。鳳揚看起來好像真的藏了一手。周軒發現鳳揚個子雖然不高，但是彈跳力非常好，而且反應極度靈敏。雖然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但是他帶著跑了兩個來回之後明顯就不一樣了。

　　鳳揚發現打籃球挺好玩兒，雖然不能把心裏那股火全部發洩出來，但是發發汗感覺還不錯。

　　而這一點，班煜看著就真•鬧心了！

　　他的未婚妻不理他也就罷了，還和其他的男生打籃球！那個誰，都碰到他家揚揚的胳膊了。還有那個脫了校服外套的，都碰到他家揚揚的後背了！可惡，居然還敢和他家揚揚擊掌？！他都沒擊過！

　　劉師傅去收個銀的功夫，轉身一看貴妃椅裏面的海綿都被班煜給摳出來了，嚇得趕緊攔住：“我的大少爺，您這是做什麼呀？您又哪里不痛快了？”

　　班煜轉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陰森：“我不痛快了嗎？”

　　劉師傅心說這還用問嗎？那貴妃椅招誰惹誰啦！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劉師傅最近跟著班煜時間久了，也就知道班煜的注意力都在哪兒了。他往外順著班煜的目光一瞅，果然，鳳揚在跟同學們打籃球呢，打得還挺熱鬧，並且經常有肢體接觸。

　　天是越來越暖和了，鳳揚打了幾下也把外套給脫了系腰上。他把袖子挽得更高，直接挽上臂肘，露出兩截白皙的小臂。

　　班煜眼神超好使，離著百八十米的距離也能看得異常清晰。這下他更受不了了。剛才鳳揚隔著衣服跟人有接觸也就算了，現在什麼都沒隔著就能被直接碰到！

　　那個誰！你手都拍到我家揚揚的胳膊了你知道嘛！你手乾淨不乾淨啊！

　　同時在外面上體育課的還有別的班的同學，這會兒臨近下課了，有些過來買水買雪糕的。有個小姑娘聽同學說新來的超市老闆巨帥，想看看班煜正臉，笑說：“小哥哥，麻煩結一下賬唄？”

　　班煜頭都不回地說：“這裏沒有小哥哥！去找老哥哥吧！”

　　劉老哥哥硬著頭皮拿著計算器：“咳！同學，來這邊，我給你算算多少錢。”

　　劉師傅決定了！從下周開始把兒子叫來幫忙！這學校人太多了，要是兩個人一起忙倒還好說，一個緊忙活，一個成天就知道想“未來的老婆”，這生意簡直就沒法做！

　　小姑娘結完賬也沒看到班煜轉頭，出去的時候還覺得挺遺憾的，誰知這時外頭突然吹起一陣涼風。

　　今天天氣本來挺好，可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陰了。厚厚的雲層向他們學校操場上空聚集過來，似乎馬上就要有一場大雨。

　　鳳揚感受到潮濕的空氣，下意識地仰頭看過去，只見原本只有零星幾朵白雲的地方被黑壓壓的雲層壓著。

　　周軒和其他人也停下來看著這奇怪的變化。周軒站在鳳揚旁邊說：“好像要下雨。”

　　兩人並排站著一起仰頭看天，這畫面怎麼看怎麼養眼，不，礙眼！於是班煜想都不想地一拍窗臺：“這破雲彩，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下雨！”

　　他話聲一落，原本還“矜持”的黑雲突然像射箭似的把豆大的雨滴往地面狠拍。剛還活動的學生們一個個嗚哇亂叫著四處逃散。

　　鳳揚也被雨淋了，並且跟大夥一樣片刻就成了落湯雞。這已經是他三天來兩次被“雨”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他跟其他同學一樣沒找著適合躲雨的地方便往教室跑去。結果剛跑到門口，就遇到了撐著傘過來找他的班煜！

　　班煜手裏還拿著一條毛巾：“走吧，去我那兒先把濕衣服換換。”

　　鳳揚下意識地就要躲開，花誠這時大喊：“光！嘎！光！嘎！光……”

　　不能再拒絕了呀！再拒絕功德光就剩下個薄薄一層皮兒，估計以後就要開始倒楣了呀！

　　花誠叫得像要馬上咽氣了一樣，鳳揚想了想，便沒再拒絕班煜的好意。雖然這雨怎麼看都覺得來得有點怪異，但是此時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陽光好，但是氣溫卻沒多高，這雨也不比秋雨溫暖多少。他本來就怕冷也不喜歡潮濕，而且剛好時間也夠。再者功德光確實不能再減了。

　　班煜本來還提著心的，看到鳳揚沒再拒絕，頓時高興起來。他把毛巾蓋到鳳揚身上，告訴鳳揚：“我那兒還有乾淨衣服，一會兒你換換？”

　　鳳揚一看班煜關心的眼神，也有些氣不起來，點點頭：“謝謝。”

　　超市挨著食堂，所以是和食堂共用一個洗手間。班煜這裏沒有洗手間，鳳揚接過衣服也就沒扭捏，背著班煜就把系在腰上的外套解了。

　　班煜想著這雨下得好啊！又能看見揚揚的身體，又能讓我做好事！

　　然而鳳揚的濕T恤剛一掀起來，班煜的眼神便變得十分猙獰。他幾個大步走過去握住鳳揚的手臂：“你背上的傷，誰弄的！”